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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每日天不亮就会让妈妈过来诉说“夫为妻纲”等道理。
上一世她习的极为认真,一心幻想着婚后和他举案齐眉的生活。但却没有想到,那样费心的前奏安排原来陆氏根本就没有让自己成为陈家儿媳的打算。
现在想来确实是可笑。
此次出嫁,虽然也有引教嬷嬷教导如何“侍夫、侍公婆”等道理。但母亲廖氏不愿自己受委屈只道虽是为媳妇,却不能弯了腰。该敬的礼要敬,不该受的委屈却一分都不能受。如锦心知她是疼爱自己,但也知道在夫家处好关系的重要性。
她用心地学了,但那引教嬷嬷对这些方面却只是象征性地教了教。此时脑海中的一系列想法,大部分还都是前世所学。如锦心中明了,按着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地位,并不用处处躬身瞧人脸色,做得面面俱到。
只是,这段婚姻既然开始了,她便想努力经营。有些事不过是情理之中,她并不排斥。
早前母亲说,新嫁娘初到夫家,要立威,不能让外人小看了自己。如锦虽觉得有道理,但更明白要挑准时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若是不给夫君颜面,摆着一张冷脸,那唤作谁,都不会留情。
虽然早前唐子默有同自己表明过心迹,但如锦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诚如自己前世以为,和陈浩宁自小定亲,又亲梅竹马,自己就该喜欢他,以他为天。
可唐子默与自己,便是连交集都鲜少有。这般莫名其妙的感情,让如锦总是觉得不踏实。
唐子默着了衣裳,就至隔壁的小隔间进行洗漱。如锦依旧在白芍二人的服侍下更了衣,两个丫头不约而同在心中纳闷,自家主子何时学会了服侍人。
此时天色渐明,如锦细细观察了新房。屋子朝南,格外宽敞,中间用一座酸枝三屏风隔开,分为内外二室。是内室朝东的那边,还有一扇小门,此时自那红色的帘子后,传来阵阵水声。
是为了方便,充作洗漱室的小间。在冬日,这样的安置,无疑是极为好的。昨夜的时候,如锦似是简单瞄了几眼外室,与一般卧室格局无异。
而内室,正中央楠木红漆的圆桌上,摆着一套釉下五彩春草纹茶具。靠北墙的沉香雕花的大床前,床尾是同材质的床架,床头则是一方矮脚案几。往东看,入目的是一座精致的三式菱花铜镜台,上面还散着如锦昨夜卸下的珠钗。对面的墙边,是黄花梨木的箱柜。其旁边长台上摆着雕翠青瓷大花瓶,里面的几支腊梅将花瓣落在一旁的送子观音像上。
四下都挂着大红绸缎,给人一种温馨喜悦的气氛。望着那方长台上被安置下来没有点完的龙凤喜烛,如锦心中不由产生一股异样。才方在铜镜前坐下,就见唐子默自小间出来。
如锦自铜镜的反射中,隐隐瞧见他额上几缕发丝还沾着水珠。他来到自己身后,开口道:“我去后院那练练剑,等会就一同去祠堂拜过祖先。”
是在和自己交代行程?
是了,一直都听人夸他是文武双全。其实外人褒奖的话那么多,如锦还真没怎么见着过。不过对方的精明;倒是略有领教。低了点了点头,如锦侧头忍不住道:“早些回来。”
说完似是觉得不妥,又添了句话,“还要见过族中家眷呢……”
唐子默含笑着点头,“放心,自然误不了时辰的。”
她能对这些事上心;在心中定然是肯定了自己的。唐子默想着,乐滋滋地就往外面去。
如锦听着那脚步声,临走前他的话,不禁在心中自问:“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只是想着等会要去拜见祖先,如锦很是紧张。唐家的祖先,薛氏女的儿媳,会不会很尴尬?转而又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这门亲事说到底也有唐家促成的因素,想是不会有什么事。
如锦复又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着了大红百蝶穿花的褙子,梳了个少妇的高髻,缀着几朵镶着珍珠的金花,旁边则是一支极为艳丽的丽水紫磨玉步摇。满面的头饰;高调又不落俗套。
白芍的手艺,如锦一直是相信的。自己往常虽不喜欢这般明耀的装扮,但此时方过门,作为一个新妇,这般装束却是恰到好处。
“老奴给二奶奶请安。”
自屏风外绕进来两个婆子,均是衣光鲜亮,如锦识得其中一人,是唐夫人身前的辛妈妈。至于旁边那个面色憨厚的妈妈;却是个眼生的。
如锦站起了身;走到二人身前,自是客气地道:“二位妈妈免礼。”说完给白芍递了个眼神;后者就上前一人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是早前就准备好的,院子里的丫鬟等会也会发红包。但特别的几个,便是给这些突然出现的有分量的妈妈。
似是知晓妇锦心中的疑惑,辛妈妈旁边的妇人上前,极为恭敬地道:“老奴是流雨轩的安妈妈,昨儿个在前院帮忙,没有过来见过奶奶,还请奶奶见谅。”她脸色平静地接过白芍递过去的红包,眼神都没有低一下就收到了袖口里。
如锦早前就听说过唐子默屋里有个极为特别的妈妈,唤作安妈妈。本是个带了儿子的寡妇,早前入府做了唐子默的乳娘,后来又逢丧子,便就一直留在了唐府。
这位妈妈的性情,如锦不了解。但想着是唐子默的乳娘,自然是院里极有分量的人,接话就道:“妈妈不必多礼,我年少没有经验,今后还请妈妈您多帮衬着点。”
安妈妈自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新少奶奶面色真诚,看不出一丝做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颇带了几分慈祥,“二奶奶客气了。”
那旁的辛妈妈咳了一声,安妈妈对着如锦点了点头,这才福身同她一起往还未收拾的大床那走去。
