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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将要分别,看着她仿佛一朵绿牡丹一般在风中飘摇,挥手告别,那一刻,他的心似乎也震动了。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发自内心。
他爱这个女人,就向此刻,他的心已经遗落。
遗落在这江南幽静的古城,遗落在佳人相思的眸中,遗落在女儿家情牵的绣帕。
“哥,要走了吗?”
顾炎钻了出来,也朝岸上的楚惜情挥了挥手。
“走吧,开船。”
顾渊的目光一直看着岸上。
楚惜情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口型,猜到了他说的话。
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眼中却有泪水聚集。
船开动了,那个人就站在船头回望着她,随着那五明瓦的白篷船渐渐远去,过了桥洞,渐渐绕过黛瓦白墙,消失不见。
楚惜情怔怔地看着,目光中忽然有些伤感。
那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虽然知道很快,他们会再相见,可是,直到此刻,她忽然明白了。
相见亦难别亦难,为什么有情人不舍分离。
因为相思会铸就毒药,让人心魂尽伤。
“小姐,咱们回去吧。”梅香上前轻声劝说道。
“嗯。”
楚惜情魂不守舍地答应了一声,目光却有些惘然。
“小姐,别担心,等老爷去京城,咱们家里面肯定还要去的。”
杜妈妈上前劝道。
她刚刚可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楚惜情居然这么大胆子,直接就这么冲过去抱住顾渊。
大庭广众之下,真真羞死人了。
好在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不然的话,可不好听啊。
楚惜情这里想着顾渊离开的事,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没依没靠,听了她们的话,也只是面上勉强带了几分笑容,“没事的,我知道,我只是想待一会儿。”
梅香没再说话,静静地陪着她。
太阳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那船也该往运河驶去了。
知道从今天起,那个男人就不在绍兴了,不会有人半夜登徒子一般攀墙越户,也不会有人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遮挡风险。
楚惜情心情低落地上了马车。
“回去吧。”她声音闷闷地说着,趴在马车的竹夫人上面,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梅香在马车里陪着她,打着扇子,二人俱是无言。
经此事,楚惜情兴致全无,懒洋洋地休息了一天,家事全懒得管,只交代丫头去做,自己一个人在家中抚琴,聊以慰藉。
“姐,你怎么不带上我啊,师父太过分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呢。”
楚原知道了,气呼呼地跟她抱怨。
楚惜情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你若想见他,便去京城读书吧。但国子监那里,不是谁都进得去。若是你不能好好读书,还不如不去。”
楚原顿时蔫了,摸了摸脑袋:“好,我这就去读书,一定要去京城见师父。不对,是见姐夫。”
说着,他满脸笑容,“威远侯可是我的姐夫哎!”
楚惜情瞪了他一眼,拿手指敲了敲他脑门子:“是你姐夫你沾光啊?不好好读书,看我怎么治你!”
楚惜情这么说着,那边有人进来了,“小姐,您之前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了,五小姐也说想去看看二小姐。”
楚惜情听了,不置可否。
“那就随他们热闹去吧。”
自从顾渊离开,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似乎散了许多,对一些人和事更懒得理会。
楚原不知道她是安排什么,也不关心,问道:“姐夫都走了两三天了,也该到京城了吧?”
“说不好,不过侯爷说了,到了一定会写信来的,对不对,小姐?”
梅香转头俏皮地逗着楚惜情,她很担心,自从顾渊走了,自家小姐总是闷闷不乐的,这可不行。
“谁知道他去了金陵,会不会忘了我。”
楚惜情撇撇嘴,口是心非地说着。
“我爹这几天在干嘛?”
她又问道。
“老爷忙着拜访亲友,跟本地的文人雅士出去游玩,好生热闹。家里面的事情,又跟二老爷交代一番,这几日把家里面的事处理完,也就该去京城了。”
“姐,到时候你也要跟去吗?”楚原忙问道。
“不太可能,爹现在去,京城还不知道什么状况,京城那边的宅子,也几年没住人了,虽然有仆婢看管,到底暂时不适宜住下。便是去了,还要安排家中的管家带上人去打扫整理,把家中一些东西送过去。”
楚原听得头大,“怎么那么麻烦?”
“小姐说得没错,真要去了,还得安排人跟着,几个姨娘除了朱姨娘怀孕,不能跟去,肯定要人跟去,还得家中的管事跟着去处理。”
“等过阵子父亲在京城那边稳住脚了,安顿下来,才好接家人过去。”楚惜情揉揉眉心,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就把楚惜颜跟楚惜梦的事情解决了吧,也省得烦心。
楚旭这去了,一时半刻,家中的人也是不能过去的,老太太也未必会去,家里面的事,都得楚敬和卢氏管着,总不能放心。
楚惜情想了想,皱眉,家中没有主母,很是麻烦。
楚旭这个年纪,没了妻子,若是不娶妻,许多事很麻烦,若是娶妻,便还有更多麻烦。
她摇了摇头,张氏没了,倒还添了这许多烦恼。
却说这日天气颇好,一早,楚惜梦起来梳洗打扮,好一番精心打扮,柳眉粉面,杨柳腰,黛玉身,袅袅婷婷好似姣花照月,白底百蝶穿花的裙子,藕荷色纻丝纱衫,乌发上垂落一缕双蝶嬉春簪子,随着走动,风雅至极。
楚惜梦满意地点点头,这边出了门,带上了礼物,就去了朱家。
朱家那边已经派人送了帖子去,倒也没拒绝,毕竟人家楚家有去看望自己姐妹的权力。
至于能不能见到,那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朱家只要一句话身体不适就可以推脱。
而且两家现在已经是亲家了,不可能冷淡,那这门亲事结了又有什么用处?
