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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思谋陵哈哈笑道:“何不上呈都元帅,咱们兄弟调换一下,你就留在江南繁华之处,做你的江南人算了。”
达鲁不花此时心中再无顾虑,呵呵地回道:“你就安下心来好生享受江南美景吧!”
“达鲁不花,北上河口一路要小心谨慎,如今西北有事,都元帅率兵南下,南朝对过境商人检查甚严,千万不要出了纰漏!”乌思谋陵再一次叮嘱。
达鲁不花感激地望着乌思谋陵,方才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乌思谋陵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可以说是一个朋友的忠告。
“你真的该回家看看了,这会我回去后,一定恳请都元帅,准你回去一趟。”
“再说吧,达鲁不花,寒舍就要你多费心了。”
“放心吧——”
达鲁不花与乌思谋陵的手握在了一起,相互间深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关切,他二人同担深入敌国的重任,一人长期潜伏、一人行走与边境,都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只有分别的时刻,才能深深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真挚的友谊。
第四章
朝廷中沸沸扬扬地女史案,不仅没有平息下来,反而在一股神秘力量地操纵下,有越闹越大的势头。由于女史案影射的茹夫人病故,案情正无头绪之际,都巡检司内部突然爆出猛料,女史案竟然有女真间谍的介入,顿时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都巡检司与职方司联合上陈,据审讯燕山云州人严会,此人正是联系某些朝廷官员,结构女史案构陷朝廷大臣的一个重要人物。而那名龙德宫女史许氏,正是他从随二帝北狩的宫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构陷的目标就是被女真人称为‘南朝柱石’的王泽。
既有都巡检司的确凿证据,又有职方司的权威旁证,一时间群情汹汹,民间士人纷纷要求朝廷彻查此案,扫除金人在江南的间谍,并要求将严会与许氏凌迟处死,凤凰山日报与江宁新闻报两大报纸并东南各小报,纷纷转载名士文章,为王泽抱屈鸣冤,纷言若不是都巡检司破获金人用间据点,朝廷重臣将背负不白之冤。
王咏翎为首的凤凰山书院师生一改往日里不偏不倚的态度,署名上万言书为王泽言事,由王咏翎执笔,尹焞与正在病中的叶梦得为之润色,万言书言辞甚是犀利,甚至直接指出,要彻底挖出朝廷中那些勾结女真的败类,此非为王泽一人,既然能构陷王泽,必然能暗中搅乱朝政,此辈对国政危害甚大,必须要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朝廷中便是平日里与王泽保持距离,或是与之唱对台戏的大臣,这次也换了另一副颜面,个个亦是义愤填膺,纷纷上书要求彻查女史案,挖出这批蛀虫,以肃朝纲、正国本,连在别人眼中一向风骨甚佳,与王泽常唱对台戏的赵鼎也为王泽抱屈,赵鼎三次上书要求朝廷必须严办此事,绝不可有任何人情参杂其中,对于涉案勾结女真人构陷朝廷执政重臣的逆党,一定要按重典严办。
刑部尚书吕好问与侍郎刘豫成为朝廷中最引人注目的大臣,他们一面严令都巡检司审讯金人间谍,一面上书要求朝廷,因牵扯敌国用间,应将女史案发归刑部审讯,连大理寺这一关也绕了过去,又引起了刑部和大理寺之间一场激烈的口水仗。朝堂之上简直成了刑部和大理寺之间唇枪舌剑的战场,最终孙傅不得不从中调和,以刑部都巡检司破获女真间谍为由,将包括女史案在内的涉案人员,全部交予刑部审讯,为了照顾其它衙门,大理寺,御史台、刚刚并入兵部,由兵部节制的卫尉寺三家参与。
