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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天幕,展开翅膀横空的燕儿孤独的飞着,越过薄如蝉翼的白云,飞过一棵棵绿满枝头的大树,羽翼轻拂过墙的边缘,停靠在一堵缀满绿枝的墙头,俯视着墙下的人。
灿烂的阳光下,树叶沙沙地响着。
一双透明的手碰触了一个干净得可媲美清辉月华般的男人,随即化作一团晶莹的光芒,被他温柔的捧在怀里。
他轻轻的抱着那团轻悠悠的光,将光芒放在他的心胸里,仿佛拥抱着全世界般,唇角绽着温柔满足的微笑。
之后,那道月华般耀眼的白衣人,倏地一下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燕儿无趣地拍打着翅膀,扑扑地翱翔起身,似强弩之箭般往天空飞去。
忧伤的歌曲也尾随着跑车的绝尘离去,悄然无踪。
静静地、无声地。
清晨空荡荡的林荫道,徒然恢复了寂静,连鸟鸣也不可听闻。
只有一个可爱的泥娃娃,被留在了墙角,好似被主人抛弃了,孤独寂寞的躺在地上。
金灿灿的晨光在泥娃娃上面盈盈亮亮的闪烁着。
滴嗒、滴嗒……
叶片上一滴泫露滴在娃娃的脸上,就这样缓缓地缓缓地流淌下来。
风悄然的吹,泥娃娃静悄悄的躺着,一切都寂静得没有半点声响。
直到晨风里,一个小小的男孩蹦蹦跳跳的路过墙角,不小心踢到它。
然后--
他把孤独的泥娃娃带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如果爱你只有这一次
人界王家。
皎洁的月光从阁楼屋顶的天窗里渗透下来,清幽如水,一尘不染,带着淡雅的花香,安静的铺满窗棂下小床,照亮了床上沉睡中的婴孩,晶莹薄嫩地肌肤在清辉中透着冷冷的寂光。
阁楼的小门“嗒”地一声被人轻轻的关闭了。
门外。
王景天扭头看着老婆,忧虑的问:“你真的准备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婴孩放在阁楼里不管,让他靠着日月精华吃喝拉撒啊!”
莲依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雪依是这样告诉我的,把他放在日月都能照耀到的地方。”
王景天仍旧不放心,探头探脑的把门打开一丝缝隙,瞅着小屋内:“老婆,你说的那些事情让我到现在都无法完全置信,简直是电视里面拍的戏嘛!什么身体消失!什么重生!什么雨水淋湿不了他!会不会是你在雷雨交加的夜里产生的幻觉。”他转头,斜睨着莲依,执拗的大声重复一遍:“你……一定……是……幻觉……”
月华清冷的滑落在小床上,银灿灿地光辉闪耀在床沿,床上的婴儿寂静到仿如已死去,冷冷的体温,冷冷的心,气若游丝般断续的呼吸。安静的屋内,只有听见微风轻拂时,窗棂外的秋海棠锯齿般的叶缘轻轻飘舞,碰触到玻璃发出的微响。
王景天轻轻歪过头,浓眉紧皱:“你看看这个孩子呼吸那么轻,说不定是得了什么重病,我们不把他送医院,反而让他日晒雨淋的,绝对会闹出人命的。”
莲依衡量斟酌一番,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在王景天身上:“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王景天轻轻拉门关上,面露难色的回头:“这……”稍稍一顿,马上赔笑的说:“相信,我当然相信。”
莲依恶狠狠地瞧着他,一副你不信我,就和你没完没了的架势。“你最好是相信,我们和雪依无冤无仇,她不会害我们的,而且那个婴儿说不定真的就是救过我的那位医生冥天,我们应该相信她。”
她挥了挥手,拉着王景天的手朝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莲依停下脚步,眼底有某种埋得很深的情绪。
“老公,我们都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我想我们和她上辈子一定有很深的渊源,而且她一定知道我们前世的事情。”她嘴角带上一抹灿笑:“下次等她来,我一定要问问我和你前世的故事,看看我们是不是缘订三生,是不是前世一起携手白头,然后入了同一口棺材,要不,你今生怎么会娶到我这么好的如花美眷。”