于是,楚惜梦这里到了朱家,从侧门进去之后,倒也受到了该得到的欢迎。
把客人迎去客厅,朱夫人笑着来迎了客。
“这是五小姐?少见你出来,没想到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是啊,侄媳瞧着五小姐真真是好模样,少见的美貌呢。”
旁边说话的是朱昂堂弟的妻子,也在旁边说笑。
楚惜梦忙起来裣衽为礼,朱唇微启,温声道:“夫人过奖了,梦儿不过是中人之姿,夫人才是神仙妃子,王母娘娘。”
朱夫人闻言笑了起来,打量着楚惜梦,楚惜梦虽年纪比楚惜颜小些,这身量形容姿态对话,真真瞧着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真不像是亲姐妹。
可惜了,竟然有那么个娘亲,往日里听说这个五小姐是有病在身,天生残疾,怎么瞧着好端端的?
朱夫人想着,笑道:“可别夸我了,我这张老脸,如今可不敢称呼神仙妃子,你们年轻姑娘,瞧着才是水灵灵的。”
“伯母太谦虚。”
“就是啊,夫人如今瞧着跟十八岁也差不多。”
朱夫人摆摆手,“不行了,不比当年了。哦,对了,五小姐今天来,是想看看你二姐么?”
楚惜梦点头,担心道:“前些日子二姐没回门,我想着二姐身体不好,有些担心她,想过来看看。跟祖母说了,祖母也说让我来看看,我带了些二姐爱吃爱用的东西来,想必她见了会高兴些。”
朱夫人点点头,神色莫测,她叹道:“真是不巧了,我那儿媳妇当真是个精致人儿,这刚来就病下了,如今受了暑热,正不耐的见人。大夫说她如今感染了风热,不可见人的。倒是让你白跑一趟。”
楚惜梦忙关心地问:“是么,可严重么?”
“倒还不严重,只见不得人。你带来的东西,我一定送去与她开心开心。五小姐姐妹情深,真让人感动啊。”
朱夫人说着把话题转开了。
笑话,楚惜颜正被关着呢,怎么可能会让她出来见人。
万一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等这些日子把她驯服了,不能乱说话了再说。
朱夫人嘴角微勾,看楚惜梦也没有多问,闻言只是遗憾地表示可惜了,希望下次能再见到姐姐。
“看夫人便是开朗大度之人,姐姐嫁过来,真是她的福气。往日朱大哥去我家中时,也跟我说起过,您是个极和善的母亲。”
楚惜梦自然也不是为了楚惜颜来的。
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有意,朱夫人和楚惜梦顿时相谈甚欢。
楚惜梦既处处讨好迎合,自然是选朱夫人喜欢的话题说。
这些都是她之前从朱昂那里仔细打听过的,他这个儿子自然理解自己这个妈喜欢什么,果不其然,很快就得到了朱夫人的喜欢。
正说着话呢,朱昂到了。
“你怎么来了?”朱夫人有些意外:“不是说出去参加诗会了么?”
“听说五妹妹来了,我特地过来看看。”朱昂笑着跟母亲请安,回头看向楚惜梦。
见她今日仿佛雨后刚刚绽放的鲜花般清新雅致,顿时眼睛一亮。
朱昂这两日正头疼,因为楚惜颜的事,还得他平日宠爱的大丫头翠翘被赶出了家门,朱夫人都不让他知道把翠翘弄去哪了。
朱昂因此颇为闷闷不乐,又被父亲训诫在家读书。
好不容易今日有诗会,正想出去散心的,忽然听闻楚惜梦来了,便起了心思要来看看。
这些日子不见,忽然有些想念这个解语花。
翠翘不见了,他还不过只是郁闷罢了,毕竟翠翘只是个丫头,而楚惜梦不同,不仅是楚家小姐,还是他的解语花,说话做事都处处合心意。
朱昂对楚惜情订婚的事颇为怨念,如今便把目光转到楚惜梦身上了。
每次跟楚惜梦在一起,他都感觉到很开心。
这是别的女人无法带给他的。
朱夫人有些讶异,看了朱昂一眼,目光有些奇怪。
朱昂跟楚惜梦关系很好吗?
“朱大哥。”楚惜梦忙起来见礼,面色微红:“我是来看姐姐的。”
朱昂面色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来看她的啊,她现在不能见人。你今天来的话大概是见不到她了。”
“嗯,刚刚夫人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带了些东西给姐姐。朱大哥,怎么瞧着你又瘦了些,是最近因为天气太热,有些苦夏么?”
楚惜梦关心地问道。
“可不是,他最近又忙着用功,这不是马上也要准备乡试,还要去杭州考试,正在家里用功呢。”
“我也听说了最近要乡试,朱大哥不要太辛苦了,读书也要注意身体啊。”
楚惜梦言辞切切,满眼关心溢于言表,却又不显得过分亲热。
旁边朱夫人瞧见了,心中有几分怪异,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楚惜梦。
“时候不早了,伯母,梦儿叨扰多时,这就告辞了吧。”
楚惜梦起身说道,眼睛却看着朱昂。
“再坐会儿,中午用了饭再回去就是,难得你我投缘。”
“已经打扰多时了,怎么好意思呢。姐姐这里,有夫人这样慈祥的人,我已经很是放心了。”
楚惜梦并不想呆在这里,听闻朱昂要出去参加诗会,便想出去寻个机会跟朱昂见面才好。
朱夫人听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叫人拿了些礼物与楚惜梦,还送了个羊脂玉的镯子给她。
“你戴着正好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