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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西南边陲有一个属国名曰南诏,国都阳苴咩城-今云南大理,即金庸先生笔下的南诏大理国,其国土包括今天的云南省,以及老挝和缅甸的北部地区。
姚州都督府是大唐在南诏境内设置的军事和行政机构,隶属剑南节度使。杨国忠举荐的姚州都督张虔陀,为人骄暴贪残,肆意妄为,残杀边民。
南诏国王阁罗凤害怕与大唐发生冲突,长期以来一直忍气吞声。
一次,阁罗凤携妻小赴姚州拜会张虔陀。张虔陀仗着自己是大唐天朝派驻南诏的大将,竟当着阁罗凤的面调戏其妻。
阁罗凤忍无可忍,派将军杨罗颠为专使,前往长安觐见大唐皇帝,控诉张虔陀的罪行。杨国忠出面替张虔陀开脱。李隆基对此事置之不理,敕令杨罗颠立刻离京。
杨罗颠返回南诏,向阁罗凤禀告唐廷蛮横无礼的态度。阁罗凤一怒之下亲率大军攻下姚州城,手刃姚州都督张虔陀。随后举兵北上,占据了越嵩-今四川西昌都督府辖下三十余个州县,在其地设“弄栋节度”,并入南诏版图。
剑南燃起硝烟,在京遥领剑南节度使的杨国忠,推荐其亲信—剑南采访使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副使,知节度事,领军平叛。
鲜于仲通本是成都大富豪,曾在杨国忠最落魄的时候给予其帮助。杨国忠发迹后,没有忘记鲜于仲通这位大恩人。杨国忠多次在李隆基面前举荐,鲜于仲通连连高升,从一个布衣商人升任至剑南道采访黜置使。
南诏国弱民贫,全部兵力不过两万。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的鲜于仲通率领七万大军从成都出发,浩浩荡荡向南进军。唐军一路之上势不可挡,很快收复嵩、姚两州,攻入南诏境内,前军逼近西洱河,距离南诏都城不足百里。
阁罗凤迫于唐军威势,慌忙派使者向鲜于仲通求和,表示只要唐军退兵,南诏愿意接受一切条件。鲜于仲通恃强凌弱,一心想着扫平南诏,立下千秋功业,回京向皇帝邀功请赏,断然拒绝了阁罗凤的停战请求。
阁罗凤被逼无奈,只得向吐蕃求援。
鲜于仲通在苍山下兵分两路,准备南北夹击,一举攻下南诏都城。南诏、吐蕃联军利用苍山有利地形,将唐军拦腰截为数断。一场原本势如破竹、唾手可得的胜利很快变成无法挽回的大溃败,六万唐军战死在苍山脚下,尸首堆满山谷。鲜于仲通带着两千残兵败将狼狈逃回成都。
鲜于仲通回到成都后,瞒报军情,将战败的原因归结为瘴气带来的疾病,同时广纳蜀中奇珍异宝,进献给杨国忠,请杨国忠出面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说情。
杨国忠在李隆基面前为鲜于仲通说了不少好话,结果鲜于仲通不但没有被治罪,反而由剑南采访使升任京兆尹。
苍山之战后,南诏完全控制了大唐的嵩、姚两州,吐蕃趁机侵入金川,窥视成都,剑南形势紧迫,杨国忠作为剑南节度使,自然身负重任。
李林甫终于等到铲除杨国忠的天赐良机,上奏李隆基,大肆吹捧杨国忠的才能,请求派杨国忠赴镇平乱。
李隆基也认为杨国忠是平定南诏叛乱最佳人选,准李林甫所奏,敕令剑南节度使杨国忠入蜀平乱。
杨国忠此时才明白,身兼的官职并非越多越好,权力越大危险越大。
杨国忠知道自己不是领兵打仗的料,两军交战那是以命相拼,非同儿戏。散朝后,杨国忠跑到后*宫向李隆基推辞,杨贵妃也出面为其说情。
李隆基误以为杨国忠在自己面前故作谦虚,劝慰道:“爱卿只管放心去蜀地料理军务,待立下战功得胜回朝,朕为爱卿加官进爵。”
杨国忠推辞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率军出征,惴惴不安的离开了长安。
第七十八章 权相离世
天宝十一年秋,关中地区阴雨连绵,长安城中疫病流行。
