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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情惊愕地瞪圆了眼睛,“不是说早已经消失无踪了吗?当年北元入侵,大宋灭亡,传国玉玺早就无踪无迹了,怎么会——”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传国玉玺是秦始皇用和氏璧所雕刻而成,李斯亲自在上面刻下了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而从此之后,传国玉玺便成了正统的象征,历朝历代皇室都在寻找传国玉玺。
王莽篡位,太后愤怒之下用玉玺投掷王莽,玉玺因此缺一角,后来使能工巧匠用黄金补起缺角,金镶玉的传国玉玺因为历史价值也成了最为重要的宝物。
只是自从宋灭,传国玉玺早就不知所踪。
“玉玺的确早就失踪,那墓室的主人便是宋末之人,本是宫中宦官,当日王朝覆灭,他带着传国玉玺和许多宝物逃出皇宫,隐没于民间,收养了子女,传下这一代。此事他曾经跟自己的子孙提过自己曾出入宫廷的事。”
楚惜情听传说一样听着,“可是,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具体是如何我还不很清楚,只知道陛下登基之后一直在着人寻找传国玉玺,查到这么一家人,他子女说话不慎露出曾经祖上在宫中做事,被黑衣卫调查了一番,后来去他家中询问,如何得知,怕陛下也只是赌一赌。”
“这么说,是找到了?”
“找到了,这件事太过重要,陛下不放心,便让我亲自去做,但此事并不是只有陛下知晓。太子和信王都清楚,而有人也想要这件宝物。那个洛冰便是有心人派来的,先想偷取宝物被我识破,如今被关押起来。那日卫士送信去书房,她正好在门口,便把信暗藏到过去的公文里面,我一时不查,竟一直不知晓。”
楚惜情听着这话,沉默起来。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的事,是她误会他了,她一直觉得他对她不闻不问,虽然没差,他的确忙着公务对她不闻不问,但是那封信的事情上,的确是她误会他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
“是我虑事不周,让人得逞,这件事,是我的错。”顾渊说道。
现在想来,若非他当时太过自信,以为没人敢对付他,怎么会让洛冰钻了空子,让人敢把信给她。
楚惜情沉默起来,没有说话。
顾渊看她的神情,猜不准她的心思,沉声问:“还在生气?”楚惜情抬眼看他:“我不该生气吗,这件事也许不是你的错,可你走了就对我不闻不问是事实,我有生气的理由。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不胡思乱想?”
顾渊深深地看她一眼,伸出手扳过她的小脸,目光深幽:“有些事,我并不想让你知道。知道太多未免困惑,并非我有意隐瞒。这件事情我是做得不够好,我本以为不让你知道这些烦心事就好,我习惯了一个人扛着,但我错了。惜情,你不是那样不能承受一点风雨的女子。”
楚惜情心弦波动,面前这个男人此刻的确让她无法不触动。
“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顾渊,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软弱和害怕。我只是希望我心爱的人不会隐瞒着我一切,我不想知道你所有的事,但我不喜欢你一直不理不睬,那种感觉——很难受。”
被自己喜欢的人晾着一个月不理不睬,没有任何消息,换做任何人,无论是男是女,心中恐怕都会有疙瘩。
“情儿——”他低喃一声,“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明白了,再不会如此对你。”
他不曾谈过情爱,更不知道如何跟女子交往,不懂女子的心思,做这件事之前,他也没想过女人会如何去想,只是想着不让她担心就好,却不想她不知道他的消息恐怕更加担心。
在感情的世界两人都在摸索磨合,他们都是一对新手,都不曾体会过感情中甜蜜之外的负担与责任。
“可是,惜情,我信任你,那你呢,可曾信过我?我从不曾怀疑你跟别人如何了,可为何你不肯信我,在你眼中,顾渊便是个反复无常的无信之人么?”
顾渊的眸光深沉,声音暗哑,这句话他一直想问了。
她对他不够信任,他顾渊问心无愧,不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他说了只有她一人就只会如此,但为何她对他的信心这般微弱?
楚惜情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来。
是的,她对他的确不够信任,甚至之前她还以为他去余杭之前来见她的晚上是自己做梦。
怪不得他要生气,换做他,答应得好好的事转眼她却不承认,谁不会生气。
可为什么,她不能多信任他点,是潜意识里,她就不那么相信男人的誓言吗?
上辈子董其玉的事和朱昂的事,以及杨锦深悔婚的事,都让她对感情有那么些迟疑与不信,她总是心中带着些提防,不敢全心全意地放下自己的心去爱。
因为那样,万一受伤了,伤得就会特别深。
她就像一个刺猬,用尖刺把自己保护起来,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这样却也刺伤了别人。
因为她潜意识里就觉得感情不能相信,所以才会这般的不去信任他。
才会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就一厢情愿地相信,而不去听他的任何解释。
因为,她已经在心里拒绝去相信。
再一次的敞开心扉,那会不会带来的又是伤害。
“对不起,我的确不够信任你。因为,我怕,怕再一次受伤害。”
她的眼圈红了,“我曾经喜欢过朱昂,喜欢过别人,可是最后——”
最后带给她的是悲惨的死亡,是不堪回忆的黑暗。
她的身体因为想到某些黑暗的记忆而忍不住发抖起来,顾渊忍不住心中一疼:“别说了,情儿,是我让你不安了,没有让你心安,而是担惊受怕。惜情,相信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其实,顾渊很早就看出来她对他其实没有那么信任,甚至,在他跟前,她其实一直没有真的敞开心扉过。
她爱得那么小心翼翼,似乎总是在等着一旦不对就抽身离开,从而再不受伤。
他看明白了,那时候他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对待,早晚她会放开身心,但是没想到因为一些误会,差点让两人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那天晚上那么生气。
“顾渊——”楚惜情鼻子一酸,一颗心酸酸软软的,男人的柔情让她生出缱绻的心思,在他怀中此刻如此安然。
她是不是错了,这一次,她真的应该抛下那些想法,真心地敞开心扉去爱一次。
过去的一切莫非还如附骨之疽缠着她,让她永远不能摆脱掉过去去真心地寻爱么?
