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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心雷本以为当死,眼看合鲁索竟为他一个小小的十人长求情,完颜宗弼又亲口许下重诺。峰回路转,不仅捡了一条命,还有机会进入万夫长的中军卫队,当真大喜,叩首道:“当真?”
合鲁索见东心雷怎么这么愚钝,既是完颜宗弼当众说的话,怎么会反悔,正要训斥。
完颜宗弼却笑道:“本帅从不食言,达鲁不花,把他的兵器给他,衣甲暂留。”
让东心雷赤身裸体骑在马上去陷阵,戏虐之意昭然若揭,其中也隐隐有借刀杀人之心。
东心雷却不曾它想,大喜过望,起身道:“郎君放心,东心雷定不辱郎君厚望。”
合鲁索大笑道:“小子,有种,快上马。”说罢又高声喊道:“卫队将这些小娘子统统放下,全部上马,随老子出战。”
完颜宗弼对于合鲁索的狂傲毫不介意,更不介意东心雷的生死,只是淡淡地笑着,待到合鲁索集合七十骑绝尘而去后。才说道:“好一头蛮牛!”
“传令本部全军整队,三鼓之后还不归队者,斩。”
合鲁索披甲执锐率领七十骑向汴河赶去,金军各个身披重甲,头戴牛头兜狳,气势汹汹。只有东心雷一人赤身骑在马上,浑身血迹斑斑,挥动手中狼牙棒,模样即恐怖又可笑。
将到汴河大桥时,却见远处浓烟滚滚。
合鲁索大吼道:“宋人焚桥了,快,加快速度。”
第十七章
当金军赶到时,却吃惊的看到汴河南岸的宋军足足有上千人,正在焚烧大桥。
金军女真骑兵虽然剽悍蛮勇,但仅以区区七十骑面对上千宋军,人人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个打十余个,纵然是马军胜算亦不大。
合鲁索却毫不在意上千宋军,挥动手中狼牙棒,吼道:“冲过去,杀光他们。”说着纵马沿火势尚不太旺的浮桥底下,涉水向南岸杀过来。
七十骑金军见主将奋勇当先,顿时士气大振,个个‘嗷嗷’叫地跟随合鲁索杀过去,东心雷更是随在合鲁索身后,一张血盆大嘴张到不能再张的程度,竭力呼喊着。
宋军本是出城焚桥,没有携带神臂弓等远战器械,更没有料到金军会突然出现在北岸并杀了过来,一时间有些纷乱。
领军的一员将领看到金军人少,大喝:“稳住,不要慌,鞑子只有几十人。”
不少宋军将吏回过神来,看看过来的金军兵少,胆子一壮,纷纷操起器械准备将这几十名金军马军消灭。
冬季,汴河水浅,合鲁索一马当先,涉过河去,与东心雷二人向宋军扑来。
宋军见他服饰与后面金军不同,知是官长,纷纷向合鲁索围了上来,想合力将这金军将领杀了报功,至于东心雷,模样丑陋,赤身裸体,让宋军将吏莫名其妙,不知这人是傻了还是怎么了,竟敢不披甲胄上阵,身手好的,一刀便可将他重创。
既然有便宜可占,管不了这么多了,十几人围向东心雷。
岂知合鲁索是金军一员猛将,那里是这么容易拿下的,见他挥舞狼牙棒,从马上居高临下,片刻间便有六七人横尸于地,一名宋军指挥贪功,纵马挥刀迎了上去。
合鲁索大吼一声,“来得好。”手中狼牙棒当面就砸了下去,宋军指挥被他吼的一愣,眼见狼牙棒舞下,急急举刀相迎。只觉双臂一麻,刀被狼牙棒砸断,劲道却不减弱,正中宋军指挥的脑门,那指挥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顿时脑浆迸裂,便直挺挺的倒落马下。
合鲁索大吼道:“爷爷乃大金四太子郎君帐下大将合鲁索,哪个再来送死。”
东心雷也左右开弓,连杀三四人,整个人被血溅的如同地狱恶鬼一般,令宋军将吏心惊胆颤。在一名宋军不留神之间,被他打碎脑浆,横尸于地。东心雷竟然狞笑着扬起狼牙棒,将正在滴落的血浆和脑浆,吸入口中。
