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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护着我,不过是为了,那莲华的元神寄养在我这里,不过是为了,我替他守着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的元神守了几万年。
原来,一切,不过如此。
“商阙,你动手罢。”
“怎么突然这么干脆了?”
我微微一笑 “因为我跟你一样,不想看到,他在意的那个人好好的回来。”
莲华现身
我闭上眼睛,等了半日,商阙却依然没有动手,我疑惑的睁开眼睛。
商阙正支着下巴,歪头看着我,见我睁开眼便嗤的一声笑了 “你还真是单纯,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也能当真。”
我恼怒的看着他,这人到底是想要怎样?他依然淡淡笑着 “杀了你,我还真舍不得。”
“连从小看着长大的云无你都舍得,现在跟我说‘舍不得’岂不可笑?”
“嗯,你果然伶俐多了,我不杀你,不过是想看,有朝一日,他亲自动手。”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口气倒是大的很,如今莲华的元神还养在你这里,他自然不会对你动手,可是如果莲华的元神慢慢消亡了呢。他还会怜你至此么?”
“你想要做什么?”
“你已经快三万岁了吧。你可知道上神的元神散了如果三万年之内寻回置入混沌钟内尚可修补,可是若是过了三万年,便回天乏力了。”
“你在拖延时间?”
“那也得多亏那旱魃相助,那旱魃近日蠢蠢欲动,他一直认定是桑寻将他困进混沌钟才使他与女儿骨肉分离,如今找不到女儿,必然会去寻仇。桑寻若是未受伤,还能勉强将旱魃封印,如今他的伤尚未好,只怕与那旱魃交起手来,也是要两败俱伤。即便你肯进那混沌钟,只怕桑寻也
力施法。”
“你杀了我,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商阙微微一笑,“当然不一样,我若杀了你,他只会恨我。我若留着你,他明知道莲华就在你身体里,自己却无法救她回来只会恨自己”
“你就那么确信旱魃会去寻仇?”
“旱魃虽狂傲邪肆,却最重情,过去他视妻子如命,如今妻子不在了,自然视那个无缘的女儿如命了。”
我冷笑一声 “出手那样的重,你是相信他那女儿必死无疑了吧。可惜,你算错了一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他女儿并没有死,当日她从你这里逃出去,并没有死,是我救了她,如今只要同那旱魃说明,倒也酿不成什么大祸。”
商阙听我这样说,似乎并未多震惊,反而有些莫名的释然,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此说来,此刻也不便放你回去了,不然,哪里还有好戏可以看?”
“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哼,你跟着他,倒是学的很好,连这语气也如出一辙。”
“我跟着他久了,自然多少学会一些,你不是也一样么,否则怎么会不忍心对我下手?”
我同他说着话,左手暗暗的在袖子里捏了个决,右手缓缓的滑向腰间意欲将乾坤鼎祭出。然而商阙不过是嘲讽的看了我一眼
“你只知道桑寻是天界四帝君之首,却不知道,我们师承一人,而他无论是法术,修为还是谋略从来都在我之下。不过也怪不了你,毕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心里一惊,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你就站在这里好好赏一赏我这后院的景色吧,算着那旱魃也该出兵了,我且去看热闹了。”
这商阙果然厉害,我甚至没有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捏的决,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捏什么决就可以轻易锁住我。
我试了试召唤乾坤鼎的咒语却毫无作用,周围的寒意越来越盛,我无法运出护体真气,照这样下去,也许会先被冻死吧。
他说过不会对我动手,前提大概是我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时间转眼已过去了三日,这三日里商阙从未出现过,只是隐约可见这天地间似乎变了些颜色,一场大战大约就在眼前了。我心里着急却怎么也无法冲破封印出去,因为,我甚至不知道商阙到底是用什么术法将我封印在此的。
我的体温越来越低,身体里的真气也逐渐消散。
这一刻,我多么想能身处东荒山与他并肩作战,不管他在意的是莲华也好,还是谁也好。我说过,不会再让谁伤害他,而我却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任性负气离去,还把自己置于如今这样的境地。
在最后一丝真气散去的时候,我感觉极度疲惫,已经无力在支撑。只能缓缓闭上了眼睛,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灰飞烟灭,我甚至,来不及跟他说一声,其实,我是个女子,我想一直陪伴他左右。
然而,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耳边却分明传来了呼唤声 “桑竹,醒一醒。”
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眼谁在唤我,却无能为力。元神逐渐抽离,我看到立在亭子中间动在冰块中的自己,回过头来,却看到另外一个人。
只一眼,我便辨认出了,她是莲华,而非桑寻府上的那个女子。
尽管是一模一样的容颜,然后她的眼睛里盛着的那一份圣洁沉静分明是在佛祖坐下历练数十万年才能有的,如观音大士般普渡众生的光芒。
“你是莲华。”
她微微一笑,满是慈悲。
“你是个聪慧的女子。”
我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感觉,虽然明知道她就是桑寻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女子,如今亲眼看见,却怎么也妒恨不起来。
“谢谢你的夸赞。”
“你喜欢桑寻?”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这样从一个从未出现便已经打败自己的人的口中说出总有几分不是滋味,我不知怎么回答,便只好沉默。
“当日,桑寻待我极好。”
听到这里,她那慈悲的笑看在我眼里分明多了几分讽刺。我便有几分不耐烦起来。
莲华却仿佛浑然未觉,接着说道 “我心里感激也欢喜。昔日,在佛祖座下的时候,我曾问过佛祖,何为男女之情,佛祖只微微一笑,却并不言语。我只好再问,佛祖便说‘男女之间可言说,可形容的情皆不是男女之情’。那时我并不懂。佛祖便允我自去寻找答案,只有找到了答案,方可成佛。直到后来,我遇见了桑寻与商阙,便随他们一起回来了。那时,我心里知道他们都待我极好。然后桑寻的好,却是我可以感受到,可以回报的。唯独,商阙的好,让我觉得无所适从。从那时起,我便明白了佛祖的意思。”
她依旧微笑着看着我,我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桑寻一直在单相思。这个莲华,看上的人,分明是商阙!
