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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给痛晕了过去,导致大家以为他被杀。
小野镇幸和立花玄贺两人脸色郑重,互相看了看,立花玄贺就压低嗓子问小野镇幸,“和泉守大人,你看怎么办,一刀从佩楯处捅进去,虽然刀被佩楯上的甲片夹住,但,男根全碎了……这……这还不如死了好。”
郑乖官耳朵灵,耳朵动了两下,一下就听见了,满脸的古怪表情,他身后的试百户胡立涛忍不住问,“郑相公,那些扶桑人到底在议论什么?那家伙居然没死,我倒是没料到。”
胡立涛当时可是看出来大头使诈的,满以为那家伙死定了,没想到却没死,乖官没好气,低声说:“人家的甲胄好,大头一刀捅进去,被甲片夹住,只是割碎了老二,疼晕过去,没死。”
试百户胡立涛闻言,脸上表情丰富,尤其他本来就喜欢一条眉毛高一条眉毛低,用后世流行话就是'一条眉毛会动',听说了这么丰富含义的话,那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丰富了,半晌,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是,被阉割了?那好哇!送进宫里头,说不准还能混个大太监当当,要是运气好,像前朝童贯那样封王,至不济,混成本朝三宝太监那样也不错啊!我看比在扶桑强……”
乖官忍不住看他,心说这位居然还知道童贯,不过,这话明显戏弄的味道十足。
他也很郁闷,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最关键的是,人家醒过来,还不得发疯一样报仇?想到这儿,忍不住,又瞪了大头一眼,大头被他一瞪,即便被称为明国夜叉也不管用,顿时就不硬气了,讷讷道:“少爷,俺……俺扣一个月零花钱还不成么”
一个月零花钱?人家日后的西日本第一勇将被你一刀阉割成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太监,结果你只肯赔偿一个月零花钱,若是被后世那些家伙得知,别国不敢说,国内肯定要吹捧你为英雄,一刀下去把蛋蛋捣得粉碎,简称捣蛋英雄。
臆想了一阵,他白了大头一眼,低声说:“一个外人,还是扶桑国的,我至于为了他扣你零花钱么?少爷我像是那种人么?要扣你零花钱是因为你练武不精,我都替单叔为你可惜,杀个人都杀不死……”
他大义凌然,似乎大头没杀死立花宗茂,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黎民,简直应该自绝以谢天下一般,把大头说的都要哭了。
而那边小野镇幸和立花玄贺两人身为此刻扶桑人最坚定的核心人物,互相对视了好久,也没个主意,突然,立花玄贺想起方才誾千代公主的表情,那个古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就凑到小野镇幸耳边去,声音低得只有两人才听得见,“和泉守大人,你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立花玄贺素来是有主意的,是以智将之名闻名的家伙,当初立花道雪没儿子想嫁个女儿给他立他为家督,就是他提议不如招赘高桥绍运的儿子千熊丸,所以,他这个主意一说,小野镇幸满脸的惊讶,嘴巴张大得足以塞进去一颗鸡蛋。
第104章 投名状
对于立花玄贺的提议,小野镇幸真是觉得……实在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这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可仔细想一想,又似乎有些道理。
看他沉吟不语,立花玄贺有些着急,如今这个局面,还能有更好的主意么?他忍不住催道:“和泉守大人,每逢大事有静气,但也需要决断呀!宗茂主公如今这副模样,即便你我完成任务顺利回去,恐怕也要被勒令切腹罢!即便主公偏佑,可高桥主膳大人并非肚量宽宏之人,想必也一定会找借口来处罚你我……”
“可是,这血脉祭统之事……”小野镇幸依然犹豫,立花玄贺急眼了,就道:“长宗我部家,波多野家,岛津家,服部家,不都有秦人的血统么?丹波家,坂上家,大藏家,原田家,秋月家,这些不都是汉人后裔么?初代征夷大将军坂上田村麻吕不也津津乐道于自己汉人后裔的身份么?哼!即便高桥主膳大人自己,也是有汉人血脉的,换句话说,宗茂主公身上也流淌着稀薄的明国人的血脉。”
到底是智将,古来大名家族史考据得有理有条,说的小野镇幸哑口无言,一脸的犹豫,立花玄贺又说道:“和泉守大人,您方才来的晚,不知道那位郑茂才的身份,他背后可是大明国宁波八卫,有铁甲船上百,带甲两万五千,各式铁炮三万……这借种一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但无论如何,一旦借了这位郑茂才的势,便可以交好明国宁波八卫,不奢望借兵,买卖大筒总是可以的,而且,和泉守大人,您没有注意到誾千代公主看这位郑茂才的神色么?”
