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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虽然是二月了,这些年天气古怪,江南亦冬天结冰飘雪,据说北直隶那边天寒地冻,甚至有人冻死在家里头,故此郑家的地龙依然烧的火热,房间里头只穿着单裳。
容赋这小丫头学小倩梳着个双螺垂黛的发髻,脸面上还很是稚嫩,蜡烛灯火下甚至能看出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来,身上却是穿着薄薄一层蜀锦的短衫衾裤,滑滑的丝绸把胸臀勾勒出清晰的痕迹,惹得陈继儒食指大动,心说这小丫头倒真是个妖精,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偏生身上丰腴得很,一摸处处都是肉。
动了这个心思,顿时就克制不住了,他笑着就附耳过去对容赋说了一番,末了就道,你若肯,老爷我再给你出个主意。
听了陈继儒的话,容赋脸上顿时大红起来,扭扭捏捏了一番,终究还是依照陈继儒所说,脱了下面衾裤,就爬到炕上去,背朝外蹲在炕边,忍不住,就感觉娇躯悸透,这个姿势太羞人了,跟母狗一般蹲着露出牝来——一想到这个,浑身倏尔酥坏,差一点跌下炕去。
瞧着小美人儿摆出这羞人的姿势,陈继儒那骨子里头的文人骚情发作,顿时就到她身后,扶着她丰腴的臀,慢慢拔剑入鞘,两人同时牙齿缝内嘶嘶抽着凉气。
站在炕边搂着她腰,陈继儒拿眼观其出入之景,忍不住在她耳边说,小心肝,这般可好。云停雨住,两人清理妥当,陈继儒那是纯文人的身子,一次已经是极限,不过想到容赋求饶的模样,却也得意,两人说了些体己话儿,这才说到,凤璋如今不过十四岁,若要熬到他开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估计运气好才能熬个通房的命了,倒是玄宰身边还缺人使唤,上次叔父还有意把慕颜拨给玄宰,但碍着玄宰家里头有妻小,这话不好说出口,若是我来开口,倒是十有八九能成的。
容赋晓得这是说的董其昌董少爷了,忍不住嫌人家年纪大,倒是把陈继儒弄得又气又笑,好不晓事的丫头,玄宰兄那可是南直隶乡试亚元,日后未必不能作上一任阁老,到玄宰兄身边,只要好生服侍,这诰命夫人不好说,极富且贵却是跑不掉的,你却还嫌人老?
容赋赶紧捧着他胳膊说,奴奴是因为在老爷身边,故此瞧不得旁人。这个就是两人之间的密语了,容赋虽然身份底下,但的确是会伺候人的,像是方才那般姿势,即便是到勾栏里头,卖笑的姐儿也未必肯摆出那个姿态来,故此陈继儒看的极紧。男人内心深处都希望女人上了床比卖笑的姐儿还放荡,而且越是饱读诗书的大明文人越是有如此想法,当然这个床仅限于自己的。
富贵人家,男男女女这些事情是不消说的,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郑连城是觉着,儿子身边有小倩服侍却也足够了,太多了未免不妥,沉迷女色就妨碍学业,这才想把慕颜拨给董其昌使唤,这两个小丫鬟买来的时候就是清白身子,相貌也可喜,做个通房也不错。
但,谁也没想到,慕颜却是铁了心要留在少爷身边伺候,陈继儒给郑连城提了一嘴,郑连城大喜,当时就把慕颜叫过来问,可愿意到董少爷身边服侍,结果慕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活不愿意,差点儿连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都说出来了,若不是郑连城知道儿子年纪小,怕就会以为两人是不是已经成就好事,倒是陈继儒,未免有些讪讪然,他本来也是好心,这下却是成了撬自家兄弟的墙角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幸亏这事儿还没跟董其昌说,不然岂不是更加尴尬了。
实际上,郑老爹也是有想法的,这董其昌陈继儒两大名士如今和郑家也算是通家之好了,若是连通房都是我郑家送的,日后升格姨奶奶,总要念着我郑家的好儿。
他这是典型的小市民想法,却不知道,很快他就要成为全天下侧目的大人物,而他儿子也将彻底和科举绝缘。
按下这小丫鬟的故事不表,却说南京守备太监登了郑家的门,携着郑连城的手把话儿说了出来,郑连城一下惊喜过头,咕咚一声,仰面就倒。
这一倒下去,当时就把郑家给惊得魂飞魄散,连牧九公都吓着了,要是国丈有个什么好歹,那自己岂不是罪人了?到时候皇上和德妃——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太监本身就腿软,自己被自己一吓,却是噗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哎呦!国丈,您老人家可别吓唬奴婢啊!
