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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贵姓?瞧着陌生得很?听您说话的口音好似不是本地人?”
那中年文士道:“掌柜好眼力,某姓胡,江南人氏,来京办事,闻贵店私藏颇丰,便来一观,不知贵店可卖名人字画?”一面扫着墙上的字画,神情颇有些鄙夷。
赵贵心里很是不高心:“不是本人吹嘘,鄙店虽庙小,但若胡老爷真心想买,甭管谁的,我都能给你弄来,但这银子必定就得抬两成了……不知胡老爷想买谁的画?”
胡老爷叹道:“我父亲寿诞将至,他最喜董源,毕生醉心收集董公之遗作……京城乃天下之首,各路名士、商人云集,许有董公之作遗落也未可知,不知掌柜能否探听得此画下落,若能买到,银子绝对不是问题……”
赵贵听了,皱眉暗忖:这董源的话可是绝品,任谁收藏了此画,若不出什么变故,可是很不容易拿出来卖的。正想间,却听胡老爷说道:“若掌柜能替我寻得,必定重金酬谢。”
赵贵忙道:“也罢,我替你寻一寻就是,只是若真找着了此画,你却走了该如何是好呢?”
胡老爷笑了笑,说道:“掌柜放心,我就住在对面的客店里,半月后才会启程回乡。”
赵贵嗤笑,你若是偷偷走了,我去哪里找人。只听胡老爷又说道:“正好我手里有一幅李营生的《茂林图》,打算拿来变价,不知掌柜店里要不要,若不要,便替我放着寄卖也好。”
那李营生是五代时期的人,擅山水,好用淡墨,所以有“惜墨如金”之称,所留之遗作很少,若此乃真是真迹,赵贵自是来者不拒。那胡老爷见他答应,便看了一会儿画就告辞走了。赵贵等了半日,也不见他回来,暗自咒骂自己遇到了一个骗子,正欲出门,却见胡老爷携了画来,赵贵忙笑着迎进内室细谈。
那胡老爷吃了两口茶,便把画小心翼翼的打开,铺在桌上。赵贵俯身相看,见整幅山水气势恢宏,近处的小桥轻舟、车水马龙、远处的巍峨高山、三千瀑布,更有楼台塔寺隐于林中……确实一幅精品!
因此幅画没有款识,历来的收藏者只能根据别人的提拔来分辨真伪,赵贵虽是半个行家,但对于辨别这样的墨宝,还是差了火候,于是忙出门招了几个名士来看,皆断之真迹。
那胡老爷开了三万的卖价,赵贵纵使心里有谱,也吓了一跳,但还是把画挂了上去,不少人进来,都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但一问那价格,皆不敢再瞧。
作者有话要说:
☆、寺院礼佛
这几日,谢冲每每与之卿出府,皆带回一些精巧的小玩意,比如各色的精美笺纸,以及香袋、扇子扇坠、花粉、胭脂等物,还有一些手艺人捏的小泥人,高矮不一,姿态各异,真真有趣非凡。而之卿则是送笔墨纸砚,以及各种游记小说。弄玉手不释卷,如饥似渴的阅读。
韫玉有次过来撞见,虽十分喜爱,却只借了几本书读,弄玉暗里将些小玩意送与她,接着又送了润玉含玉婉仪。三人都收了东西,惟有含玉没过来道谢,弄玉倒不在乎,只是觉得这个五妹有些失礼。
就在当下,细姨娘生产了,是个男婴,合府众人都十分高兴,各色礼物如流水般送进她院里,弄玉从私房里翻了一只赤金项圈来送给这位小弟弟。
因过几日是老太太的千秋,每逢此时都会前往西华寺上香,所以袁夫人安排众人次日一早出门。于是周氏几人忙着打包行礼,吃的穿的用的,收拾了几大包。
当晚春雨还送来一席衣裙,极精极致,很是华美,说是太太让她明日穿戴。
“太太是单做给我的,还是几位姐妹们都有?”弄玉假装不经意的问。
“哪里是几位姑娘都有的,”春雨笑道:“太太说您往常没回来,明儿又是第一次陪老太太出府,务必穿得齐整些才好。”
弄玉细细一想,便猜到了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心头冷冷一笑,她这位好太太,到这时都还不忘玩手段,敛去怨恨,方笑着令团团拿钱打赏。
待春雨一走,她再忍不住的沉下脸来。
周氏亦一脸阴霾,怒不可遏的道:“真是位好太太,明是爱暗是刀,让姑娘吃闷亏,这叫有苦说不出……”望着弄玉,“太太这般筹谋,想来是打你婚事的主义,明儿要千万小心,见机行事……”
次日,过老太太处来,袁夫人她并未穿昨儿送去的衣裙,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三姑娘怎穿得这般素净,昨儿我与你的衣服呢?”
