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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来不及了,没有铁甲防护的金军死伤惨重。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由于打击的非常突然,而且张阶又以极大的耐心指挥手下射杀,尤其是四张连发钢臂弩的杀伤力惊人,撒改就是被钢臂弩射穿肩窝的。随着金军像无头苍蝇一般地闪避,越来越多的人被弓弩精确地射杀,看看剩余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抛下弩机拔出腰刀大吼一声,当先向残余金军随员冲了过去。
在职方司使臣、干吏和江湖义士几轮弓弩打几下的金军,除了侥幸被放水破围而出的几人外,剩余还不到四十人,在弓弩凌厉的打打击下早就惊慌不已,转眼之间封元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封元冲上去后,连续几刀下去毫不费力地就斩杀了几名号称元帅府精锐的中军卫卒,要在平时对付这样的精锐,就是张阶这样的高手也不能不使出真本事。
职方司的使臣、干吏们之间都能够相互配合,不断地在进退中斩杀金军卫卒,反倒是那些武艺精湛的江湖义士却各个习惯于单打独斗,在打群架时毫无章法,击杀金军卫卒的效果远不如职方司。但无论如何随着几轮弓弩的精确射击,大势已定,这一小队金军覆灭的下场已经不可能避免,在不上的时间内随着金军卫卒和随员的惨叫渐渐稀落,战斗进入了尾声。
撒改强行支撑着魁梧的身子,以钢刀支地站了起来,他的左右最后几名中军卫卒也在他眼前惨死在杜如松的刀下。
“住手——”随着张阶怒吼一声,杜如松几乎要砍向撒改的钢刀停了下来。
“原本要拿了活女的人头,不想竟然仅得到区区一个都监,实在是可惜!”几十名职方司使臣、干吏和江湖义士已经将撒改团团围住,张阶轻松地提着滴血的钢刀,走到撒该面前有些调侃地道:“还算不错,是个正三品的大帅。”
撒改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他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他吃力地稳住几乎要倒下的身子,死死地盯着张阶,厉声道:“尊下就是让本帅死,也当告知名讳,让本帅死个明白。”
张阶停下了步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死灰的撒改,淡淡地道:“能够成为左都监,你也算是个人物,不让你死不瞑目的确是有失礼数……”
杜如松当先道:“撒改听清楚了,这位就是朝廷兵部职方司提举两河司张大人。”
撒改一怔,他的确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三十余岁的男子,竟然是金国出重金索拿头颅的‘九命猫’,恍然之下不禁呆住了。
张阶看了眼杜如松,接着戏谑地道:“有左都监郎君的脑袋,恐怕本官的头颅也要水涨船高了!”
撒改长长一叹,剧烈的疼痛已经使他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横竖难免一死,此时拼命已经不可能了,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一个痛快。
张阶望着彻底丧失斗志的撒改,缓缓地举起了钢刀,似乎有些犹豫,刀锋在稍稍顿后,又飞快地斩落……
第四十九章
北侍军都指挥司已经被朝廷明确指定为北伐前方军务的最高主持衙门,岳飞被钦赐由副都指挥使护正印迁权管干北侍军都指挥使司事,北侍军副都指挥使知杂事马忠、北侍军都参军使徐庆、北侍军都虞侯沈策并北侍军各侍卫大军的大帅们已经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这也是北伐之前最全、最后的一次高级别的军事会议,各位大帅们充分领会朝廷的方略,在日后的战争中必须要按照朝廷方略进行战略部署,任何有违朝廷方略的都将被枢参的参军们弹劾。
长骑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王贵、屯骑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吴革、宣武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关胜、常宁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王忠值、长征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王德、长从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牛皋、长捷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巨师古、振武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张宗颜、宣毅侍卫大军都指挥使何藓、神锐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王进、保捷侍卫大军都指挥使韩京,提举殿前司拔隶五军一行事、殿前司都指挥使知杂事高平,隶属殿前司但并不归任何一个都司统辖的拱圣侍卫大军都指挥使邵兴,还有已经东调的云骑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张子盖,其中包括番骑第二军所部军指挥使令狐显和射羽侍卫大军都指挥使慕澐参加了军事会议。
在会议上,岳飞根据执政会议的方略,并不情愿地划定了在北侍军节制下的殿前司拔隶五军作战区域,高平亦是不太情愿地接受下来,因为殿帅王渊和使副刘惟慵并不支持他高平单打一路的建策,王渊更是无不恶意地阴了他一把,让他大大失了面子,在北侍军和西侍军大将云集的会议上断不能再丢脸了。
大宋朝廷在内政方面对于北伐的准备也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朝廷内外宰执大臣的分工都已经明确,李纲实际上担负了朝廷中的全部日常政务、欧阳澈做为资历最浅、最没有威望的参知政事,他的职责就是协助李纲做好北伐的后勤保障和转运调度,秦桧则主持朝野上下的财政、赵鼎协助李纲处置政务,蔡绛还是负责海外事务和通商贸易,而做为平章军国重事的王泽已经成为全权负责这次北伐的诏谕处置使,不过朝廷还没有授予正式的差遣,换句话说是还没有最终定夺下来,朝廷中反对王泽北上的议论还是非常大的,尽管无人有力阻挡王泽的北上,但王泽要照顾到大面子,等到一整套朝廷任命的程序下来,这就是政治。