小野镇幸是立花家笔头家老,只有他坚定支持,这事儿才能办成,所以立花玄贺不惜说破嘴皮子,也要说动小野镇幸。
如今,小野镇幸的确意动了,转首看看立花誾千代,又看看地上昏迷着的立花宗茂,咬了咬牙,道:“这件事情……”他说着,再看看四周的扶桑武士,这些立花家的家臣们大多脸色彷徨,显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紧紧一握拳,他低声道:“干了。”立花玄贺大喜,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果然不愧是和泉守大人。”
“不过……”小野镇幸说道:“我们要如何取信这位郑茂才呢?”
立花玄贺微微皱眉,四周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极低,低低道:“明国有谚云,投名状。”
两人目光交错,同时微微点头,然后,转首看向远处被数十个武士簇拥在中间的所谓芳公主。
只要杀了这位芳公主一行人,那么,所有在场的立花家家臣手上都沾了前大友家家督遗留血脉的鲜血,到时候,再共同签一份血状,便不怕有人背叛了,瞒上不瞒下这种事情,不单单只是明国的特质,扶桑人也经常干。
要知道,立花家这次购买大筒,那是倾尽全力的,更是带着上千人,防止买了大筒以后被人黑吃黑,身着盔甲的武士就有两百五十人,加上立花誾千代的早合少女队两百人,这股力量,已经不可小视,毕竟此时的扶桑武士的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就像明国话说的'民不畏死为何以死惧之'一般,这些扶桑武士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又穷又不怕死,吃个鱼肉配味增汤就是大名的待遇了,说实话,真不如此时明朝江南普通百姓吃的好。
所以扶桑武士们才动不动把'就当自己已经死了'挂在嘴边,要是让他们像明朝前阁老张居正那样,出入三十二个人抬的轿子,美妾数十个,即便是后世被吹捧为'天下第一清官'的海瑞,死的时候身边两妾、四仆,当时便有文人攻击他说是'瑞已耄,妻方艾'就是讽刺他六七十岁了还娶小老婆。
你要让这些扶桑武士跑来大明朝过日子,他们还肯'就当自己已经死了'么?所以后世崇祯皇帝临死身边就一个太监陪着,大明朝养士三百年,连个殉死的都没有,那些读书人银子、妻子、儿子,捞得盆满钵溢,如果一死,岂不是后世说的'人上了天堂,钱留在银行'那般的傻逼了么,肯殉死才怪,文化精英最可怕的就是理智,而理智有时候是等同于怯懦的。
所以说,有时候粗鄙的武夫也有武夫的好处,像立花家此刻的两百五十个武士,加上誾千代的两百早合少女队,说以一当十或许夸张,但这四百五十人身着盔甲,有佩刀,甚至还有两百铁炮,加上决死之心,当个一千五百人到两千人用绝对是可以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各种随役数百人呢!
只要他们一鼓作气气势如虎,一口气杀了那位芳公主,要知道这位不单单是大友家血脉遗孤,还是海寇三当家的老婆,也就是说,扶桑人一杀芳公主,顿时就站在了乖官这一边,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这就是投名状。
小野镇幸和立花玄贺眼中杀机一闪,同时微微一点头,然后各自对自己手下精锐武士比划了手势,那些武士根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知道做什么。
几个呼吸之间,扶桑武士们就把三当家路娄维的老婆一行人给围在了中间,那些大友余孽武士看他们神色不善围上来,喝骂,“马鹿野郎,你们想干什么?”