王景天点点头,附和道:“是的,是的,看你说得那么神话,一定得问问。”然后牵强一笑,小声的嘀咕:“我猜测上辈子,准是被你气死的。”
莲依愁郁的心口刹那跃出一抹笑意,她轻轻拧了一下他的手臂:“上辈子应该是你追我,我却看不上你,嫁给别人,你郁郁而终才对。”
“会不会,像电视上那种七世怨侣。”
“谁跟你怨来着,美得你。恨死你还差不多。”
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步向梯阶,哓哓不休的浓情蜜语也随之渐渐的飘远。
只是,隐隐听见最后那声轻叹般的低语,从楼下忧伤的飘来。
“可是,我心里总堵得慌,总觉得永远见不着她了。”
************
那一场滂沱大雨,似乎淌光了苍天的泪。
至此以后,每一天都出奇的睛朗,却不炎热,似乎盛夏提前离去,秋天比往年来得特别早。
花谢花飞飞满天,夏去秋来又至冬。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阁楼里。
煦日和斜阳淡淡从窗外照来,映着长久沉睡中的小冥天苍白寂寞的面容,恍如那小小残躯内魂游离,心亦抽离,神智也随着某种东西寂灭的消失。
就这样--
一日日,一天天……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
白昼与黑夜在窗边……
无限的循环着,无限的交替着……
黎明时分,煦日东升。
温暖的朝阳迤逦进他的身旁,缀满他宁静如恒的眉目、柔亮的发。
傍晚时分,夕阳西沉。
满天红霞照拂他素雅的衣,温柔地镀红了他的五官。
深夜时分,月朗星稀。
皎洁的月光似那寂寞的铺满了皑皑白雪的高山,通透清冷的月华染透他在窗边同样这般寂寞的身躯。
日月的精华在他煞白冷寂的肌肤上流淌,万物的灵气在血脉中缓慢的穿梭。
可是--
却仿佛缺少了什么?让他迟迟地迟迟地不肯觉醒,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张小床上,寂寞的沉睡,睡在那无梦的孤独里。
窗外。
洁白的云。
湛湛的蓝天。
清风一吹,林荫道的树木沙沙地响,从窗户边看去,浅黄的树叶在风中连成一串柔柔的金色波浪,就连掠进来的风,亦带着落叶淡淡的香。
朵朵娇柔窈窕的断肠花在窗台上已开好,以玲珑绝美的姿态临风舞着,殷红剔透的花瓣微微卷起,在窗台上顾盼流连,正如那断肠名的由来,痴情女子在门边翘首等待着久去不归的爱人,日日望穿那深深的夜,等了又等,终不见归来的人,纷纷的泪珠落在秋海棠的花瓣上,洒泪成红,染就了粉嫩殷红的花儿。
女子,最终未等到久盼不归、魂牵梦萦的人,怀着无限惆怅抑郁而伤别人间,可是断肠花却在秋风里,在泪雨里,依旧痴痴等待。
突然--
某种细微的声响,惊扰了停靠在窗外秋海棠边的鸟儿,领头的一只笔直嗖然而出,破空的飞起,在梧桐树与蓝天之间,不停的缭绕,接着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停靠在树桠上的鸟儿回应似的开始鼓噪,然后震翅其其向浩远高空翱翔而去,飞鸟的阴影大片大片的落在玻璃上,如同沉沉弥散的夜雾,有着至深至沉的痛。
敞开的窗户,轻盈飘舞的落叶随风跌落,落进了阁楼里,风又来,金黄的叶在室内纷飞,飘落在了小床上。
然而--
那里却已空无一人。
静静地。
窗外飘着落叶,阳光柔和地洒在空荡荡的小床上。
窗台上最后一只慢半拍的鸟儿也拍打着翅膀,跟着鸟群飞走了。
空荡荡的阁楼里,又恢复了寂静无声。
“嗒、嗒、嗒……”门外,传来脚步爬楼的声音,声音愈来愈近,在阁楼小门外停下。
隔着门传来低低的讨论声,语气焦急。
“你说,冥王今天会不会突然醒来。”清脆的女声忧虑的询问着身边的人。
明亮的走廊里,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从窗户外斜洒进来,映在一男一女惊为天人的面容上。
说话那位女子身旁的黑衣男子满脸沉色,就如覆盖在薄冰下,冷冰冰的沉默着,连斜洒在他身上的阳光也觉得是幽冷的。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扇小小的门上,没有答理身旁像彩霞般俏丽的女子。一明一暗站在外面,对比之强烈,如同夜幕与旭日。
羽灡拧眉瞧着他,看他没理她,有些不悦:“雷霆,我在和你说话,你哑巴啦!”