他这个倒不是想跪,实实是被吓着了,腿软。
漫天神佛过路的神仙呐!保佑国丈赶紧醒过来,咱家日后肯定重塑金身——他连给什么神仙菩萨重塑金身都没念叨清楚,这个就叫做牙疼咒或者牙疼誓,总归是不灵的。
在郑连城身边最近的,却是他的妻妹艾梅娘,一看姐夫倒地,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鬼神附体还是怎么的,顿时蹲下身子使劲儿先把手指头塞到他口中,就怕他咬着舌头,万一把舌头咬断了。
郑连城这一痰迷心窍,只见小腹上下起复,却呼吸不过来,脸皮涨紫,眼珠子翻白,牙齿咬得紧紧的,疼得艾梅娘满头大汗,家里头乱作一团,董其昌倒是大喊莫慌莫慌,但这时候就看出底蕴来了,都是新买来的家人,不像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家生子,自小就培养着熟悉自己的位置,而这些新买来的家人到底时日太短,却是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做什么,至于七仙女,像是若依若常,吓得大哭起来,真真是乱作一团。
要命的是,除却郑连城,这家里头最顶梁柱的单赤霞不在,他往宁波城内王珏家去了,请姨老爷到郑府吃饭顺便小住几日。
这时候,只见艾梅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勇,伸出柔荑来,对着姐夫噼里啪啦就扇了几个大嘴巴子,郑连城鼻腔里头噗一下出了一口气,喉头咕咕咕一阵儿响,嘴巴是张开了,却依然是没法呼吸。
一时间,艾梅娘也顾不得,顿时俯下螓首,嘴对着嘴,伸出丁香舌,先在姐夫口中一阵儿搅,然后使劲儿一吸,终于把一口堵在郑连城嗓子眼的浓痰给吸了出来,郑连城大呼了一声,这才悠悠醒来,眼神中清明,“我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陈继儒以手抚额,长长吐了一口气,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短短一瞬,乱作一团,简直是要了人的老命,偏生什么忙都帮不上,旁边董其昌一屁股坐到花厅内的一把椅子上,也是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两人同时抬了抬目,互相对视了一眼,这——郑叔父就正了国丈了?凤璋成国舅了?
艾梅娘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慢慢站了起来,怔怔发呆。牧九公大喜,却是伸手赶紧把郑连城给拽了起来,“哎呦喂!国丈,您可是吓死咱家了。”
不得不说,人和人的关系很奇怪,按道理来说,牧九公瞧见了郑连城的丑态,互相要有芥蒂的,偏生这一拽一扶之间,一个就想,这南京守备太监却是性情中人,另一个就想,国丈这般倒也是人之常情,不像是那些亲贵,瞧不起人,看来却是可以结为奥援。
两人一下子居然就看对了眼儿,互相搀扶着起来,郑连城苦笑了下,就说,小门小户,倒是让牧公公见笑了。牧九公哪里敢答应,就略弯着腰嘿然笑道,此话怎讲,惊喜过度这乃是人之常情,证明国丈和德妃娘娘父女情深,若是不动声色,咱倒是要瞧不起国丈了,神仙一般,没有人味儿。
把话说开了,郑连城一时间顾不得妻妹艾梅娘,携着牧九公的手,两人宛如多年老友一般,倒是董其昌凑过去,低声对艾梅娘说道,艾夫人,您这手,还是先回房间去上些药罢!
