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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亲,这好歹是条人命啊。就算是大嫂她自己有这份心,您也该劝着点,怎还能将药粉给她?”唐子默难以理解。
“我那是成全她”唐夫人拍了桌子,突然又觉得有些头疼,皱眉摆手道:“得了,我也不跟你解释,你早日寻到你媳妇才是。”
“母亲,大哥会怨您的。”
唐夫人目光微紧,“他从前也没真将我当成过母亲?若要说继母,我做的还不够?这么些年,我可曾亏待过他?当初将他大姐送进宫,是让咱们唐府复兴的第一步,我还能有旁的选择?
我知晓他怨着我,从她进宫第一天起就怨着我。可是,谁不得牺牲些什么?我又何曾想做个让人背后指点着说亏待先夫人儿女的继室?”
唐子默突然无言。
“你先下去吧,等到下午我就会将牡丹打发出去,该怎么做你自己准备好。”唐夫人极为疲倦,根本不想多说。
唐子默立足了一会,终是离开了屋子。
是啊,母亲也有母亲的难处。晚辈们不理解,可她却必须做那个恶人。
……
红墙瓦绿间,四皇子的宫殿。路珠儿一身拖地宫裙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偶尔抬起噙满了泪水的眼眸,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那个笔直冷漠的身影。
她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膝盖。
四皇子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胜景,面上看不出息怒。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路珠儿终于忍不住出声唤道:“殿下。”声音柔媚而悠长。
四皇子没有转身。甚至都没有动一下,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殿下,臣妾错了。”路珠儿满心害怕,怎么办,这才她一定躲不了了。
四皇子终于转身,脸上未有怒意只绕着她走了一圈,“你知晓错了?”
“臣妾知错。”她连连磕头。
他细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皱眉道:“你自进宫以来,伴在我身边可从来没教我不快过。你自己说说,我可曾亏待过你?”
“未、未曾。”路珠儿手按着冰凉的瓷砖,眼泪簌簌地落下,“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一句不是故意,你可知你犯得不是错而是罪?”四皇子撩起衣袍,在位上坐下,俯视着那抹匍匐的身影就道:“你心生妒意,将花美人推入池中,致使她溺死。珠儿,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路珠儿已经不敢流泪,只是洁白的额上布满了汗珠,吱唔道:“求殿下绕臣妾一命。”
“我宠你,便是因为你知晓进退?可是现在,你教我不快了,怎么办?”他的语气风轻云淡。
路珠儿一焦急,爬到他的脚边,揪着他的衣袍就道:“殿下,臣妾真的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就见她蹙眉拧起,“你明知道她是我的新宠,你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毒害她?平日里你做其他,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是越来越不知晓你自个是谁了”
路珠儿说不出话,只疼痛地呜咽了两声。
四皇子则一脸嫌弃地将她丢开,“有宫人在场,证据确凿,你是不是该将你交给皇子妃处置?”
路珠儿面色煞白,她曾经仗着四皇子的宠爱,连皇子妃都挑衅过。落到那女人的手里,自己可还有活路?她当下猛地摇头,“不、不要,殿下,您看在我伺候你这么久的份上,就饶了珠儿一次把~”
四皇子见袍角被她抱紧,冷声道:“松开”
明明很不想,却不得不松开。
大殿里一下子只留路珠儿凄惨的哭声。
不、她一定不能死这尘世间的繁华,她还没有享够,她怎么就能这般丢了命。不、她不甘心
“殿下,您饶了臣妾吧~等下次我见着皇后姨娘的时候,再不乱说话了。”
四皇子却轻声一笑,讽刺道:“皇后姨娘?你这是才提醒我,我不能随便处置了你?”他腾地起身,远走了两步才道:“这宫里,她最不会管的就是我宫里的事,你信是不信?”
她的侥幸被当面拆穿,路珠儿一脸绝望,摊在了地上。
这男人对人好的时候能教她宠上天,可是却从不带感情。她见过他身边不少女子,今日盛宠,第二日便可以转到冷宫。路珠儿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因为她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无论他新得了什么美人,但总不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刚才,她本是被人要带到皇子妃那里去的,可他让人将自己带到了这儿。
她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受罚的。可现在……是她估错了吗?
她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眸,目无生气地望向他。
四皇子亦在看她,慢慢又走近,弯身挑起她的下巴啧啧道:“怪不得人说落泪的女人最招人疼爱,这样的美人,我还真舍不得你死。”
路珠儿欣喜若狂,攀住他的胳膊就唤道:“殿下,您肯绕了臣妾?”
他却收回了手,声音冷冷道:“可以,不过你得替我办件事。”
“什、什么?”
四皇子让她起身凑前,在她耳边轻说了几句。
路珠儿则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往前眼前的男人,开口道:“殿、殿下,臣妾是您的人。”话中颇有强调的意思,跟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跪了下去,似表忠贞道:“臣妾心中只有殿下一人,请殿下相信珠儿。”
“我没功夫跟你玩感情游戏,只要你一句话,你去是不去?”他的话中透着不耐。
路珠儿再次抬眸,对方满脸严肃,完全不似玩笑。
她一下子无言。
“我留你在身边这般久,你莫不是当真以为你有这般大的魅力?”四皇子讥笑。
“他、他根本不是薛家的少爷……”
听出她话中的动摇,他微微一笑,“不是又如何,我想用的人,自然有他的价值。珠儿,你不是说心中只有我吗,难道连这点都做不到?”跟着不等她再次说话,又无情道:“别跟我说什么唯一专情,你路珠儿便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当初难道没勾引过他?现在,我也算是成全你们罢了。”
路珠儿心知自己一去,今后四皇子的身边就再没有她的位置。可是若不去,他真的可以一句话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她还不想死。
“放心,那些宫人已经处置了,皇子妃那边我也会交代。今儿宫里的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事,你的小命就还在你身上。我也不逼你,若是你拒绝了,这后/宫中处罚谋害其他妃嫔的法子,可多得是。至于你的家人,你那个不成器的大哥,你说今后会怎么样?”
