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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这样
路珠儿是铁了心思要进宫的人,再且她根本就不爱二哥。自己就是帮着二哥得到路珠儿,也不过是悲剧一场。
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彻底忘了那个女人。
如锦突然想到,那唤作阿莲的婢子,眉宇间都有几分像路珠儿。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二哥认错了人?
见如锦面色发白,小生不免就认错道:“五姑娘,这真是她自己勾引的二爷,还一个劲地说她就是表姑娘。”
“哦~那你为什么不早些进去,好阻止事情发生?”
如锦把小生问的一语塞,脸红着就憋道:“奴才也是存了私心,想为奴才妹妹出口恶气。”
如锦望着他,“呵,你倒是诚实。”
小生抬头,见如锦似笑非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心里唏嘘不已,想着就道:“奴才是个下人,不敢隐瞒主子。”
如锦琢磨着他的话,“出口恶气?如果阿莲儿得了逞,那你岂不是助了她?”
“奴才知道,二夫人不会同意的。”
如锦不解,他何来的这份自信。
“早前奴才确实是赌了一把,但昨夜里二爷想纳了阿莲,二夫人就没同意。”
“什么,你说,二爷想纳了阿莲?”
如锦诧异,难道就是路珠儿一个替身,二哥也不肯放手?
小生点头,“是啊,昨夜里二爷和二夫人的谈话,就是连二爷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二夫人很是愤怒,听说还教训了二爷。”
如锦沉默。
母亲动怒了?
印象之中,她从未见过母亲真正生气。每次她见着自己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就是重话也都极少才有。上一回,她教导自己,却还是很温和的。如锦想象不出,廖氏教训二哥的场面。
小生见状,不免担心自己同麦芽的命运,忍不住打断如锦的思绪,“五姑娘,求您饶过麦芽吧。”
如锦低头,“那你呢?”
“奴才犯了错,就该受罚。要打要罚,都由姑娘发落。”
小生一副认命的模样。如锦见了心里对他不禁有几分欣赏,就是这个时候,他还在为对方着想。如锦想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道:“快去瞧,听说要打死人了~”
众人转身,只见很多小厮都围着一起往远处跑,还有人边走嘴中边念着说:“早知道阿莲那人,活不了、活不了了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求情
如锦吓了一跳,是阿莲要被打死了吗?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锦听那阵势,低头忙就让二人起了身,道:“你们先各自回去。”
两人将信将疑地站起身,似是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麦芽,抬头怔怔地望着如锦,就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
旁边小生心里也是狐疑,忍不住张口就问道:“姑娘,您这是……”
如锦侧身,注意力很明显早被引了开来,漫不经心地对着二人挥手道:“今日之事,我全当没有瞧见。不过以后,你们要好自为之。”
或许,如果方才他们不是那个表现,而是互相推脱责任,如锦就不会起这份饶恕的心思。可再见了那样的场面后,她还怎么忍心棒打鸳鸯?
两人听后脸上均是一喜,双双跪下叩首,“谢五姑娘、谢五姑娘。”
“五姑娘大恩,他日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报答。”
如锦闻声,淡淡看了一眼麦芽。紧着声就又道:“快起来吧~别让人瞧见了。”说完看了一眼小生,叮嘱般就道:“内外有别,小生,你是青云苑的人,往后还是少往姑娘们住的地方跑。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可没这么幸运。”
小生感激涕零,“奴才知道,奴才知道,谢谢五姑娘。”
说着二人复站起身,如锦突然想起薛亦然的那个事,便道:“小生,二爷的那个事情……”
如锦欲言又止,小生听后倒是坦然了,抬头就回道:“这个事,是奴才的错,奴才听后姑娘发落。”
发落?
如锦心里矛盾,现今的情形,就是证明了阿莲是故意勾引二哥,那又能如何?二哥心里想纳她,就算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旦接触了阿莲,面对那张酷似路珠儿的脸蛋,或许也会主动请求。
如锦抬眸,不经意就瞥见麦芽向自己投来的哀求眼神,心中一动,轻声就对小生道:“罢了,你且回青云苑去。回头、若有事,我自会让人唤你过来。”
“是。”
小生颔首,瞟了眼麦芽,这才快步离开,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麦芽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转头望向如锦。却发现如锦已然走向前方的小径,正扯了个丫头说这话。
“回五姑娘,是二夫人,二夫人带了人去柴房,说是要仗毙阿莲。”
被如锦扯住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声音都打着颤。
如锦松开那丫头的胳膊,似是为了再次确定,立即又道:“那现在,阿莲怎么样了?”
那丫头低着头,语气怯懦地回道:“听说已经打起板子了,二夫人亲自监刑,很多人都过去瞧了。”
如锦面色发白,挥手就轻语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丫头得了话,一溜烟就跑的没影。
如锦面色紧张,抬脚朝柴房位置的方向走了几步,而后似是又觉得不妥,便僵在了原地。
“五姑娘?”
麦芽站在如锦身后,试探性地开口唤着。
如锦没有回头,只道:“你怎么还不回院子去?”
麦芽只能望着如锦后背缠枝玉兰花色的衣衫,在心里端量了许久,才打定心思开口:“姑娘,奴婢求姑娘饶过小生。”
是为了情郎呵?
