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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还是天子亲口安排萧言如何使用,就知道萧言在这汴梁,地位一下就拔高了几层!
甚而都可以归类到天子青眼有加的将来信臣一流人物当中,谁都知道这位官家性子,只要萧言哄得好了。谁说萧言不能一飞冲天?
这几个县主命妇在那里痴痴呆呆的,懿肃贵妃笑着赶人:“还在那里乔什么痴模样?都忘了自己所来为何?这等要紧消息,赶紧传出去与各家,外间不知道急成什么模样,整个汴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这眼下结果!赶紧传出去,少不了得一个彩头!”
几名县主命妇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应一声。就赶紧起身乱纷纷的向懿肃贵妃行礼,各自带来有使唤人,护持着她们忙不迭的赶紧出禁中去了。
几人去后,只留下懿肃贵妃在那里沉思。
她是没儿子的嫔妃,将来如何,就看手中能积攒下多少,还有女儿嫁得如何,在驸马家能不能当起家才能决定晚景如何。这和外间外臣联络是少不了的,也是多要仰仗着有力外臣才能发财。懿肃贵妃,此刻自然还谈不上将萧言视为可能驸马人选,就是想也未曾朝这里想。宋时挑驸马需要的是有根脚人家,世代与天家休戚与共才能出嫁。萧言在大宋,不管再有本事,一个缺点是天生的,没有根脚。
但是眼看得萧言要为赵佶得用,而且很可能要担负起在汴梁应俸天家的重任,为财货计,也不得不向这个南归之人略微示好。可是平白不相干的,他和禁中又没有半分关系,自家体面又在这里,不能硬凑上去。到底该如何向萧言示好。到是一个麻烦事情。
想到后来,懿肃贵妃忍不住也叹息一声。
“唉,此子出现在汴梁,也不知道平白生了多少事情。也不知道汴梁城中有多少人,今夜再难安睡…………将来这汴梁城中。他怎么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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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消息,自然沿着最快的渠道,一直传到了在球市子等候的诸家主事中人那里。禁中传来的消息细细说完,在这雅间等候的各家主事之人,一时间竟然沉默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才听到谁叹息一声:“老公相这一招奇兵突出,却是好狠!御前这篇文章也做得天衣无缝,任谁都说不出个不是来。要说老公相和萧某人没有联络,谁云能信?然则萧言官家又不得不用,还不得不加以荣宠,将他从老公相那里拉过来。如当日王金睛等辈故事…………若是这所有一切,都是萧某人筹算的,此人心思,未免也太过深了一些…………”
一句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引起应和声一片,人人都是感慨无比。
“此后俺们和这萧显谟如何处?却再不能等闲视之了。隐相在他面前都已经灰头土脸,俺们以后怎么好和他争多论少?”
“官家信重,自己又有百般机变,说不定还要进枢府行走,正是俺们该管上司,天然就弱了一头。隐相和俺们毕竟还隔一层,这个可就在身边!”
“听禁中传来意思,官家信重萧显谟,是因为这萧显谟许诺要应奉官家,这可是个无底洞!要是萧显谟仗了官家势头,非要攘夺了俺们的份子,到时候该当如何是好?”
“这些先是不论,俺却是真心佩服此子。实话实说,他和隐相对上,谁能看好此子?谁知道一夜一天下来,七转八折,最后却是隐相栽了跟头!明日还有官家御驾亲临来示荣宠,准定还有大用。这般手腕,在座之人谁人能及?官家身边这些年宠臣尽有。俺们也见得熟了,然则这些宠臣,谁有这位萧显谟本事?将来要是此子得大用了,朝局真不知道朝什么地方变去!”
“俺家几个犬子,比起此子来岁数差不多,本事心机就当真是天差地远了。身上也领着御前班直散指挥的差遣,和官家也时时见面的,怎么就卖不上这个好去?家中几代未曾出过横班了,都是靠着老祖宗遗泽过日子,想来就让人牙痒,回去再重重的调理他们!”
众人议论纷纷,讶异有之,艳羡有之,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生怕萧言一旦得宠。他又是有心机手腕的,自家在这生财生意中占的份子缩水。现在在这足球联盟中的近二十家将门世家,不少不过是禁军将门中的中等门户,恰逢其会成了发起人。他们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守着发财也就够了,最担心的就是利益受损。
眼看得大家议论成一团,却言不及义。一直闭着眼睛揣摩禁中传来消息的石老胖子睁眼喝道:“诸位,现下岂是说这个的时候?官家遣使马上就要来传口谕,明日御驾亲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俺们再七嘴八舌的感慨议论了,对官家。对萧某人那里,都要先有所预备才好!”
