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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对黄头回鹘部队进行一次全力攻击,这是一次几乎毫无不保留的全力进攻,整整一个军的马军发动没有后备队的进攻,面对着这种气势的攻击,黄头回鹘部队再也支撑不住了,整个部队完全丧失了斗志,全军溃散之后将吏们纷纷四散逃命。
黄头回鹘部队的溃败,导致整个夏军阵地的扭曲,一个完善的防御阵地失去了平衡,仁多阿宝再也没有力量和宋军抗衡了,目睹黄头回鹘部队的溃败,失败的恐惧顾时弥漫在夏军将吏心中,军心浮动之下原本己经力不能支的夏军更加勉强,很多夏军将校在必须要做出快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更多的是在宋军猛烈攻势下四散逃命。张宪逮准夏军动摇的大好机会,让种晏压阵而他自己率马队直接对仁多阿宝的部队发动进攻,种晏所率的后备部队仅仅剩下不到四千人,这也是一场不要命的赌博,因为夏军要是有一支强大的生力军迁回,这场战役将会以宋军的失败而告终,可惜战场上没有假设。
不到半个时辰,当天边还剩下一抹残红的时候,最终的命运角逐终于分出了高下,胜利的女神对张宪伸出了胜利的利剑。入夜之后,由于夏军处于劣势,出战部队己经溃不成军,夜慕笼罩下各处营寨也受到宋军部队的猛烈攻击,在主力部队溃散之后,留守营寨、坚守阵地的部队被黑夜中无处不在的杀戮声搞的惊秫不己,他们再也无心恋战,坚持到黑夜的各部队也陆续崩溃,有的营寨相继拔营夜适,有的干脆举寨投降、一了百了。整整一夜,武威城四面数十里处火光连天、呼啸声、嘶鸣声和擂鼓金锣声喧闹不止,连马忠也站在城头上观望了一夜,城中守军全部上了城墙守卫,增援部队彻底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这一夜城池出奇的平静,也是三个月来唯一一天没有夏军攻城的夜晚。
一夜的混乱之后,呈现在宋军面前的是满地战死者的尸体、被丢弃的营寨和成片被划地受降的降兵,尽管宋军也遭到不小的伤亡,但他们还是抑制不住胜利的喜悦,不断地放声欢呼。
马忠也不再抱怨张宪来的太晚,他心中也明白张宪的出击正是时候,如果早在一个月前进攻,战役的胜负还真不好说,至于他和自己守卫的城池能不能坚守下来,那就不关人家张宪的事了,作为一名军人,无论是谁都是朝廷战略上的一颗棋子,他的生死只能服从于整个战略的需要,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会这么做,不能全然怪罪张宪。
“张帅不出五日大破二十万叛贼,果真名不虚传,下将佩服的五体投地!”马忠满脸堆笑地出城拜见张宪,他不愧为文人兼县将出身,第一句话就是大大的一记马屁,拍的是非常符合时宜,一场可以说是辉煌的大胜仗刚刚落下帷幕,张宪等人正在兴头上,岂能没有消受的心情,当次大捷的时候这个马屁拍的抬当好处、正是时候。
张宪正是旗开得胜、意气风发之陆,对任何事情都看的较为顺眼,马忠既然是副指挥使护正印,在爽快的同时不能不给一些宽慰,毕竟人家在断绝外援的绝境下坚守三个多月,论起功绩算是本次大捷的首功,再说自己怎么说也把人家当成了鱼饵,不能不做出一二分刻意的表态,当下还礼温声笑道:“若无马军帅坚守关城,本帅亦不能建此全功!论起此次凉州之战的功绩,马军帅当属第一”
马忠得到方面大帅的肯定,自然是欣喜万分,当他想再施展自己的才华拍上几记马屁的时候,却见一名急脚子飞马而来,在跳下马的时候就急匆匆地道:“禀张帅——慕源慕太尉包围仁多阿宝,请张帅示下……”
“哦 太好了,备马……”张宪目光中闪烁着狂热的兴奋,能够捕获到仁多阿宝绝对是一件大功,仁多阿宝对于李仁孝来说是顶天一柱,是如今夏国军队的军魂人物,没有了他对于夏军来说比这场战争的失败还要可怕,从此李仁孝在河西就难以立足了,他欣喜之下顾不得和马忠虚伪求蛇,立即上马赶去。
