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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勇气,候世禄所募集过来的汉子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但是战场上拼的不仅仅是勇气,新兵和精锐的差距有如鸿沟,这些未经整合操练的兵马,怎么可能比得上进退统一配合严整的八旗军呢?
所以整个战局完全被对方掌控着,自己只能勉强支撑着,而且这种支撑,还不能持久。在满洲军的冲击下,最后还是崩溃了。
兵士敢战,将帅不惜死,是胜利的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候世禄部这失败还是无法避免,战争永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后世的我们评论一场战争时,往往看得是双方兵力对比,和装备对比,这其实是将一场战争极其简单化的表现,每一场战争都是一场高深的艺术,方方面面都值得推敲,上上下下都值得寻味。
败军之将,自当无地自容,当然,那些拿打败仗跑路当家常便饭的常败将军除外。
正当候世禄在帐中惆怅时,满桂那熊汉的大嗓门将候世禄吓了一跳。
“老侯,别的老子不说了,老子就问你一句,有没有被那些鞑子吓破了胆子?”
候世禄部的将士都抬起了原本低沉下去的头,满眼愤怒地盯着满桂这厮,由此可见,这支部队还是有着血气的。因为他们还知道廉耻,还知道愤怒看,还知道脸红。
“满总兵!我候世禄是败了,但是那点血勇自认为还是有的,不至于被那些满洲兵吓得不敢出来。”候世禄从帐中走出。
“那就好,收拾你的人马,跟我出城去支应督师,再怎么不行,老子也得给督师吸引鞑子一个旗过来!”满桂挥了下手中的长刀,喝道:“老子就来问你句,可敢同去!”
候世禄残部眼中的战意再次被点燃,每支部队都渴望证明自己,只要这支部队还有着血性。证明自己最好的方法是什么?那就是通过与敌人的战斗!
“哈哈,我候世禄自认不是什么打仗的人才,所以这次自我以下,这四百多个兄弟就交给总兵你了,老夫且随你一起再去折腾一把!”
“干他奶奶的,这帮子鞑子以为把老子打散了,老子偏要告诉他们,他满桂爷爷,又来了!别想忘了俺。”见候世禄点头放权了,满桂心里也大是畅快,这样算起来自己手上又有了近千见过血的老兵,也足以用事了。
……
“报,大汗有命!”
“说。”岳托正整理着自己的甲胄,因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战斗很有可能决定满洲未来全族的富贵未来。
“命和硕贝勒岳托,率镶红旗防守侧翼,提防满桂部的骚扰,不得有误!”
“什么!”岳托吃了一惊,那已经被自己彻底击溃了的满桂又出来了?他倒是真有胆子,好能折腾!还能拉起部队,引起大汗的注意,更是得将自己一旗给拉上去防着他。
“看来这场大仗,本贝勒是去不了了。”岳托收拾了下稍显低沉的情绪,护卫侧翼也是很重要的,自己也必须同样重视。“满桂,且看你岳托小爷,这次能否逮到你!”
Ps:那本书小龙查到了,叫《中国古代军事史》,就是老蒋退守台湾后和麾下将领们编撰的书,里面有对皇太极这次入关作战的评价,有兴趣的读者大大可以去看看哈。另外,求个红票,乌啦啦。
第三十章 冲击!冲击!
