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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开门之时,爹娘带着仆人进来了,怕是查看我是否在乖乖被禁闭吧。
这回连六妹也跟了过来。
六妹怜珊一看见墨瑾,就腻呼于他身旁,担忧地看着他,声音甜软道:“墨瑾哥哥,你怎么了?”
墨瑾未回应他,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
怜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我,随而走进了我,在我耳畔悄声说着:“姐姐,瑾哥哥身上可有怜珊的印记呢,姐姐莫要与妹妹抢才是。”
印记?那枚牙印吗?墨瑾该是知道怜珊对他有意才是,竟让她做这种事作何用意,虽说下仆不敢有以下犯上之心,但若真是主子的命令,下仆怎敢不从。
弄个伪牙印至于找六妹吗?
“你是否小时候偷看了我在湖边与墨辰墨瑾的举动了?”我咬牙切齿,愤愤地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姐姐该是喜欢辰哥哥才是啊,所以姐姐才要在辰哥哥身上烙个印记,我喜欢瑾哥哥,所以便有样学样了,姐姐不会怪罪吧?”
他嘟起嘴巴,一副无辜之态。
是不是,那一年我没有做那个多余的举动,也就无今天这许多事了?
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且下去吧,还有怜珊,你也下去,娘有话要对他们三人说……”娘突然将一帮闲杂人等赶出了门。
此时此刻,只剩下娘亲、爹、墨瑾和我。
“芹儿,你的床单怎是红的……今天不是那个日子啊。”今天不是我癸至的日子。
突然,闺阁里变得很静……
静得连屋外的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芹儿,瑾儿,娘亲知你们从小便最亲密,可你们也过于着急了些。”
见我们均不做声,娘亲便自作主张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隐隐约约的开心道:“看来婚期得提前了,是不是,老爷?”
她转而看向爹,我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心中泛起难以忍受的绞痛和撕裂。
“一切交予你处理吧。”爹不敢看我,眼底有歉疚和郁痛,说罢便出了门。
娘亲也紧跟其后,一副责怪的语气道:“老爷你怎就这么不重视呢,不如就下个月份吧,这亲事越快办理越好,省得夜长梦多啊……”
下个月……
我的牙齿咬紧嘴唇,血的腥味让我的身子阵阵颤抖。
“芹儿……”我的痛苦那样明显,似乎也感染到了墨瑾。
他吻上了我的唇,阻止了我的撕咬,混着鲜血的腥气,他温柔而缓慢地吻着我的唇。
我狠狠推开他,“啪”得给了他一巴掌。
他本就虚弱,被我这么一弄,便向后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你满意了吗?”我的心里好难受,我已丧失了控制情绪和言行的理智。
只知这样发泄了出来,我便能暂时好受了。
我不明白,我拒绝你的还不够坚决吗?是我拒绝的还不够残忍吗?
为什么我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刺猬,你还想与我亲近?
你不怕痛吗?
我缓缓后退,退至冰凉的墙壁,滑落了下去,蜷缩着,将头埋至膝间。
爸妈,我想回家,我想你们……
我也好想狗狗,爸妈你们有没有好好照顾它啊……
它是被捡回家的,很可怜的……
孤苦伶仃,没有真心的伙伴,很可怜的……
“芹儿……”从另一隅飘来虚弱的声音。
他的声音沉痛地恍若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的夜。
“与我成亲之后……你还可以去找他,去找那个男子……我可以装作不知的……”
他的声音那么痛!
我愕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仍旧躺在地上,未动分毫,只是维持我将他推倒在地的样子。
“你疯了……”泪水从我脸上流淌。
“你愿不愿意?”他安静地问着我。
“你还不懂吗?赵墨瑾,我再最后说一遍,若是你跨出了友谊线,我们便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这句话我早在那个夏日的雨夜就与他说过了……
我没错,我只是不爱他而已……我不要愧疚!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颤抖着身子狂笑了起来,手不停地捶打着胸口,像是那里很痛。
他是在对我用苦肉计吗?
苦肉计这种东西若是一旦上当便以后都会被控制住了。
于是我就这么蜷缩着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挣扎。
他不知笑了多久,胸口的剧痛让他弯腰轻咳了起来。
他崩溃地哭着,身子剧烈地颤抖……
他勉强撑起身子,更多的泪水滑下他苍白如纸的面颊,他的声音不再温软,而是沙哑的咆哮。
“那个男子!他有何好!只不过是长得狐媚了些罢了,一个男人涂得都是些什么胭脂俗粉!浑身一股刺骨的恶香!再如何打扮自己,他也都是一介小倌!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肮脏的小倌!”
“你闭嘴闭嘴!”他的一字一语都像一根根细针,穿透空气,深深刺入我的心。
可他仿佛灵魂已经抽离,陷入一个极度悲伤极度崩溃的世界,我任何制止的言语都无法介入那个世界。
他哭得喘不过气,大声地哭着,浑身颤抖地哭着!
他缓缓起身,从桌上拿出一把剪刀,把不知何时从我身上偷去的香囊用剪刀一刀刀剪得碎烂。
“他有何好!一个艳。俗香囊都让你珍惜至此,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陪了你那么久,对你百般顺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怨言,竟比不上那才见一天的小倌吗”
“你干什么!”我冲了过去,可他闪躲着我,我只能眼见着那香囊毁于他手。
看着碎落在地的布片,我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颤抖着双手捡着那一片片碎布,这是我最后的念想啊!
我仅存的念想都没了!
