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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弼哈哈地大笑道:“他们看中你我三人了,咱们可是他们眼中的大鱼啊!”
“就凭这百余骑……”完颜活女不屑地撇了撇嘴,鄙夷地道:“再来千人又奈我何?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鼠辈,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知道。”
“合鲁索,去——拿一人回来问话。”
完颜宗弼话声方落,早就不耐烦的合鲁索便招呼中军卫卒牵过他的马后纵身上马,取出大弓、也不待完颜宗弼再说话,径直向宋军马队驰去。
宋军见一员金将单骑而来,又没有披甲,远处又有一股尘土,这是金军营中派出援军,领军将校见金军援军尚远,在短暂的犹豫后下令十余骑迎战。
出战宋军将吏见只有一名金将,都欲立功,闪开呈扇形队向合鲁索围来,十几个人打一个,他们都认定万无一失,毕竟急脚营地将吏都是军中机敏强健之人。
合鲁索在马上接敌之前并没有闲着,他张弓拉箭,连发三矢,三名宋军骑兵应声坠马。但弓箭发射速度也就是三发,等他收回弓箭地时候,剩下九名骑兵靠近挥动兵仗向他包抄杀来,眼看来自三个方向的攻击,一个人怎么也应付不过来,没有左右的支援,一个人在敌人的环绕之下是相当危险的。
但见合鲁索脸上毫无惧色,拔出腰刀看准冲在最前面一人纵马抢先迎上,两马相交之际,合鲁索身子向后一扬,闪过这名宋骑的大枪,手中钢刀由前向后斩落,那名宋军骑兵的脖子被砍断一半,整个人当即坠马身亡。
领队的一名身穿九品武官战袍的将校显然大为惊怒,他策马上前挥刀便向合鲁索头顶斩来。一名军卒与他交马之际,挥马刀也是向合鲁索腰腹砍去。眼看两面夹击、无可躲避,合鲁索未穿衣甲,一旦中招轻者重伤,重者命丧当场。
岂料合鲁索一夹马肚,良种的河曲马向前面猛然窜出几步,在错过之后,他的身子一侧轻松地躲了这一刀,而整个人直直奔向宋军将校而去,举刀挡了这一刀,只觉虎口一麻,暗暗心惊地道“好力气——”
骑兵之间交战地高速流动的,转眼间合鲁索闪马过了这名将校突出围困之后,期间顺带着又把一名宋军骑兵斩落马下,宋军在接战不长时间就损失了五个人。只不过他没想到一名宋军低等将校会有这等本事,兵仗交错时竟然让他感到吃力,倒是自己有些托大,只凭单刀未披甲胄便轻率叫阵。这时碰上技艺高超之人,更兼宋军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再在包围中缠斗难免吃亏,幸亏他冲出了围困,没有被宋军骑兵缠在里面,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
摆脱宋军骑兵的合围,他和这些宋军骑兵游斗,竭尽可能以单对单,化解宋军骑兵人多的优势,他不能像披有甲胄一样的放心大胆地搏斗,一旦有疏忽被砍上一刀,他可能就没有机会再打下去了,战场上甲胄虽然束缚行动,却也是最佳的防护手段。几个回合下来宋军又有两人被砍落马下,那名宋军将校见这员金将不和他们正面对阵,纵马游一旦楸准机会,立即闪电般的一击,宋军将吏越来越少。再打下去肯定吃大亏,气的他大骂道:“那鞑子,有种的过来与你爷爷对上几个回合。”
