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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第一仗如何去打,怎样才能打好,还有侍卫水军倒底会如何相机行事,他们的行动能否对金军产生相对的影响,更重要的是金军主力倒底会在什么样的条件下、选择什么地方和宋军决战,尽管大宋占尽有利局势,但优势也要靠战场上转化成结果,一着不慎还是有可能满盘皆输的。
王德在聊城再次取得大捷,击败三万金军部队、又打下了馆陶县城的消息被汴京时政发表后,引起了北方士人的热切反响,而在几天后行在、杭州陆续得到了报纸上的消息,各大报纸轮番刊登评价王德取得的胜利,不仅在朝廷上引起大臣们的赞誉,一时间也引发了士人对北伐成功的巨大祈望,时人人都称王德为夜叉而不说名讳,表示了对王德本人的敬重。
但朝廷中真正能够理解两战大捷中攻占馆陶比重创王世忠意义重大的人并不多,反倒是在诏谕处置司、宣抚司和北侍军司中对攻占馆陶的重视要比消灭王世忠主力大的多。馆陶是大名府东北部的大县,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不仅直接控制大名重镇的北部,又是金军河朔南线重要的军粮集结地,而且正好处于河朔金军防御前方的中心点上,是宋军第一阶段作战的一个重要目标之一。原本计划是要在岳飞的主力大军北上后,再由王德奇兵袭击,却没想到王德竟然利用偏师便宜行事的权力,在攻占聊城之后就集结两个军司会同宣武第二军对馆陶进行突然打击,在两条战线同时取得巨大的成功。
或许是天意使然,金军根据以往的作战经验向来把宋军各侍卫大军的第一军当成重点关注对象,因为宋军禁军重新编制后,几乎各侍卫大军第一军都是重点装备对象,他们自然成为宋军中的主力部队,金军对他们的防范更甚于宋军马军部队。王德得到王泽的赞赏、陈东的惊愕就在于此,他在得到博州大部之后,冒着极大的危险派出长征第二军和第三军会同王孝仁的宣武第二军主力两路奔袭馆陶,当时李成和郦琼的关注几乎放在第一军身上,当他们得到宋军奔袭馆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支援,而王世忠也没有料到他竟然和长征第一军碰了个对头,在宋军规模不大却器械精良的长征第一军打压下坏了自己的脸面。
总之,由于宋军占据了馆陶,并有三个军两万余人盘踞,又拥有充足的粮草器械,金军若是想夺回馆陶重镇,仅仅凭借河朔南部前线的部队已经不太现实,唯有动用第二线的女真主力部队。如果,完颜宗弼真的要动用躲在汉军之后的主力,那就正中王泽下怀,他要的就是金军主力展开,要是动用汉军抢夺,那南线必然会出现真空,被宋军有机可乘,从而直趋金军第二道防线。
完颜宗弼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馆陶失守的消息,当时他正在率三万精锐马军部队南下,在河朔高阳一线早已经集结了近十万由女真、奚族、渤海族和契丹族组成的精锐部队,而且还有一些精锐部队陆续南下,在第一时间内,他立即传令大军火速南下与高阳一线的金军主力部队会合,加强金军在以河间为中心第二道内层防线的力量。
元帅左监完颜活女在撒改被刺杀后立即接收内层防线金军防务,他在完颜宗弼到达高阳之后立即建议出奇兵南下夺回馆陶,并愿亲自率两万马军南下,由李成、孔彦舟出兵配合定然能够拿下馆陶稳定南部战线。
但完颜宗弼还是犹豫不决,并不是他不想重新夺回馆陶,馆陶是韩常督率的一线部队能够长久坚持的中心要点,是必须要收回来的,不然的话他分三道防线抵抗宋军的计划有可能泡汤,宋军会很快对第二道内层防线甚至核心的大兴发动进攻。在他计划中,以大兴府为中心,分为左副元帅完颜宗贤指挥的西京东北、临潢府路战线,右副元帅撒离喝主持的河东、西京路南部战线,还有由他亲自节制的河朔战线。河朔自然是重点,划分为外围坚守区域,内层区域和最后的燕山防区。
沿河各州郡延伸到北部衡水、柏乡一线为韩常主持的由汉军为主体,少量女真、契丹精锐辅助的外围防御线,他没有寄希望于汉军,只是计划利用汉军最大限度地消弱宋军战斗力,当宋军主力疲惫不堪地过了河间之后,再动用精锐的女真马队对宋军展开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击战,相信实力损耗过大的宋军是不可能挡住他迅猛攻势的。即便是宋军能够顶的住他十余万主力大军反扑,那金军将主动撤入前辽燕云旧地组织力量凭借燕山地形进行反击,这是最后的一步,而他寄希望于在河朔把宋军彻底击溃。只有在河朔击溃宋军主力,其他两条战线才能不战而胜,燕山防线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走到哪一步的话,女真人退出关外将会成为定局,所以关键就在于能够利用内线击溃宋军的攻势。
最终,完颜宗弼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完颜活女无法只能硬生生忍下了这口闷气,发发几句牢骚罢了。期间东心雷几次请战,表示愿率本部马军奇袭馆陶,必然能够击败宋军夺回馆陶,但完颜宗弼可没有打算把自己的这支精锐部队投入到第一线,馆陶方向有宋军三个军的兵力,而且都是宋军中的精锐部队,即便东心雷能够打赢这一仗,那他这个经过精心训练、装备精良的万夫队也将会被打残了,左右算算都不划算,这支精锐万夫队他是要用在刀刃上的,过早的投入只能使自己的反击被消弱。相比第二线的重要性,第一线不过是最大限度杀伤宋军,如果动摇了第二线的兵力,过早地把金军主力部队投入反攻,那这场战争就真的没法再打了,馆陶夺不夺回来那就无足轻重了。
完颜宗弼的策略显然是正确的,金军第一线部队除了王世忠的败兵重新收拢之后,在馆陶外围与宋军对峙,其它各部严阵以待,准备迎战宋军两支主力大军对河朔东西两方面的进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宋军岳飞和高平的部队,哪里想到上京会宁府的暗流已经酝酿成惊涛骇浪,随时都有可能粉碎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危险往往到最后时刻才能发现。