紫寒走了,但若是香囊在,总感觉他还会回来的,我们还会重聚的,然后我带着他回家。
现在一切都没了……
我原来如此天真,和心爱的人穿越回家,怎么可能实现呢。
既然上天让我穿越到了这里,怎能轻易放我回去……
我回不去了……
“呜呜呜呜呜……”眼泪终于如开了闸的水般倾泻而下,剧痛划过我的心脏,长年压抑在心里的悲伤和孤独全部冲破了牢笼,漫天的悲伤笼罩着我,即便是大肆哭泣,也无法让其消散。
我绝望地哭着……
“芹儿……芹儿……芹儿对不起……”他从背后抱着我,惊慌的泪水疯狂地从他的面颊流下,浸湿了我的肩头。
不如死了吧,不如就这么死了好……
这个时代不适合我……我与它格格不入……
我抢过他手中的剪刀,欲刺向心脏……
这么狠狠刺下去,应该会一刀毙命吧……
“不要不要!”我的手被他紧握着,他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鲜血,一股一股的鲜血自他深紫的唇角淌出,苍白的肌肤,刺眼的殷红。
殷红的血缓缓滑落,滴落在他的下巴,滴落在我的衣衫,他凝视着我,眼睛里是深深的恐惧和后悔。
他惊骇地叫了起来:“哥!哥!”
原来墨辰就等在门外,此时他推了门进来,一把将我手中的剪刀抢了过去,震惊地看着我们道:
“你们究竟谈了些什么?!竟至如此!”
“哇……”墨瑾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呛咳着,鲜血源源不断从唇角涌出……
墨辰慌忙叫下仆去招大夫过来,转过头怒瞪着我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墨瑾对你的好你又不是不明白,嫁于他你有何委屈的?!”
“我没有让他纠缠着我!”我怒吼着,痛苦地低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你……”
“哥,是我愿意这样的,是我贱!是我愿意作践自己!是我放不下!我放不下!”
他剧烈地咳着,脸色煞人的苍白,鲜血狂涌,触目惊心得让赶来的大夫都为之一震。
“嗯……”他吃痛地呻。吟着,紧拽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眼神逐渐涣散,晕厥了过去,但手却紧紧握住我的手腕,任谁也掰不开。
又见四号
香软的床垫上。
墨瑾静静地躺着,他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清秀的眉微蹙着,细细的睫毛不时轻轻地颤抖,上面还挂着湿亮的泪珠,嘴唇薄薄的泛着淡淡紫色。
这竟有一种让人难以移转视线的病态美。
我趴在床边定定地凝视他,手腕被他紧握在手心。
这个样子已过了半个月。
据下仆说来,若是一旦我强行抽出手,走开了去,即便是如个厕之类,只是离开了那短短几刻种,他便如梦魇般痛苦挣扎,双手乱挥,不停念叨着我的名字,战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声,像是以为我会就那么一去不回。
若我离开,他便陷入深深的绝望和孤独之中……
因此,我只能任他紧握着,握到手发酸,心麻木。
突然,他的手微微抽动!
我屏息地看着他!
他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眸,眼睛里是一片茫然和空洞,怔怔地望着床顶,怔怔地仿佛在想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嗯……”他霍然起身,却吃痛地呻。吟,摔了回去,瘫软着……
他紧皱着眉头,像隐忍着什么强烈的痛楚。
“芹儿……”声音轻如耳语,他如梦呓一般喃喃着,带着深刻的郁痛。
“我在呢。”我淡淡地回应着。
他这才忽的侧转了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我。
然后,他笑了,轻轻微笑,轻轻露出孩童般纯纯的笑容,眼睛弯弯似明月。
“你未走……”他狂喜道。
“你紧抓着我,我怎走得。”我实话实说道。
“这样啊……对不起……”他的狂喜骤然消失,空留惨然的笑。
他松了我的手腕,哑然失笑,闭上了双眼,身子孤独而僵冷,转了身背对了我侧躺着。
我怔住,这就是狂风暴雨之后的风平浪静吗?
可是这与最初又有何区别呢,本来就不相爱,闹得再崩溃再歇斯底里,还是不相爱。
我本想说干脆的拒绝可以把伤害降至最低,不想却伤你那么深……
你呢,你本是想一直对我好的吧,可是不料却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伤我彻底,让我失去一切希望,逼我认命……
我突然觉得可笑,可是我又笑不出来。
屋外阳光明媚,可似乎再明媚的阳光也温暖不了这里,隔阂渐生,心墙太硬,再灿烂的阳光也透不进来。
他静静侧躺着,呼吸很轻,只有那微微抽动的肩膀证明他还活着,还未死去。
可这死寂的气氛却让我想逃,太痛苦的事情我不喜欢,我也最不擅长处理这些多余的情感。
起身欲拉门而出,身后响起了他的声音,冷漠而哽咽:
“你是我的,成亲的时日也近了吧……”他轻笑着,随即又弓起了腰轻咳着,小厮忙轻拍他背,帮着他顺气。
一种缓缓的痛苦沉入血液。
谁说与最初没区别?心态变了这便是最大的区别了。
他已不再是曾经温柔体贴的那个小月牙,他的霸道、要强和偏见让我震惊。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他驾驭不了小自行车,证明不了自己而被我轻视既而犯病的画面,浮现出第一次见我与紫寒在雨中相拥相吻时对紫寒尖酸刻薄的讽刺画面,浮现出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发现原来他的顺从并非真心实意,他总能与我玩到一起,总是顺着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