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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可是大明,不是扶桑,扶桑的话,地方小,一件事情发生,个把月,差不多能传遍天下,可大明这么大,想要传遍天下,必然就有人事先知情而鼓吹。
可是,凭借李太后的智商,还真想不到这上头去,她只晓得,自己在天下人的面前又狠狠丢了一个大脸,甭说面子,连里子都不剩下了。
这时候,慈圣皇太后就是在强撑着,暗自给自己打气,自己这么多年,从一个被私幸的宫女到皇太后,一步一步走上来,什么样儿的风浪没见过?怎么会被这样的小事击倒呢?不行,李翠花,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持……
可是,后宫的那些宫斗,跟这等国家大事,又哪里比得上,就像是后世鞑清的那个慈禧,玩宫斗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天下大势一到,她也半点儿法子都没有,女人么,俗话说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凭借手腕玩弄几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天下就有了,可当真大势一去,像是二十万大军打仗这种,你一个会手腕的女人,能管什么用处,难不成还能玩弄二十万男人!
七月,德妃娘娘诞下皇子,万历皇帝朱翊钧大喜,赐名常泂,泂字,清澈深远也,出自《诗经·大雅》,乃是歌颂君王爱护万民,得民心天下。
《毛诗序》云:《泂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亲有德,飨有道也。
第394章 香蕉船
诗曰: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时尽黄昏,大流星从西方落下,气温便开始转凉,这时候,点上篝火,烤起全羊,再有蒙古姑娘跳上一段舞蹈,倒也是一番美事。
或许,全天下的人都想不到,声威显赫地顺义夫人三娘子,居然会穿得如初恋的小姑娘一般,面泛桃花,在篝火旁载歌载舞,只为博情郎一笑,赤兔哈屯三十了,可正是应了那一句俗话,老房子着火,烧得快。
这两个月,或许便是三娘子这一生来最快乐的时光,虽然她很清楚,那小郎君总有一日要走,可是,成熟的思想偏生羁绊不住滚烫的娇躯,每到天色一黑,她就想往帐篷里头滚去,顾不得羞臊,就那么没皮没脸地伺候着那年轻又活力的国舅爷。
连孛儿只斤·马琳都对三娘子的热情表示吃醋了,最后,就发展成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么一来,乖官一边对远在宁波的誾千代姐姐表示内心的歉意,一边则奋力耕耘,正像是童话的结尾所写的那般,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性福的生活。
这些日子,漠南蒙古诸部被收拢的差不多了,土默特十二部大多表现了对三娘子统治的合法性的尊敬,有达赖大喇嘛预言为准提佛母,又有宣府总督伍枫撑腰,这位宣府总督伍枫字醉澹,号枫散人,颇为妙人,居然当众说:吾生平最仰慕玉散人,一本《白娘子》的唱本真乃是满纸云霞,吾恨不能身为许仙,取而代之,得此妖中真善美而妻之……瞧,文人拍马屁,是多么的迂回百转,你明知道他是拍国舅大都督的马屁,可人家说的婉转啊!你说这个唱本写的好不好?好,你说白娘子美不美?美,你看了这唱本会不会拍着大腿说我当取彼而代之?会,你想不想得此绝色而妻之?想……好嘛!这哪里是拍马屁,这是文人之间对真善美的共鸣嘛!
土默特部离宣府边关最近,这话自然是最快传到乖官的耳中,说实话,人家一心一意拍马屁,自然会想方设法把这等传言传到乖官耳中的,当初青藤先生徐文长出塞,就是应同乡好友吴兑所邀请,当时吴兑就是宣府总督,而徐文长也是在宣府镇出边关,认识三娘子的。
这伍枫是刚刚上任没多久,他也颇热衷于功名,不过,从嘉靖年中进士开始,熬了这么多年下来,也才做到宣府总督,他内心颇为不甘啊!
