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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将军不必客气。”王德豪爽地大手一挥,目光直直盯着郦琼,呵呵地笑道:“恭喜国宝啊!”
“喜从何来?大帅莫要消遣下将。”郦琼被王德说的心颤不已,王德那满面笑容更是让他有些局促,连声道:“大帅请入帐叙话,请入帐叙话。”
“请——”王德亦不谦让,当先大步走向帐内,郦琼与王世忠、勒赛使了个眼色,快步跟上。
中军卫卒除了两名近侍长随外其余全部在外等候,王德刚刚进来,看到帐内侍立着一名眉目端正、气度不凡的青年军将,停住步子问道:“国宝有军务?”
郦琼被问的心下慌乱,毕竟是做贼心虚,忙道:“正是……”说着,他看了达鲁不花一眼,故作镇定地道:“还不见过王太尉。”
达鲁不花久闻王德威名,数年间金军有三名女真千户死在他的手中,‘夜叉’之名令他心下不免踹踹,急急躬身行礼道:“下将见过太尉。”
“嗯——”王德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径直上到帅座坐定。
郦琼对达鲁不花使了个眼色道:“你且退下应宣。”
“是——下将告退。”达鲁不花躬身退出帐外,却才发觉自己背脊湿了一大片,庆幸之余也暗自担忧王德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到来。
“不知大帅到访有何紧要军务?”三人在下首坐定后,郦琼稳了稳心神强作笑脸。
“大战在即,本帅这一来嘛——是多日不见国宝,前来探望则个,二来是特意前来向国宝你透些事情。”王德笑吟吟地望着郦琼,故作神秘地笑道:“顺便先向国宝道个喜,也好日后讨杯水酒。”
郦琼三人被王德这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禁面面相嘘,看王德脸色话音像是为好事而来。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疏忽都有可能导致身首异处,郦琼却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喜之有?大帅莫要那下将开心。”
王德虎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郦琼,扯着嗓门高声说道:“本帅向来不对别人使那些心眼,国宝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郦琼惊诧地望着王德,急忙陪衬道:“大帅恕罪、太尉恕罪,郦琼真不知道有何喜?”
“哈哈……”王德脸色一变,指着郦琼笑道:“原本不该对你说的,不过你也知道,本帅向来是心里藏不住话,今日不顾前方军务紧急,特以来告知国宝,也教你能士气百倍的上阵杀敌。”
郦琼心中微动,颤声问道:“不知下将能有何喜,请大帅明言。”
王德笑道:“本帅前些日子到了宣抚司拜见宣抚相公,在闲谈中宣抚相公向本帅透漏,李相公在被宣召回朝时,曾向朝廷建言,京东三支侍卫大军显得单薄,建言在京东两路再组建一支侍卫大军,而且表奏由你除授权副都指挥使,战后再加正任。由于这是朝廷机密大事,也因连日来北侍军一面被那魏源竖子闹的鸡飞狗跳,一面又要应付鞑虏即将开始的南侵,所以自李相公临行前一直隐而不发,只待战时组建侍卫大军时再只会你知……”
王德后面的话,郦琼压根就没有听进去,此时他心中真的是如打破了五味瓶一般,权侍卫大军副都指挥使,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自己为之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缘由不就是为了这个,没想到自己争来争去为之不择手段而又可望不可及的时候,忽然如同做梦般的摆在自己的面前,这他娘地鬼扯。
“早知道是这样,又何必……,走到今天这等地步!”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回头也晚了,郦琼暗自泛着苦水,脸面不得不强作笑容,但这笑比哭还难看。
王德斜眼看了看王世忠与勒赛二人,莫名其妙地笑道:“国宝升任副都指挥使,你二位自然也可独当一面。”
