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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志芳、艾红娘交好,比起一般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大胆,得知王生常去艾府,便拖了艾鸿良,与王生私会。几次接触,王生便与夏兰舟说苏林雪有才有貌,又极为通情达理,不比她哥哥,真可算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实为贤妻的最好人选,尽管如此,他却婉言拒绝,夏兰舟十分不解,若说厌恶苏义,但毕竟是娘家舅子,虽都在京城,却一年也见不了多少面,于是便劝他,王生只是不语,夏兰舟便作罢。后来没过半月,王生竟来找他,让他携礼去苏府提亲。夏兰舟大为疑惑,是什么事叫他短短半月,便改变了主意,王生坦言有人对他说“往事不可追,何不珍惜眼前人”一句话点醒了他,夏兰舟并未问那人是谁,只备了礼物,与官媒上苏府提亲。苏世毅虽有些正常的嫌贫爱富,门第之见,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凭他的眼光,觉得这王生也算是个能堪当大任的,且他的祖上也是高门大族,出过几位朝廷重臣,渐到王生这代,虽是十分没落,但家风不错,子弟个个是饱读之士,在家乡是极为有名气的人物,只无意朝政,过着陶渊明式的“采菊东篱下,悠然望南山”生活,因先时有联姻之事,他闲来也读了这族人的诗,悠然中却有些借古讽今之意,想来不是不愿为官,而是对朝政不满。于是略微考虑,便同意了,彭氏十分不满,硬是不同意,苏林雪只得让艾鸿良来府,澄清王生的龙阳谣言,于是双方便将婚事定了下来。
夏兰舟一听说彭郁璋之事,便点头同意,恰好他有个好友住在平遥县,于是次日便启程去了平遥。
弄玉得知了这事,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一半,待周姨娘葬礼结束,便静下心来安胎,她肚皮渐大,身体渐胖,走路十分费劲,所以也不大爱出门,有事只叫周氏及丫头处理,这日彭郁璋打发人进来,叫送一本前朝的游记孤本出去,彭郁璋的书房一向由芳椒打理,此时芳椒不在跟前,弄玉便叫圆圆出门寻人。圆圆顺手问了个丫头,得知芳椒在她屋里,便过去,刚走到窗前,便听到里面窃窃的说话声。
“你那日到底同周姨娘说了什么?”这声音沉稳,是芳椒的声音,圆圆赶紧闭上嘴巴,将快要出口的“芳椒”二字咽了下去。
“没说什么。”声音干脆,是澧兰无疑。
“这也罢了,为何她晚上就想不开,竟吞金去了?”芳椒的声音有些急促的愤怒,叫圆圆吃了一惊,屏住呼吸继续听着。
“照你这意思,莫非是以为周姨娘自尽与我有关?”澧兰语气不善,伴随着丝丝冷笑。
“你何必曲解我的意思,你我二人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我?我只是怕你无意说了什么话,叫周姨娘听了不好,却不自知。”芳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急迫。
屋里安静了半日,圆圆才听澧兰说:“这也没什么,那日世子没去周姨娘屋里,叫你我过去,不是说了几句,后来周姨娘过来,竟向我道歉,又问起我世子为何不去她屋里,我过意不去,只得说世子有意将她送出府,她只说以往世子不曾如此绝情,定是世子妃挑唆,容不下人,当场便要找她论理,倒还是我劝住了,只哪里料到,她回去当夜竟自尽了!”
澧兰叹了口气,说:“你何必告诉她这些,论理,我们不过是下人,姨娘的去留自有主子作主,你虽卖她个人情,但难保叫有心人听见,以为你挑拨离间;论情,真话难听,你告诉周姨娘,她未必感激你,假若她活着,难保以后不怨你,幸好她去了,若叫世子、世子妃得知,怕是容不下你。”
“这可怎么办?”