黄昏给天边绣上了镶边,使得暮色看起来有了些凄艳。
“柱子,去喊你阿爹来吃饭。”一个村妇从灶台后走出,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土,对着正在灶台边玩耍的孩童喊道。
“哎。俺这就去。”柱子很是听话地跑了出去。
“阿爹,阿母说吃饭了。”孩童稚嫩的声音传得老远,在这山村暮色中却丝毫不显的突兀,反而让人感到一种出奇的和谐。
“晓得了,这就来。”远处一个汉子扬了扬手中的锄头,笑着回应。
村落的日子永远是那么静谧简单,但透露着是温馨,缔结的更是难以割舍的情感寄托。
画面逐渐模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止着他变模糊,但是这种力量还是显得太好过脆弱。画面最终还是变化了,霎时,这股子静谧的山村画卷像燃起了火,一时间,血色逐渐弥漫。
画面中,一群头上束着辫子的骑士来到自家村落,狞笑着冲向各家各户,不管反抗还是不反抗,都遭到了屠戮。孩童的哭叫,女子的悲鸣,男子的怒吼,以及那些骑士的恣意笑弄充斥着整个画卷。
“柱子,还睡呐,还不快起来!”伍长轻轻踢了踢仍躺在被褥里面的柱子。
柱子睁开了眼,发现军帐外已经透着一些光亮,知晓是天亮了。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又做噩梦了?”伍长关切地伸出手探向柱子的额头。
柱子不自然地转开了头,躲过了伍长的手,眼神中满是倔强:“俺没事了。”
伍长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打起点精神,传令集合了,真正的仗要开始了。”
柱子不作声,拿起了自己的兵刃,只是,身上的杀意比平时浓郁了几分。
……
袁崇焕打着突击女真军队的主意,而皇太极同样是这个主意。
当然,当各自的探哨发现了对方的动向后,两人采取了不同的措施。
袁崇焕果断地将进攻转化成了防守,在人数完全劣势之下,还和八旗军玩野外对撞,那是找死。自己手上的关宁铁骑只有九千不到,根本起不到大规模决战冲击的作用,只能当做奇兵来用。既然突袭的意图无法实现,那就只有靠阵势,来磨碎八旗精锐!
袁崇焕命总兵祖大寿率所部在南面摆阵,总兵王承胤率所部在西北方向布阵,袁督师自己领一部人马在正北方向布阵,另外关宁铁骑也全在袁督师的掌控中。两元虎将守两翼,袁督师亲自镇中路,“品”字型的阵型就这么给摆了出来。
三家各自守着一点,让八旗军队无法集于一点进攻,若是全力集中一点,就会有受到其余两面夹击的危险,皇太极只能选择用一部分兵力拔出一点,大部分兵力压阵的战法来应对。
汉家自古多人杰,兵阵之法更是被传习了千年,基本上每个成名之将都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用兵阵法。
只是在后人眼中,那些个晦涩难懂的阵法被读史的孩子刻意略去,只懂得享受肤浅的快感,将名将的成功简单归于将强兵勇,多省事儿,多省脑子。
阵势之法,明敌我之数,晓前后之变,断乾坤之理,袁崇焕这阵势看似简单,实则已经打到了皇太极的软肋。
我辽东军少,禁不起耗,但你八旗精锐就禁得起耗?拼光了我辽东一部,我汉家迟早还能造就一支辽东军出来,你呢?三十万人的部落,还能翻了天吗?
“大汗,这袁蛮子倒是打得好算盘。逼的咱们和他慢慢耗啊,哼。”阿济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作为满洲诸将中鼎天之将的存在,阿济格已经洞悉了袁崇焕的意图,逼着自己撇开老战法,用宝贵的八旗性命去和他辽东军去磨,因此,阿济格很愤怒,他愤怒自己没有其他的策略来化解袁崇焕的意图,他愤怒自己似乎只能照着袁崇焕的法子来打仗。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阿济格打心里不舒服。
“袁蛮子的手段,你又不是没领教过,你看他后倚城墙,摆开了这个阵势,掐在我八旗兵马的肋骨上,让我们没了其他的选择,不过,本汗还怕了他不成!”皇太极目光转向静候一旁的诸将,下令道:
“多尔衮,多铎,令你二人领本部兵马,将南面的祖大寿部给我冲垮!”