“桑寻对我同我对他是一样的。”
我皱皱眉,表达了一下自己不愿意相信的情绪。
“桑寻是重情之人,他大约一直将我的离去怪在自己身上,久久不能释怀,才让你这样认为。他越是心里坦然便越能大大方方的关心。可是,他越是在意反而越不知道怎样表达。就像,他与商阙相识了十几万年,明知道商阙对他有非分之想,却不知道怎么拒绝。这样,你可明白?”
我心里又是一凉。莫非?
“他若是心里真的有商阙,依商阙的性子,岂会容他躲避至今。反而是商阙那么在意你的存在,你还不明白么?”
莲华姐姐,我知道你是佛家弟子,可是,你这样说,我怎么明白?
“佛祖说‘男女之间可言说,可形容的情皆不是男女之情’,他对你是否有情,你可自己慢慢体会吧。”
“如今,怕的是我没有机会再体会了。”
“你体内九尾狐先天的仙泽已经慢慢修补好了我的元神,只是我一直沉睡,没有苏醒罢了,如今,我便给你三万年的道行,也算是为我那没见过面的妹妹还你了。”
我尚未答言,只觉得身体里一阵阵暖流漫过四肢百骸,连日里一直软绵绵的筋骨霎时间充满了一种新的气泽和力量。
“我要回佛祖那里去了,若是见到商阙,替我告诉他,曾经有一个女子,倾心于过他。”
“为何现在告诉他?”
“因为现在,那种情绪,已经可以言说,可以形容。”
我醒过来的时候,裹在身体外面的冰块已经融化,我运了仙障才知道原来一切并不是梦,我身体里如今充盈着的气泽,带着淡淡的莲花香味却并不是属于我的。我心里虽有几分不甘,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桑寻动情
然而,我却并未直接去东荒山……
旱魃卷土重来,必然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而天宫竟说这是私人恩怨,不便插手,难道云无当初被抓的时候,他们也这样潇洒来着?真是,去他二大爷的私人恩怨。
我在商阙面前虽信誓旦旦,其实却是心虚的,即便我说出旱魃那女儿的下落,大约也会被当成缓兵之计,他也不是那几百岁的幼童,随我说什么便信什么,必然要将他先制服,方可掌控全局。
我们九尾一家的幻术绝技只有女子方可发挥出极致,上回去偷那河图洛书的时候轻易被商阙破了我设下的幻术结界便是因为我化身为了男子,术法大不如前,若我还是女子,即便法力不如他,也可以抵挡些时候的。
我在云头上思索了片刻便直往那兜率宫去了,当务之急,先要找老君替我解了禁制才好。况且,我也有些私心,今日,若是治不了那旱魃,也许这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定要让他知晓,一直倾心与他的那个人,其实是个女子。且貌美如花,一点都不是我现在这副样子。
我找到那老头说明来意,他捋捋那白花花的几根小胡子 “你当真要做回女儿身?”
“真而又真。”
“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他看着我,贱贱的笑了一下,我的背脊一片凉意袭来。
“怎么办?”
“都说了嘛,只要把魂魄打碎重新拼一拼。”
“滚。”
“你说什么?”
太上老君怒瞪我一眼,我迅速低眉顺眼,低头哈腰的说道 “老君伯伯,您是最宽宏大量的。” 我抱着他的长袖,腻腻的撒了个娇。
老头眼睛转了几转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勉为其难把解药送你了。”
太上老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葫芦,倒出一颗丹药递给我
这么随便就把药给我了,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不要就拉倒,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老头说着,作势要把丹药装回去,我急忙抢了过来,迅速吃掉,朝老君拱了拱手 “桑儿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我急急的驾上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摸了摸自己,老君竟然没有骗我。我捏了个决,依旧先换上一身平日常穿的男装,便放心的往东荒山去了。
然而,我却没有看到,我离开后太上老君那一脸看好戏的阴险笑容,所以才酿成了后来的祸事。
我到东荒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的迹象,甚至,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我从大门一直穿过前院走到紫阳殿,却还是半个人影也没有。连传闻要来看热闹的勾陈帝君竟也不在。我疑惑的停下了脚步,莫非,是我来晚了不成?然而,后院却突然传来一些响动。果然在那里,我迅速的往那个方向掠去。
此刻桑寻正与旱魃交手,那莲精在一旁状似焦急的观战,而勾陈帝君,果然在喝茶看热闹。
桑寻在打斗的间隙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紧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