雷霆垂眉而立,若有所思的望着地板,沉声道:“不知道。”
然后,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静得可以听见楼下硬币落地的声音。
羽灡略怔,愁眉深凝,天天对着根木头,不闷出病来才怪,她无趣的碎念道:“天天都在王家等冥王觉醒,都不知道他老人家何时才睡够、睡饱,从床上自动爬起来。”她偷瞄雷霆一眼,看他没有任何反应,僵冷的声音继续自言自语:“可千万别婴儿的模样爬起来,我照顾我家儿子就够忙了,再多一个会吃不消。”
雷霆眸光微闪,冷言中又带着敬语:“羽灡公主,若忙可以不用等,我自会照顾冥王。”
羽灡撇撇嘴,不是答应了她王羽哥哥一定好好保护冥王,她早带着宝贝儿子闪得连鬼影子都没了。
她转身,望着窗外沙沙飞舞的落叶,小声的嘀咕道:“算了,不论怎么说,冥王起码也曾是我的未婚夫,我也有保护他的责任。”
雷霆恭敬的轻轻敲敲门,然后一点点转动门把,准备开门进去。
羽灡眸光骤亮,猛然用手拉住门把,没让雷霆推开。她忽然想起雷霆昨天在阁楼里,抿着唇不作声的站在小床边,一站就一整天,而她也在旁边口干舌燥的陪了大半日,一想着无聊到窒息的昨天,她就不自禁的想逃跑。他是名副其实的冰雕,她可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天使。
她偏过头,对雷霆微微笑了笑:“你自己进去吧!有事叫我一声。”
再对他狡黠地眨眨明眸,冠冕堂皇的为自己找个动听闪人的理由。
“楼下劈里啪啦的,准是我儿子又被之达那个小子欺负。你知道的,之达那孩子,前几辈子都是蒙古武士,力气大得很,而我的宝贝儿子从小没爹爱没娘疼的,温柔得气死人,在孤儿院的时候一遇事就让,就退缩,就躲在角落不吱声,所以我得去帮帮他,交他怎么保护自己。”
语闭,羽灡像旋风一样转头朝楼下狂奔而去,仿佛和这根冰冷的木头多呆一会儿,都是世间最痛苦的折磨。
看着羽灡的举动,雷霆撇唇一笑,然突然想起什么,深深蹙起眉来,担忧凝满眉目。
握住门把的手一颤,缓缓抬头静静透过缝隙望着屋内,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雪依真的如羽帝所说,灰飞烟灭了吗?还有王真的永远忘了雪依?我真的要掩埋雪依的名,永远不再王面前提及。”雷霆脸色黯然,良久才用无力的声音接着道:“可是,这样好吗?”
他眼底带着淡淡的痛,手一推,门轻轻的开了。
进门的雷霆,动作略略一停,然后身形一震,视线游移,四周搜索着。他的心骤然紧缩,视线一一掠过却未寻到要找的身影。
脑袋内顿时被轰炸出一片瑰丽的血红,他转身慌忙的夺门而去,极速的朝楼下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