宋军将吏见合鲁索勇武过人,那员赤身金兵恶人竟然生吃脑浆,吓的谁也不敢靠近他二人。后面金军骑兵个个如凶神恶煞般的扑了上来,人人惊恐,早就没有了方才的杀敌报功的冲劲,手上的家伙软了下来。
金军马队冲入宋军人群,肆意砍杀,宋军人数虽多,却已无战意,纷纷退避,让这几十骑在上千人中来回冲碾。
宋军伤亡过百,但仅凭合鲁索的勇猛,这几十名金军确实是不可能将上千宋军歼灭,金军幸运的是宋军只为烧桥,没有装备甲胄与长械,不要说神臂弓,便是连步兵弓箭也没有携带,对金军马队形成不了远距离杀伤。与之近战,手中朴刀根本无法与金军马军居高临下的砍杀相抗衡。
更要命的是宋军将吏人心纷乱,毫无斗志,若是宋军上下一心,即便是使用朴刀,也能以结阵的战法将金军分割开来,逐个绞杀。
正在相持,完颜宗弼亲自率领本部前锋马队三千骑到达北岸,三千骑的大队在北岸列开,旌旗飘展、气势相当宏博,战鼓声不断传到南岸。
金军大队的出现,宋军更是慌张,基本组织不料象样的抵抗。也不知谁喊了一句:“周太尉跑了。”
宋军顿时象没头的苍蝇四散奔逃,步子稍慢的都死在金军的刀下。
合鲁索狂笑地喊道:“给我杀,统统杀光。”
金军骑兵见援军到达,宋军四散溃退,无不精神百倍,争欲上前多砍杀几人首级回去报功。
此时,北岸传来停止追击的号角,金军都停了下来,不敢追击,完颜宗弼军法森严,擂鼓不进者斩、鸣金不退者战斩、号角不停者斩,所部将吏无人敢犯。
合鲁索勒住马首,回收望着北岸,不解地大叫:“正待全歼宋人,万户为何收兵。”怨气归怨气,军令不可违,又高声喊道:“停止追击,原地待命。”
三千金军不多会便已经过河,合鲁索气冲冲地到了完颜宗弼面前大声说道:“万户为何停军不前,使那宋人轻易逃逸。”
“合鲁索,真是勇士也!”完颜宗弼并不回答,只是捻须笑看合鲁索。
合鲁索一肚子鸟气,不是一句赞扬的话就能打发的,一双大眼虎虎地瞪着完颜宗弼。
东心雷冒冒失失地拍马到了完颜宗弼前面,大大咧咧地道:“郎君,小人斩杀近二十人,若非郎君收兵,还能杀他十人。”
完颜宗弼冷眼看着东心雷,暗付此人虽粗陋不堪,行为令他不齿,但却是一员猛将,留在身边,多少是一个助力。于是笑道:“不错,不错,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帅中军卫队中亲兵十人长了。”
“多谢万户”东心雷大喜,当即跳下马来,跪在地上叩头。
完颜宗弼微微蹙眉,暗自鄙夷东心雷毫无大将风度,当他看到东心雷嘴角上,粘着的红白物,忽然想起了这厮的嗜好,心下猛然翻腾,硬生生咽下气,嘴中全是经久不散的恶酸气味,
合鲁索仍然在看着完颜宗弼,脸上不满之意越发浓厚。
“不知吴孝民在汴京将赵宋君臣唬的如何?”完颜宗弼双眼似睁似闭地说道“合鲁索,敢不敢再与我一同到汴梁城下溜达溜达。”
“有何不敢,下将愿为万户前驱,会会赵宋官家。”
金军三千骑一路南下,向汴京城扑来。
自正月五日至八日,在李纲等主战派的竭力主持下,京城四壁防守所用器械算是大体上安排妥当,虽然还是显得很仓促,以李纲的话说能达到这样的规模,禁军将吏居功甚伟。
而正是此时,完颜宗弼率三千骑薄汴京城护城河外,邀武扬威于城下,城上宋军将吏见金马奔腾,卷起漫天尘埃,不禁相顾失色。
第十八章
完颜宗弼的马队薄过汴梁城下,引起城内百姓巨大的恐慌之后,毕竟自大宋开国以来,还没有来自北方的蛮族侵扰过京城,无论河朔、陕西发生多惨烈的战事,对于汴京民众来说都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与自己干系不大。
