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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荡起柔波,四面八方响彻着同一个名字,透着哀怨;带着悲凉。
怀柔,怀柔,怀柔……。
不是来至口,而是来至铭刻入心的呼唤。
“华服已蚀,肉身不在,究竟你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冥天抬起头来问他,徐缓醇厚的声音在幽冥中回荡。
眼前的人理所当然是无法回答,现在的他肉身已经完全归回尘土,三魂七魄空因心底最深沉的执念,只剩下七魄之一爱,空留人间,其余的都已灰飞烟灭了。
“空留下爱她的心,又能怎么样。为了哪个人,值得如此执著,让自己受这么多的苦吗?”那双深邃的眼眸,竟也沾染上了淡淡哀伤。
沉吟半刻之后,冥天略有所思地眯起忧伤的双眸。“你定认为是值得,才会这么做。不用在呼唤她的名字了,她听不到的。这样只会消耗尽你所剩无几的灵力,连爱魄也荡然无存,消失于天地间。回玉佩里去吧?”冥天低语着,双手覆盖在玉佩上,人影瞬间消失于无形,徒留一块小小的玉佩,冰凉透骨的躺在冥天手心。
“王,此事该如何解决。”雷霆担忧的问道。
“等他们找上我,再从选宗主,现任宗主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魄,因执念太深,依附在玉佩上不肯散去。”冥天冷漠的说着,不再带任何的情感。
若换他,他是否也能为雪依灰飞烟灭。
能执念如此,独留爱魄游荡于天地,一遍遍唤着她的名,惦念着对她的情。
***************
一条长长的暗红地毯,一路上一直铺到气势雄伟辉煌的黑色宫殿内。
幽冥殿的大厅,无数巨大的紫玉石挺拔于其间,一个个支撑着殿顶如鼎天而立。所有圆柱上,屋檐上都雕龙画凤,时而腾空欲飞,时而温婉缠绵,时而展翅纷飞,时而缠绕相拥。
幽冥大殿内,在丛朝臣和侍卫的拱卫下,冥天高高在上的端坐在王座之中。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阶下半跪在面前四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和身后的一排年轻人。
年轻人中有男有女,个个面无表情,冷峻的外表下悄悄释放出微弱的灵力。
他们有意隐藏灵力,续而不敢太张狂,细细的维持着周遭释放的灵气,时隐时放。
冥天泰然自若的扫视底下的‘活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压迫着殿中的每一个人。
幽冥殿下,两排聚集了一堆朝臣和侍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战战兢兢的谨慎表情。
唯独冥王身边的左将鸢进,右将戎谏和守卫长雷霆肃然而立,随时准备好迎战的准备。
难道阶下的小娃儿们,真以为他们察觉不出他们周遭释放出的冰冷灵力。
“冥王,那块代表人界宗家地位象征的玉雪煞,真的不准备归还我们?”空旷的大殿内苍老的声音在回响着。
冥天冷冷的撇嘴嗤声道:“不是我不还,而是你们根本不是玉雪煞的主人。”他冷笑,目光如寒冰似的扫过那个老态龙钟的长老。
“不管我们是不是玉雪煞的主人,那块玉是属于人间的。”另外一个长老接口道,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
“可是它现在好像赖着我怀里,不肯走。”冥天有些不耐烦地捏捏鼻梁。
“但是人间不能交给冥界之手吧?”身后的年轻人附和着阴冷的低笑起来。随即立刻被前方见气氛有异的长老,使眼神制止了。
“笑话,我可没有沾惹麻烦的习惯,也没有统治三界的野心。”
幽冥殿内弥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胆颤气氛,紧迫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好,请冥王把玉雪煞交出来,好让我们带走。”这次出声的身后的一位年轻人。
“好笑,你让我交,我就交,你当我是什么?”冥天嘴角泛着冷笑,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冰块般,他目光夹带着一抹令人战栗的阴冷。
