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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哦——”王泽一阵愕然后,忽然领悟了什么,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麽多年,我怎麽没想到这一点,城市太大,市民出入不便,虽然有租用的车行,但那都是不固定的。你的意思是发展城市内与城市与郊区的公交运输,不错、很不错的建议,早是这样,即可以增加财税收入,方便市民出行,又可以安置一些流民,一举三得啊!”
“早要如此,咱们今日乘车游览汴梁……”
王泽不等他说完,便道:“这也容易,城内有车行和马行,咱们去租一辆马车,照样能让你游览一番。”
“没意思、没意思。”完颜宗弼笑道:“这样的话,还能有什么乐子可言。”
王泽尴尬地笑了笑,看来完颜宗弼是在挑剔,数落他只顾大政,而忘记于民便利。但他转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下洒洒地道:“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创意,为什么不在北方实行?”
完颜宗弼脸色稍稍一变,但这种不悦的神色也就是一晃而过,他的神色又有些显的寂落地道:“我要是有你的好机遇,或许比你做的更好……”
王泽一听顿时默然不语,他虽然心中不太高兴,但他也无法反驳完颜宗弼之言,谁又能说完颜宗弼和自己异位处事,或许还不如完颜宗弼做的好,因为女真这个民族太落后了、一点发展都会遇到十倍于宋朝的阻力,完颜宗弼能把金国带领到这个高度已经难得可贵了!他无语之下左右看了看,忽然想到该去什么地方休闲一下,当下勉强笑道:“咱们去个茶馆,点几首曲子听听如何?”
“此去不远就是旧宋门了,咱们去浴堂巷洗个澡,你看怎么样?”完颜宗弼当即就自己提出想去的地方。
“哦——”王泽脸上闪过稍许为难之色。
完颜宗弼看在眼中,用讥讽地口吻道:“怎么——你官越做越大,还就不能与民同乐,赤诚相见了?再说脱光了,哪个人是你是谁……”
王泽脸面微赫,说是实在的他还真没有去过民间经营的浴室,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行当,只不过他知道如今的浴室业已经相当发达,很多有规模的浴室,都是分上、中、下三个等级,俗曰:上以清王侯宰吏,中以凉君子士流、下以浴庶类。虽然浴室无一例外地都是门前挂壶,但更多的还是没有份等级的混浴浴室,这也是王泽不愿去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他天生爱洁,没有淋浴的时代,很多人在一起沐浴,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那就选一家雅趣的地方吧!市民太多,地方太乱反而不好。”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去上等的浴室,用雅趣代之,委婉地向完颜宗弼传达自己的意思。
完颜宗弼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泽,忽然怪怪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有五天没洗澡了!”
王泽感到浑身一阵不舒坦,五天——他目光游离,下意识地躲开完颜宗弼的眼神,暗骂:“这个脏鬼。”
二人当然地在一家最豪华的浴堂子里,选择装饰最豪华,待客条件最好的上等浴室,这里平时客人极少,服务也很周全,每次来回客人都要清理浴池,放上新水,而且还能根据客人需要,找堂子内的浴女前来侍候。
二人说笑间,沐浴完毕,裹着干净的细麻布宽衣到了外间雅室中休息,小童奉上茶水,嬉笑着讨好道:“二位大官人,是不是要叫几位姑娘敲敲身子?”
完颜宗弼笑道:“正好身子骨酸痛,叫几位上来松松胫骨也不错。”
“你这小厮先下去吧,轻易不要打扰,一炷香后叫两个修脚、砸背的匠师上来,顺便给火盆里加点碳。”王泽瞪了完颜宗弼一眼,对小童道:“下去吧——”
待小童嬉皮笑脸地告罪下去后,完颜宗弼打趣道:“我说,你也叫两个姿色出众的姑娘,上来敲敲背,咱们也享受享受异性按摩。”
“去你的——”王泽笑骂道:“也不知你小子怎么想的,异性按摩——你要是不说,这个词我都忘了,要是叫了浴女前来,明日传了出去,怎生得了,想的话我回去给你召几个营妓侍寝。”
“哈哈——”完颜宗弼爽朗地笑道:“你也太小心了,不过是将几个小娘子,敲敲背而已,有什麽大惊小怪的,难不成大臣们连酒楼也不能去了?”
此话正中时弊,如今除了青楼楚馆、酒楼中有酒女,浴堂子中有浴女,还有较为高档次的歌姬、舞姬。官员们往往流连于酒楼、请歌姬、舞姬助兴,更是在聚饮时招营妓陪宿,这些都是好公开的,就是王泽当年亦是沉迷于樊楼,当今的常去的文楼更是号称‘东南第一楼’。这些地方难不比这些浴堂子?士人在此竟然畏首畏尾,这个现象令完颜宗弼感到好笑。
王泽却尴尬地道:“地处不同、地处不同!”
完颜宗弼怪怪地一笑,叹道:“人生在此,何须如此多的顾虑,当今欢时须尽欢,莫要误了好时光!”