弄玉忙回道:“太太送的衣裳我带在身边了,只因等会儿需祭拜亡母,所以不便穿,待祭拜回了方换。”
袁夫人早已忘了这出,瞬间脸色有些尴尬,强笑道:“我却是忘了这茬儿,既如此,就依你。”
这时袁忠家的进来,说是马车已备齐,太太姑娘们可以出发了。
于是,李老太太带着各晚辈一齐儿到了府门前上马车。一时安国侯府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引得路人皆停了脚步观看,指指点点。
“这便是侯府的排场了,平民百姓哪里能与之相比。”
“也不想想人家出生,那可是随着太祖爷打江山的呢!”
“现几年倒是不必以前了,两府的人也没几个在朝廷任职,不过靠着祖上荫庇罢了!”艳羡的有,恶意重伤的也有。
老太太携弄玉同坐一辆马车,因眼睛不便,迎春车内伺候,袁夫人,含玉共坐一辆,吴夫人、李夫人,淑珍,提芳各一辆,韫玉并马姨娘同坐,润玉、陈姨娘共坐一辆,谢谚赵姨娘母子一辆,剩下的丫鬟老婆子们都按五六人一辆车,而跟来的谢讳,谢冲则在前头骑马而行。
乌压压的队伍,从街的这头铺到了那头,一时间唧唧呱呱,吵吵闹闹。
马车始行,弄玉拉开纱帘向外瞧去,见街道外一群群的人,都往这里瞧。
“姑娘瞧什么,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呢?”迎春也撩开了向外看。
老太太拉过弄玉的手笑道:“她被关在府里,从未见到外面热闹的样子,今儿初出来,哪有不瞧的呢。”
一老两少不住的闲闹。迎春叹道:“老太太真疼三姑娘!”
“可不是。”弄玉滚进老太太怀里,撒娇道:“但凡有什么好的,老祖宗总是记挂着我……”
老太太摩挲着她的脸蛋,慈爱道:“你母亲是我儿媳中最爱的一个,却早早的去了……我不疼你,却要疼谁去?”说得自个儿又感伤起来,哽咽道:“等会儿祭拜,给你母亲多上一炷香。”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行了半日,谢逸过来唤弄玉下车,与周氏三人另上一辆马车前往颜氏的墓地,两个时辰后方与众人汇合。
到了寺院,被迎客僧迎进后院安置。
周氏三人把屋子收拾妥当,茶具被褥等一一换上,弄玉方脱了素服,换上袁夫人送来的衣裙,过来陪着老太太上香听讲经文。
次日午时,众人一起用餐。饭毕,老太太歇了午觉起来,方携三位太太出门听经,年龄稍大的仆妇嬷嬷自然跟随,年轻的姑娘丫头则在屋安歇。
弄玉闲来无事,携了团团圆圆出门在周围乱逛。
一路行来,皆佳木葱茏,佛香缭绕。
“那两人是谁?”圆圆眼尖,指着右边问。
弄玉随着看去,见一男一女并肩而行,挨得极近,十分亲密,瞧了半晌,似乎是谢讳和细姨娘之妹婉仪,瞧两人的态度很是亲密。
团团撇撇嘴,道:“是三爷与婉仪姑娘。”
“看来太太又要头疼了。”圆圆颇有些幸灾乐祸,“这桩丑事若让她知道,还不知要气成怎样呢?”
