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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隽筠躲开他不老实的手:“好痒,别挠我痒痒。”方寸间说什么都躲不开他的手:“你再这么着,我就恼了。”
“你做的这些就不怕我恼?”诸葛宸住了手,把她抱到床上:“该睡了,你看都过了三更了。”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管隽筠半撑着胳膊,看着枕边的人:“我瞧着咱们家里不论是府里还是城外的别院,每月的例银和份例总是不可省去的开销,只是咱们园子里的各色鱼鲜还有每一处花圃的香料和果子,都可以交由善于打理的嬷嬷们,只要他们每年年终交给总账房一笔银子,余下的就让个人拿了。既省去了咱们每月拨付的月例银子,还能让各处的东西不至于糟蹋,就连各房里的插花和香料,还有蜜饯都不用市上去买,岂不是一举数得?”
“什么时候想到把这些都拿去换钱?难道每年的年俸还有各处庄子上的银子都不够了?”诸葛宸扭过脸:“还是对我实在是不放心了?”
“都不是,这些东西白放着可惜了,又要再拿钱去买,岂不是钱用了两次,东西还是官中的,大家又不觉着好。我这儿倒还罢了,自己张罗可以不使官中的。别处呢?我问过贞娘,母亲那边每日都有供佛的香花和果子,还有时令的东西。其实咱们自己园子里都有,何必要到外面去买。自家的东西,用起来还要心虔些。”看着男人含笑的眼睛:“这些东西都不用花费年俸和庄子上的银子,自给自足就行了。”
“行,你看着办好了。”诸葛宸点点头,翻身把她搂进怀里:“以后别把我往那边推,青鸾我只能拿她当妹妹看。”
“要是你娶的是管岫筠,也就只是把我当妹妹看了。“管隽筠枕在他的胳膊上:“哦?”
“哦什么?”诸葛宸对上她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提这件事。怎么又提起来了?真是拿你没法子。”说着已经亲了上去,管隽筠用力推了推他:“仔细吓着孩子,这个小家伙这些日子皮得很。”
“看你再胡说。”诸葛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算是放开了她:“多亏是你。”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她耳边低低说出。
管隽筠眼角潮湿了一下,转过身钻进他怀里,像只八脚鱼一样挂在他身上。诸葛宸抱着她,把被子拉到身上:“别瞎想了,明儿把你的心思跟母亲去说说。母亲早先倒是想要把家里这些事情改改,精力不济多半就罢了。你要是真想革除掉家里这些宿弊的话,自己要先多吃些。这哪像孕妇的胳膊。”
“这儿不是胳膊。”管隽筠打掉他不老实的手:“里面这个不住踢我呢,问我做什么还不睡。”
“还知道这个。”诸葛宸贴在她耳边,手抚上隆起的腹部,果然是感受腹壁下一阵阵悸动:“臭小子,真是不省心。”抱紧了她,这才算是沉沉睡去。
贞娘接过绮媗手里的食盒,掀开盒盖里面装着色香味美的四样点心,还有两样甜咸各异的花色粥:“这是什么新花样?”