如锦转身,对着低头的麦芽,皱眉道:“他昨日故意造势,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否则怎么会一发不可收拾?若非他有意,现在断不会是这个局面。”
许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让麦芽的胆子大了几分。总觉得今日的五姑娘特别有人情味,心底存了一份希望,继续道:“可姑娘您想,若非小生撞见,说不定今早的场面更是糟糕。”
麦芽说完仔细觑着如锦的神色,“如果事情被压了下来,指不定二爷就已经纳了阿莲。”
麦芽说得很是小心。在她看来,眼前的五姑娘并不想二爷纳了阿莲。且为了阿莲,昨日二夫人同二爷已经闹得母子不合,如果真让阿莲得了逞,怕是更不了得。
如锦看着看着她,赞叹道:“你待小生的这份情,倒是深。”
麦芽双耳一红,低头娇羞着就道:“他待奴婢好,奴婢自然也待他好。”
真心能换得真情?
如锦心中突然觉得悲哀,原就是她自己遇人不淑,现见到外人这般恩爱倒觉得诧异惊讶了?然如锦也不过只是在心里感叹,话不出口,抬了脚就往原来路线的方向走去。
麦芽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如锦,心里七上八下,五姑娘怎么都不表个态?没说惩处,也不说宽恕,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起昨日大夫人来海棠院,同自家姑娘说和靖安侯府亲事的事,麦芽心里就慌。
……
梧桐院里,崔妈妈正恭敬地跪在钱氏身前,她双手撑着地面,低头一个劲地求道:“大夫人,奴婢娘俩对您是忠心耿耿,您可千万一定要救救阿莲啊。”
钱氏只坐在上位,低头看着眼前的人怒不可遏,没好气地就念道:“忠心耿耿?对我忠心,会那么急不可耐地就爬到别人床上去?难道只有入了二房,才表现得出对我的忠心?”
钱氏说着重重一拍旁边的桌子,直震得那茶杯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崔妈**脑袋一晃,慌乱地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钱氏,极为肯定地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大夫人,老奴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那~”
钱氏将头往旁处别开,很明显就不吃她这一套。自鼻间重重一哼,冷笑着骂道:“得,别说的这么好听,当真以为我对这院里的事情一概不知?要知道你和阿曼都是我跟前的人,昨夜里不是我想护着你们,而是我不得不护着你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给我捅出这种篓子,让我怎么收拾?阿莲那丫头我瞧着本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是愚蠢。”
说到这里,钱氏话锋一转,凌厉地道:“你的女儿,我原不担心其他。可是,昨儿个我是怎么交代的?我让她跟着吉祥一起去青云苑,不过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让她先在大爷面前露个熟脸。可阿曼倒是好,真够聪明啊,居然不安分地直接往二爷床上爬?”
钱氏语气极重,将崔妈妈说得一愣一愣。后者抬头,怯弱地观察着钱氏,小声辩解,“吉祥说了,她和阿莲过去的时候,大爷和二爷都醉了。吉祥自己服侍了大爷,让阿曼将二爷送回屋子,说不准便是二爷用了强的。”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觑眼钱氏,不防却反受到一个白眼。
钱氏站起身,在跪着的崔妈妈身前踱步道:“少在这儿糊弄我,亦哥儿那孩子的秉性,我还不了解?说到底,他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对他的了解不比二夫人少。昨天亦哥儿已经醉了酒,如何还用的了强?且偏对一个低贱的婢子用强,难不成我们国公府的爷还至于这般?我看就偏是你女儿自己不安分,瞧着四下无人,巴不得凑上去,没想到却会被人撞见。”
崔妈妈听女儿被说成这样,心如绞痛,却也没法辩解。
钱氏说着不解气,走到跪着的崔妈妈身后,质问道:“你想女儿跟了亦哥儿,是吧?你以为阿曼跟了二爷比跟着大爷好是不是?别以为之前太子殿下纷纷召二爷进宫,皇后娘娘慰问不断,就忘了这国公府未来的主子是谁你今日想攀着二房,好,我不拦你,你也别来求我,你现在就去月怑院,求二夫人放过你女儿!”
钱氏越显越激动,喘着大气,脸色不善地站在那儿。面对着哑口无言的崔妈妈,钱氏心中气结,越想越恨,伸手又指着崔妈妈道:“平日里你总说你家阿曼如何如何好,又在我面前明示暗示,想让她去伺候俊哥儿。我本也是动了心思,才让她跟着吉祥一起当差,没想到我的重视倒让她无法无天,竟然敢直接爬到爷的床上。骨子里可真是个贱胚子”
崔妈妈听得这话哪还敢再说话,心知大夫人不发泄完心中怨气是不会罢休,只好将头埋得更低。
昨夜崔妈妈听到风声,说阿曼出现在二爷床上,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私下里谁都以为这是自己指使女儿干的,而现在,就是连自己主子都这么认为,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崔妈妈一脸无奈,平日里阿曼在自己身前念叨过二爷,自己本没放在心上。可谁曾想到那丫头竟然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直接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跟了二爷?
姑且不说这事能不能成。就是二爷再好,到底也比不得大爷,那个傻丫头啊~崔妈妈心里一叹。瞧如今,不止是阿曼自己丢了人,前途渺茫,就是大夫人对自己也起了疑,摆明了意见颇多。
“夫人、夫人。”
外面传来婢子的呼唤声,话中焦虑,钱氏对着门外不免就气浮,厉色道:“什么事?”
如意自外走进来,行了礼后瞧了眼地上跪着的崔妈妈,才望着钱氏回话,“夫人,二夫人带了人去柴房,说是要将阿曼给仗毙。”
“啊?”
崔妈妈听了立即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似是被抽去了全部力气,往旁边歪倒。可瞬间又回了神,崔妈妈满脸崩溃地就抓紧钱氏的裙角,仰视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