杨国忠率军出发后不久,李林甫突然重病不起。庙堂上一下少了两位辅政大臣,朝政事务近乎瘫痪。有着百万人口的京城爆发疫病,一份份加急奏报堆在中书省无人处理,李隆基不得不派快马召杨国忠回京。
正率领大军行进在秦岭栈道上的杨国忠见到敕令,立即掉转马头奔回长安,一路上如沐春风,和出征时的心情迥然两异。
杨国忠回到长安,入宫觐见李隆基。
李隆基见到杨国忠,龙颜大悦,对其一番劝慰勉励,命其暂领中书令、右相之职。
随后杨国忠马不停蹄的前往李府,借探病之名探查李林甫的虚实。杨国忠来到李林甫病榻前,突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李林甫见杨国忠跪在床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没有成功。杨国忠生怕李林甫心藏奸诈,不敢抬头正眼相看。
李林甫躺在病榻上,有气无力地对杨国忠说:“我是将死之人,我死后公当入相,请公善待我的儿孙,朝廷大事就托付于公了!”说罢,潸然泪下。
杨国忠慌忙推谢,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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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武威的李俶接到长安东宫派快马传来的急报,太子李亨身染重疾,请李俶即刻动身赶回长安。
李俶和郭旰两人轻车简从,一路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进入长安城,李俶没有回府休息,径直前往东宫,探视太子李亨。李隆基晚年推崇以仁孝治国,不管是便宜老爸还是亲老爸,面子上的事总得做好了。
李亨的病情两日前有所好转,已无大碍。
李俶在长安的王府中小住数日,拜会了老师李泌,以及刘晏、哥舒翰、高仙芝三位老朋友。
这一日,正准备收拾行李启程离京。
李林甫府上的管家突然前来求见,说是李相请广平王前往相府一叙。
李俶听闻最近长安街市上盛传,中书令李林甫身染重疾,恐不久于人世。李俶心里想:“人都快要死了,找我干嘛?难道临死想拉个垫背的不成。”
好奇心驱使李俶来到李府大门外,郭旰随行左右。李府还是十年前的李府,只是物是人非,府门外没有了披甲执戟的守卫,没有了络绎不绝的宾客。管家带着李俶走进内院,院中那株几十年树龄的木莲红衰翠减,几近枯死。
李俶命郭旰在屋外等候,独自一人走进李林甫的卧室,见卧榻上躺着一位病入膏肓、油尽灯枯的老人。
李林甫见到李俶,口中喃喃听不清说的什么,露在锦被外面的手指朝李俶动了动。
李俶走上前,对李林甫说:“不知相公找俶何事?”
李林甫突然紧紧的抓住李俶的手。
“相公!您这是?”李俶惊出一身冷汗。
“坐。”李林甫示意李俶坐到自己床前。
李俶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李林甫突然变得清醒,笑着对李俶说:“我是将死之人,郡王何惧之有。”
李俶连忙解释道:“没,没有,李相说笑了。”
李林甫:“我李林甫舔居大唐首辅十九年,其间遇到对手无数,除了陛下,最看重的只有三个人:王忠嗣,郡王您,还有安禄山。”
“李相过奖了。”李俶有些受宠若惊。
李林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郡王不必谦虚。我死后,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请,请郡王-”说到这里李林甫不住的咳嗽起来。
李俶连忙安慰道:“相公勿急,请慢慢说。”
李林甫:“我死之后,杨国忠必当入相,其人志大才疏,又与安禄山水火不容,不出三年,安禄山必然兴兵反唐。”
李俶点头示意。
李林甫:“如今能牵制安禄山者,只有郡王和朔方的郭子仪。”
李俶:“相公放心,俶已经着手准备。”
李林甫欣慰的点了点头:“好,不愧是你皇爷爷的嫡长孙。”