小野和立花根本不说话,比了一个斩尽杀绝的手势,手底下众武士纷纷大喝,抽刀就扑了过去。
两伙扶桑人火拼,顿时就把颜家这边和那些海寇弄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只不过一眨眼,芳公主那边就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个武士,鲜血如水一般,这小岛上的土地却是发了利市,拼命饱饮人血,即便是这样,地面上也黏糊糊一层,刀光闪烁,鲜血飞溅……
乖官身边的试百户胡立涛几乎是一瞬间就拔刀在手护在了乖官身前,他手下二十精锐也拔出腰刀,纷纷拦在前面,后面颜干老管家一看,赶紧大声叫颜家家丁,“快快快,护住郑相公。”
这时候可刀剑不长眼,颜家的家丁们纷纷抽刀在手,隐隐把乖官围在中间,而那些玉蛟龙李玉甫手下,因为得过大当家吩咐,一定要保护好侯老爷和那位小娘子,也怕殃及池鱼,顿时就龟缩起来,把侯小白和闻人氏夹在中间,背靠着数个树,抽刀面对颜家和扶桑武士甚至二当家三当家手下。
二当家手下基本都是年轻人,好勇斗狠,大多数都装备火枪加腰刀,最是精锐不过,可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傻子,人家扶桑人火拼关咱们屁事,赶紧往后撤了二十步,大多数人都举起转轮簧火枪戒备,也就是扶桑所说的雨铁炮。
只有三当家的手下,先是一愣,等醒过神来,芳公主手下已经被杀了十几二十个武士,前文说过,三当家手底下以有野心的人居多,可越是有野心的人,甘心为人效死的几率越小,何况这时候还有百来个扶桑武士拦在前面防备着他们,可以说已经是回天乏力了,为首的几个头目互相看了几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一个意思:咱们可别冲上去当傻子。
除非三当家亲自在场,振臂一呼说不定就冲过去了,可关键此刻海寇的三位当家居然连一个都不在场,未免叫人生出荒谬之感。
这么一犹豫的片刻,芳公主一行已经被杀的还剩下几个武力卓绝的还在愤死反抗,可明眼人都知道,也不过离死不远,要知道那些围上去的扶桑武士都是身穿胴丸,虽然只是比较简陋的盔甲,可再简陋的盔甲,它依然是盔甲,比没穿甲的人肯定要强上许多。
乖官看着对面杀得一片狼藉,背后冷汗直流,对大头就说:“看见没有,这就是有甲和没甲的区别,以后千万不能自持武勇,好知道好汉双拳难敌四手。”
胡立涛握着刀,看着扶桑人在那儿大砍大杀,忍不住道:“这些扶桑人疯了?”
不远处的侯小白和闻人氏虽然被李玉甫手下围在中间,可这两位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何曾看过如此血腥的场面,闻人氏脸色惨白,伸手紧紧捂着嘴巴,看着那些身穿盔甲的扶桑武士把最后一个浑身血迹的汉子一人一刀砍得四邻八落,手臂大腿等零件落了一地……
那位芳公主脸上擦得惨白一片的白粉妆,作为一个女孩子,此刻居然没被吓晕过去,立花玄贺看了,心中暗赞,到底是大友盐市丸殿下的血脉,不过,还是请你去死罢!
“芳公主,还是由老臣来送你一程罢!”小野镇幸拦住立花玄贺,往前踏上数步,脚下一片泥泞,暗红色的全是鲜血混迹着沙土,立花玄贺出了主意,他小野镇幸总要动手沾点血才说的过去。
大友芳子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身上华丽的小袖沾满了手下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