皇太极下达了主动出击的命令,八旗精锐不擅长守势,只擅长进攻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将自己面前的敌人撕碎为止。他们的信条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历史上,清朝与南明朝打仗时,某些城池反复易手,轮到清军守城时,基本上都是开了城门,杀出来拼命,很少守城。你叫那个时期的满族军队守城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当然,那些个汉族降军守城还是可以的。)
领了汗命,多尔衮兄弟俩人都去召集白旗所部,八旗军制十分严谨,在满洲崛起之时,优势是很明显的。将一个渔猎民族给整合成一支进退协同的战斗机器。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当然,数十年后八旗军制的现在崩坏暂且不提。没有一个制度能保持着永久的优越性,如果不能自我改良,终会被历史所淘汰。
两位贝勒爷命令被传达下去,正白旗镶白旗的勇士都被调动起来,迅速摆好了冲击阵型,有的时候,战场动员那是白费时间。女真军队已经明白,此刻,只要将自己面前的大明最后一支能打的部队给击垮、消灭掉,那这个大明京师,辽东,甚至整个汉家天下就将沦为八旗子弟的后花园,财富女人,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大家都明晓了,还需要做动员吗?
“乌勒!”多尔衮身着精甲,胯下神驹雄壮不凡,一人一骑有着千军万马亦可破的气势。此刻策马扬鞭,对自己手下的正白旗勇士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见过千骑驰骋的画面吗?
电视画面的局限性,使得我们难以真切体会那种千骑奔腾的场面,当你独自面对着马潮时,作为人,一个纯粹的人,你会有一种绝望从心底升腾出来。其实,抛去一切外在工具,我们人类,真的很弱小。
当我们恣意评论汉家先民在异族骑兵之下的崩溃时,或许你根本不明白,骑兵,重甲骑兵,在那个年代所代表的意义,所带来的压力!以及我们汉家先祖,在这种压力下崩溃的无奈感。
“看来鞑子选我这边先突破了,他娘的,当我祖大寿好欺负不是!”祖大寿扬了扬眉,一系列的战术军令被传达了下去。祖大寿部也根据主将的指令开始有序的变化阵型,一个适宜的阵型,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一支部队的战力,当然,若是这支部队本身就烂泥一堆,那么再绝妙的阵势也无法发挥作用。不过,辽东军,显然不是烂泥,而是钢筋!
一块足以让纵横辽东的八旗精锐磕坏了牙的磐石!
八旗军队依旧重甲骑兵是开路先锋,他们无视迎面直来的箭矢,毫不顾惜自己的马力,就这么生猛地突入了祖大寿部的阵势中。重甲骑兵就连马也披着甲铠,祖大寿提前下达了撤去火铳兵的命令,在这种重甲骑兵的冲击面前,再在阵前摆火铳兵,那是白痴了。当烟花队吗?(你可以自己找把猎枪,打一块铁板试试,打得穿吗?那时候的火铳还没现在咱们用的猎枪厉害。)
冲锋的正白旗骑兵半数着重甲,他们就是一把钢刀,插入敌阵。
随后跟上的轻甲骑兵也迅速跟进,跟着前锋部队一起撕开口子,试图将祖大寿部凿穿,经验表明,只要将明军阵势打乱,没了统一指挥,找不到上级的明军自己就会乱!
“这袁蛮子倒是带出了一支能打的部队,可惜了,一般的战术对这写辽东军没用,只能这么猛打猛冲了。”多铎在多尔衮身边轻叹。
“先用游骑骚扰,再来中间横切,若是普通的明军,肯定已经溃败了,但是对付这等辽东军,却是不行。若是用老战法,反而把我们的勇士都陷了进去,对方又不崩溃,我们的损失将会更大!所以,只能这么猛打猛冲!”
“忽然这么打,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呢。”多铎摸了摸自己的马鬃。
“别忘了,我们八旗铁骑最不怕什么。前些年,父汗和哥哥们已经将这大明能打的军队都收拾了个遍,我们也安逸了很久了。也该找点硬茬了练练了。”多尔衮边告诫着自己的弟弟,边观察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