弄玉有些说不出的难堪与羞耻,脸上顿时微微发烫,勉强笑道:“也许是我们多想了也未可知。”
圆圆嗤笑道:“姑娘您瞧瞧那态度,倒是蜜里调油呢。”
弄玉但笑不语,无心再逛,回了屋子,打发走两人,用被子蒙住脸胡睡,好似只有这般,才能盖住心头的那种羞耻。
不知何时睡去,却被外头的钟声闹醒,不过多时,竟觉脸上泛起一种熟悉的瘙痒之感,忙轻轻的挠了挠,觉得舒服极了,但没过多久,脸上竟又浮起火辣辣的刺痛。
“哎呀,姑娘您怎么回事?”团团进来,一见她即惊叫起来,慌慌的指着她的脸道:“怎又长了这么多红疙瘩?”
“快拿镜子来我瞧一瞧!”
团团忙从匣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递去。
弄玉对镜一览,见脸上布满了细小的红疙瘩,密密麻麻,可怖极了。
“这可怎么办,这会儿上哪找大夫去啊?”团团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弄玉忙安抚她道:“你别着急,去唤嬷嬷进来。”
团团慌忙忙拽着周氏进来,后面跟着圆圆。
周氏见了,亦吃了一惊,忙拉起弄玉到窗前,借着光细看,然后向圆圆道:“你瞧这小红痘,像不像几年前姑娘吃豆乳过敏那遭?”
圆圆点头道:“嬷嬷不说也就罢了,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了。”
“你今儿可是故意吃的?”周氏忍不住低声问弄玉。弄玉微微点头。
“何苦作践自己?”周氏心痛极了,又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小时候一旦做错事,便是这样一副表情,心下软得如一滩泥,哪里还能生气,叹了口气,向团团圆圆道:“你们两个看着姑娘,千万防着她用手去挠,我去找老太太和老爷,看寺里有没有会医术的和尚过来瞧一瞧。”
弄玉等了会儿,见李夫人搀着老太太进来,后面跟着父亲,以及一位须眉慈善的高僧,忙上前行礼。
老太太早是心肝肉儿的搂住她哭起来,谢逸忙扶老太太坐下,一面劝道:“母亲莫急,方丈大师医术了得,先让他给玉儿瞧瞧。”又回头向高僧道:“大师,劳烦您给玉儿瞧瞧。”
方丈道:“施主虽乃女子,然老衲乃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倒也毋须避嫌,烦请姑娘上前让老衲一观。”
“麻烦大师了。”弄玉忙上前来。
方丈但笑不语,望闻问切后,对老太太谢逸道:“女施主无事,待老衲开一外用的小方子便可,只提醒女施主,吃食须忌口,以后便可无恙了。”一面至案前开方。
谢逸看了看方子,递给周氏道:“劳烦嬷嬷,把方子交给袁忠,让他派个得力小厮,快马加鞭至城里抓药。”接着向方丈道:“叨唠大师了,可否移步在下房里吃杯清茶?”
方丈笑道:“老衲随和,却之不恭了。”
两人一走,老太太便先训斥弄玉:“以后但凡吃食,可得小心些,这次幸好是长小疙瘩,若出了大事,可不得把我急死了。”
接着又怒斥团团圆圆,“你们平日里伺候姑娘,大小事情,一应事物,都要过一趟手才行。若姑娘不能吃的东西,别一味的由着她多吃……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我老婆子不敢留你们。”
三人都被训得低头认错,待得老太太离去,才敢呼一口气。
这时丁大家的前来,一见弄玉,倒吸了口气,惊呼道:“姑娘,您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圆圆忙把弄玉过敏的事儿讲了。丁大家的脸色一变,只说“姑娘好生养着,我去请示太太”便走了。
没过多久,又簇着袁夫人过来,一见她,也是气又是急,垂泪说:“姑娘真真受罪了,”又骂团团二人道:“你们怎样照顾姑娘的,为何不仔细些?”
弄玉只得说自己无事,寺里的高僧说过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