这时,宋军领军将校眼见这名金将太厉害,宋军骑兵转眼间已经阵亡六七人,更见金军数百马军快到河北岸,一旦冲过河来,自己这百十号人就教代在这了,连忙命吹起撤军号角,正在观看战斗中的宋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南撤去。
宋军将校见撤军号角响起,虽是心有不甘但感切军法森严,不容将吏随意进退,违令者虽圣立斩。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大声喊道:“撤――”
余下的几名宋军骑兵心里早就不想再在这与这个武艺高强的金军将领拼命了,这个字如同九天福音,他们闻声纷纷策马南奔。
合鲁索可不愿意了,方才在完颜宗弼面前说下大话。这会要是让宋军跑了,他的脸面可就丢到家了,最少也得拿住一人。眼看宋军将校转马就要后撤,当先高声历吼道:“喂――休要逃走……”
他说着话纵马横插截住宋军将校,不怀好意地笑道:“小子——不是要与本都统对上几个回合嘛,怎的这就逃了,能做本都统刀下之鬼,也算是你的造化。”
那名宋军将校也不搭话,他大吼一声,纵马挥刀便向合鲁索砍来,合鲁索见他刀重力大,硬接恐怕自己吃亏,侧马避开这一刀。哪知这是那宋军将校虚晃一刀,待他让过道路,拍马便走。
原来是虚晃一招逃跑,合鲁索上了个恶当,大为惊怒交加,气的哇哇大叫道:“休走——”说话间,就拿出大弓取矢就是一箭,连看也没有看,大半生地戎马生涯早就令他历练出高超的箭术。
也该宋军将校倒霉,或许是年轻经验不足的缘故,如果他能够凭借手中沉重的大刀再和合鲁索过几招,消耗合鲁索的气力,或许能够全身而退。这一箭正中他战马的马腿,战马吃痛倒地,把他抛出很远后重重甩在地上,由于摔的太厉害了,他半天爬不起来。
金军援军到来后还没有挣扎起来,几名金军军卒下马一拥而上,把这名宋军将校擒住绑了个结实,合鲁索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有失了脸面,总算是俘虏了一个宋军九品武官,一个青年九品武官虽然官阶不高,但对于对手一个小马队中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合鲁索把宋军将校带到完颜宗弼面前,几名金军军卒硬是将宋军将校压着跪下,合鲁索瞥了一眼后,才说道“末将不辱都元帅使命,带了个南朝武官回来,请都元帅郎君定夺。”
完颜宗弼点了点头,望着宋军宋军将校。问道:“壮士高姓大名?”
众人都很惊讶,没想到堂堂的都元帅对这名宋军吏士这般客气,连那名宋军将校也是感到意外,不觉中回道:“在下……在下虞中举……”
完颜宗弼满意的笑了,开口就好就怕不开口,当下又温声问道:“杜壮士所隶何军?”
虞中举正是虞蝶的兄长,当年他被王泽收留之后,一直在王泽府中,由于有着良好的学习环境,他又肯下点功夫,所以很快过了乡试。但他却对禁军的威武气势非常向往、尤其是艳羡封元和张云仁等人的飒飒风姿,于是下定决心进入侍卫马军大学堂中读书,刚刚从学堂中出来就有幸赶上这场战争,若不是这场战争爆发须要很多低等武官加以磨练,他也不可能被第一年就授予从九品的官职,正是意气奋发之时,却没想到战场上出了个大丑,前程堪忧啊!
