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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的也是,这一会子朱昂说不准要回来了,她可不想在这里再继续面对他那张腻歪的大脸,哪怕是面对顾渊这张冰块脸也比那家伙舒服多了。
“姐,侯爷师父,你们要去哪儿,我也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哪儿玩呀?”
楚原高兴地起身拉着姐姐的手。
顾渊扫了楚原的手一眼,淡淡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楚原你留下。”
楚惜情想起朱昂来,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慈爱地拍了拍楚原的脑袋:“乖,好弟弟,都走了怎么行,待会儿客人回来你帮忙招待一下,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
“啊,姐,我不要留下!”楚原哀嚎一声,“我要跟着你们!”
顾渊冷眼扫了过去:“再说一遍?”
楚原浑身一凛,顿时低着头垂头丧气道:“是,师父,徒儿留下。”
“好,招待好客人。”
顾渊淡淡道,说着便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放生池。
楚惜情想着尽快离开这儿免得被朱昂发现,追上顾渊两人很快就消失了。
楚原待他们一走,就抬起头来,握住小拳头义愤填膺地道:“哼,就欺负我年纪小。”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见到远处好像有人朝这边来,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我才不留下来跟朱昂那家伙说话呢,让他在这乱找吧!”
说罢蹦蹦跳跳地离开,去找楚继方玩去了。
等到来人回来,正高兴地说:“惜情,我帮你教训了那个混蛋,咦——人呢?”
来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朱昂脸上带了些懊恼,“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行,我得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说着,朱昂也匆匆跑开了。
最迷糊的人只有被揍了一顿现在还躺在那儿不能动弹的董其玉。
梅香找到他时,这人衣衫破裂,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两只胳膊无力地耷拉着,似乎是被人给卸了。
他正茫然地望着天空,只觉得稀里糊涂。
这到底是怎么啦,他莫名其妙地就被朱昂拽到这里,那家伙上来就冷笑着说楚惜情是他的未婚妻,他好大的狗胆敢欺负她未婚妻,今天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忽然觉得好欢乐撒……第二更……
☆、女人心海底针(第三更)
尽管被打的时候董其玉嚷嚷自己是金陵官家的公子哥儿,朱昂却假做不知,不过也没把他打死就是。
只是临走的时候,朱昂冷笑着道:“以后再敢骚扰惜情,等着你的就不是这样了。不过总还要给你点教训。”
说着便是让人卸了他两条胳膊,现在是直接脱臼了,那样的剧痛让董其玉这个从来没被卸过胳膊的人差点腾晕过去,活生生被拽脱臼,这种疼痛几乎比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要可怕。
等他疼得醒过来,人早就走了。
董其玉又气又恨,他想着是不是朱昂之前听楚惜情说了什么?
楚惜情之前一副不认得他的样子,后来朱昂是因为嫉妒生恨呢还是如何?
真是怪了,上回在那个楚惜情身边的不是个侯爷吗,这个未婚夫是哪个?
不是楚夫人说楚惜情被人退婚了吗?
“一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才会被退婚,呸!”
董其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董公子在这儿呢?”
董其玉扭头一看,便见视线里一个丫鬟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眸光诡异:“哎呀,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董其玉这时才想起来这不是跟在楚惜情身后那个小丫鬟么,一时有些怔忪。
“你没事吧,董公子?是我家姑娘让我来找你的,没想到朱公子居然把您打成这样,姑娘还让我准备了伤药呢,不过看起来您这更严重啊。”
梅香啧啧称奇地看着他,“这手臂是怎么了?”
董其玉一时有些迷糊,“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是啊,刚刚不知道朱公子是把你叫去干嘛了,我家姑娘那时候才想起公子你来。这不是你说那天曾经在大街上于惊马的时候救过姑娘么,当时都只顾着跟侯爷说话,也实在没注意公子您做了什么,这不就不记得公子了,这不那天你非闯进咱们包厢去,姑娘以为你是哪个登徒子呢,才把你赶出去的。今天还是绿萝提醒了姑娘,姑娘才想起来的。这不是怕你出事儿,赶紧过来找你,没想到还是迟了。”
董其玉瞪圆了眼睛,见梅香还拿出个瓷瓶儿来,“哎呀,这是外伤药,你这胳膊,我看去找大和尚来扶你去厢房吧,你家的随从都在哪呢?”
董其玉心中顿时悲喜交加,本来他这边正哀怨无比呢,觉得自己这回接了这个差事可算是倒霉透顶了,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心里想着回去是不是找机会溜走,偏偏这时候楚惜情却因为他被打了,倒是告诉他她记得他了,还派了丫鬟给他送药。
董其玉在心里骂娘,本来想对梅香笑的,可是这一笑就牵扯到脸上的肌肉,顿时疼得直咧咧,龇牙咧嘴,那样儿实在是丑的很。
梅香心中低咒一声,眨巴着大眼睛担忧地转身说道:“公子在这等着,我去叫人来。”
董其玉叫住她:“这位姑娘,多谢你了,你家小姐那,烦请你回去告诉她一声,回头我再谢过楚小姐,让她不用介怀,这事儿也怪不得她。唉,我却是不知道那是楚小姐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他与我家小姐并无什么关系,不过是自作多情。我家小姐知道他打了您,可是生气得很,公子不要理会他,那人也太过分了。我家小姐不过是说上回你在酒楼搭讪的事儿,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
董其玉目光闪烁,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个混账朱公子看来也是个想追求美人儿的,见我上去搭讪自然会心中不快,也算他今天倒霉。
偏偏董其玉并非是上面真正的王侯子弟,怎么敢去找朱昂的麻烦,只得干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枉法之人,实在是胆大包天。”
“是啊,你等着啊,我去叫了人。”
梅香转身匆匆跑了。
董其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琢磨开了。
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打开了一个局面,他就说么,怎么会有女人对他那么不假辞色呢?
