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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影迎着王泽的目光,感到了那两道目光中充满的尽是真诚,不知为什么朱影却再次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私下见面了,若要是非见不可,那就在议和签订之日,金使上殿面圣时我在帘后与他说两句话吧!”
‘虽有思恋,但心伤太深。’王泽暗度朱影此时的心思,真的是那一生死瞬间金峰的求生欲望与自私的一面改变了很多。他在这瞬间想了很多可能,但每一个可能都被自己推翻,朱影没有理由不见金峰。
王泽还想说什么,喉结动了几动、却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轻轻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再想想吧,我该出去了。”
朱影也想与王泽单独相处一阵,只是宫中人多眼杂,二人待久了,难免有什么闲言闲语传将出去。于是她说道:“好吧,你要保重身子,不要过分操劳。”
待王泽出了殿后,朱影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以至于李素荷进来,她也没有察觉。
次日一早,王泽还在旧宅中未醒,这几日他太劳累了,不仅用心于宋金议和进程控制,还要巡视汴京城防。昨夜四更才睡下,这一大早便被外面给吵醒了,一阵如雷般的沉闷声音从东面传来。王泽困眼蒙蒙不知出了何事,喊道:“来人、来人——”
封元神色惶惶推门而入,王泽还没有开口相问,封元先开口说道:“恩师,金军在城东列下大阵,看来是想攻城了,各位执政派弟子前来禀报恩师”
“什么——”王泽只觉脑袋一懵,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张口说什么,忽然间又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王泽又坐在床上,慢悠悠地说道:“为师先洗漱洗漱再去。”
封元见王泽面对金军即将攻城的时候,竟然不慌不忙,很是感到怪异,但他不敢违命,只好叫来仆役打水亲自侍候王泽洗漱。
‘金人这是想干什么,拿下汴京?不太可能,金军几位主帅可不傻,不可能不明白目前的局势对金军久战不利。汴梁内城有十余万大军防守,可谓固若金汤,金军两位主帅能这么没有战略眼光,对金军全局性的劣势视若不见,一意攻这坚城。完颜宗望能不顾兄弟生死,一但攻城无疑是宣告完颜宗弼的死刑,这会对南征金军将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对金国皇族会有多大的震动?金人议和的底线没有被突破,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看来只能是……’
王泽想到这里豁然通畅,刚巧洗漱完毕,他笑着穿上官服,对着看着他一脸不解之色的封元说道:“各位执政大人在何处?”
“秦相公与张相公前往北城,唐、孙二位相公率骨朵子直与御龙弩直前往金使驻地。”
第七章
“这几位老哥倒是物尽其才!”王泽暗付张叔夜、秦桧主战,唐格、孙傅主和,这样的行事使他感到好笑。不过,唐格虽是主和却与孙傅立场不同,万一一时兴起杀了完颜宗弼,那可真是无法收场了。
“去驿馆。”
“四太子郎君,贵军两位大帅真是好谋算,故伎重施。只可惜今日以不同往昔,郎君若不给本相一个满意的说法,那就别怪本相慢待二位了!”唐格站在张弩执械、身穿轻铠、外罩背绣黑鹰展翅黄色背心的班直侍卫中间,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完颜宗弼与萧庆,眼神中透出不屑的神情。看着这阵势,只要唐格一声令下,班直侍卫便要将中间的十余名女真人剁成肉酱。
完颜宗弼面色如常,神情闲散,对数百名宋军精锐中的精锐毫不放在眼中,对唐格充满杀气的话,并不是那么在意。
萧庆却嘴角颤动,脸色苍白,心中暗怪完颜宗弼在这个节骨眼上逞强,万一一个不如意,唐格下令动手,不消几个回合使团必定全军覆没。他完颜宗弼自恃神勇,可萧庆却是文官,面对如狼似虎的班直侍卫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唐相公这是为何、这是为何?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萧庆此时以完全没有那几日的傲气,说话间有些低声下气。
孙傅见唐格语气强硬,面色不善,也怕他一时兴起做了惹怒金人的事情。忙说道:“萧大人,为何贵军在东壁外集结,看情形是针对汴梁,本相实为不解,还望贵使解释此事?”
