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我干嘛?”徐棒槌哼声,“我才不会丢人呢。”
说着话又摸鼻头。
“妹妹不是说,要给咱们三份礼,这才两份,是不是还差一个?”他扯开话题说道。
其他人都笑了。
“行啊,都会左顾而言他了。”徐茂修也失笑道,“这个你到记得清楚。”
“不是吃一顿妹妹亲手做的酒菜嘛,这也是一份礼。”有人解释道。
徐棒槌才不是真的想要几份礼,见把话岔开了,便很高兴,嘻嘻哈哈的接过说笑。
徐茂修摇摇头,回头看了眼京城方向。
“走吧。”范江林拍拍他的肩头说道。
徐茂修点点头收回视线。
相比于京营的热闹,午后的京中一间客栈里有些冷清。
靠着柜台打盹的一个伙计被细碎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锦衣少年公子正蹑手蹑脚的从厅堂中穿过。
两向一对望。都愣住了。
“王公子…。”店伙计张口。
话刚脱口,那边少年公子甩手就扔过来一吊钱。
“闭嘴。”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说道。
虽然店伙计困得有些站不住,但还是稳稳的接住了钱,看着少年公子迈出门。
“我只是跟你问个好而已,又不是喊你的伴当们来抓你。”店伙计耸耸肩自言自语笑道,将手中的钱满意的掂了掂,“这家人真有意思,多住一段才好。”
王十七郎一口气跑出客栈,左看右看,认定一个方向便跑去。
“王公子。”
身后有声音传来。王十七郎忙停下转头。
疾步跟着跑来的小丫头气喘吁吁。
“王公子。我就在客栈门前呢。您也没看到就跑了…”她说道。
王十七郎嘿嘿笑了。
“我这不是吓的嘛。”他说道,“春灵,你找我什么事?是朱小娘子要见我吗?”
只见过一面而已,朱小娘子都忘了你是谁了…
春灵心里撇撇嘴。真是个草包公子,不过越草包越好…。
她的脸上浮现笑。
“不是,我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特意来看看,还以为你走了呢。”她说道。
“没有,我是被家人看起来了,他们要带我回去。”王十七郎说道,一面愤愤,“我才来京城多久。怎么能就回去了,而且我还没跟朱小娘子把酒言欢呢。”
“再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京中有灯会。”春灵说道,“我们楼里的人都会上街,赏灯放灯。公子不如一起来玩。”
都会上街,那花魁朱小娘子自然也会。
王十七郎眼睛顿时亮了,但旋即又懊恼。
“他们肯定不让我去的。”他说道。
“公子,你未婚妻不是在京城吗?”春灵说道,眨眨眼,“公子何不请她一起去看看这京中胜景,要知道皇帝大臣们都要看的。”
未婚妻!哦,对了,他还有未婚妻!
王十七郎大喜一拍手。
他和那程家小娘子已经定亲,作为未婚夫妻,可以比世间少些约束,遇到节日相约出游倒也可以,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借口了。
“好,好,太好了,我这就去与他们说。”他高兴说道,拔脚就走。
春灵看着急惶惶而去的少年公子,面上的笑褪去,只剩下嘴边一丝冷笑,她转过身疾步而去。
阴沉的天并没有下雨,一夜过去,天展晴。
听到敲门声,金哥儿放下手里的水桶。
“周公子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有人来敲门。”他嘀咕道,一面从门缝看出去。
“金金哥儿。”秦十三郎笑道,“你家娘子在不在?”
婢女捧茶,半芹还送来一碟点心。
“如今的待遇真不错。”秦十三郎笑道。
“以前也不错啊。”程娇娘说道。
“是,是,娘子一直不错,是我郑人疑邻。”秦十三郎笑道,一面饮了口茶,“我今日来是想跟娘子说一声,我近日因为跟随新请的先生读书,常常不在家,娘子如果有事找我的话,让人去我家门上说就行,我已经叮嘱他们了。”
程娇娘看着他没说话。
“当然,娘子应该不用我帮忙。”秦十三郎笑道,“我就是一说。”
“以后不知道,现在我有个忙要请你帮。”程娇娘说道。
秦十三郎一怔。
“真有啊?”他笑意在眼底散开,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道,“娘子,说吧,这次要干掉谁?”
一旁的婢女忍不住想翻白眼。
一个温文如玉的少年郎,面对的是一个端庄娴静的小娘子,香茶细点,秋高气爽,如此美人良景,就不能想点好的事。
她家娘子难道是山贼土匪凶神恶煞一开口就要夺人性命吗?
