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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因为亦然的一番话心乱难耐,不想与好友往前面的热闹处去,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个女子。她这样毫无警惕地躺在这里,若是遇着了歹人,可如何是好?
虽然是在唐府,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大户人家宴请的时候,有姑娘出事或者走失,也是常有的事。
远的不说,只说平易王府上次赏花宴,沈家姑娘出事的风波,便不得不叫人以此为戒了。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又觉得就此离去,此女会出事故。便又走近了几步,俊然轻轻道:“姑娘,这位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秦霞听到唤声,只觉得入耳聒噪,十分心烦。
这样一个僻静的地,还有人来?
不得已,俊然在秦霞身旁蹲下。手伸在空中又停下,冒然拍她又十分无礼,俊然如此想着便只好又开始唤道:“姑娘、你醒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我去找人来。”
秦霞一听最后薛俊然要找人来,忙就慌了,立马抬起头。随意地转过身,似是也忘记自己现在的模样,视线模糊地望着眼前人,皱眉不悦道:“找什么人?我又没事。”
口气是少有的不善,还带着浓浓的怒意。
薛俊然却是被她满脸的泪水给惊住了,她这样,脸庞还带了几根枯黄的草屑,头饰凌乱,珠翠歪着,好不狼狈。
薛俊然身为薛家嫡长子,何曾见过这般形象的女子?不说是各府小姐,就是府里的丫头婢子,也都是头饰整洁,颜面姣好的模样。现在乍这样一见,倒觉得无比诧异。可触及女孩脸上的悲痛,俊然忙又安慰道:“姑娘,你出什么事了?”
秦霞只是瞪他一眼,冷冷道:“与你无关。”
薛俊然还是这样蹲在她身旁,对她冷漠话置若罔闻,关心的神色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样伤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霞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而后撑着草地站起身来。旁边的俊然跟着她起身,二人齐齐对视,临风而望,一个温柔和善满脸关切,一个蓬头垢面隐含怒气。
终于,薛俊然见此女这般奇怪,便只好又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见对方态度这般冷漠,俊然讪讪地退后一步,双手略有紧张,解释道:“姑娘,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见你一个人躺在这里,怕你出事才过来瞧瞧。”
秦霞也不过是一开始伤心极了,所以才对他针锋相对。此时见眼前男子相貌堂堂,又这般守礼温和,便觉得自己的吧态度极为不好。别过头,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将脸上泪痕擦掉,而后仔细地将头上的珠环戴紧。秦霞这才转过身,对着俊然盈盈一福身,沙哑的声音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无事。”
俊然也不计较早前她的无礼与恶劣态度,只重复又问道:“你真的没事?”
秦霞纵使心里再不是滋味,但还是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低头若有所思。
薛俊然微微一定,而后笑道:“没事就好。”虽然心里不信她没事,但人家不欲多说,自己也不好强问。
秦霞站在草丛上,眼睛微红,就这样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送你到前面去?”
见她只身一人在这里,薛俊然友善地提醒道。
“你我素未相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霞怔怔地看着俊然,问出心里的疑惑。方才她躺在这里,耳边的脚步声也没少听到,可没有人如他这样关心自己。有些人直接走过,有些人过来问了几句便离开,并不会如他这么细心。
再者,自己方才的模样,要是一般男子,早就被吓跑了。再加上那种语气,他居然还能开口问自己要不要带路。
眼前的女孩看着自己,俊然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毕竟方才见到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害怕她出事。
沈惜就是在宴会上丢了性命,听说如果不是盲目走到不该去的地方,也不会落水而亡。所以在见到那方蓝色的时候,不得不说,自己怕听又一宗噩耗。
等到她起身,那样哀戚悲痛的神情,一瞬间慑住了自己。让他忍不住想要留下,迈不出步子。
“如果你出了事,你的家人和关心你的人都会很担心的。”
秦霞自嘲一笑,望着俊然静静道:“不会的。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有谁会伤心的。”说完抬头瞧着眼前人又道:“我唯一的亲人都离开了人事,她死了。”
俊然一愣,心下好奇她是哪家人家的姑娘,但是又问不出口,“姑娘节哀。”
除了这话,也再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俊然想起了沈惜,那个见过数面的未婚妻,本来再过几月,就能与自己成好事,可一场意外,就再无半点可能。自己与她不熟,但总是中意她,早在自家同沈家定下亲事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好好待她。
可是还没有开始,机会就没了。
眼前的女孩失去了亲人,怕是更加心伤。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可还开口的时候,眼前的蓝衣女子就轻道:“你不明白的。”说完转身,往远处走去。
俊然呆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摇摇头,闷闷地抬起脚往前一步,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俊然移开脚步,低头一瞧,竟是一支泛着光芒的珍珠碧玉步摇。
第一百零八章 槛
“二爷来啦,夫人在里等了好一会了。”
院子里的小丫头见着唐子默进来,忙上前笑嘻嘻的为他引路,往余氏的屋子里去。
唐子默微微点头,进了屋子只见自己母亲正坐在一旁吃茶,上前行了礼后在旁边坐下,恭敬道:“母亲,您找我?”
唐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儿子点点头才开口问道:“珠玑阁那,怎么样了?”
见母亲着急关心的模样,唐子默心知她想知道些什么,笑笑道:“母亲都准备安排二姐进宫了,可见是没怎么指望,怎么现在还这般着急?”