王世忠难为着脸,苦笑道:“大帅抬举下将,下将又有何能出任军使。”
王德大笑道:“过谦了、过谦了,谁人不知郦国宝帐下猛将如云,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李相公与王相公向来敬我武人,今二位相公任满回朝,便是我武人大有为之时。”
“大帅说的是……”郦琼不得不报以自己也不知是何滋味的苦笑。
王德高谈阔论、郦琼等人心不在焉地勉强应付到了响午时分,郦琼在军中设宴款待王德,王德倒是毫不客气,在这里吃喝了一阵。席上,郦琼、王世忠、勒赛三人强打精神陪王德饮酒,勒赛几次暗示郦琼席间调兵斩杀王德,郦琼怕王德神勇万一失手被他走脱,更是感觉理亏,看王德似乎是诚心诚意来告知自己即将升迁,这就要斩杀人家,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对勒赛的暗示不予理会,反倒是尽心劝王德饮酒,言语间颇是真诚。
待送走了醉醺醺骑在马上的王德后,郦琼立即撤了宴席,才请来达鲁不花。
酒席当中,可谓是惊险万分,勒赛看郦琼不应,便借出恭为由出来找到达鲁不花,将王德来意告知,言郦琼似有犹豫不绝,请达鲁不花出面支持他率亲兵冲入帐中斩杀王德。达鲁不花却多了个心眼,认为当此关口还是能糊弄就糊弄,切莫要贪功坏了大事,于是他也不赞同勒赛。
勒赛见郦琼与达鲁不花二人都不赞同他的谋划,没有他二人的支持,在中军大营内遍布郦琼的亲军,他那百余名中军卫卒成事的机会微乎其微,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方才好是凶险,郦太尉若非镇定自若,险些被王德那厮看破。”在将达鲁不花请入后,勒赛换了副面容,当先把话说了出来。
“王德乃是勇将,左副元帅深以为忌,方才太尉何不趁其酒醉,伏兵斩杀。”达鲁不花目光直逼郦琼,口气不善。
勒赛被达鲁不花前后态度给弄糊涂了,达鲁不花的反复不一,使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倒底是何用意。
郦琼淡淡地道:“好歹共事一场,他日变为仇敌,战场之上自然留不下情面,何须下此不入流的龌龊手段。”
达鲁不花一双眼睛瞪了郦琼半天,面色逐渐露出笑容,温声道:“太尉真乃君子,不愧为读书人,比那些食古不化之人不知要高上百倍……”勒赛听的脸面微热,神色间稍有不悦之色,被达鲁不花看在眼中,但他全然不顾,又道:“太尉面对王德诈术,全然不为所动,即稳住了王德这个‘夜叉’,又向左副元帅郎君表明诚意,在下定当面陈左副元帅郎君。”
郦琼稍稍惊诧,旋即不屑地笑道:“诈术——王子华虽勇冠三军,说到用谋却是抬举他了,贵使想的太多了。”
“不然——”达鲁不花正色道:“既然太尉做下那惊天举动,想赵宋朝廷也不无能人,必然顺藤摸瓜略知一二,如今左副元帅郎君陈兵河朔、由元帅坐镇太原、屯兵河东。大战在即,想赵宋朝廷亦不愿战事未其,内部先乱,以王德之口向太尉许以大帅职位,以暂时稳住太尉,是想战后赵宋朝廷借口收拾一员武将,还不是在反掌之间。太尉好生想想,为何偏偏在此时,让一名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前来相告,太尉自有刺杀枢密使嫌疑,赵宋朝廷根本不可能任命太尉节制方面重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朝廷担忧大战在即,逼的太急反而使太尉奋力相搏,稳住太尉才是上上策。不过这也好,从此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太尉决意归顺天朝。”
郦琼细细想想,虽不敢断定真伪,但达鲁不花说的却不无道理,是想刘武被劫走,以魏源等军法官的手段,应该能从他嘴中套出点滴事由。既然朝廷已然疑虑于他,纵然是没有铁证,亦不会将一支侍卫大军交付于他,平白使他势力大增。王德十有八九是只身犯险来看看他的动向,以为下一步做好准备。想到这里,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暗叫:险些上当。
他目光突然变的凶狠,环顾三人沉声道:“按原计划策应左副元帅,暂不攻取梁山。”
勒赛一怔,沉声道:“难道这口气就算了吗?”