大明以京官为贵,这宣府总督听着威风,好像地面上的土皇帝一般,可是读书人无一不以入朝为官为最大褒美,伍枫自觉自己资历早就足够了,不说入阁,入六部总可以罢!奈何寡妇睡觉,上头没有人啊!甭说入六部了,像他这样做了宣府总督,不加兵部的衔头,说话都不太好使。
而他婉转拍了乖官的马屁以后,乖官顿时心领神会,投桃报李,立马儿用锦衣卫系统的八百里加急,给京里头送了一份奏章,宣大蓟辽四镇出兵,宣府总督伍枫协理粮草后勤着实有功,乃是能员,万历一看小舅子的奏章,当下一笑,有个好妻家,当真助力不小,总比父皇强,不但没助益,还处处拖后腿……他老子隆庆皇帝的妻家,可不就是武清侯爷家么,武清侯爷干的什么事儿?倒卖军服,以次充好,被御史言官弹劾得天下皆知,弄得皇家恁是没脸面得紧。
而他的小舅子,还会帮他拉拢人,当下就让司礼监拟了中旨:着加宣府总督伍枫,协理戎政兵部右侍郎。
这份中旨也能直接提拔人,只不过就是法律程序略微不完善,容易被人诟病,不过这次内阁和兵部都没给皇帝扯后腿,一来有理有节,人家这功劳么,还是比较实在的,毕竟宣大蓟辽四镇的功绩在那儿,二来,万历这阵子扬眉吐气,民间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万历这时候的心情大抵是差不多的,他手上有银子,大量的银子,心里也不慌,不像是以前,内库没钱的时候,还要腆着脸儿去问户部要,户部尚书常常就板着脸回一句'陛下,户部没银子',能把你噎个半死。
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么?皇帝要银子还要不到?
呸!这话你也信,孟子还说'民为贵'呢!可小民什么时候贵过?
大明秀才杀人,诬告他人,即便打官司输掉了,按照大明律,高罪吸收低罪,最后也不过就是徒刑两年,而秀才功名有个好处,'例不的行',也就是说不立刻执行,最后也就是罚点银子了事儿,这跟后世权贵撞死人后判两年,有甚区别?
甭说过去,即便五百年后,小民依然是小民,有些话,只能在书里头瞧瞧,万万当不得真的。
故此万历这一次的旨意顺畅无比,立刻就被内阁加盖印章,兵部签署就下发了,不说万历心中得意,朕的旨意什么时候这么顺畅过?那宣府总督伍枫得到任命后,欣喜得手舞足蹈,这下真是得偿所愿了,如何不喜?
这总督有兵部右侍郎头衔和没有兵部右侍郎头衔,相差不可以道里计,这天下的总督,有兵部头衔的,可不多,何况还加一个协理戎政,这类似于后世官场说的'入常',有了这个协理戎政,也就是说,即便是兵部的事儿,他也有举手发言权了,虽然这发言权不重,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声音啊!天下督抚,有几个能在兵部发出自己的声音的?
果然,还是跟着国舅大都督有前途啊!