不过为了这个女人自己真是吃了大苦头了,若是等到后面他得了手,哼,怎么也得把利息赚回来!
董其玉想着,心情激动之下正想抬起手臂,却是一阵剧痛,顿时脸色惨白,躺在地上气得直骂娘。
梅香瞧瞧跑开了,嘴里嘀咕起来。
“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想干嘛,为啥要给这厮送药呢,真是奇怪,她不是十分讨厌这人的吗?”
——
顾渊和楚惜情这边厢沿着蜿蜒曲折的石径漫步在香炉峰顶,随着石径往后延伸,渐渐偏僻了起来,举目而望可以看到山下纵横的阡陌,平湖浩瀚流水。
山顶上的山风猎猎,楚惜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顾渊见状,遂找了处避风的地方暂停下来。
楚惜情想着让梅香去办的事情,嘴角上扬,心情愉快,她忽然觉得这两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确是件有趣的事情,不仅可以解闷子撒气,还可以像猫儿戏鼠一般好好地玩一玩。
见她这小模样,顾渊眼底带了些笑意,半靠在石壁上望着她:“今天很开心?”
“难道该生气吗?”楚惜情低头采了朵野花在手中把玩,笑着说:“我要是板着脸,侯爷怕又要说我了。”
“还喊什么侯爷?”
“唔,顾大哥。”楚惜情问道:“你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儿?”
顾渊眸光审视地望着她,带了些复杂:“你都不记得上次我问你什么了。还是因为杨锦深的事儿忘了我问你什么?”
楚惜情一愣,见他提起杨锦深,心情忽然就瞬间低落下来。
她转头迎着风,发丝在风中飞扬,声音幽幽的:“杨锦深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他不能娶我?”
顾渊见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心中有些不快,周围气压就更低了,“是,我是早就猜到了,那是因为我了解他父亲的性情还有京城的形势。”
楚惜情自嘲道:“原是早就该想到的……其实这样也好,如今也是两不相欠了。”
见她为了杨锦深失去了笑容,顾渊目中寒光一闪,面色带煞,忽然伸出手直接将她拉到面前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此刻却似乎燃烧起了一团寒冰中的烈焰。
“你还在乎他?”
楚惜情被他这般质问,有些不舒服,蹙眉想退后:“这是我的私事。”
她不想跟他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
顾渊哼了一声,铁臂一伸干脆直接将她圈禁在石壁与他之间,指腹摩挲着她的侧脸,在她错愕惊诧的视线中问道:“我上次让你想明白的事,你到底明白没有?”
“明白什么?你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
说实话她根本没明白他那天在茶楼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让她想明白,可是他干嘛不直说,非得让她猜呢?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刚说完,她就看到面前男人脸色更寒了起来,周遭冷气直冒,他的目光直盯着她,把楚惜情看得心跳加速,连忙低头,心想这煞星是怎么啦,干嘛又释放冷气?
她也没说什么吧?
“你的聪明全都用在养狗上面了?”他把她底下去的小脑袋抬起,唇线紧抿,“把你那聪明的脑瓜子也转一转,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跟傻狍子一样,直接笨死。”
楚惜情一头雾水,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有些气恼:“别以为你是侯爷就可以随便讽刺人,莫名其妙,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去了!”
她肚子里窝了一团火,真是奇了怪了,这人是怎么啦,阴阳怪气的,之前不还好好的,突然间又晴转多云了,真是喜怒不定!
“哪都不准去,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顾渊冷冷道。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你、你、你混蛋!”楚惜情气得心肝胃疼,越想越委屈,见他那般霸道姿态,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就够委屈难过了,这厮还在这莫名其妙地为难她,顿时气哭了。
---三更完毕o(n_n)o~
☆、绕指柔
“呜呜呜……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楚惜情蹲下身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我不理你了,你干脆就把我困在这儿,让我死了好了!”
顾渊顿时僵在那儿,见她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整个脸就好似七彩板似的形色变幻,嘴角干巴巴地抿着,双手略伸出,停在那儿,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可以横越千军万马,可以在战场上尽情厮杀,但是偏偏无法面对她的眼泪。
女儿泪,男人的心都要化成了绕指柔了。
春风拂过,阳光明媚。
气氛不太融洽。
“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顾渊干巴巴地说着话,声音有些发紧。
好端端的,这丫头为什么又哭起来了?
“你们都欺负我!”楚惜情抹着泪指责他:“我算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杨锦深负我,他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还问是谁欺负我,就是你!”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每次遇见你倒是都正好替你解围了。”
说着,他的语气却不那么肯定了。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