李林甫艰难的从枕边拿出一个木盒,交给李俶:“这里面有我为官数十年积蓄下来的二十万缗,送给郡王用于扩充军备。还有七宝匕首一把,也送给郡王。”
李俶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有一把镶嵌了七颗宝石的匕首,做工十分精湛,整个大唐恐怕难有第二把。
李林甫:“朝中众臣都是阿谀谄媚之徒,不堪重用。我担任宰相期间,建立了一个遍布大唐十五道的秘密组织,名曰暗隼,这把七宝匕首,就是指挥暗隼的信物。”
李俶此刻十分惊讶,李林甫竟然把苦心经营多年“特务”组织拱手送到自己手中。
李林甫:“安禄山身边有一人名叫宋和。此人多次在安禄山面前建言,刺杀郡王、郭子仪、李光弼,郡王不可不防。”
“宋和?叶枫!”之前发生的几件诡异事情,李俶终于有些明白了。
天宝十一年十一月,做了十九年大唐宰相的李林甫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李林甫专权的十多年间,媚事左右,迎合上意,以固其宠;杜绝言路,掩蔽聪明,以成其奸;嫉贤妒能,排异胜己,以保其位;屡起大狱,诛逐良臣,以张其势。众多有才干的正直大臣遭到排挤贬谪,无数钻营拍马的小人佞臣受到提拔重用,从朝廷到地方的各级官员无不贪欲腐败、结党营私,民间积怨日久,为几年后发生的安史之乱种下祸根。
天宝十二年正月,李林甫尸骨未寒,杨国忠经过精心策划,状告李林甫勾结阿布思谋反。李林甫的女婿谏议大夫杨齐宣担心受到牵连,按照杨国忠的授意出了证言。
李隆基下诏削去李林甫所有官爵,子孙中有官职者除名,家产没收充公,三族之内全部流放岭南、黔中。
杨国忠还不解气,派人掘开李林甫的坟墓,劈开棺材,挖出李林甫口中的珠玉,剥下金紫朝服,另用小棺按庶人的仪式埋葬。
生前权倾朝野的李林甫,死后却落了个众叛亲离的悲惨下场。祸国殃民的李林甫最终自食其果,败在同样祸国殃民的杨国忠手里。上天借杨国忠之手惩罚了李林甫,却让大唐帝国继续走向深渊。
第七十九章 暗隼组织
李俶返回武威,一行人夜宿天水郡城上邽。
客栈房内,李俶取出李林甫送给自己木盒,从盒内拿出的那把七宝匕首。这把匕首除了做工精湛外,其锋刃的形状也十分奇特,细长的刀刃呈S形,刃背上有几个小齿,刀鞘上镶嵌着七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李俶仔细端详了半天,心中暗想:“李林甫啊李林甫,你送我这把匕首,告诉我是指挥暗隼的信物,可是我去哪儿找你的暗隼?”
李俶将匕首放回木盒,取出盒内的钱庄号票。李俶逐一清点,一共是二十万又一千五百缗。其中包括二十张一万缗的号票,出自长安城内最大的裕丰钱庄,另外十五张一百缗的号票,出自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十五家不知名钱庄。
“李林甫做了十九年的大唐首辅,积蓄不过二十余万缗,其人虽坏得令人咬牙切齿,但至少不是个贪官。李林甫担任宰相的近二十年间,对上能够得到明皇李隆基的信任,对下能镇住一代枭雄安禄山,中间把太子李亨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俶想着想着,突然注意到那十五张一百缗号票上的钱庄地址:关内道咸阳、陇右道武威,河东道晋阳、河北道信都、山南东道襄阳、淮南道江都、江南西道豫章、……李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李俶心中暗想:“李林甫这老家伙,临死前还给我出一道哑谜。猜不透这谜底,也就别想得到暗隼组织。”
李俶回到武威,找出那张武威聚丰钱庄开出的一百缗号票。武威城内有大小二十余家钱庄,聚丰钱庄在其中默默无闻。
李俶和贺拔楚岳来到位于鼓楼后街的聚丰钱庄,拿出那张一百缗号票,交给柜台掌柜。
掌柜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