“今天,我们一定要带走代表宗家地位的玉雪煞。”最中央的白发长老抬起头神色冷毅坚决地说着。
身后的年轻人听到指令般,将灵力释放到最高点,四周已布好防护透明的圆球,其余灵力集中在指端。
而冥天的左右大将同样蠢蠢欲动,微蓝的光芒集中在雷霆指间,这场冥府人间之间,眼看一触即发。
“住手,谁让你们在我面前释放灵力。想掀了我幽冥殿的顶盖才罢手。”冥王脸色遽然一变,勃然大怒的对雷霆他们喝道。“你们也是,敢在我冥界的地盘上造次。是不是,你们太过于高估自己,认为能够活着走出这幽冥殿。”他徐缓的说道,话语中的威胁昭然若揭。
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所有的喧嚣在片刻间无踪。
两方人马都纷纷戒慎的吞吞口水,收起了灵力。
“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冥王突然眯起眼,一脸的邪魅诡异的笑。“我给你们就是了,若你们拿得走的话。”
啪的一声,玉雪煞应声被冥王扔到了大殿中央。
“若我们能带走玉雪煞,你定不会刁难我们。”长老抬起头来,双眼中蕴满了希望。
冥天浓眉皱了起来,人能真是奇怪又复杂的生物,不给时要强抢硬夺,给了又唯恐有诈。
“你们认为冥王有意欺骗你们不成。”鸢进实在沉不住气了,眼下的这些人越来越无理。
戎谏也火气四溅,沉着脸喝道:“我们冥王的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质疑。”
只有雷霆不怒不慌,嘴角泛笑,沉静的看着眼下的一群人,怎么才能把玉雪煞给带走。
冥天眸子骤然一沉,从眸底进射出深切不耐烦的眼神,他实在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心中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雪依今天是否会从楼阁里走出来。
四个白发苍苍的人间的镇守使,东南西北的围着玉雪煞站了一圈。
每个人的目光都殷切的想先出手去拿玉雪煞,又迟迟不敢伸出手,生怕自己不是玉雪煞的主人,在后辈面前丢了老脸。
冥天将一切看在眼中,徐缓的眯起黑眸,眸中的光彩更加难解。
“东老,你在我们里面最为年长,请你先来。”西家长老徐徐的说道,脸上满是皱纹,年老得不知岁数。
每一双殷切的目光都转向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大家目光里同时又充满了不安,唯恐玉雪煞选定了东家长老,那下一任的宗家就是东家的囊中之物。
人类是个矛盾的统一体,贪婪又虚伪。
在大家的鼎立推崇下,东家长老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拐杖,硬着头皮的应承下来,缓步朝中央走了出来,缓缓低下身子。
指间即将要接触到玉佩的时候,颤抖的手明显犹豫退缩了一下,旋即又伸了出去,当他指腹触碰到了玉雪煞,众人目光一致,气氛更加紧绷。
东家长老使劲了老半天;脸红气喘、汗水也沁出了额际;可玉雪煞坚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随着时间的流动,他眸中神光散乱,神色越来越焦躁,颤抖的手冰冷潮湿,却依然不死心的一遍遍尝试。
当被东家的后生看不过,拉回来的时候,怒火已经将他双眼炙红。
每个去尝试拿起玉雪煞的人,去时踌躇满志,满心雀跃。却神色涣散;步履蹒跚的回来。
幽冥殿下的人们围绕着玉雪煞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尝试,就怕错过了这次,幸运就降临到别人的头上。
可是偏偏地上的玉雪煞就像落地生根般,不论怎么努力,都丝毫不动,最终只能以彻底失败告终。
然而又不死心的,再一次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坐在王座上的冥天,十指在半空握紧了又松、放松了又握;重覆好几回,浓眉深锁,宣告到他已经不耐烦到极点的讯息。
眼下这群不死心的人真是可恶之极。
忍无可忍的冥天,眸中的异常烦躁全部转化成为锐利的冰刃,周遭的气息全都变了,仿佛谁都妄想接触,若接触将全部瞬间化为冰柱。
雷霆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在等,等着耐着性子陪着眼下这些人类,耗磨时间的“超级火山”将在何时爆发?