凤凰山书院中对于王泽是否再次北上的辩论再起,而且还有是否再此组成由师生为核心的随军队伍跟随大军征伐,再次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由于王咏翎明确表态他并不支持王泽北上,更不愿意看到王泽担任诏谕处置司大使,其所忧王泽在外主兵、功高盖主态度昭然若揭,导致书院中原本就已经分成两派的师生又来了一次大对决,不仅年轻的学子们辩论,连尹焞、李侗、王次翁、喻樗、刘勉之、刘子翠、熊蕃、江贽这样闻名天下的大儒也陷入纷争之中。他们各据一词,之间的辩论相当激烈,甚至已经发展到对个人品行的攻击,这也是王咏翎始料不及的,想阻止事态的恶性发展,不过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住了。
凤凰山研究院院长已经换成能说会道的郭无为,而且他也是王泽坚定的信徒之一,加上邝力、唐秋彤、化云人、聂诺四名早已经是化学、物理学等学科上功成名就的人物,他们对于王泽的理念是从儒学之外的角度去理解,所以能够理解王泽思想独特之处,正因为如此,凤凰山研究院和书院中的格物院、博物院才成为王泽在凤凰山书院中最坚固的堡垒,也是被称之为王门杂学最坚固的堡垒。在郭无为暗中策划下,三个学院已经逐渐连成一体,不仅在主导思想上能够统一,并且在学术上是相近的,多年来他们与凤凰山书院的离心力越来越强,以至于担任格物院院长的唐秋彤在辩论上放言,叱责凤凰山书院其它几个学院和大系的讲习都是些愚顽腐儒,丝毫不了解当今天下大事,反而以迂腐不化的陈词滥调贬低为国计民生的政策和研究,简直就是浪费国家的钱粮,讽刺养他们这些腐儒还不如养几头猪能卖点钱。
博物院院长化云人玩的更绝,直接来了个三院分治、研究院和格物、博物两院另立门派的言论,立即引起了凤凰山书院的轩然大波,也令士林中为之一震,有些人声色俱厉地驳斥、有些人目瞪口呆、有些人幸灾乐祸,王咏翎在听到化云人的言论后惊的手中的扇子都掉到了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世间人情百态可谓淋漓尽致。
王咏翎虽然声名显著、在士林中享有很高的清誉,但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应付三大院财大气粗的师弟们,凤凰山书院的一些名儒亦是无能为力,毕竟他们彼此之间是完全不同的领域,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的儒者几乎无法辩驳三大院的学术理论,当然也无法理解石头竟然变成了透明的玻璃,他们只能空乏地叱责为奇技淫巧。但正是这些奇技淫巧却真正得到朝廷的重视,正是由于玻璃的成功制作,直接导致了琉璃器的迅速衰败,商家、工场主亦是踏破了研究院的门槛,滚滚的红利流入研究院,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情,不是几句至圣先师之论就能轻易辩驳的,连有些经义院的士子们也怦然心动,毕竟没有几个人是不喜欢钱的。
王泽也非常担心凤凰山书院的内讧,以前虽然知道两派有很深的矛盾,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会闹到公然提出分家的地步,凤凰山书院是他毕生所托之处,岂能让这些弟子们胡闹。当他要出面制止这种局面发生的时候,王直却在不经意中提醒他一句:既然三大院乃恩师学术精妙所在,何必再受腐儒拖累,自成一体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结局。
他忽然感到王直的话很有道理,闹腾并不一定是坏事,书院发展到一定程度分家也不一定有害,这才硬生生按捺下了调和矛盾的心思,冷静地观望凤凰山书院事态的发展,并开始为今后分立书院做了一些私下的准备,而心思大半转到了即将开始的北伐之上,精力上也有些顾不过来徒弟们闹分家。
赵构是当今天子的叔祖,在朝廷中享有极高的威望,自从新皇帝即位之后,做为赵宋皇家为数不多的成员之一,又是硕果仅存的皇家辈分最长的大宗正,他已经成为很多对目前朝廷政局不满的人,还有那些仍然对王泽有些极大的恐惧、忧虑的清流,对赵构抱有一种寄托性地幻想,毕竟赵构是一位年长的藩王,当年又是河北兵马大元帅,几乎能够被理解为是皇帝的另一位继承人。当年,赵谌遇刺身亡之后,眼看幼小的赵炅登基称帝,王泽擅权的阴影再次笼罩在很多士人的心头,难免有想到了这位年富力强的藩王,之所以没有人胆敢提出来,就是因为有李纲、赵鼎等大臣坚持拥立赵炅,何况朱影在内宫抢先一步,没有等到别人回过味来就已经扶持了新皇帝。
但是多年来,他赵构做为皇家最深孚众望的藩王,况且他超脱世俗、绝不过问朝政的淡雅,已经在士人中树立了贤王的形象,尤其是他三次婉拒朱影以皇帝年幼,请藩王参与军国重事议决的诏旨,使他的贤名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今日,他在城外玄武湖东岸一除临山偏僻的别园中却多了一位访客——福国长公主赵多福。
“我这新落成的别院妹子主还是第一次来,不知感官如何?”赵构随意穿着一件棉布白袍陪着赵多福漫步在后花园的小径上,这里一切都是未经修饰的自然景物,一切都是随意安置,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他们的随从都远远地跟在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后面。但他的神情依旧是淡然闲散,说话的口气也是淡淡的,甚至有一股莫名奇妙的生疏。
赵多福却是一身绫罗华衣,依旧是俏丽的脸蛋上挂着一抹舒畅的笑容,柔声道:“看来九哥还是醉心于青山绿水之间,把这江南当做汴梁。”
“呵呵……”赵构斜看一眼赵多福,淡淡地笑道:“妹子这可是说笑了,玄武、西子美景再好,哪里比得了金明湖的眷恋。”
赵多福神色间有些离散,她对赵构的话显然不以为然,反倒是沉下了口气道:“九哥认为时下可是机会?”
赵构慢慢地度步,一抹冷笑闪过他的脸颊,稍带有调侃又有些阴森口吻地反问道:“难道妹子和柔嘉认为是大好机会?”
第五十章
赵多福显然是没有料到赵构会反问她,但她从赵构的反问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