但他必经受过正规系统的的武将教育,知道完颜宗弼这是在套自己情报,当下哈哈一笑,高声说道:“恐怕都元帅要失望了,在下虽是身份卑微、却也知忠义国法,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正当他把话说完之后,忽然伏地放声大哭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个完全前后相反地落差倒令完颜宗弼和众人大感奇怪,方才听他之言确实是条汉子,转眼间变得如此不堪,这也太有戏剧性了。完颜活女的目光中顿时充满鄙夷之色,冷冷地说道:“还道是条好汉,不想却是这般孬种,真是脓包一个。”
虞中举猛地抬头,怒视完颜宗弼和完颜活女,充满悔恨地说道:“老子是在哭白在大学堂呆了三年,早要知道酋首在此,当时就该……就是这百余弟兄的命搭在这里,也值了。唉——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又有何用……”话没有说完,又对完颜活女怒目相视,厉声道:“老子虽军职低微、贱命一条,但也闻得都元帅不似那般辱人之士,怎么有这样的不懂世故的将军,真是丢脸。”
完颜宗弼知虞中举只求速死,但他对宋军这几年的变化很是吃惊,对虞中举求死却并不感到惊讶,使他吃惊的是一个小小的低等将校竟知主动进击,擒杀敌首。虽然历来战场上将领被杀是经常的事,要不然也不需要处处限制高等将校行动,但从来没有一支部队的下级吏士,面对不利的环境中有主动寻找战机的思想。
这就是职业化,完颜宗弼想到王泽十几年间将一支屡战屡败、军无斗志的军队改造成一支有一个非常职业化、富有主动寻找战机的职业化军队,对年轻一代的下级将校培养算是颇为成功,而他在这么多年虽然也没有放弃努力,但金军和宋军相比已经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了,他的心中不觉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
合鲁索与虞中举交手,知他武艺高强,又见他是条硬汉子,对他颇有些好感,当下说道:“杜壮士若归我大金,何愁没有富贵。”
“哈哈……”虞中举白了合鲁索一眼,放声豪爽地一阵大笑,咳了几声,讥笑道:“以将军这般身手,若投我大宋朝廷,在禁军中不失为前锋挚旗……”
把合鲁索一员堂堂金军大将比做一名宋军挚旗,令他心中微怒,正要发作之际,转念一想,这虞中举此话之意在于求死,自己一大将和一个低等校尉呕气作甚,想想倒是有些对虞中举的这份胆量十分赏识,当下也不出言呵斥,反而对虞中举又多了几分好感。
完颜活女却厌恶地说道:“此刁钻亡命之徒,留置何用。”言下之意,他是要杀了虞中举泄愤。
虞中举鄙夷地看了完颜活女一眼,反正就是一死了,怕也没有用,当下不屑地骂道:“无知夷狄——”
完颜活女大怒,他最恨的就是南朝人骂他们女真是夷狄或是鞑子,火气遽然上升,拔出腰刀就要杀虞中举泄愤。
“住手——”完颜宗弼厉声阻止完颜活女,冷冷地说道:“堂堂左监军和一个年轻校尉呕气,实在有失身份了。”
完颜活女虽然恼怒非常,但也不敢在战时忤逆完颜宗弼的命令,因为战时违命,做主帅的完颜宗弼完全可以下令格杀他,这个霉头他可不愿碰,当下硬生生收回了手中正要落下的钢刀,恨恨地吐了口气。
完颜宗弼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虞中举,半响没有说话,但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虞中举地五脏六腑都看透了似的,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他忽然一笑,淡淡的说道:“回去代本帅问候王相公、岳太尉。”
不仅是虞中举吃了一惊,在场金军将吏无不惊讶,谁也没想到完颜宗弼会放过这个辱骂整个女真民族的人,而且言辞并没有半分恼火,反而有些客客气气,令他们摸不到头脑,又令他们心中升起许多的不满。
“壮士还不快走,难道是想为本帅做挚旗不成?”完颜宗弼颇有兴致地享受众人的惊讶目光和不满神色,竟然和虞中举开起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南面马衰,本帅赠岳太尉我大金战马一匹,由壮士带回。”完颜宗弼一挥手,几名按住虞中举的军卒将绳索解开。
在生的机会下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弃,虞中举当然也不会,握了握生疼的手腕。尽管不明白完颜宗弼为什么放他一条生路,但还是果断地抱拳道:“多谢都元帅不杀之恩,在下定当都元帅美意转呈王相公和北帅大人,他日必来报都元帅不杀之恩。”
待金军亲军牵过一匹战马,虞中举翻身上马,过河决尘而去。
完颜活女虽然不满,但他对放了一名无足轻重的低级武官倒没甚么在意,只是觉得完颜宗弼态度有异、不同往日,他暗自揣测完颜宗弼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合鲁索却先说道:“此人是一悍将,若假以时日,或可成为我大金劲敌。”言下对完颜宗弼的举动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可惜。
“时至今日,一二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