每每从绮媗手里接过的各色吃食,老夫人都会很满意,但是对着少夫人,还是没有一丝笑脸,就是有也是嘴角微微一扯,旋即消失。且不说少夫人面上不说,心里难免不痛快,就连自己这个冷眼旁观的也觉得不过意。
“贞娘姐姐,这是枣泥玫瑰粥和鸭子肉粥,夫人说不知老夫人喜欢哪一种口味,怕是甜腻腻或者是腻味了,就让我每样都送过来。”绮媗笑道:“上面的四样小菜,因想着老夫人今儿不吃斋,才特意预备的。”
“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全,不像是青鸾姑娘,请安的时候,又在絮叨不住。说是丞相那天压根没去松云轩,总是听到她在抱怨不停。”贞娘随口就说了出来。
绮媗想起过来时候嘱咐的话,只好把这话当做是没听见:“贞娘姐姐,这是夫人专门给你的。”指着食盒最下面一层:“里面是装的是几样精致的零食,都是小厨房单做的。给外头厨房做的不一样,说要是好的话下次再送来。”
“谢谢夫人。”贞娘有点受宠若惊,小厨房的说法也就是跟夫人吃的是一样的东西。虽然平时在王夫人这里,也是一样吃小灶。不过夫人那里,却是王府千金出身,什么不是精致了百倍不止。
“老夫人这儿全仗着姐姐素日孝顺服侍,我们家小姐谢姐姐还来不及呢。”绮媗把食盒递给她,本来想问问昨晚侍膳的时候,小姐跟老夫人提的事情。不过临来时候小姐的话又在耳边回荡,要是小姐知道自己多嘴的话,一顿说肯定少不了。坏了小姐大事麻烦可就大了。
“这怎么敢当,夫人说的太客气了。”不是第一次知道管隽筠会做人,但是这样把话说给一个婢女听,还真是第一次。
“姐姐,我先过去了。”绮媗深知自己要是多站下去,说不准就会从嘴里说出什么来,不敢多停转身就走了。
第二卷 变故 第六章 谋逆
管隽筠手里慢慢摇着团扇,翻看着手边新送来的册子。肚子里的小家伙毫无预警地踢了一下,笑着摸上去:“就好了,别闹了。”
“小姐,该用早饭了。”绮媗把早饭摆到前面的案几上:“难怪小少爷就在肚子里踢你了,说你没给他吃东西呢。”
“嗯,就来。”扶着腰缓缓起身:“仙儿呢?我要她去问的事情,就没个信儿回来。玩心越来越大。”坐在桌前,绮媗准备的是香糯可口的红稻米粥和几样细致的点心:“这两天松云轩的还在老夫人那儿闹腾?”
“昨晚上小姐回来以后,听说还过去了一次。”绮媗把碗箸摆好:“一早看到丞相身边的小厮往何长史那儿去了,看那气色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我知道,就是让仙儿去问这个。”低头喝了两口粥:“等会儿你们用了早饭以后,到那边园子里去看看,上次他们拿过来的东西我只是大略看了看,若是这次好了,下次来糊弄人的话,就叫人不省心了。”
“诶,就去。”绮媗答应着,仙儿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小姐。”一面叫着,脸色惨白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怎么了,急成这样?”绮媗看着她:“瞧你,头发都乱了。”
“什么事儿?”管隽筠放下碗箸:“慢慢说。”
“奴婢到外头问来了,丞相这些日子没回来是出了事儿了。有人在万岁爷跟前诬陷丞相谋逆,还有人说手里握着丞相里通外国的证据在手里。”仙儿说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这事儿瞒着老夫人,本来还要瞒着小姐的,就因为小姐让奴婢去问了,才把这件事问了出来。丞相被关押在兵部大院里头,万岁爷要亲审。”
管隽筠发了一会儿呆:“收拾一下,把我进宫的衣裳拿出来。我的钥匙呢?”拿起团扇:“不管别的了,先进宫去。”
“小姐,你这样子怎么去啊!”绮媗赶紧扶着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往外走,还以为是以前没什么阻碍的时候,太医说月份大了就要仔细。
“我不去,等着出事?”管隽筠一下扔了团扇,大步往外走。
赖嬷嬷正好在外面,险些撞上大步出来的管隽筠:“夫人,这是到哪儿去?还有事要跟夫人回。”
“夫人是要……”绮媗刚说了几个字,就被管隽筠瞪了回去:“夫人回家去一趟,家里有点事。”
“哦,那等夫人回来再说。”赖嬷嬷还在原地发愣,管隽筠扶着腰已经大步离去。
绮媗给她换上了厚实的袍服,看着那顶珠冠有点发怵。这时候还穿这个?平时些微多一些就说是不舒服,不止是珠冠还有大带和霞帔,这得多热啊。
“愣着做什么,快点儿。”管隽筠摸索出放在妆台抽斗里的钥匙,起身去打开紫檀大柜的连环锁,拿出那个紫檀木匣。这个举动把两个丫头吓坏了,尤其是绮媗差点吓得把手里的珠冠掉地上:“小姐,小姐。这可不行,这个不能拿出来的。”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管隽筠推开她的手,一径把匣子拿到手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绮媗这才知道里面装的是一个錾刻着名字的玉牌:瑞麟。
“瑞麟?!”仙儿念叨了一下:“小姐,这个瑞麟是谁?”