孙傅太过客套,身为昭文馆大学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大宋的首相,也太过于软弱。
唐格有些不满地斜看孙傅,接着说道:“只恐二位又是懈我戒备而来的吧!”
他对金人一面伪称和谈一面纵兵南下,并欺诈赵桓两入金营之事很是气恼。在他看来若不是金人诈以和议骗赵桓入了金营,大宋江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尽管他也是主和派,但他是站在当时的局势上,认为宋朝积弱积贫无法有效对金人组织抵抗,只是建议割了河北三镇。却不想金人要灭的是整个赵家另立新人,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赵桓第二次出城前唐格曾劝谏‘一如即可,岂有再入之理。’
自从王泽的十余万大军杀入汴京后,唐格看到了希望,渐渐转变自己的立场,认为金军不是不可以战胜的。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杀了完颜宗弼,或是以完颜宗弼为人质要挟金人放了赵桓,眼见孙傅如此懦弱,若不是当着敌国使臣与众多将吏,他便要指着孙傅的鼻子骂将出来。
完颜宗弼淡淡笑道:“唐相公何必动怒,此事在下也不甚明了,不过,此事断不是唐相公所想,我大金此次议和却是出于诚意。”
唐格冷冷地说道:“本相曾记的前次贵国使臣也是如此对上皇相告,四太子郎君之言不能令人信服,城外贵国军阵便是最好的证明。”
完颜宗弼知道唐格此时以是先生为主,不是自己所能说动。索性不再言语,瞧也不瞧唐格。这令唐格大为光火,认为完颜宗弼理亏托大,以为自己不敢将他怎样。
“好狂妄的鞑虏——”唐格‘哼’的一声,大声说道:“将他们拿下。”
班直侍卫们早就等的眼中冒火,正嘀咕着这两个老书生跟这帮鞑虏费什么话,上前一阵砍杀不就完事了,听得唐格一声令下,御龙弩直侍卫执弩监视,骨朵子直侍卫纷纷执械上前。
“且慢”
众人待看见,是孙傅大喊喝止,众侍卫虽有不愿,但孙傅是都堂首相,在这里他的官位最高,众侍卫只好停下。
“这是为何?”唐格瞪着孙傅,他没想到孙傅会在这个时候阻拦他。
“我大宋乃礼仪之邦,岂能随便拿人使臣。”孙傅对拿下完颜宗弼还是有许多顾虑,毕竟城外有十万虎狼之师。
“岂可与虎狼讲礼仪。”唐格不满地说道:“若不是讲礼仪仁义,国事亦不会至此。”唐格气愤之下,言语间有些出格也正中孙傅心事,孙傅脸面当即微热,有些挂不住。
“不可贸然行事!”孙傅压抑着心中恨意说道:“看看再说。”
“看看,再看的话,汴梁城就要再次落入鞑虏手中。”
“右仆射大人……”孙傅只呼了声官名,再没言语,这是在以官名提醒唐格在这里他孙傅才是都堂首相,唐格不过是副相。
眼看两位宰相互不相让、竟然斗起了闲气,众侍卫面面相嘘不知如何是好。
萧庆提心吊胆的看着二人相争,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完颜宗弼倒是饶有兴趣地、含笑看着宋廷两位相臣的表演,嘴角间抹过带有讽刺意味地笑。
“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王泽的声音从驿馆门口传来,众人待看时,他缓步走入,随之进来的是十余名中军卫卒。
班直侍卫为王泽让出道路,他走道孙傅、唐格二人身边,向完颜宗弼看了一眼,神色稍稍放松。淡淡地说道:“二位大人何必如此,有何事不能商议。”
“古人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唐大人却要对人动武,真是有失我辈体面。”孙傅倒是坚持他的那一套理念。
王泽听着却是心中好笑,暗道:‘真是个老书生’。
“此等鞑虏,言而无信,以致国事糜烂至此,不杀不足以消我军民之恨。”唐格毫不示弱,他同样知道王泽才是城内真正的有最终决策权的人,同时也认为金人背信,王泽同样也会惊怒交加,会支持他的主张。
“二位相公勿要动怒,在下对此事确有些看法。”王泽微笑着劝了劝,然后对完颜宗弼说道:“有多大的事,要劳动贵军的左右元帅这般兴师动众,在城外摇旗呐喊为兄撑腰助威。”
第八章
“哈哈……”完颜宗弼看着王泽,忽地大笑指着王泽说道:“王德涵好眼力、好眼力!”
