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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这些。”管隽筠一摆手:“这世上还有什么花,能够开得跟那英雄花一样好看?”
“有,曼陀罗和虞美人。都能够开出这么艳丽的花朵,特别是虞美人。除了没有英雄花那种能够治病止痛以外,所有的一切都跟英雄花一模一样。”绮娟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
“虞美人?”管隽筠看了绮娟:“哪里有这种花,我很是喜欢英雄花,偏生大王不许人碰。若能有了虞美人的话,我也就不会眼馋肚饱了。”
“这个好办,只要小姐一声令下,明日自然会有人弄来小姐想要的虞美人。”绮娟自忖,要是孟优知道她要什么,还会不随了她的心?
“你替我去吩咐吧,最好是能够跟这花圃种颜色一样。”管隽筠一脸不胜其烦的样子,仿佛是不想再提起这里头的任何事情,而这花的事情也不过是偶尔提起而已,只是喜欢跟不喜欢而已。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六章 废黜妃位
孟优听到绮娟的话果然是很高兴,马上叫人四处搜罗跟花圃中一模一样的虞美人遍植在管隽筠居住的寝宫周围,好像一片花海一样。
推开窗,管隽筠就能看见各色争奇斗艳的虞美人。那一片云白色的虞美人跟孟优的英雄花挨在一起,都分不出彼此来。看着这样的一片花海,管隽筠忽然童心大炙。换上一条同色的长裙在花海中来回穿寻,好像是又回到了中原一样。至少只有在中原才能见到如此璀璨的花海,南中却是第一次见到。
一直都是守在管隽筠周围,奉了孟优之命来监视管隽筠的内侍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花儿。这花儿不像是大王的英雄花那样不许人靠近,反而这位王妃可以自由自在在花海中来回走动,大王会站在不远处看着,有时候甚至会笑出声来。
一向对大王和王妃畏惧甚深的内侍们,看到两人如此轻松的神情,都有些松了口气。只要大王对他们不加以责罚,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这种事一向都没有什么大福分可以沾到,能够遇上简直是天大的造化。
管隽筠尝试着摘了一朵虞美人,放在鼻翼边嗅着。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虞美人,果然是跟英雄花一样,同样也没有香气,如果是不认识这种花的人,很容易将两种花弄混。即使认识这种花的人,就是在转瞬之间,肯定也不会认出来。尤其是在月色下面,更加不容易分辨了。
“王妃,大王请你过去。”孟优身边粗通汉语的内侍弓着腰前来。
“好。”将虞美人掖在衣襟上,原本有些粗陋的衣裙顿时显得不一般。
孟优背着手站在大殿外的甬路上,听到脚步声一转眼就看到衣襟上盛开的虞美人,原本有些冷冽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些:“喜欢这花?”
“很好看。”管隽筠点头:“多谢大王。”
“你喜欢就好,一点花草值得道谢。”孟优汉话怎么进步这么快,说得流利极了。也不像前两次那样冷硬得很:“有我问你件事,我想你是知道的。”
“大王请问。”管隽筠还是依礼一福:“若是知道,一定告诉大王。”
“在我南中跟西羌交界不远处,有座孤坟。我听人说你在那边眺望过那座孤坟,难道这坟冢中的人,你认识?”
没想到会是这件事,不过还是要仔细掂量一下。因为这么问必有所谓,说不定就是南中跟西羌交战在即,而那座先人坟墓恰好就在两国交界处。即使是蛮荒之国也知道不得私自盗掘先人坟墓,难道是西羌人已经忘掉了当初先王宠姬带给先王的愤怒?
“只是听说那座坟冢里埋葬的也是一位汉人女子,同乡之谊故而眺望。”管隽筠想了想,这似乎是个很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要是和盘托出就会把大哥一家全都暴露出来。大哥到了二哥那边尚且能够自保,若是没去岂不是害人不浅。
“嗯,这样。”孟优点点头:“如今两军开战在即,这坟冢只怕留不住了。既然埋葬的是汉人女子,你看是移回中原还是怎么着?”