艾梅娘瞧着姐夫和南京守备太监携手,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就默默退了出去,郑连城眼角余光瞧见,也不知道该不该叫妻妹一声,旁边牧九公自来熟,哈哈大笑着说:“国丈,咱可是带着两个跟班就这么跑来了,肚子里头还空着呢!”
郑连城听了,赶紧叫下面人整治席面,又携着牧九公,两人分宾主坐下,让董其昌和陈继儒作陪,就给牧九公介绍,这是华亭董其昌、陈继儒,和犬子交好,蒙他们瞧得起,叫我一声叔父,如今正在我这儿读书,准备来年大考的时候和犬子一道——他说着,就有些苦笑了,乖官这下岂不是成国舅了,哎!女儿啊!你要是等乖官考上进士再做德妃多好。
牧九公眼神一亮,嗯?这两人咱家也听说过,说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才子,这么说来,这两个是在国舅爷没发达的时候就和国舅爷交好的了?如此一来,这进士还不是手拿把攥的,日后保不齐就要被大用的!倒是国舅爷,听说很是有些才名,可惜了。
这双方寒暄的话就不细表,郑家的厨娘很快就整治了一桌席面出来,牧九公见多识广,略一尝,就知道这是温火宴,所谓温火宴,就是宫里头贵人们肚子饿了要吃,御膳房来不及弄,为了预备着,菜就时时刻刻在灶上热着,温火宴多用一些烂炖的菜肴,以汤为主。
牧九公吃出温火宴的味道,忍不住一怔,这温火宴也就是皇宫大内或者藩王府邸才有,难不成,方才国丈是装出来的?其实早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那般,这心思可就重了,不过,看方才那般情形,不像是装的啊!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从去年开始,德妃娘娘就偷偷关照娘家了。
皇家贵戚也分很多种,有些皇戚,虽然占着名分,但占不到皇家的什么便宜,反倒因为皇戚的身份缩手缩脚,还不如一般的人家,而另外一种,则是宫里头格外体贴娘家,故此娘家在外头飞扬跋扈,显赫一时。
作为南京守备太监的牧九公,自然是希望国丈是后一种,若是前面一种,他巴结了有何意义呢!
这么一来,他就庆幸了,果然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看来德妃娘娘是格外看重娘家人的,日后把国丈引为奥援却是可行的。
想到这个,他就格外的客气起来。
而到了下午些,单赤霞把王珏请到了家中,王珏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的,老婆女儿老是住在郑家,换谁都不舒服,但是,当他听到自己的连襟成了当朝国丈,宛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
单赤霞乃是英雄豪杰,得知这事儿,虽惊喜,却好歹能端着架子,而王珏听到连襟成了国丈,先是一阵儿嫉妒,这嫉妒之火差一点把他给烧着了,可随即,却是热络的功名心就起来了,尤其是南京守备太监牧九公很是温和问了他几句话,郑连城给老太监介绍了一番以后。
这一把火在胸肺里头熊熊燃烧着,恍恍惚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午干了些什么,等到晚间,蒙国丈格外照顾,让他在次席陪坐,和南京守备太监一桌儿喝酒吃饭——这次吃喝没多长时间,牧九公就告辞了,太监和国戚结交本就犯忌讳,他位高权重倒也不惧,但如若在国丈家过夜,那就太明显了,说不过去,郑连城挽留了几句,旁边陈继儒就附耳过去提醒,郑连城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让家中的马夫王虎备了马车,送牧九公和两个跟班。
这王珏回到房内,这间还是郑连城特意安排给妻妹艾梅娘的,晚间的时候艾梅娘声称身子不舒服,就没出现,王珏进了屋子,瞧见妻子背朝外躺在炕上,房间内暖暖地烧着地龙,艾梅娘只是一身衾衣衾裤,侧着身子凹凸有致起伏不定。
王珏却是没注意妻子的曼妙身姿,只是回想着和南京守备太监手拉手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咀嚼,愈发觉得滋味难挡。他家老头子一辈子不过一个小京官,何曾跟这种大人物打过交道,南京守备太监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