在场众人都是一怔,很多人不明白完颜宗弼是何用意,但一些聪明人好像领悟到两人话中的意思。
唐格、孙傅宦海数十年,当然也是一点就透,听了这话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金军虚张声势对宋廷实施军事压力欲得到更大的利益。两人竟然是当局者迷,不禁老脸微热,几乎同时在心底暗叫‘惭愧’。
萧庆这时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赌博,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这会想想有些后怕,禁不住在心底将完颜氏的女性先辈问候了一遍。他虽然是金国大臣,但做为故辽后族子弟,其深受儒家文明的熏陶,从内心深处看不起刚刚兴起的女真人。认为女真人是无知夷狄,所以对于问候女真皇族的女性先辈,他萧庆丝毫没有犹豫。
“不过,来尔不往非礼也。即是两位元帅列好了阵势,我大宋若不有所表示恐有失礼。”王泽话虽说的客气,但明确表明要打这一仗,不仅孙傅等人大吃一惊,连完颜宗弼也吓了一跳。
“德涵慎言——”完颜宗弼瞟了一眼王泽,口气有些不太满意。这个时候王泽如此浓厚的战意,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他怎么也不明白王泽怎么这么大的精力,非要打着一仗不可,这不是把他绑在火炉上烤嘛。
“二位相公,还是先回都堂,这里的事纯属误会。”王泽慢悠悠地说道:“还是请二位率班直侍卫回宫拱卫官家与太后,这些许小事岂能用得上朝廷宰相,交由由下官来处置便是。”
王泽说话用词温和谦让,但语气不容置疑,唐格与孙傅相顾对视,唐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孙傅亦是感到自己与唐格身为宰相,也不便在此久留,于是说道:“那好,这里就由学士处置。”二人也没有理会完颜宗弼,率领班直侍卫出了驿馆。
王泽对这一名亲将说道:“去部置一下,这里的巡哨由中军卫队负责。”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担心在这紧要关头,金国使团有什么闪失。这一点完颜宗弼看在眼中,笑在心中。
“好了,这会该去城外会会贵国的两位元帅了。”王泽微笑着看着完颜宗弼,见他面色不愉。又说道:“这里由我的中军卫队守卫,安全方面你大可放心。”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还要出战,徒增双方伤亡。”完颜宗弼高声说道:“难道在议和将成的之时,你还要那些年轻人失去生命吗?”
王泽斜视着完颜宗弼,充满嘲讽地说道:“早知道,干嘛南侵,都死了数百万人了,还在乎这些……”他并不想完颜宗弼太过难堪,话语一转,轻声说道:“希望这是在汴梁城下的最后一战,我自有分寸,这点你大可放心。”
说着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忽地停步,忽然转首,厉声说道:“你以为我想打仗?”说吧也不等完颜宗弼说话,回首快步走去,只留下完颜宗弼等人在院中发呆。
“郎君,这么做也太玄了些吧,实不知王泽居心何在?”萧庆这时才放下心来,尽管对完颜宗弼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