泱泱天朝百余年的承平之世,一朝破灭,早上起来后,女真人就在城外,战争已经蔓延到自己身边,不能不令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慌。
当城中百姓惶惶不知所以然之际,金军主力大军渡过汴河,在京城外西北隅地的牟驼冈扎下大营。
牟驼冈冈势隐辚如沙碛,三面据水,前枕雾泽陂,乃是汴京城外一处重要的军马监所,从西北运来的供应殿前司诸军的战马大多牧养在此。刍豆山积,军械成库,使金军对汴京的攻城器械更加充足。
原来这是当年郭药师南附,赵佶对其宠爱有加,不仅赐宴于内宫,而且让他伴驾打球于牟驼冈,所以郭药师知牟驼冈是一处重要的辎重寨地。
完颜宗弼锋薄汴京后,跟随完颜宗弼前锋行军的郭药师为再立功绩,向完颜宗弼说出牟驼冈的重要性,当天,完颜宗弼与合鲁索率军夺了守备薄弱的营寨,获取大量尚未来得及运走的军马粮械。
完颜宗望的主力到达后,看中牟驼冈的地势与辎重,在此扎下中军大营,指挥各军对汴京的进攻。
是日,金军步军开始进攻西水门,完颜宗望传令以大船数十只顺汴水相继而下。
李纲亲自登城督战,并在禁军中募敢死士二千人,列布床子弩西水门外。待到金军大船快到岸边,以大牌挡住金军弓弩,又用长钩将舟船拉住,城上抛石机投石将船砸碎,以弩机射杀金军军卒。
李纲又传令在汴水中流安排扠木,使金军舟船进退不得,在蔡京家山石叠门道间,一天内宋军仅在水中便斩获金军百余人。
打了整整一天,金军伤亡数千人,一无所获,完颜宗弼见状,知宋军有备,建议主力回军修整,待寻机再战,完颜宗望同意。
宋军也是血战一天,到了将近天明时金军才完全撤退,李纲见金军回寨,以为金军首败城下,今日是不太可能再攻城。于是,又吩咐各壁守军小心防御后自己先行下城入宫面圣。
“陛下,昨日金人攻西水门一天,幸得诸军将吏用命,奋战一日,杀敌数千,今晨,金军无功而退。”
“卿家辛苦了”赵桓尽管早已得到内侍的禀报,知道了金军攻城失败,这会李纲入宫奏报战况,赵桓听了还是禁不住兴奋不止。毕竟,这是他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迫使长驱直入的金军败退,他的表情纵然还是极力维持他帝王的威仪,双目却透漏出少有的兴奋的光芒。
“此陛下洪福齐天,将吏效死用命,臣愧陛下褒奖。”
赵桓心情极佳,他本不是与他父皇赵佶那般喜欢阿谀奉承之辈,虽知李纲说的是冠冕堂皇的空话,还是挺高兴,面容上展漏出久违的笑意。
即是君臣如此相得,垂拱殿的气氛不像往日那般肃严。
君臣正在谈话间,殿前司班直御龙弩直都虞侯、御药使卢端匆匆入内。禀道:“陛下,金军在城外列队,前部攻酸枣门、封邱门一带甚急。”
“金人怎的如此剽悍,战了一日,方才退去,却又来攻城。”赵桓的好心情随着金军再次攻城被完全破坏,心底不由地升起了对金军深深的恐惧。
李纲也不曾料到金军苦战一日一夜,伤亡惨重,相隔不过一二个时辰又能整军再来,其强悍的作战能力确实出乎李纲意料。当李纲感到赵桓的目光盯着自己时,想也不想地说道:“陛下,臣这就上城督战。不过臣还有一事,望陛下恩准。”
赵桓在这个时候,那还能顾得许多,只要是不要他的皇位,他可以给李纲任何想要的东西。当下说道:“何事?爱卿快快说来,朕无不允。”
“谢陛下。”李纲说道:“如今城中守军虽众,然仓促间善射之士不易寻之。禁卫班直善射之士不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