但吕好问毕竟身为尚书,不愿身临俗务,由刘豫以刑部侍郎担当主审。由于刘豫深受王泽恩惠,加上此案即可向王泽献好,又可为自己讨下一个升迁的考绩,自然是卖出十二分地力气,真正做到了三过家门而不入,吃住都在刑部公厅之中,不分日夜地审讯。当然,他对于女真间谍毫不客气,由于朝廷已有军法规定,凡涉及敌国用间,可由军指挥司都虞候下令处斩。故能借用卫尉寺都虞候判官用刑,亦可用刑部缉捕使臣用刑,运用种种酷吏手段,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刑部的使臣们自然也卖出生平的本事,一套套地刑具不断地加在这些犯人的身上,有些人甚至在严刑逼供之下为求解脱胡乱咬人,结果是案情越发展事情就越大,朝廷中不断有冤案发生。吕好问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只好亲自出面,要求刘豫用刑且宽,不要牵连好人,但刘豫却认为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除奸勿尽的道理令吕好问不可奈何。
随着案情不断地走露风声,外面风波越来越大,市井之间各种传言一夜之间,全是为王泽抱不平,但对于刘豫用刑严酷也颇有异议,一些御史开始上书弹劾刘豫用刑太严祸及无辜。而对于茹夫人蹊跷的死因,虽然有人动过念头,也有少数人隐晦地提出,但随即而来的是暴风骤雨般地评击,被骂成女真奸细或别有用心,简直成了过街老鼠,有些人甚至被街坊群殴,使人不吝而寒、纷纷禁口。
朝廷首先做的就是在这场风波中,茹夫人终于被恩赐越郡君的诰命,安葬规格以王泽的职事官品级规格筹办,声势造的颇为浩大,连皇太后与皇后也派遣女官前来吊丧,给足了王泽颜面。但是,仍然令很多人不满意,另一种言论再次兴起,言王泽在茹夫人临终前将她扶为正室,而茹夫人是河朔大户良人出身,论出身当得执政内人,虽做侍妾十年,却实为王泽府邸的女主,朝廷于公于私理应按王泽爵位册封其为郡国夫人。郡君——实为朝廷之有国公封爵上大臣或亲王侧室的诰命,朝廷不许王泽陈请郡国夫人的诰命,而是仅仅给于郡君称号,显然对王泽不公。此事再次引起了一些士人的不满,纷纷上书引用典籍为王泽抱不平,要求朝廷追封茹夫人为郡国夫人,江宁新闻报更是当了一回冲阵先锋。
赵谌面对朝野上下几乎一致为王泽请命抱屈的呼声,他真是又悔又恨,想不到事情竟然落到今天这种局面,令他震惊不已的是女史案的背后,竟然有金人的背景,更他震栗不已的是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就被金人操纵,自己以为自己是有能力的帝王,没想到竟是这种结局,往昔的雄心壮志瞬时间化成对自己能力的深深疑虑。
赵柔嘉的日子更不好过,她倒底是年纪尚小,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已成惊弓之鸟,女史案始作俑者是她,但她并不知道幕后策划者是女真间谍,而且将她也算在其中成了一颗被人使唤的棋子。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慌了起来,尽管她用意或许有那一点点私心,更无心与女真人勾结,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被女真人暗中给利用了,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嫌疑,一旦自己被牵连出来,将是百口莫辩,等待着她的纵然不会是明正典刑,但也会是鸩酒一杯或是终身禁锢。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赵谌在得知有女真间谍参与的时候,压根不容她解释,斥责她竟然勾结女真人,陷他这位皇帝于进退维谷之间,那愤怒扭曲的脸面和那冷酷的目光,令她感到入坠冰窟。
随着案情一步又一步地深入,赵柔嘉更加惶恐不安,她所用的那些宵小之辈又岂能受得了刑部大刑,纷纷相互撕咬,若是再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当然只能落在她这里,不可能追究到皇帝身上。惊恐之余,她不及多想,既然赵谌已经指望不上,慌乱之下只得求助于朱影,虽然她向朱影坦白介入女史案,却不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更是隐藏了几名重要的人物。
