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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什西那张恐怖之极的脸正对着我,那两个没了眼睛的黑窟窿,正对着我的眼睛。“啊——”我又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明灯符就出手了,什西向后退了过去,她的双脚是离开地面的,退的很快,我的火没有烧到她。
我摸了摸口袋,我放在身上的符都还在,看来龙川王没把这些纸当回事,只是拿走了我的手机。足够了,我先拿了一张麻衣飞煞符,放在自己的额头,哼,想上我身就没门了。我又拿了一张押阴走符,就等着她再靠近我就直接拍上去。
可是什西却没有再靠近我的意思,好像对我不再感兴趣了,她在屋子里飘了一圈,来到了电脑前,似乎在看着电脑上那张漂亮的美女照片,她就这样保持那个姿势很久都没有动。可是电脑却在这时黑屏了。“啊——”我的耳膜受到了一次非常大的冲激,差点就没了听觉。我忙用手捂住了耳朵,闭了眼睛,张大了嘴,拼命的想让那钻到我大脑里的叫声消失,可是这声音足足持续了有一分钟之久,才没了动静。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睁眼看向什西,却见她飘得很高,到了半空中,身体就和在宇宙中失重了一样,虽然她的样子十分吓人,可是还是可以看到她脸上那种深切的悲哀,她似乎被掏空了灵魂一般,落寞而无奈,痛心而凄婉。一瞬间我的同情心又开始大暴发,觉得她也没那么恐怖了。
我明白了,她在黑屏的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脸,我知道鬼的智商很低,他们往往会执著于一件事不放,所以如果鬼魂要找一个人报仇,那一定是不遗余力的。什西与龙川王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我不知道,可是她看到自己的脸时的痛苦,可想而知。
我是神婆,我可以与她沟通,可是她现在的样子,我却帮不了她。“什西,你下来,你可以和我说说话吗?”我对着在空中飘着的什西喊。她毫无反应,似乎我在一个世界,她在另一个世界。可是现在我们又在同一空间,她醒来了,可以跑出来吓我了,自己却被自己伤到了。唉,我也是无奈。
等了一会,什西还是没有反应,我便燃了一张进土符,所说的进土,就是将自己也置于亡灵的位置,与魂魄沟通。如果不是阴体的人做这种事,必然要大伤元气,我便可以自由出入,而不影响什么。
“什西,你是叫什西吧,你可以和我说说话吗?”我又对她说,这次她有了一些反应,她茫然四望,当发现是我时,就又不理我了。
“什西,你不要害怕自己的样子,那是龙川王害你的,你原来是多么美丽的一个人啊。”
“龙川王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我?”什西反过来问我,这下,我反倒不知如何回答了。我也不知道龙川王是谁,大家都是这么称呼他的,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也是一无所知。
“龙川王就是那个留着长发,长的十分俊美,每天坐在这里看着你的人。你没有印象吗?”我只能来说说龙川王的外貌,此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吗?他叫果基斯乌。我上过汉人的学堂,我会说汉话却是他教我的。你是汉人,你怎么认得他,他怎么会害我?”什西的一连串的问话,让我也无从做答。
“我是听他的徒弟说的,说他喜欢你,就把你做成了*的标本,这样他每天就可以和你在一起,每天看着你,摸着你。”我把刘吉旺告诉我的,讲给了什西听。
“果基吗?”什西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我的面前,“你骗我的,他不会的!”什西的样子让我后退了几步,毕竟还是挺吓人的。
“你也怕我是吗?我真的好恐怖!”什西叹着气,坐在了那张床上。
“什西,你能给我讲讲你和龙川王,啊不,是果基斯乌,他和你的事吗?”我问她。
“你为什么想知道,你又是谁?”什西似乎对我有了兴趣。
“什西,你知道巫术吗?我现在就被这个果基困在了这里,他还要拿我制成巫术,还要研究我。”我对着什西报怨着,虽然无意义,总比闷在这里没人理我强。
“果基制巫我知道,但是他并不害人啊!”什西似乎对果基十分信任。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的事,我来看他是不是一个好人。”我采用了另一种方法和她说话。
“那好吧,你想听故事,我讲给你听。”什西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长长的头女垂下来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这样如果我不细看她,还是可以看得过去的,看来变成了鬼的什西也是爱美的。
第一百十二章 春还在,人已天涯(一)
第一百十二章春还在,人已天涯
梅花开在高墙内,喜迎春意,不识东风之意,疏淡而寂寞,安之若素。莲花却有佛性,它灵动,傲然,孑然独立,孤芳自赏。两种花儿各有各的美感,各有各的因果。只是梅无法与莲相遇,一个开放了,那一个却飘零了,你不去找它,季节便把它们相离了。
什西与果基就如这两种花,美在自己的世界,开在自己的季节。我并不是一个绝对相信宿命的人,但是我相信因果,我相信缘分。如果缘分让人们相遇,那便是它的因果,你几世几十世求来的缘分。如此的难得,更该加倍珍惜。
什西若梅,果基若莲。如果此时的什西还如那时的美丽,现在和我说话的人儿,该让我有一种多少深切的感受。可是果基没有让她的身体化为香尘,而是想留下美丽,却因此将美好扼杀了。多么让人心痛的一种悲伤,多么让人慨然的一种结果。
什西的声音空灵,那是只有鬼魂才有的声音,我听来却依然动人,你不去看她,只是听那声音,依然会有心动的刹那。