“些许小事,何劳大王挂心?”管隽筠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只是既然大王有怜悯之心,不如放她回归故土。狐死尚且首丘,何况是人?恐怕生生世世都要感激大王的恩德。”
“好,即日就叫人起了坟冢棺木送往中原。”孟优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西羌屡次挑起战端,你说的话还真是应验了。果真是他们在背后捣鬼,要不是你提醒本王的话,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叫人当猴耍。”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管隽筠指着衣襟上的虞美人:“大王给我这么好看的虞美人,已经是很好的赏赐,竟比在中原见过的各色花卉要好看的多了。”
“你喜欢就好。”孟优笑起来:“我越来越觉得管岫筠做了一件好事,这是自从本王认识她以后第一次觉得她也会做好事,那就是把你从中原弄到本王身边,不论她的本意如何,都让本王觉得你们家还是有跟她不一样的人,不是每一个都是跟她一样面目狰狞可恶的。”
管隽筠想笑却笑不出来,当管岫筠被否定的时候,不止是她一个人,甚至她背后的一个家族都被全部否定了。不会有人想到她是不是皇家亲封的长公主,毕竟她还是姓管。这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那我也觉得自己做对了,至少大王不觉得我们家都是不令人喜欢的。”管隽筠不**份地笑笑:“这就够了,余下的事儿我也做不了。”
“你跟她还真是不一样,我想诸葛宸要是知道管岫筠是什么人,然后把你活生生的放走,我想他就是悔青了肠子都追不回来了。”孟优再次露出森森白牙,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管隽筠似笑非笑:“南王倒是真会替人着想,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后悔就能追回的?若是管岫筠不好,我主也不会把她许嫁南王您了。可见很多事情都是见仁见智的,诸葛丞相日理万机,在儿女情长上也是淡泊得很。”
要是自己心里也这么想就好了,只是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萦之绕之,片刻不忘。相信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绝不会退缩半分。这一次就是要让管岫筠知道什么叫做罪无可恕,她造的孽,不会因为她是自己亲姐姐就一笔勾销。她做下的丑事,让地下的父母颜面尽失。这难道是个女儿应该做的?至于一心置人于死地,恐怕也就是因为妒恨交加才做的吧?这样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好欺负了。
“上次你对本王说,要废掉嫡妃之位。为什么?”孟优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比起那个叫人望而作呕的管岫筠,两人好像是天渊之别。
“大王既然是纳我为妃,就该废掉先前的王妃。”管隽筠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王妃身份,而不是管岫筠的替身。我想大王也不期望以后还有人说我是管岫筠,那样不只是我就是大王心中也不舒坦。”
“这话有理。”孟优实在是厌恶了那个名字,每每提起就会想到太多叫人不愉快的记忆。希望以后这种事永远都不会有:“马上叫人诏告天下,自然也应该叫中原的皇帝知道,我废了他的长公主妹妹。”
“多谢大王。”管隽筠微微一福,衣襟上的虞美人随风起舞飘逸非凡。
“孟优废了管岫筠的妃位?”皇帝在御书房打开手边奏本,第一条就是这个。最近光顾着诸葛宸跟管昕昀在前线的战报,一直都是好消息。昨晚最好的消息是南中跟西羌起了战端,只要时机合适管昕昀就会一举歼之,把帝国最大的毒瘤和心腹大患永远去除掉。
没想到石破天惊的消息一桩接着一桩,管岫筠被软禁在相府不得离开半步。都说这是诸葛宸走时立下的家规,如今相府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至于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面。
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诸葛宸离京之前也曾经说过,这件事就这么先搁着。只是担心她在京城会有什么举动,还请让禁军时时看守新修好的相府,不许离开半步。没想到诸葛宸会跟她彻底翻脸,不是常听人说,她跟管岫筠是怎样怎样的好,还有一段旧情在此。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不过早就说过了,再不去问他们夫妻间的事情。现在管昕昀信中提到最多的事情,也是期望管隽筠能够平安无事,上次有人说她还活着。只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管是谁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但是南中的这份奏报无疑是打破了暂时的宁静,是谁在后面做了最后的推手。让孟优彻底废掉了管岫筠的嫡妃之位?这是要做什么?就是要向本朝示好,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何况上面还写明,是长公主的嫡妃位子。肯定是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这人是谁?
皇帝想了想:“汪灏,相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禀皇上,相府守卫一早来回报。昨晚丞相夫人在相府内大排筵席,喝了个酩酊大醉。而且是跟那些侍卫们混作一团,已经是不堪入目了。”汪灏为之咋舌,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礼数的人。已经是丞相夫人一品诰命,以前那位怎么就没见做这种没天理王法的事情。
“嗯,叫人继续盯着好了。”皇帝摆手,这件事也不说是第一次见了。诸葛宸在京城的时候,还算是有点忌惮不敢胡作非为,这一走就是原形毕现了。看来人不可貌相是对的,还真是想念那个口齿伶俐却又叫人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管隽筠来。
诸葛宸在奏报中只字不提,这也就罢了。怎么管昕昀也没有说过一个字,这就叫人很是奇怪。因为管昕昀对这个宝贝妹妹是时刻不忘,最近没有一句话说到她岂不是叫人生疑?
皇帝手里的御笔在朱砂砚中点了点,将这封信写了几个字后亲手封好:“送到军中交给管昕昀,只说是朕已经看过了。”
“是。”汪灏弓着腰接过信退了出去,皇帝坐在那儿微微发了一会儿呆,要是废掉她的妃位能够换回那个人的话,恐怕早就废了。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七章 再去南中
管昕昀念完手中皇帝的亲笔书信,面前做的两个人管安平跟诸葛宸几乎都是面无表情。管晋捷有些按捺不住:“二叔,难道是姑姑让南王废掉妃位?”这是个很好推想的事情,只要是知道管隽筠在皇宫的人,都会很清楚这件事除了她以外没人能办到。
“没有第二人。”管昕昀点头,转眼看向诸葛宸:“至少说明筠儿无事,而且好好的。否则孟优不会答应她废掉管岫筠的妃位。”
“你觉得我该怎么说?”诸葛宸声音沉闷:“难道是要我去找了她来,问清楚?”
管安平摸着两侧的髭髯,沉思良久:“孟优为人多疑阴鸷,很少听信人言。”
诸葛宸的手杖砰一声掉在地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他看不见周围人,浑然不觉自己的失态。管晋捷走过去拾起手杖递给他:“姑丈,姑姑没事儿的。”
诸葛宸扬起脸,虽然目不能视,那张脸上满是颓然的黯然神伤:“我想她也是没事的。”说完摸索着起身,拄着手杖出了大帐。不会有人懂得,曾经一个无比自信的当朝宰相,再出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尤其是失去了双眼以后还能保持从前那种安静平和的心,恐怕是不能的。
即便国事上面能够为君王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能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