马忠虽然你明白擒获仁多阿宝的意义重大,但对于张宪的失礼仍然感到大为恼火,一双冷峻的双目狠狠地盯着张宪打马前去后,心中再次重复多日来问候张宪女性先辈的话,才愤然转身离去。
在武威城西北五六十里的一处小沙丘上,几百名夏军骑兵将吏下马在沙丘上组成一道人墙,舍弃战马、持刀立盾、张弓搭箭和远处的宋军对峙,仁多阿宝脸色苍白、铁甲己经被脱去,衣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负了不轻的伤,他目光淡然地望着土丘下一列列地宋军马军骑士,脸上没有任何恐惧、更没有任何做作,甚至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淡淡地微笑。
慕源亦是平和地望着沙丘上的仁多阿宝,他并没有急于进攻,反正己经是到嘴的肉了,早一点晚一点下手有什么关系,如今夏军主力部队灰飞烟灭,不会再有强有力的部队前来支援,他还是乐于看到仁多阿宝被围困的窘态。昨天夜里整整一夜的激战,他的沙骑第二军投入战斗较晚,受到的损失也不太大,所以他一直盯着仁多阿宝的中军,并不着力对其他夏军部队攻击。直到仁多阿宝撤退,他才亲自引军追击,好不容易才把仁多阿宝的部队击溃,并把仁多阿宝和他的中军卫队包围在沙丘上,终于抢到了自己垂涎己久的战功。
“本帅仍大宋炒骑侍卫大军第二军军指挥使慕源,请仁多太尉上前叙话——”
慕源虽然贫婪战功,但他对仁多阿宝并无恶感,甚至对仁多阿宝的忠义善战颇为佩服,也明白仁多阿宝不会投降,但他还是想见觉仁多阿宝,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一名中年骑者纵马缓缓下了沙丘,来到慕源十步左右停住马,脸色苍白、胡须顺风飘荡,双目炯炯地望着慕源,冷冷地道:“原来是环庆党项慕家人,本帅就是仁多阿宝,不知慕太尉存何事指教?”
慕源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把仁多阿宝引了出来,他还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仁多阿宝本人,他的双目紧紧盯着前方那人,转瞬间就相信前面的确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仁多阿宝,主帅的气质是别人难以学来的,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道:“在下正是环庆慕家人。”
仁多阿宝淡淡地道:“军指挥使……嗯——环庆慕家人不愧是南朝的客聊,一族今时出了一个转运使、一个侍卫大军都校、两个军指挥使。”
慕源听出这句话中所含的讥讽,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难堪,环庆慕家在宋朝己经百余年,虽说他们是党项族人,但早就深深地扎跟于大宋朝廷,如今天下趋于大同之际,他慕源当然死心塌地的为朝廷效力,把自己视为朝廷国人中的一员。不仅仅是他,但凡在上次战争中投降的党项将帅在军中着,那一个不是实实在在地为朝廷效力,以求在新的朝廷中博得一席之地,为子孙后代谋取无尽的富贯。
“仁多太尉亦是当今俊杰之士,可惜看不透当前天下大势……今日才沦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可惜、实在是可惜!”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仁多阿宝何尝不知如今的夏国己经不复当年之强盛,李仁孝自蜗居沙州之后,虽说痛定思痛、励精图治、发展实力、连败乃蛮人、契丹人等强大的实力,但毕竟沙州到肃州控制地域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根本无法形成对周边强大实力的那怕是稍长一点时间的强势,每次战争虽说都是胜利告终,但并没有得到几块丰美的水草地和大片的良田,反而逐步消弱了本就不太强生的党项人内部实力。