那时什西十二岁,初长成的少女,全身散发着青春的魅力,虽然身量没有长好,发育还没有完美,却挡不住她的美丽。在寨子里,有多少男孩希望等着她长大,去娶到这个如仙女一般美好的女子。偏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她不像寨子里的其它少女,每天在织绣的世界里编织着自己的未来,心灵手巧体现在绣品上。可是什西不会。
曲涅的十六世孙即阿鲁氏族的二十四世祖阿苏拉则其人,他被传为凉山彝族历史上第一个大祭司,彝文的创造者,盛传他的巫术就是传给他的女儿拉则什西,再流传到后世。相传拉则什西就是一位十分聪明能干的女了,她不仅会彝文,还精通汉文,她治病救人,传播文化,是一位传说中的奇女子。(拉则什西是父女连名,这是彝族人的一种风俗)
什西与她同名,她不知道她的祖上是否是这位神奇的女人,她却为她的事迹所感动,于是她决心去山外,学习汉文化,成为一个如拉则什西一样的女孩子。她的父母当然不同意,一个女孩子孤身去外面,去学一种与自己的族里完全不同的文化。一种异类的文明,他们无法接受。可是什西下定了决心,她偷偷地拿了一些钱和粮食,在夜里跑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一离开意味着什么,繁忙的尘世,摩肩擦踵的人流,还有谁肯为一株花草俯身,为一粒尘埃止步,为一只虫蚁而低头?小小的她来到了一个市镇,对未来充满期待的什西遇到了第一个打击,她的钱袋不见了。这让她不知所措,站在街上,是那么的无助,一双美丽的大眼中竟含满了泪水。这时一个男子出现了,他高大的身影,让什西感到了一丝的恐惧。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般,张着一双迷离的双眼看着那人。不知道自已将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是镇中心小学的校长,沙玛。他把什西带到了学校,安排她住在了学校的宿舍,又找人带信给什西的父母,告诉他们什西的行踪。在什西的眼中,沙玛就是神一样的人物,他的房间里有读不完的书,他可以给她讲数也数不清的故事,还会唱那么多美得让人心驰神往的歌。每天什西都会去沙玛的房间里帮他打扫,还缠着他讲故事给她听。那时她刚入学,只学习一些基础的知识,但是什西很聪明,她用几个月时间,就学会了别人三四年才学到的知识。可是沙玛一直没有教什西汉语,这是什西一直都不开心的事。一年以后,她插班进了五年级。这时她第一次遇到了果基斯乌。
沙玛的一位远房的亲戚来找沙玛,说家里的男人得了一种怪病,全身都长满了一块块的黑斑,还疼痛难忍。沙玛没有说话,让什西去学校不远的小树林去找一个玩石头的少年。什西并不懂为什么,只是听话的去树林中寻找,那天阳光十分美,校园后的小河滩是什西和小伙伴们常来的地方。可是她的伙伴们却从不靠近那片小树林,就那里有一个怪物会吃人。
什西并不完全信,她也一直想着有一天一定要进到树林里去看看那吃人的怪物长成什么样子。沙玛的安排让什西既紧张又兴奋,她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树林外,探头向树林里看着,没看到什么怪物,也没有看到什么玩石头的少年。她就紧张的移动着小脚,走了进去。
阳光透过树林射了进来,在地上投入了斑驳的树影。她把手笼到了嘴上,大声喊着,“玩石头的少年,沙玛校长找你,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在树林里形成了小小的回声。这让什西觉得十分好玩,于是她又再次笼起了手,刚要喊,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说,“你是沙玛派来找我的人吗?”
什西回过了头,见到了一个身材比自己高两头的少年,他的相貌十分的俊美,一双黑黑地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她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红红的小脸。什西笑了,那笑容如花一般开放了,抓住了那少年的目光,也抓住了少年的心。“你是那个玩石头的少年吗?你的眼睛好美。”什西的话让少年眯起了眼睛,他的一头长发在风中摆动着,他穿着汉人才穿的衣服,这让什西更加好奇。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衬衫的扣子,那扣子闪着金属的亮光,什西觉得很可爱。
少年抓住了什西的手,“别乱碰我身上的东西,你不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也不是吃人的怪物。”什西缩回了手,满脸的好奇,小脸向上扬着,让那少年的眸子再次加深,眼睛又眯了起来。
“那很好,不过我身上的东西你还是不要碰,否则有什么后果,我可不管。”他拉着她的小手向学校走去,一路上不再说话,直到什西被拉得急,跟不上他的步子了,才停下来,让她喘息一会。什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记住了,我叫果基斯乌。永远记住,不要忘了。”
什西点着头,不就是一个名字嘛,有什么记不住的。她不知道,这个男孩子将是她一生的噩梦。
进了沙玛的办公室,少年的后背挺得笔直,那种卓尔不群的气势,让沙玛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果基你来了,我有件事情要求你。”他一指那个来的亲戚,“她家里出了一些事,你听听吧,如果可能,帮我去解决一下吧。”
果基傲然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让她吓得低下了眼睛,不敢乱看。她喏喏着把事情讲了一遍,语音都有些发颤了。果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听她讲完。“我帮你,你给我什么报酬?”他见无表情地把脸转向沙玛。
“你,你想要什么?”沙玛问他。
“我想要你把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