这石老胖子——行文至此,总该称呼他的大号石崇义了。除了家资在众人当中最富之外。身上官衔也并不让人轻忽,挂着天武军四厢都指挥使的头衔。
大宋三衙制度,原来殿前司和侍卫司并立,后来侍卫司分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步军指挥使司,居于殿前司之下。合称三衙。这三衙当中分设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侯使,总计九名最高长官,可称三衙管军。(侍卫司这个名义还长期存在,依然设官,但已经形同虚设,到宋真宗将这最后的名义才告取消。)
三衙管军之下就是上四军都指挥使也可称管军。得上四军指挥使名衔已经是三衙了不得高等武臣,身在横班之列。这脾气甚好,见谁都笑嘻嘻的石崇义正是上四军中天武军的都指挥使。比照萧言穿越来的那个时代,应该差不多就是拱卫京畿的三十八、二十七这种王牌集团军的司令官,尊崇之处还有过之。
虽然现在天武军早已废弛。名册上就一万两千多军马,实则一个得用能上阵的都未必都找出来。天武军军营也早就改成了生意铺面,石崇义接位之后只怕一天也未曾关心过军中操演之事,可石崇义的地位还是就摆在那里。所以虽然他说话客气,并不托大,和谁关系都拉得很好。但是在场中人,隐然还是奉他为首。
他一声喝,大家纷纷住口,石崇义笑笑,温言道:“现在萧显谟上位,将长久主持球市子之事已经成了定论。诸位担心,无非是萧显谟为了应俸官家克扣各位该得之事…………这个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何隐相对付萧显谟一人,都显得束手束脚,举动缓慢,才让萧显谟有时间腾挪,最后翻盘过来。还不是因为隐相顾忌着俺们?萧显谟聪明人也,必然不会得罪俺们。只会将出手段别样生发,大家跟着,只有沾光的份,没有吃亏的时候,这点俺可以拍胸脯保证!要是萧显谟克扣俺们。他也明白,下场比隐相今日还要远远不如!”
他这么一拍胸脯,大家想想也松口气。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大家单独看不算什么,集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勾连禁中的庞大利益团体。梁隐相都忌惮万分,萧言再得官家信重,根基比起隐相如何?还不是要确保大家利益不受损害。
接着石崇义就是神色一变,正容道:“可是大家今后,也别轻慢了萧显谟。别以为还是轻易可舍弃之人,俺也知道不少人还眼红萧显谟手中那两成份子,想着今后有没有什么机会攘夺过来。现在却是休提!大家今后与萧显谟相处,奉他为首,任他舞弄就是。他要卖好官家,只有将生意大弄起来,俺们就跟着沾光。他要不成,自然去位,也不用俺们多费什么气力。大家都是十几代世家,安稳传家是最要紧的。不要生了什么别样心思,老老实实等着分红发财就是。又不用你花气力在官家面前担着责任,在萧显谟面前说两句好话,又能怎的?”
这一番话意思细密,情理周全,当下说得人人点头。
石崇义于是拍板:“分寸拿捏好了,就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面子要给足,俺们利益要确保,就是这般。眼下要紧,是赶紧将萧显谟迎过来,亲近一番。奉他为主事之人,此次迎驾,也不用他掏腰贴补了,各家分担就是,又能有几个?各自吩咐下去,将预备好的人手物件将来,操持起来便罢。其余人等,跟随俺去迎萧显谟。情分到了,将来自然一切好说。就是这般道理,可有人还有别的意见?”
此时此刻,谁还能说出其他道理来?大家各自分头忙乱就是。石崇义早就从自家儿子派来从人处,知道了萧言正在南薰门左近宅邸装深沉淡定,当下就带着一干人直奔那里而去。
各人心思不提,石崇义虽然说的是这番道理,心下却是别有念头。萧言岂是如此轻易能对付得了的!此人没有根基,要在汴梁立足。靠的就是要做事,就是得罪人他也没什么太多的顾忌。特别是官家委用他在枢府行走,将来说不得将整练禁军事情还要交在他肩头。到时候他们这些将门世家,岂能和萧言没有什么磕磕碰碰?石家开国以来延续到现在,就是各方面都敷衍得好。绝不出头和得用之人硬抗,也轻易不彻底到向哪一方面,才延续到如今地步。他现在打的主意就是别人不管,他可以先在萧言那里卖些好,到时候只要不动了他石家的利益便罢。
就算是不成,将来有一个硬碰硬的时候,石崇义心下也有盘算。萧言斗不过他们,自然一切如常。萧言占了上风,他还有一个儿子在萧言麾下奔走效力,将来石家也有指望。一路上思前想后,石崇义心下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但凡世家要长久稳稳传家。背后所费心思处,也不是那么轻易的!这萧言。真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变数来。大家还只看。眼前利益,自家这等眼光稍稍深远一点的人物,也能看出,萧言此心,绝不以此为满足!
想到此处,石崇义忍不住就有些烦恼,虽然因为参与球市子得了大利,可看来得益最多的还是萧言,将来因此平白不知道要添多少心事。
不过再想想也就宽慰,他们好歹是沾了好处的,将来多少也有一分香火情。这个萧言将来真正得用,搅出更多事情来,最烦恼的,也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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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市子一水之隔,金木桥对岸环庆军营中,在今日汴梁扰动相关各方当中,算是最安静的。
军营当中主事之人,从吴敏到王禀最后再到马扩,谁也没有不断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安守营中,等候梁师成传来的后命而已。三人居然还在军营衙署后院,准备一点菜肴果子,在一起小酌了几杯。对谈之间,也没有一句话谈及萧言之事的。吴敏尽说些宦海沉浮的趣事,马扩说了不少参与伐燕战事中的见闻,尤其在古北口檀州一带和女真的血战厮杀,更是说得激烈万分。而王禀伐燕战事没什么说得,就说一些河东的山川地势,将来自己如果开镇,在何处当设寨,在何处当聚粮,说到激动处还蘸了酒水,在桌上指画示意。
三人之间,竟然谈得大为相得,忍不住都,喝了几杯。
吴敏再没了原来那副在地位不如自己之辈面前的刚严神色,指着王禀笑道:“开镇河东,白手做起。不知道多少繁难事情,人人欲留汴梁,你却想是出外,也是一个痴人!也罢,不如某去走走门路。一旦出外,在河东得一大军州也罢,说不定还能为你王正臣后殿!”
接着又指马扩:“女真之悍,竟然若此!萧言别的不知道什么,将神武常胜军杂凑而成,整练之精锐能战,却也是大宋军中可称第一了。但是对付女真南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