达鲁不花笑道:“勒太尉莫要焦急,王德既然敢来,说明魏源已经做好准备,袭取梁山已经失去先机,还是全力策应左郎君副元帅过河,待大军席卷京东,害怕魏源跑了不成。”
“险些被王子华当猴耍了。”
郦琼重重舒了口气,决然道:“就这么办,二位各回本部依计行事。”
却说王德在驰离郦琼大营以远的地方,整个人直直地骑在马上,原先的醉态全无,勒住马后拿起马上的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长长舒了口气,回首望了眼郦琼的大营,目光复杂地道:“走……”
第五章
郓州治所须城县县城,城北角外面的壕沟旁,一名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身穿从九品低级武官官服的青年,正站在一棵大槐树下不时地向城门方向望去,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当一辆马车远远地驶来,青年武官脸上露出欣喜而又激动的神色,当马车停在他身边车上赶车的小厮笑嘻嘻地打招呼道:“邱大哥,久等了,城门盘查的太严了。”说着跳下车来,拿下凳子垫在车下。车厢帘子拉开,一名丫鬟先下来,扶出一位衣着华丽的美貌少女。
青年武官脸色闪出一抹兴奋地光芒,用于他粗狂的身材相貌不相衬的声音,轻声道:“乔儿——”
美貌少女俏脸如同红霞,秀美的双眸抹过青年武官的面庞,低声娇涩地道:“让哥哥久等了。”
小厮和丫鬟知趣地拉着马车去了一边,青年武官目送他们去后,这才拉起少女的芊芊玉手。柔声道:“就怕你出不来。”
少女在只有他们二人时才没了当先的拘谨,任由青年武官捂着手,细声道:“这些日子,爹爹管束的太紧,奴家无法脱身,不知哥哥有什么急事,非得要奴家见上一面?”
青年武官嬉笑道:“难道想你还不是急事吗?”
少女娇颠地用小手锤着青年武官宽壮的胸膛,小嘴微翘、故作颜色地道:“你知道爹爹看的紧,奴家出来一趟好不容易,你却这般骗我、欺负我。”
“恕罪、恕罪,下次不敢了,绝对不敢再犯了——”青年武官一边躲、一边告饶,二人嘻嘻哈哈,不觉间拥在了一起。
青年武官一把抱住少女的仟腰,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这些日子不见你,真是茶饭不思,今日找你出来虽说是有事,却还是为想看你一眼。”
“哦——,是吗?这也是很难说的。”少女反倒在他怀中撒起娇来。
那青年武官有些急了,立时急促地道:“我邱云虽说是武行军将,却也是读书人,岂能妄言。”
“你啊——做人就是太实在了!”少女见他这般模样,反倒是笑了。
青年武官正是当年因酒后殴击上官的邱云,若非韩世忠从中说情,他可是要被落了军籍的。自被削官夺职降为忠士后,历经五年多的战功与王泽的暗中关照,两年前被从新官复原职,在王德部做了个都兵使,王德部改变侍卫大军,他也被任命为新设的马军营中但任队将。虽说是重新成为禁军军将,但遍观他那几位同时从军的师兄弟们,张云仁、封元、王孝仁、李纯等,最不济的王孝仁、李纯二人也已经是八品武官,张云仁的势头最猛,已经是军指挥使一级的从六品将校,他自己原先的阁门邸候的馆职还未有重新得到。
前年,邱云虽部调到须城驻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出门赴庙会游玩,遇到同样前来赶庙会的李乔儿。当时李乔儿与丫鬟被几名破皮无赖挡住,正在被他们戏弄,邱云自然挺身而出,一个人几下子就把那几名破皮无赖打的满地找牙,最后落荒而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