这个男人仿佛泰岳巍峨,一言九鼎,带给她强烈的安全感,在他身边,她便没有了烦忧和担心,其实,她心里何尝不相信他是爱着她的,否则这次怎么会去求他帮忙。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其实那天晚上你从余杭回来,我不是故意想跟你吵架的。你跟我说提亲的事,其实我真的不清楚。我以为之前你去余杭的时候,那晚上是做梦。”
楚惜情说的话让顾渊微微一怔:“做梦?”
兜兜转转,到最后原来他们之间彼此都在鸡同鸭讲?
她怎么能以为那天晚上是在做梦,他说的那些话她都当耳旁风听了?
他目光灼灼地逼问:“楚惜情,为何每次你都是在做梦,瞧瞧,是不是又不信我,为何觉得是在做梦?”
楚惜情委屈地撅起嘴,眼圈里雾蒙蒙的:“你平日对我好凶,哪有那么温柔,我当然以为是在做梦了。前几天你回来,都怎么对我的?我讨厌那种感觉,讨厌被人那么不尊重,别人都可以欺负我,只有你不可以。”
顾渊见她委屈的模样,葡萄似的眼睛水濛濛的,小人儿那样看着你,便有万分怒气也消散无踪,心都化成了绕指柔。
“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楚惜情声音低了下去:“因为我喜欢你,顾渊。”
顾渊心脏怦的一声剧烈跳动起来,少女低垂着眉眼,粉颊染上了红晕,羽睫轻颤。
顾渊眸光深沉:“还委屈呢?小丫头,你心中觉得委屈,可知那日我的想法,惜情,记住,再不准随便说要跟我一刀两断的话,再敢这么说,我一定好好惩罚你,让你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伤人。”
楚惜情有些恼怒,偏偏这男人霸道的话带着执拗的感情,让她一时间心情复杂,又带着莫名的窃喜。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她可不是受虐狂。
“你还想罚我,昨天你羞辱我还不够?”楚惜情哼哼着扭过头去,“哼,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故意想羞辱我,惩罚我对不对?”
太气人了,她现在才恍然大悟!
顾渊扳过她的脸颊,目光灼灼:“不这样你今日还不能跟我坦诚,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我便是要给你惩罚,让你反省之前的做法,否则,你还要跟自己闹别扭。楚惜情,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
楚惜情恼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低沉地声音带着霸道;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倒映在她的眼底,投射心间:“便是只有我能欺负你,我的小情儿。”
男人此刻的声音磁性而低沉,深沉而迷人,让楚惜情一阵心跳加速。
☆、冰泉乍破
“所以你故意的对吧,故意冷着脸,那么坏的对我,就是想给我个惩罚,让我记清楚?”
楚惜情神色不善地瞪着他。
这个该死的家伙,简直太可恶了。
顾渊眸光微转,心情颇好,见她嗔怒的样子,低笑了起来,那素来冷着的脸此刻因为她而春风化暖,冰泉乍破,带来一股冰河解冻的暖意,让人如沐春风。
“哼,你还笑!”楚惜情羞怒交加地捶了他一拳。
“好,都是我的错,情儿,以后还敢不信我么,嗯?这个惩罚,你可要记住了。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次他就是要她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更不准再不信任他。
楚惜情气哼哼地撇过头:“不敢了行了吧!哼,你就会欺负我。”
顾渊眸中有温柔的光流转,他低笑着,缱绻温柔:“我的小情儿,我只欺负你一人。”
楚惜情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甜蜜,她睨了他一眼:“你说话算话,不准负我,只准对我一个人好。”
“好。”
楚惜情嘴角勾了起来,此刻,心平气和,斯时安然,喜乐甜蜜。
就这样和他相拥着,一直到天荒地老,岁月空寂才好。
看着怀中的小女人,顾渊一颗心都被温柔填满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人儿,让他牵挂在心,无法忘记,他心里惦念喜爱着她,仿佛上天注定的姻缘,从此之后他的心中有了这么一个人,不再孤孤单单。
“情儿,情儿——”
他细细地念着她的名字,她轻轻地应着。
“我心悦你。”
男人低沉的表白让人心动不已,楚惜情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星眸此刻流光欲醉,透着无边的温柔,让她忍不住醉了。
他的表白让她脸红心跳。
“我也喜欢你,顾渊。”她轻声说着,眉开眼笑:“再说一遍。”
她喜欢听他说情话,喜欢他看着她仿佛她就是唯一的表情,喜欢他低沉的声音,喜欢他身上的气息。
这就是爱么,爱一个人的感觉,爱上一个人,他的全部都仿佛别有魅力。
“等你说爱我那日再说。”他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