伍枫忍不住就欣喜,忙不迭又往漠南派出精锐的部队表示对三娘子接任的慰问,这就等于后世所说的联合军事演习,或者说军事访问,三娘子以前也常常带人入关慰问,有明一朝,或许三娘子执政的那些年,是大明和蒙古关系最好的时代。
这时候的边军还没有后来那么糜烂,虽然被总兵董一元带走了数万军马,但留下来的也有不少还算得精锐的,有加兵部右侍郎衔的总督大人的命令,被指令出塞的一个参将宛如一跤跌倒捡着个金元宝,笑得嘴都咧到后槽牙了,原本没捞着跟董总兵出塞的机会,还颇为懊悔,没曾想,还有如此的机会。
三娘子有了准提佛母(宗教神权)和大明顺义夫人(正统皇权)的双重大义名分,手上又有兵马,说话自然是格外地硬气,有那不尊号令的部落,正好一口吃掉,软硬皆施,双管齐下,顿成漠南最大势力,一时无两。
《左传》云:'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讲的是朝代更迭,道理其实放之天下皆准,就像是后世一些超级公司,一路看着他收购,上市……兴旺发达起来,其实仔细一分析,最开始,也就是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捣鼓捣鼓,没几年,就起来了。
这东西,古人称之为大势,后人往往把这类事迹写成传记激励人心,鼓励别人,只要你努力,你也可以的,实际上,大抵是无法复制的。
就像是乖官这般,十三岁杀人作诗而邀名天下,顿成大名士,随即往扶桑,收服诸夷,回国后办改漕入海,随手拨弄,和大吕宋开战,抢了无数的货物,再入九边,说服宁远伯李成梁,四镇联兵出塞外,斩首级无数,九边百姓纷纷膜拜'杀生茂才老爷',随即,降服土蛮汗,收服三娘子,漠南漠北底定……
这些事情看看,也就是两年间的事儿,若有人把他的故事写成传记让天下人仔细研究,别人恐怕也会以为,这事儿换我,也能做的,就像当初在南直隶的那位柳下挥柳国舅,以为大家都是国舅,你能做,我何尝做不得?可实际上,他还真就做不得,这就叫做大势,没那个气运,给你机会你也做不得,虽然说气运这东西虚无缥缈得紧。
就像太祖皇帝朱元璋一般,一个和尚而成开国君主,难不成研究他的传记就能成皇帝了?怎么可能呢!终究还是一个大势。
故此,三娘子这大势一起,所谓七十二路台吉,顿时就成浮云了,死的死降的降,那尔国临格台吉这时候再看看,忍不住都要庆幸,幸亏自己投降的早,不但得以保全了部族,帮国舅大都督进京办事,叩见了大明的皇帝,甚至还被褒奖了,用汉人的话来说,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而乖官,坐拥美人,看着赤兔哈屯在篝火映照下舞蹈着,烧烤的嫩羊羔在火苗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不时有油脂滴下,真个肥美,旁边有包伊曼贝荷瑞两人伺候,与大漠上的大汗何异?
他在漠南也停留了好一段时间了,这时候漠南底定,也不需要装腔作势遮遮掩掩了,这就像是男女偷情,一开始总是遮掩着的,后来大家也熟了,脱光了也无所谓,大抵就是一个道理,故此,他手下那些扶桑剑豪和一干锦衣卫就赶来了漠南,甚至单赤霞老爷还专门调了五千精锐九州火器兵和五百昆仑奴。
黎宝儿瞧着载歌载舞的赤兔哈屯,心中是蛮吃味的,这才多久时间?这死人,又勾搭了人家上手,居然又是这等老女人,真真气死个人了。
她瞧着赤兔哈屯那两腮嫣红,草原上阳光好,那是被阳光晒出来的,比胭脂涂擦得显得更美,这时候一阵儿舞蹈,香汗津津,更显活力美,尤其她舞的是'马刀舞',是劲舞的一种,旋转的时候,裙子就如张开的雪莲,四角镶嵌的银铃铛就叮铃铃作响,一把镶金嵌玉的大马士革钢锻造的马刀更是宛如在手上跳舞一般,不得不说,这时候,赤兔哈屯宛如草原上的精灵,美得叫人窒息。
毕啵一声,篝火中一块木柴烧得裂开,一块火星儿就爆开,赤兔哈屯将将好舞了一个刀花,把那炭火给碰得火星四溅,宛如月夜中的流萤,乖官忍不住就伸手抚掌叫好。
赤兔哈屯一个旋身,裙子绽开了一朵雪莲花,就转到了乖官跟前,马刀一伸,眼波流转,似笑非笑道:“乖官,你瞧我美么!”
乖官嘿嘿干笑了两声,他的脸皮还没厚到如此地步,不过对于蒙古女人的泼辣直爽,他如今也是知晓的,暗中就伸手过去握着赤兔哈屯的柔荑捏了捏,这意思么,赤兔哈屯自然就晓得了,小郎君脸薄,不好意思说出口,当下嫣然一笑,回刀入鞘,从旁边就拿了一革囊的马奶酒,笑着说:“我听说唐时有公孙大娘,诗曰,剑器一舞动四方,欲使嘉宾斛一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