张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暗自做好了一切应变的准备,运用木云和尚在女真上层贵族的影响力,已经把几名北方使臣安插到金国各个方面,并开始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不过完颜亮却迟迟不动手,态度也非常的暧昧,令他好生焦虑不安,面对宋军即将展开的大规模攻势,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场在女真贵族中制造一场血雨腥风,在搅乱金国朝廷之后自己也能够亲身去体味宋军这场浩大的北伐战争,不过他凭借多年屡试不爽的直觉,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感觉总是怪怪的。
这天夜里,他在出门的时候就越发感到自己一阵发慌,心中跟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常年养成的谨慎小心使他立即改变了计划,大模大样地从正门走了出来,径直向完颜亮的右丞相府而去。他的直觉并没有错,当他走出大门后,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二人嘀咕了一声,一人远远地跟随而去,另一人则飞快地离去。
虽然会宁实行宵禁,但又岂能禁的了张阶,他行走于街道边上,不断地躲避巡夜军卒和更夫,并不时地留意自己的后面,显然他已经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当跟踪在后的那人在跟到一处巷口拐角处,留下一个标记后猛然感觉身后有些不对,急忙回身看时被吓了一跳,自己跟踪的那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似乎挂着不可捉摸的笑。
“你这厮跟我这么久作甚?”张阶对跟踪已经不耐烦了,他决定清除尾巴,故意转入了小巷子,闪身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待看那人跟到后匆忙做记号的时候才现身在其后面,长袖中已经握紧一把短兵利刃。
第七十三章
“没……没……谁又跟你呢?”那名跟踪的探子大惊失色,忽然要探手入怀,他哪里有张阶手快,一把利刃早就闪电般地架在脖子上。
“老子没有耐心——说、是不是贺率黑的部下?”张阶对贺率黑这个老对手心知肚明,能够查到他藏身之处的,也只有掌握金国反间谍权利的贺率黑能够做到。
“你、你……”
“说了还能留你一命给你主子带个话,不说的话……哼哼——”张阶的手上稍稍用力,利刃顿时划破那人皮肤浅浅一层。
那名探子只觉脖子上一麻,随即而来的是阵阵疼痛,粘稠的血液流了下来,他明白干着一行不要说说一不二,单单这夜深人静的僻静地方,行迹败漏的情况下也有足够的理由杀他灭口,不禁身子微颤,颤声道:“大……大人……饶命、饶命……”
“现在该说了吧!”
“小……小人的确、的确是……是奉了贺率黑万户之令监视大……大人……至于——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张阶点了点头,慢慢地收起了刀子,他认为这个探子说的是实话,其实他原本也没有打算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像这样跟梢的探子往往是最底层的人物,能够知道什么。
那名探子见利刃离开了脖颈,惨淡恐惧的脸上松快了许多,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转,刚刚转身之际突然从怀中亮出了一把短刀,照着张阶胸口刺了过来,眼看两人离的极近,张阶已经闪无可闪,这一刀下去任由你英雄好汉不死也得重伤。
却没想到张阶比那名探子还要快,火石般地瞬间已经手起刀落,在对方的刀锋离自己身子还有数寸的距离,已经在割断对方喉咙之后,闪上后一步,不仅躲开了刀刃而且避开了探子脖颈喷出的鲜血。
“你这又何必呢?”张阶面色冷冷地说了一句,左右看了看无人之后,快步转入了巷子深处。
当张阶绕过几处街道之后,来到了一座府邸的角门旁停了下来,被靠着墙左右看看无人后,猛然转身飞身窜上轻轻几步就翻到了内院。
这府中卫士不可为不多,防卫不可为不森严,但却在张阶面前形同虚设,他凭借自己对北方房舍住所位置的了解,摸到了书房的窗子下,隐隐见到里面有人影的晃动,看形态正是那日的中年人无疑。
“萧大人——深夜拜访,还望恕罪!”张阶颇有礼数地敲了敲房门,轻声道了一句。
房门开了,那名中年人惊讶地发现张阶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脸色禁不住一变,眼珠子转了转,旋即镇定自若地道:“请——”
“多谢——”张阶道了声谢之后,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似乎在观赏一下书房的布局,但他实则在查看屋里的情况和出路。
中年人左右看看无人后关上了房门,换上了衣服笑脸道:“提举大人好身手,看来鄙府上这些酒囊饭袋还真不入提举大人法眼!请坐——”
张阶笑眯眯地道了声谢坐下后才道:“飞墙走壁、行凶杀人乃朝廷兵部职方司不入流的手段,不得已而为之,萧大人切莫见怪。”
这位萧大人正是完颜亮最亲信的爪牙萧裕,他平日里负责暗中联络一些同道中人、共同追随完颜亮图谋大事,和张阶联络亦是他看重职方司两河司的力量,单凭眼前这位提举大人二十年行走于北方的经历,就足以令他暗中交通。但张阶今天夜里突然出现的确令他大吃一惊,暗自惊讶对方如何能够在守卫森严的府中摸到他的书房,万一要是行刺,他的这条命可真就交代这里了,想想顿时背脊发凉、额头而渗出一层冷汗。
“岂敢、岂敢,提举深夜造访必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