圆圆听到这里,已无意继续,便悄悄退到院里,大喊芳椒。芳椒慌忙起身开门,见圆圆正从院里走来,大松一口气,笑着招呼。圆圆将事情告知,说了两句闲话,便回来把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弄玉。
弄玉沉默不言,周氏低声道:“我看这澧兰是个心野的人,留不得,趁早打发走才好。”
澧兰是老太妃早年拨给彭郁璋的贴身丫头,美貌不凡,不用说,自然是叫主母进屋后收房的。至她进府,芳椒、沅芷倒是规矩,只这澧兰,心高气傲也就罢了,毕竟她美貌,且在府里是当姑娘养,未有人敢给她委屈,也许正因为如此,便助涨了她的傲气,竟不分场合,不听调令,一旦彭郁璋回屋,便有事无事往屋里闯,如今又有搬弄是非之嫌,着实再留不得。便叫人暗暗打听府内的人,待国孝过后,就将她嫁出去。
展眼便过了三月,甄婉容嫁到了京城内一个普通的五品刘姓官员之家,这桩婚事乃萧氏亲自包办,新郎刘景也是千挑万选,刘家人口简单,父亲早逝,如今除了刘母,便是刘景两兄妹,刘母为人和善,口碑不错,且刘景一表人材,院里也干净,不少太太都有意结亲,萧氏与刘母乃同乡,彼此未出嫁时有些来往,便略微一说,刘母便请官媒上门说亲,日子便定在两月之后。甄婉容年纪大了,纵使不愿,也再拖不得,只得含泪嫁进了刘府。
弄玉倒是松了一口气,此时她即将临盆,接生婆也预备妥当,这日颜氏过来看她,闲话间提起彭兰,竟在外面包了个清官,为此二老爷遭了彭王一顿骂。这个彭府的浪荡子,弄玉十分厌恶,一月前竟敢向彭郁璋索要圆圆,当日她得知,好不愤怒,有颜氏这般贤惠的妻子,怜香那般美姬妾,犹嫌不足,竟敢打圆圆的主意,幸好彭郁璋拒绝了。她对彭兰的厌恶,虽然极力掩饰,但想必彭郁璋还是看出来了,只叹气说他本性不坏,他所教彭氏子弟中,惟有他的聪慧及悟性叫他骄傲。只有时长辈越是指望他成为一个叫人光荣的孩子,他偏向着放荡、懒惰的一面发展,纵使你苦口婆心,不过也只是枉费心机。
彭兰的放荡,若妻子是一般人,早闹了起来,偏偏颜氏性子温柔,不闹不吵,极力关心,对弄玉说:“也怪我做事不妥当,家里不过只得怜香一个,也还是老爷所送,我竟未曾给他置一个贴心人,他不着家,也情有可原,只一时想寻个性子合适,模样出众的人也没有法子,我虽托了可靠的人找,但总有些不如意。”
颜氏是弄玉外家女儿,爱屋及乌,她是极为亲近她的,平常也是有话就说,这会儿便语重心长的说:“我看彭兰性子有些散漫,你也不必太顺着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有时候该劝的还是要劝才好,他若不听,你来告诉我,我叫世子说一说他。”
“婶子不用说,我也知道,三叔的话,他还听些。”颜氏低着头道:“平常老爷的话,他是半点不曾放在心里,说来他也没什么不好之处,我身子常年不好,便想找几个好人伺候他,说来前月她竟看上了婶子屋里的圆圆姑娘,不知三婶可知?”
弄玉点头说:“这事我知道,不是我舍不得圆圆,只是如今团团怀孕了,嬷嬷早晚要出去,一旦她去了,这屋里的事我都指望着她,一时竟离她不得,他若要别人,只要你同意,我二话不说,就叫你们领了去。”
颜氏连忙说:“我也是这样说,不过三叔斥他最近行为放荡,须收敛收敛,他自知不好意思,便也不敢提了。圆圆姑娘百里挑一,纵使三叔三婶同意,我也不愿,凭他那三分热的性子,姑娘过去岂非受罪?”