对于他这个耐性不是很好的主人,他是在清楚不过了。
冥天站了起来,幽冷的看着阶下这群让他耐性消耗光的人类,头一遭领教到弃而不舍的恐怖。
“你们玩够了没有?”他微微垂下眼帘,唇际忽掠过一丝狞笑。
阶下的人霍然抬起头,视线集中在冥天似笑非笑的阴冷邪魅的表情上,纷纷无法克制地瑟缩了一下,停住了手中的尝试。
“若玩够,我将要送客了,别说我没尽够地主之谊。”冥天浓眉微皱,挥手示意鸢进,戎谏不要跟着下来,自己则一步步地走下台阶。
“看来你们带不走玉雪煞,可别说我冥天没有归还。”他冷漠的断言。
左手一挥,舞动堆绣宽袖,玉雪煞已经静谧的躺在冥天的手心。
“看来这块玉佩认定我是他的主子了,若想拿回的话,请新的主子来。”冥天淡漠的说,深邃的黑眸,此时格外的明亮。
这场闹剧,终于可以走上尾声。
大殿众人脸上现出死灰的挫败神情,已无来时般的嚣张气焰,拿不走玉雪煞的是他们自己没用,怨不得别人。
冥天很满意他们现在脸上浮现的神情,笔直往幽冥殿外走去。
突然身后散发出逼人的杀气,冥天眼中寒芒闪动。
鸢进;戎谏没料到主子会遭遇突袭,一时失措。
“王,小心。”雷霆连忙叫着,声音中透着惊慌。这么近的距离,连瞬间移动的可能性都没用。雷霆立即为冥天撑开防护结界,却还是慢了一步,一只由灵力幻化的冷箭已经朝他的心脏附近笔直飞来。
冥天冰冷的黑色眸子不见丝毫应有的情绪,侧目朝飞来的冷箭瞥去。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撑开了防护结界,根据灵力的强弱,展现出不同强弱的光,星星点点,分外醒目。
雷霆脸色发白,心里发寒,瞥着五六丈之外,若是往常他一定不会这么担心,但是现在冥王的身体已经今非昔比。
冷箭射向他的胸膛,只差一点就命中心脏。
冥天在一片寂静中显得诡异,笑容森冷。
无数的风从脚下向上升腾,透着寒气,冰凉刺骨。冷箭悬停于半空,被风阻挡在心脏的前端。
他的长发和白衫都被风扬起,微微垂下眼帘,唇际忽掠过一丝冷笑,缥缈如冰冷夜风,犹带一丝夜色的深沉。
一片冷幽的蓝色光华从体内渗出;游离在全身白衫的表面。
冥天双目一凛,连浓眉都没挑动,逼人的杀气辐射,四散开来。
他双手为心,弥漫在身体表层的蓝光集中在宽袖上,左右手往外旋转舞动,锋利的冷箭瞬间化为乌有。
右手再次伴着一截宽袖挥了出去,蓝光脱离宽袖飞出。
森寒的蓝光划破长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光芒。
接着,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又听到“哐”的一声,巨大的紫玉石柱震动起来,被灵力幻化的蓝色飞刀刀刃划破,紫玉石柱从中断裂,上部分的柱子开始摇摇晃晃的瓦解,甚至感觉到整个地板都在震动。
周围的人因柱子倒塌而惊慌,纷纷用瞬移四处逃窜。
冥天略略偏头,嘴角微勾,黝黑的眸子已经转化成嗜血的红瞳,煞是狰狞,让人一望,就觉得不寒而栗,
前方释放冷箭的年青男子,右臂被刀刃化过绽开了一道血沟,汩汩地涌着鲜血。
“啧,射偏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冥天笑容加深几分,黑眸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