当李仁孝不自量力地执意发动这场得不偿失的战争时,他早就以没瑞的战略眼光看出夏军根本就无法进行这场大规模的远征,从而在根本上反对这场冒险的战争,但君命不可违,不得己而为之下的惨败令他万分沮丧,甚至于万念俱焚。是想若是当初李仁孝能够静下心来,趁着宋朝注意力集中在北方、西侍军全线处于守势的大好时机,把主力部队用在西域和西辽一较高下,必然不会是今天的惨淡收场,或许在征调了强大的肃州防御部队之后,能够形成对西辽一次强大的打击力,夺取其丰美的东部谷地,这样才能拥有扩大人口的粮食来源,才有希望组织复国的东征。但现在再想这些策划又有什么用,二十万大军在短短三个月间己经灰飞烟灭,国内剩余的几万人根本无力防御任何一个方向的强大军事打击,下一步能不能抵抗住宋、辽的两面进攻还是未知数,反正自己也不用再操心了。
慕源用同情地目光、不忍地看了一眼这位叱诧河西的豪杰,他没有劝慰仁多阿宝投降,也没这个必要,真正的豪杰是不可能在战场上放在自己手中甲仗的,他见仁多阿宝不言不语,才嗓音艰涩地道:“仁多太尉,再过一阵子在下就传令全军进攻,望太尉好自为之!”
“看来南朝待我党项人不错,本帅就如你所愿,既然都是党项人,咱们就真刀真枪地对上一仗,与其便宜了那些汉家人,不如让咱们党项人多一份功劳!”仁多阿宝似笑非笑地望着慕源,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杀戮的气息,自然也没有仇恨的冲动,反而是浓浓的悲苍和凄凉。
慕源完全理解仁多阿宝的意思,既然今日必须要决出生死,那最好的方式就是党项人用党项人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沙骑第二军这支部队几乎全部由党项人组成,来一次党项人最终的决算总比最后的荣誉让汉人拿去要好的多,他对此也在内心深处认同。所以决定要改变为减少伤亡而用驽箭打击的主意,抓紧时间来一次猛烈进攻,赶在张宪到来之前解决这场战斗,他知道在张宪到来之前的时间己经不多了。
在短暂的停顿后,他眉头挑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朗声道:“那就请仁多太尉回去备战吧!”
仁多阿宝淡然一笑,拱了拱手温声道:“请——”
不大一会的功夫,当慕源把兵力调整好后,还没有来的及发动强大的攻势,沙丘上的夏军己经开始了全军冲击,几百名夏军只有半数有战马,其余都是手持兵仗徒步向宋军冲锋,势头完全是一副绝不回头的汹汹。
在宋军马军冲锋之前标准的驽箭打击后,能够生存下来的夏军将吏己经不多了,残余的人经过艰难的路程后才和宋军马队展开近身的肉搏战,宋军也违反了轻装马队不得随意近战的惯例奋力接战。这是被后世称之为‘凉州之战’中最悲壮的一次战斗,在仁多阿宝的中军卫队和慕源的沙骑第二军之间展开,应该说这是一场党项人之间的最终战斗,被称之为‘浴血丘决战’。
面对同族的兄弟,仁多阿宝没有手软,慕源更没有留情,大家都没有留半分情面,如果说这是一场战争的结束之战,那这场战斗注定是一场悲剧。大家都用尽了全力,战斗没有任何的悬念,数千名宋军骑兵理所当然地是最后的赢家,夏军马军骑士虽然剽悍异常,用出了不要命的劲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被砍落马下,无马的骑士更是徒劳地抗拒宋军,他们徒步在马队中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不到一会功夫就被强悍的宋军马队所吞没,如同大诲上的一抹浪花,仅仅是瞬间的绽放,随即毫无声息地被湮没。
仁多阿宝身边的将吏越来越少,他自己亦是伤痕累累,不仅新有两处刀伤,也且重新拔上的铁甲上还被深深刺入两支驽箭,半个身子的甲胃都被血染红了,但他仍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