“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里可是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有些事还是谨慎点好。”
“看来今日你我出游,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完颜宗弼的目光中尽是讽刺的意味,接着道:“也是,上次一起去曹婆婆肉饼铺子,这次又逛了小半个汴梁城,你这么多公事,想想我真有些过分。”
王泽伸了个懒腰,半躺在暖塌上,头发披散在白净的布单子上,脸上显得舒坦的表情,口上轻声道:“管他娘地,反正你我之间关系,已经是路人皆知,不过你得让让步,叫兄弟我好过一点不就得了。”
第五章
话中有话,完颜宗弼岂能不知,正真的谈话终于开始了,他不禁暗自笑骂王泽真会接话茬子。当下道:“难啊!我也很难啊——你是知道的,你在这里的动静,搞的大金朝廷上下形成一个共识,你就是大金最强劲的敌人,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能处处对你让步吧?再说了,你好受了,我却是难受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王泽坐起身来,转头凝视完颜宗弼的眼睛,同样感到完颜宗弼话中有话,他当然地联想到双方争执不下的河中与卫滑二州的归属,当下正色道:“让步——如果金军不断南进,恐怕你们连今日的国力也难以维系,不要把现在的大宋当做十几年前了!当然,你帮助朱影很多,她亦是常常唠叨,但你也得到了不少。要是放弃了河中府和卫州、滑州,你感觉我的日子会好过吗?”
“当然不会好过,你也不可能松口。”完颜宗弼淡淡一笑,反倒是躺在榻上,双目直直望着屋顶,尽管想到了朱影,仿佛看到了她那美丽的面容,但他还是硬了硬心肠,慢慢地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我这次必须要得到,不然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你可不能反悔,这可是你承诺过的。”
王泽脸色微微一变,暗骂完颜宗弼好生无赖,揪住自己一次口误不放,这些日子来,金国使团咬定了一府二州,虽然完颜宗弼没有明说是他说出来的,但也使他相当被动,反驳显的苍白无力,自己说话总觉得缺少底气。
“防患于未然啊!”完颜宗弼说罢,意味深长地笑了。
王泽诧异地瞪着眼睛,完颜宗弼的一句防范于未然,使他真正明白了,这是完颜宗弼对他的防范,关乎防范对方的措施完颜宗弼早就在做了,只不过被对方硬生生用在自己身上,感情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但是卫、滑二州是汴梁屏障,渗入河朔的突出部,可以使宋军进攻时占据很大优势,河中更不消说,当时他口误时,就后悔自己为何说出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军州,但说归说,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放弃。
“可以给你们增加岁币,这样咱们兄弟也不会伤和气,你也不会交代不过去,你看怎样?”王泽口气软了下来,甚至带有一丝套近乎的味道,毕竟此时他要顾虑西北战事,不能率意而行,能不开打就不开打,打也是最坏的一步打算。
完颜宗弼看都不看王泽一眼,也是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道:“朋友是朋友,国事是国事,这可要分开了说,就算是没有今生,咱们前世同样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难道不是嘛?”
王泽不想完颜宗弼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不觉间没了主意,正在发愣地当口,完颜宗弼却坐了起来,端起茶,一口干尽,咂了咂嘴,道:“这茶味道还真不错!”
王泽强压着心头正在窜起的那股子火气,想到前世往事,他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那世原本认为顺其自然,他和朱影本就可以顺水成舟,没想到金峰横刀夺爱,想想自己当时的心情,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眼前这个年逾五旬的完颜宗弼,才能泄了自己压抑在心底最底层的那份怨恨。但他还是硬生生压下自己的念头,就像他们那晚见面一样的理由,没有熟悉的对手,他真的难以应付日后复杂的局面,就像他十余年前进入汴梁时一样,对时局的发展感到深深地恐惧,因为他所熟知的历史已经改变,他没有了任何先决优势,对金国也是一样。
两个男人之间正在叫劲,这是忍耐力与智慧的拼斗,可惜的是王泽手中可出的牌并不多,最厉害的一张王牌,在完颜宗弼一句朋友是朋友,国事是国事的论调中这张牌,显的并没有太大的效果,看来用的太多了,虽然有不变的激情,却已经没有当年的冲动。
“解决完李仁孝,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动手?”
王泽正端起杯子要喝口茶的时候,完颜宗弼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令他心头一震,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茶水溅了出来些许。
“怎么了?这么不小心。”完颜宗弼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泽,目光中却有些淡淡地戒备。
“这家店主,茶水烧的太烫了点。”情急之下,王泽脱口而出的说辞,顿觉有些不妥,但改口已经毫无意义。
完颜宗弼若有所思地笑了,王泽开始不解地看着他,继而发觉这笑中竟然带有几分苦涩、几分无奈,渐渐地平静下来,心头的火气也消去不少。
“你说的对,朋友是朋友,国事是国事。如果没有今生,前世的我们也有可能成为竞争对手,何况那时的竞争已经开始!”王泽已经感到他和完颜宗弼之间的战争,或需要比他预期的提前发生。
完颜宗弼笑而颔首,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再次开口道:“作为交换——我可以做些让步,不过条件是你的让我有点准备,当然还需要其它一点点小小的代价。”
王泽看了眼完颜宗弼,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他的大脑可以说高速运转了几番,完成了惊愕中的转变之后,又紧张地估算完颜宗弼的意图,采取何种对策。
其实,根本不用完颜宗弼问,西北战事结束后,大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金国,稍有头脑的人都是洞若观火。关键在于完颜宗弼问这句话倒底是何用意,他显然不是单问宋金之间的战争何时爆发,是有更新一层的指向。而且他的这个让步是何种让步,是否关于河中等地,还是岁赐、称号,还是其他,让步能让到何种限度?还有就是怎样的小小代价。
他当他放下杯子后,才慢慢地道:“准备——什么准备?”
“你是明白人,还真要我说个明白?”完颜宗弼再次躺下,悠闲自得地道:“看看咱们还能舒坦几年?”
“舒坦的日子!”王泽不置可否地一笑,道:“难道咱们之间真的就没有别的话题?”
完颜宗弼轻轻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自语道:“你在南面搞的那些东西,已经使这个时代超越了它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