唐夫人佯装怒道:“你这孩子,倒是编排起你母亲来了。”
唐子默憨笑,望着余氏道:“儿子可不敢。母亲,太子殿下没来。”
唐夫人脸上惊讶,诧异道:“怎么会?难道是皇后娘娘临时改了主意?”
唐子默摇头,“这倒不是,听说是皇上突然将殿下唤了去。太子殿下分不开身,便让四皇子代来了。”
唐夫人听后立即挺直了腰杆,“四皇子?今日来的是他?”
“可不是,所以我便没让二姐过去。各府的姑娘们不知是寻不着去处,还是也得了风声,除了路家的千金,倒也没有旁人涉足珠玑阁楼。”唐子默一副随意的神情,俨然是一副对诸事不感兴趣的模样。
“四殿下可不是池中物,我瞧着他来倒还比不得太子殿下来。”
唐子默笑,漫不经心道:“母亲,这些皇家的事,干咱们啥事?”
唐夫人睨他一眼,微微斥道:“你大姐如今圣宠优渥,要说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整个后/宫除了她了还有谁?”
知晓自己母亲心中的想法,唐子默严肃道:“母亲,六皇子年幼,就算大姐这一胎还是龙子,我瞧着想要胜过太子殿下也是难事。”
唐夫人听不得儿子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皱眉道:“太子殿下自小都是对皇后听之任之,连皇上前阵子还说他做事没个谱。若不是他的外戚是薛家,哪由得他成为储君?”
唐子默只是摇头,感叹般道:“母亲,莫要小瞧了他人。”
唐夫人见儿子这么说,心里不悦,可也只好提醒道:“平时你同太子殿下交好,可也要懂得分寸。你到底是唐家的人,莫要帮着外人,为这事,总惹得你父亲对你不满。”
“母亲,儿子明白。”
唐子默不欲再听这类言语,便转题打趣道:“母亲,您怎么回院子了?前面的那些夫人们,您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提到这个,唐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二婶在那陪着,我就先回来了。明知今日是我寿辰,那些个夫人总说些晦气的事,也不晓得安的是什么心?”
想起方才春华斋的场面,唐夫人又看着唐子默道:“怎么,想让你母亲一直呆在那儿呀?一整天都见不着你的人,也不到前堂里去招呼招呼。唉,子默,你年纪也大了,等到个明年也是成家的时候。有些事情,总要担负起来,不能一味的只顾着自己,还要想着唐家。平时家里宴席与各府间来往,你也总是推辞,这样让母亲怎么放心?”
唐子默被说的一低头,心中百般无奈,轻轻回道:“母亲,我不是在珠玑阁么?那儿的也都是客人,您这说的我倒好是一个人跑去偷懒似的。”
瞧他这模样,唐夫人嗔道:“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偷懒去了?那珠玑阁里还不都是你大哥陪着。”
提到珠玑阁,唐夫人便道:“对了,方才你说哪个姑娘跑去了?”
“回母亲,是路家的姑娘。”
“就是国子监祭酒府上的路姑娘?”
唐子默点头,想起那时的情形,便笑道:“母亲,您可是没瞧见当时的场面。我也不知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四殿下让人去将她送走,她还以为自己是被太子殿下给瞧上了,一路欢欢快快的。”
唐夫人耳尖,自然捕捉住了关键字,“你说四殿下让人送了她回去?”
后者点头。
唐夫人凝神,淡淡道:“当初满朝文武都认为太子之位非四殿下莫属,没想到最后倒是落在了资质平平的三皇子身上。其实要不是薛家势力太大,薛皇后心机太重,也不一定就是此番局面。”
唐子默不以为意,“四皇子到底是朝中无人。”
唐夫人瞧了一眼儿子,嗔道:“你懂什么?四皇子出身不高,母妃在世时仅得一个贵人的封号,没有庞大的家族,倒是不会出现外戚专权的局面。母亲实话也告诉你,当初你大姐没有进宫的时候,你父亲可是最看好四皇子的。”
说完见子默愣住,唐夫人便继续道:“后宫虽是母凭子贵,却也有子凭母贵的道理。前皇后多年无所出,生前最袒护的就是四皇子。若不是前皇后去的匆匆,薛皇后得以上位,现在来咱们府上瞧姑娘的就该是四皇子。”
听母亲说得认真,唐子默只是点头。
半晌,唐夫人突然眼神微敛,一脸认真地望着儿子道:“子默,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识得了薛家的哪个姑娘?”
唐子默抬头,怔怔地望着余氏愣神。
唐夫人瞧着就苦笑,“子默,你是母亲的儿子,当初拟定请柬名单的时候,你突然就提到了薛家。薛家的女儿是什么人,今日来不来,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毫无影响。若是薛皇后真心想要立薛家女儿为太子妃,太子殿下还能说二话?你莫不是以为母亲老了,真的连你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唐子默不语,唐夫人便继续道:“你后来还说什么担心二府关系,一般人去下帖怕显得没诚意,还硬是要亲自去。”说完摇摇头又道:“说是因为你要出去,顺便路过薛府,举手之劳。子默,你不会没有理由就做这些?我当时没有问你,是希望你自己来和母亲说。”
唐子默抬起头,正见余氏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别开眼道:“母亲,儿子是识得了薛家的姑娘。”
见儿子坦白,唐夫人心里才微松,拉过儿子的手,语重心长道:“薛家与咱们家是什么关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