路珠儿身子一震,低头连连道:“殿下,我去、我去”
四皇子满意一笑,“就知道你是个听话的。”
路珠儿却是脑中一片空白,望着这个曾经无比亲密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更多的还是害怕。
……
四皇子离开了皇宫,便换了衣裳去别庄。
才走进院子,花开的季节,她坐在廊下望着远处天际,很是专注,似乎完全不知晓背后有人接近。他的脸上带着独有的温柔,弯身在她身旁低语,声音无比轻柔,“在看什么呢?”
如锦没有转头,喃喃道:“在看落日。”
四皇子便抬头望了眼碧蓝天空,好笑地说道:“还早着呢~”
“等它下山就有了。”如锦轻轻眨了眨眼,面无表情。
四皇子手搭在她的肩上,“唐府今日办了丧礼,秦霞服药自杀了。”
“我已经知晓了。”如锦起身,往旁边侧去,躲开他的碰触,“谢谢你没有让人刻意瞒着我这些。”
“她当初害你,就这样让她死了,可真是便宜。原先,今晚上本是有一场好戏的,她看不到秦府如何没的了。”四皇子似乎有些惋惜。
如锦便侧头,似是觉得他的话好笑,讥讽道:“她害我,那也是你的意思吧? ”
“真的不是,锦儿,我说过,那是王梓的命令,与我无关。”…
第三百五十章 太子高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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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太子高计
四皇子离开了别庄,院子里空旷地又只剩下如锦一人。此时夕阳真正西斜,漫天琉璃,无边无尽。芳草轻摇,和煦的晚风拂面,她的双目毫无焦距。
就方才,四皇子告诉了她为何王梓会对舅家那般无情。
不是他目无长辈、不懂尊卑,而是二姑太太从没有将薛府当成娘家,从来没有原谅过武国公。那样的话太让人震撼,如锦只觉得自己耳膜都嗡嗡作响。
如此不顾人伦纲常,着实让人难以自信。
而那个人,却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他怎会那般糊涂,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不止是二姑太太一人的耻辱,对于王家来说更是直接打了脸面的事。怪不得,从未听说过二姑太太和二姑老爷来燕京,不是薛家没脸见他们,而是他们不屑再有牵扯。
怪不得王梓想发扬王家祖业,宁愿投靠四皇子都不帮太子。因为他知晓,薛家是太子的母族,无论如何打击都不会彻底铲除,因为这份情分是如何都不可能消失的。
不是王梓他因为喜欢沈怜所以才指使秦霞与沈愉来毒害自己,而是他恨薛家的人,恨身为薛家姑娘的自己。若是当初自己没有破坏他的计划,王梓手下的沈怜进了文国公府,想来也有法子让薛家声名狼藉吧?
他是一早就有了预谋的。
他既是恨透了薛家,恨透了武国公府里的人,这样的话,如锦就不得不联想起西大街最近连连发生的事情了。听说薛亦然已经失去了踪迹,而那位素未谋面的朱燕青,不、该改唤成薛燕青了。
他成了自己的亲兄长?
那么,四姑太太当初口中所说的那对夫妇,便就是王梓的父母。只是,四姑太太怎么可能不认识二姑太太呢?
如锦忍不住又蹙起眉头,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或许,这一切都是阴谋,从很早前王家就有的谋划。两次让人殴打薛亦然的,便就是王梓的人?方才四皇子说一切他都没有过问,又是否可信?
打垮薛府,让薛家内乱外忧,岂不是可以大大削减太子的势力。这样一来,时局必然对他有利。可他听后却苦笑着反问了一句:你都能想到会是我对薛府下的手,难道旁人便不猜忌。落槿,你觉得便是我要下手,又岂会这般直接?
她忍不住沉思,是啊~一目了然的事,外人只会说他不择手段。可若不是他……双目突然睁大,最受益的人,是太子
她眨了眨眼,王梓只是出于私仇报复薛家。文国公府的丑闻,武国公府的认祖归宗,这些其实并不足以动摇薛府的根基。
好睿智的太子,大家看着薛家要倒,表面上最担忧的不过就是他。趁着四皇子实力稍涨的时候,他的那些门客自然争相立功,朝堂上的一部分人对他表以忠心,更加方便他笼络大臣。
谁都不会怀疑,依仗薛国公府的太子,会亲自算计自己的母族。
如锦觉得这其中的斗争当真是太过恐怖了。对薛家尚且能够如此,那么唐府呢?
她没有忽视四皇子方才说的那句话,称秦霞死的太过便宜,错过了今晚的好戏。他说秦霞看不到靖安侯府落魄的时日了,这么说,秦家真的要倒了?
薛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实权在手,很多幕僚自然会投靠到太子麾下吧? 如锦握紧了衣角,薛家会知晓这些是太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