第一百二十章 夜送
夜色降下来时,传令兵来回跑了几趟,奔走一天的人马开始安营。
其实他们现在没有走出去多远。
经过一番告谢皇帝的仪式,出发已经到了中午了。
虽然不到百人,但行进的速度却并不快。
他们主要任务不是去西北打仗,是为了护送朝廷的官员赴任。
经略使以及其他更换的武将多数是直接从自己现任的地方赶过去,从京中出发的则是奉有皇命彻查西北军务的监察官员。
当然也有周六郎徐茂修这些补充西北军线的多数,但这些多数在这些高级武官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倒不是这些京中的高级武将走不动路,而是有想走的快的,也有想走的慢一点的。
所以拉拉扯扯快快慢慢中人马半日才出城没多远。
“他娘的,今晚扎什么营啊。”
坐在篝火边,徐棒槌忍不住低声骂道。
“又不是跑了三天四夜了,这有什么可休息的。”
“闭嘴,多管闲事,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徐茂修瞪他一眼。
“我这不是急嘛。”徐棒槌嘀咕道,又去看范江林,“大哥,大哥,你看你一个人背着三张弓怪累的…。”
“是有点累,军中配发的弓你替我背着吧。”范江林说道。
徐棒槌顿时拉脸,其他弟兄们嘻嘻哈哈的笑他,要把自己的弓也给他背着。
“四哥,你帮我看看我的马。”徐棒槌又喊道,扭头看不到人。
“四哥已经去看马了。”一个兄弟说道,“他给马修的好蹄子,如今引得好些人都要他去修蹄子…”【注1】
正说笑着,徐茂修站起来,眉头微皱,看向来时的方向。
“有人来了。”他说道。
范江林立刻将手抓住身旁不离的弓箭,其他弟兄们也都站起来。
这时候前后探路戒备的兵丁也发来了讯号。
“无妨,是自己人。”
传令兵疾驰而过。安慰纷纷站立起来的兵士,向主营帐而去,营帐外已经站着好些将官。
他们的面上没有什么担忧,这离京城这么近,又是官路,又是朝廷人马,要是真有人来骚扰,那京城的大小官员都回家养老去吧。
为首的将官接过传令兵手里递上的文书传看一刻,神情有些古怪,又传给下一个。
一个一个的看过。神情都有些古怪。
“胡闹。”
隐隐听的其中一个说道。带着几分不满。甩袖子进去了。
其他看过文书的武官们也或者摇头或者什么都没说,各自进营帐去了。
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站着的兵士们又都坐下来。
“…什么人?”
“…来做什么?”
大家纷纷低声议论一面好奇的向来时的方向张望,野外的夜色比京城要黑很多。黑压压的看不到什么异样。
“说是来送行的…”
听到这句话,徐茂修下意识的转过身,看着隔壁坐着的一堆正交流新得来消息的人。
“给谁送行?”他不由问道。
“这大晚上的追上来,又有官府的路引传令,肯定不是一般人,送的也不会是你我这种人啦。”那人笑道,一面冲将官营帐边努努嘴,“这一趟年轻人多,都是将官子弟。娇生惯养的,家人舍不得的多的是…。”
说话间黑压压的夜色里出现火把点点,嘈杂的马蹄声也逐渐清晰。
看来来的人还不少。
营地的兵丁都忍不住好奇的站起来看。
人马越来越近,随着夜风烈烈的火把照耀下可以看清大约十几人并一辆马车,不对。除了十几人的护卫外,另有几匹空马。
“不会吧,谁家护卫出行还配双马?”
兵士们忍不住惊讶说道。
长途奔袭最是伤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备三匹马轮换,当然这种奢侈的做法对于马儿稀缺的中原内地来说是不现实的,就是在西北军中也是极其少见的,能得到这种配备的只有精良的斥候们才有资格。
因为有了事先招呼,人马并没有受到阻拦,停在了营地外。
马车掀开了,一个女子走下来。
营地里一阵低低的嘈杂。
“看吧,果然是哪家的女眷舍不得亲人远行…”旁边的人笑道,一面对徐茂修说道,却见徐茂修神情惊讶,再看徐茂修身旁的其他人,简直要把眼珠子掉下来一般。
这有什么惊讶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小兵正向嘲笑几句,就见徐茂修大步走开了,方向是营地外的人马处。
“又不是找你的,别多事看热闹,小心被打…。”
小兵忙喊道,话没说完,就被徐棒槌嗷的一声叫打断了。
紧接着五六个人都向那边跑去。
小兵吓了一跳,其他人也都看过来,神情惊讶,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那冲上去的几个人并没有被那些护卫打翻在地,而是直接站到了马车前,更让人意外的是,那个小娘子还冲他们施礼!
施礼!
一群人看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不会,是来给他们几个穷丁送行的吧?”那兵丁喃喃说道。
半芹掀起了车帘,整个人罩在斗篷里的程娇娘便走了下来。
“妹妹,有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
七个弟兄七嘴八舌的问道,又是担忧又是焦急。
“送礼啊。”程娇娘说道。
众人一愣。
“真有第三个礼啊?”徐棒槌喊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程娇娘说道,一面伸手指向一旁,“那就是。”
一旁七匹马正打着响鼻。
原来是送马。
“鼻头白的那个是我的!”徐棒槌又是第一个喊道,冲了过去。
其他弟兄们都笑着也跟上去。
“真不用。”徐茂修说道,“一路上走的也不快,再说我们几个也都不是骑兵,到了西边也用不到,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了?”
他说这皱眉看四周。
“自己来的吗?”
这些护卫是周家的吗?
见他看过来,一旁马上一个裹着大斗篷的人便下马。
“郎君不用担心。是我陪娘子来的。”
兜帽掀开,火把下露出少年英俊的面容。
营帐猛地被掀开,一个亲随跳进来。
“公子,公子!”他大声喊道。
这个营帐是四人共住的,但此时其他人都在帐外围着篝火说笑,帐中只有周六郎一人。
“喊什么喊!”
火把下看书的周六郎没好气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