“话也不是这么说。”弄玉笑道:“你不知,世子竟在我面前赞他,说所有子弟中,惟他叫他骄傲,我屋里的丫头过去,也算是造化。”转头见丫头们都不在跟前,便对颜氏道:“你觉得我屋里的其她几个丫头如何?除了迎冬,谁也比不上圆圆,只这一个性子古板了些,没什么情趣,我知彭兰眼光好,怕是瞧不上她。芳椒、沅芷、澧兰三个丫头,模样比起圆圆迎冬来,更是要好些,特别是澧兰,你若看得上她,我让世子放人,叫她去伺候你们夫妻,你看好不好?”
弄玉的意思,颜氏是听出来了,只毕竟澧兰是老太妃给三叔准备的姨娘人选,有些顾虑,便笑道:“我倒是觉得好,就怕三叔舍不得。”
“他若舍不得,我今日也不提这话了。”弄玉叹着气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不大愿意留着她了,已暗里物色人预备将她嫁出去,你若看得上她,便给你去使唤,只这丫头有些不安分,只怕以后麻烦不少,所以我还有些顾虑。”
颜氏见她不是开玩笑,又话里把后患言明,她不免有些意动,一来这丫头是老太妃调…教,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且知根知底,没有其他麻烦;二来她模样出众,彭兰也曾提起,略微一想,便笑道:“若是三叔同意,便把这丫头赏了我吧!”
弄玉心里高兴,当晚便询问彭郁璋的态度,彭郁璋自然同意,说:“趁着老太妃健在,叫颜氏治几桌酒席,请你们过去坐坐,便把那丫头接了去,毕竟她是老太妃的人,要有几分礼仪。”
弄玉不住点头,笑道:“本来屋里的事我作主,只她是老太妃送来的丫头,我过门不久,不好出面,倒是麻烦世子辛苦一趟。”于是朝他作揖。
“你小心!”彭郁璋赶紧扶好她,说道:“这么大的肚子,你就不能小心些!”
过了两日,彭郁璋叫来澧兰,说彭兰颜氏觉得她出挑,欲叫去梅园伏侍少爷,接着嘱咐她以后要好好伺候颜氏夫妻。澧兰已是脸色惨白,娇躯摇摇欲坠,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不是真的?”
她神思恍惚,脸色越来越白,眼泪一串串的掉,根本听不清彭郁璋说了什么,彭郁璋叫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咚的一声跪下求情,见彭郁璋意志坚决,不为所动,竟凄惨的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芳椒、沅芷劝了半晌,才将她扶回屋,两人都知道世子性子,话已如此,便无更改的可能。她并不死心,于是过来向弄玉求情,弄玉答应求情,次日告诉她,既不愿去梅园,那便嫁给府中有体面的管事,这也算看在老太妃的面上,否则,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
事已至此,澧兰不得不开始考虑将来,芳椒、沅芷知彭兰性子,自然是叫她嫁那管事,那管事虽模样差了些,却也算有头有脸,澧兰却冷笑说:“他纵使再好,也只是个奴才,难道也叫我以后孩子也做奴才不成?”
芳椒沅芷顿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协助周氏备嫁妆,十五日后,由一顶小轿从澧兰老家将她从后门迎进了府。弄玉胎儿已将九月,坐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过了半月,再过两日,便是苏林雪与王生成亲的日子,夏兰舟赶回来,对彭郁璋说:“终不负君所托。”于是将事情告知,说宗亲内有个五岁的孩子,单名彦字,母亲去年去世,父亲另取,继母生了个儿子,对这原配之子并不太好,孩子早熟,沉默寡言,父亲也不大喜欢,幸好彭氏家风不错,倒不至于太过薄待。
彭郁璋治酒与夏兰舟接风洗尘。
过了两日,便是苏家宴请宾客,萧氏身体不适,蒋氏是寡妇,与弄玉都留在了家里,于是刑氏领着颜氏、夏侯氏去了,晚上回来,听得弄玉有些阵痛,产期就在这两日,次日便都过来看她,弄玉大腹便便的坐在产房,只说了两句话,便突然觉得下腹坠痛,那种疼痛叫她一下子呻…吟出来,捉住周氏的手又抖又无力,周氏知她快生了,与圆圆搀扶着她进屋躺好,此时产婆们已有条不絮的忙起来。
周氏与夏侯氏等人都等在屋外,听着里面弄玉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