如锦心知是为了什么事,耳朵一红,就坐回了铜镜前。自镜中,看到辛妈妈掀起锦被,捧了那白色的绢帕笑着同安妈妈轻轻说了几句,紧接着二人均是笑笑,将绢帕放置旁边婢子递过来的木盒中。
第二百零七章 敬茶风波
唐子默和如锦去宗祠祭拜祖先,本以为唐家众人都会去,却没想到极为安静。早有人准备好一切,两人在供桌前磕头,上了香。
拜祭完毕,唐子默就携着如锦往内院的大堂去。方走进去,如锦就觉得屋子里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目视前方,触及的是是一脸严肃的定国公,此时正紧盯着方从门口进来的自己。
如锦内心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旁边的唐子默察觉,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二人上前,在蒲团前跪下磕头敬茶。定国公是标准的国字脸,神色不明,目光却犀利如鹰。自始至终只在如锦唤他父亲的时候“嗯”了一声,便是递红包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如锦只瞧了一瞬就移开了眼。
旁边的唐夫人余氏倒是一脸笑意,口气很是热络,对如锦说了一番话,紧接着指了指左边坐着的穿了紫罗缠枝大袄的妇人,介绍道:“那是你二婶婶。”
如锦跟着唐子默往那边走去,复又自旁边的婢子手中接过茶盏,递过去唤道:“二婶。”
唐府的二夫人张氏,出自名门,如锦早前见过,却没怎么说过话。此时仔细打量她,满头的发丝被整整齐齐一根不落的梳起,上面带着的只有簪子,不同唐夫人那般还带着精致的华胜。
她的目光温和,容貌不觉得如何出色,但却生生给人一种干练精明的感觉。想较于总是笑着看向自己的余氏,这位二夫人表现出来的客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唐二夫人抿了口茶,而后递过两个红包,对上略有疑惑的如锦,似是解释般道:“你二叔不在府上,却也不能怠慢了侄媳妇。等到他回来,这杯茶可还是要补上。”说着咧嘴一笑,竟似是开起了玩笑,目光往高坐着的余氏看去。
如锦一瞬愣神,没有想到一本正经的唐二夫人会说出这般口气的话来?却也只是迟疑了一分,点头就应道:“自然是要的,等二叔回来,侄媳必然好好敬上一盏。”
后者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跟着唐子默转身走至西边的座位处,如锦站直了身子递了茶过去,开口道:“大哥、大嫂。
唐子谦友善一笑,旁边的大少奶奶秦霞盯住了如锦瞧,待身后接过茶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晃神还是怎么,竟然没有接稳。伴着“哐当”的清脆声,如锦“啊”了一声,往后连退两步。
手背上白嫩的肌肤立即扩成一片通红,耳边还听得不知谁从机应变说的“岁岁平安”。如锦皱着眉头,还不待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旁边的唐子默握在手中,他焦急的声音在旁边传来,“锦儿,你怎么样?”
如锦抬头,先是对上一脸慌张的唐子默,见他将自己的手捧在眼前,一脸心疼。便是觉得那上面火辣辣的,如锦也只是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如锦想抽回手,却见对方根本不肯松开。如锦到底是脸皮子薄,酝酿着该如何说服唐子默放手的时候,却发觉手背上一凉,低头只见唐子默正小心翼翼地对着伤口吹着气。
“二弟妹,有没有烫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正看得出神,只见着也湿了衣面的秦霞走到自己身旁。如锦见她满脸责备,突然就想起了上回见她时,她正被秦家二姑娘低吼的场面。
据说她只是秦府的一个庶女,一个惹厌了嫡女的庶女,她的生活,想来不会比前世自己寄人篱下好多少。对方似是一副大难临头时的模样,左右张望着,最后还是满眼歉意地望着自己。
“二嫂,您怎么样了?快、快取冷水来。”
思索间,唐雪也走到了如锦身边,望着被自己哥哥举着通红的手,没好气地对秦霞道:“大嫂,您怎么这样啊?”
秦霞眸中闪着慌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这么烫的茶,你就这么……”
“好了,雪儿。”
余氏自位上站起,先是斥了唐雪,转而望向如锦,问道:“二媳妇,怎么样,可要寻个郎中来?”
唐子默听了这话,却是抬头接道:“要,快请。”
唐夫人见状不由就瞪了他一眼,后者脸上焦虑未收,只盯着如锦那已经肿起的手背不说话。
如锦一下子被众人围住,手背上依旧疼痛难耐,摇摇头道:“没事,这茶水不是很烫。等会回去上点药,想是没几日就会好的。”转看向秦霞,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大嫂不必自责,是我放手太快,不是你的错。”
秦霞却还是有些紧张,连连道:“不不不、是我的错,是我没端住。”
丫鬟取了盆水来,唐子默将如锦的手轻轻放入,待见着如锦皱眉,不禁又取了出来,“不成不成,冷热交嘈对伤口不利,还是快取了药膏来。”
如锦被唐子默扶着就在秦霞下首坐下,唐子默亲自慢慢给如锦的手背散了药粉。见着她眉间蹙起,望着她不适的表情,唐子默简直比小时候学摔跤的时候摔得满身青紫都疼。
“锦儿,你且忍忍,且忍忍。”
周边的眸中竟尽关怀,便是连张氏都走了过来。如锦此时觉得难受,倒并不是那手背上的伤,而是觉得很不自在。不过,心底却是有些放松,唐府的人并不如母亲说的那般复杂,人丁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