朱影虽然早就明白个八九分,但赵柔嘉的坦白仍然令她惊愕不已,之前她还有些许侥幸,但赵柔嘉的每一句话都令她如锥刺心般地绞痛。但无论如何赵柔嘉终归是她的女儿,她在惊愕之后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女儿,尽管她在气愤交加之际,狠狠地刮了赵柔嘉一记耳光。冷静之后,她细细思量了目前朝野上下形势,在一片近似狂涛之中,王泽却仅仅一封剳子后再不言语,完全是深受构陷的模样。但她绝不相信此事会如此简单,单单林月姐的死就十分蹊跷,绝不是什么暴病,她曾经传内旨对此质问王泽,但王泽沉默不语。
虽然她不敢肯定,但已经感觉到一些,但这一切都是源自一个阴谋,针对于王泽的阴谋。令她诧异地是,女史案竟然是女真间谍结构所成,而不是她原先揣测的出自赵谌与赵柔嘉之手,既然有女真人,完颜宗弼断不能摆脱干系,为何他要这样做?尽管政治经验告诉她,如今他们三人虽不能说势同水火,但为了各自的命运,相互间明争暗斗大有越演越烈之势,完颜宗弼对王泽下手是有可能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的女儿在其中或许真是被利用的受害者!这一切都要由金峰——完颜宗弼来承担,朱影是这么想的。
刘豫不愧为一个能臣,随着他的狠辣手段不断使出,案情渐渐明了,几名朝廷的中下级官吏的不断招供,越来越将矛头指向赵柔嘉,而且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皇室贵胄可能参与其中,只是暂无证据之前,说的委婉隐晦而已。
按制朱影不能干预如此要案的审讯,即便是干预也会被大臣毫不客气地驳回,刘豫显然会乐于驳回太后的干预,这样一来反而会使她失了颜面,绝不能行此蠢招。但赵柔嘉如何躲过此劫?而且在案情尚未发展到她身上之际了断整个案件,有柔嘉必然会有赵谌,若真是如此,那皇室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朱影在再三权衡之后,终于下了决心,让赵柔嘉在宫中不许随意走动,之后传召王泽入宫,并由李有亲自前往。
第五章
午间,烈日当头,府邸的后院池边草地的大柳树下,王泽独自一人,靠在凉榻上,榻边的装满半化冰块的铜壶内,放置着一瓶盛放色彩嫣红地葡萄酒的琉璃瓶,一盏琉璃高脚杯放在旁边,杯中残留着尚未喝尽的半杯残红。
自从将茹夫人——林月姐安葬后,偌大的执政府邸,竟然变的空荡荡、冷冷清清地,回来的时候,再也没有美人为她轻柔地宽衣解带,嘘寒问暖。
每每一个人呆坐在阴凉的书房或是后院中,痴痴地发呆,自己亦是不知在想写什么,反正此时他悔恨地简直想彻底宣泄一凡。
世事就是这麽可笑!林月姐原本不需要做出牺牲,就相隔几天,也就几天的功夫,当林月姐已经进入弥留状态的时候,李墨涵却意外地带来了上元破获金人间谍的消息,而且一开始就问出女史案有金人接入的背景。但他这又有什么意义,他第一个反应不是直接过问案件洗刷自己的‘清白’而是请江宁济世堂的吴神医全力救治林月姐,希望还有机会能挽回,但是已经太晚了,各种法子都用上了,还是回天乏术。在吴神医颇为玩味的目光中,王泽无奈地认命,并请神医在书房恳谈小半个时辰,当夜在吴神医被送走后没多久,林月姐在一记药石灌下的回光返照中,依偎在他怀中,在他的柔情蜜语中,在二人交错耳鬓间、含着凄厉绝美地笑,安然睡去!没有说一句话,两人就是这么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王泽轻轻锤着额头,不住地轻轻叹息,当年久违的伤痛感觉不断折磨他本已脆弱不堪的神经。十年的相守,由那一瞬间的感念,经过不知不觉的升华,这种牵挂可以称得上是长相思守。它不同于将朱影那份默默相守、期期地相望、深藏在灵魂的深处,更不同于把柳慧如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