“这是皇上的名讳?”绮媗惊讶地看着管隽筠:“小姐,这……这。”
“别说了,给我把珠冠戴上。”管隽筠看着两个自幼的丫鬟:“不许告诉任何人去。”
“等会儿小姐总要去给老夫人辞行,要是老夫人见了肯定会问的。”绮媗给她梳好发髻:“小姐,这可是瞒不住的。”
管隽筠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我没想瞒着老夫人,也瞒不住。只是想要去告诉她,我是进宫去。至于做什么,日后自然知道。”
“小姐,你就这么去和老夫人说?”绮媗给她束好大带:“这个匣子要是日后被丞相知道了,可怎么说呢?”
“还想什么以后,先过了今儿再说。”管隽筠脸色冷森,嘴角紧紧抿着:“要是这匣子不顶用,我就不回来了。”
“小姐,要不先跟家里的将军说一声。虽说丞相跟将军多有政见不和,到底是郎舅至亲,绝不会袖手不顾的。”绮媗一面给她戴上珠冠,一面也在想法子。
“二哥不在京里,在的话不会出事。”管隽筠手里的帕子已经浸透了汗水:“有小人作乱,怎么就敢构陷他?!”
绮媗努力想要平复管隽筠心里的焦虑,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汗透了:“小姐。”
“别说了,时候不多了。”管隽筠将大带束好,摩挲着隆起的腹部:“走吧。”
仙儿跟在后面,檀木匣子被包裹进一个玉色锦缎里。两个人跟在她后面往外走,青鸾正好到了院门口,看着大妆的管隽筠带着两个丫头出来:“哟,夫人看见丞相不在家,就这么出去?这么富丽,夫人可是有身孕的人,可要仔细了。”
“掌嘴。”管隽筠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绮媗很早就看不惯青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言辞,尤其是在管隽筠面前极其不恭敬,大有取而代之的气势。青鸾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情,已经被绮媗重重一耳光打在脸上:“怎么跟夫人说话呢!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
青鸾捂着脸倒退了好几步,绮媗手心火辣辣的疼。“还要试试?”管隽筠看着她:“接下来可不是一个耳光的事儿,你要想有个栖身之所就给我安安稳稳别生事。”
“我是奉父母之命来的。”青鸾捂着脸叫道。
“好,奉父母之命来的。”管隽筠似笑非笑:“今儿我不跟你掰扯这个,你记着你的话。有一日我问起来,望着你还能这么说。”
转过脸看着仙儿:“仙儿,你别跟着了。就在家里给我把她看起来,要是有丝毫的不妥回来我唯你是问。”
“小姐!”仙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她,不许她闹事。”管隽筠摆手,带着绮媗往王夫人住的正院走去。
“母亲。”管隽筠在王夫人面前福了一福。
“这是要到哪儿去?”其实不问也知道,命妇大妆无非是要进宫去,只是既非朔望又不是年节,不用这样的打扮。
“进宫去给皇后请安。”管隽筠沉默了一下:“特来给母亲辞行。”
“早去早回,你有身孕的人,不能太多颠簸。”王夫人看着朝裙掩盖下的肚子,很有些突兀。
“是,媳妇记下了。”绮媗上前扶着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