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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孝敬好阿爹阿娘……”
听他说的这般认真,我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自觉有些可笑,也不敢叫他瞧见,只好催着他“快走吧,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转过身,不敢让他看见我的眼睛……三千年后,我们势必是会遇见的,我又何必在此伤春悲秋……
“桑儿,这两万多年里,我半点也没尽过做哥哥的责任,还总是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你可有怪过我……”
“我都收拾习惯了……” 我嘟囔着 “行了,再说天都要亮了,快走吧……”
我背对着他,不肯转过身去……
“还是这么嘴硬,照顾好自己……别总那么任性”
闵予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御澜不知道在哪里等着他……他没那么多时间耗在我这里……
“等下……”
“桑儿……”
我转过身去拉住他的衣袖
“这乾坤鼎你拿着吧,反正我也玩腻了的,放在我这里也是碍手碍脚,看着心烦……”
我把乾坤鼎塞进他手里,便跑开了……我怕晚一会我就要后悔了……
“哥,你保重……” 我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也不管他听不听的到,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的……
以前在青丘时,阿爹与阿娘自小便不怎么管教与我,既不是慈母也不算严父,他们总是随我自由发展,只有闵予,虽整日与他打闹,这两三万年间,一直陪着我的人就只有他,我唯一的哥哥……
他与御澜是必然要触犯天条的,只是如今我自身难保,到那时又是否能保全他们……
唉,我叹了一口气,慢慢踱回了自己房间……
却在门口看见了桑寻,他负手立在门外,一袭白袍随风而动,仿佛即刻便要羽化而去,眉頭轻锁似是有万般难以言说的愁绪一般,我看了半日也不忍打扰他……他却已经看到了我……
“回来了?”
“嗯,帝君怎么还没有歇息?”
“在等你……”
“额,帝君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
“你的法力什么时候恢复的?”
“上次被媚狐所伤的时候,碰巧解除了封印……”
“为什么瞒着我?”
“没有要瞒着帝君,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禀报帝君……”
“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还有一件事,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说明
”回帝君,居月没有什么事瞒着帝君的……”
“上回,你拿混沌钟放出了旱魃,这回拿河图洛书,又要生什么事出来?”
“我这回没做什么……”
是闵予做的,我顶多就是帮凶而已,我这回没有说谎……
“我已经遣人通知了穆己……”
“帝君……”
“这几日我都在跟着你……”
“河图洛书是我偷出来给闵予的,是我一个人犯下的事,与他们半点干系也没有……”
“你倒是仗义,你可知这这是要受八十一道洪荒天雷的死罪……”
桑寻冷冷的看着我,眼神里却似乎隐约含着一丝怒火……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我往前一步跪倒在地
“请帝君放我哥哥他们一条生路,一切全是我的错,帝君处罚我一个人便是,与旁人无关……”
“你岂可随他们一起胡闹……”
“帝君看不得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真情自然觉得他们是在胡闹……闵予说过,喜欢一个人不过是看见他便觉得欢喜,如今,与那御澜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欢喜,想一直守着他,这又有什么错?”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强词夺理?”
“居月没有强词夺理,居月请问帝君,想跟一个人长相厮守难道有错?况且他们并没有妨碍到谁的去处……”
“如果他们打乱了时空,扰乱了六道轮回,倒是难道还没有妨碍到别人的去处?”
“若他们真的犯了错,再来领罚也不迟……”
“为了商阙,有朝一日,你是否也要作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我愣了愣,半晌才明白,原来那日,商阙那样对我,他还是看见了,然后,误会了……桑寻向来最厌恶那断袖之情,所以才突然对我如此冷淡,如此……
“居月与勾陈帝君并无苟且之事……如今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你记得便好。”
桑寻转过身
“我心中欢喜的人并不是他……”
我低声说道……
桑寻的身形晃了晃,终究还是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那冷月寒风之中……想到被他误解,心里不知为什么恨不得立刻撇清与那勾陈帝君的关系……
不知为什么,他对我这样冷淡的说话,比他不同我说话,更让我觉得难受些似的……
这一刻,我恍然间便领悟了……我心中的那个人,就在我身边呐……
想到闵予与御澜不知怎样了,想到桑寻的怒气,不知会不会上报与天宫……整夜辗转也无法入眠。
河图洛书第二天便被送还了给商阙……
桑寻遣人通知了我阿爹,闵予被我阿爹逮了个正着,着实教训了一顿,如今怕是要卧床一些时日了……如今我在这府里,阿爹倒是并没有寻上门来,为难与我……整件事情,除了闵予被胖揍了一顿外,倒是没有外人知晓,也算是平安落幕了……
只是,很久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再见过桑寻……
酒不醉人
成羽师兄每日带着众师兄弟们早晚课……桑寻再也没有出现过……
勾陈帝君倒是常常往府里来,却每次都行迹匆匆,也不像往常那样,总要逮个人调戏一番才肯离开,我隐约觉得,似乎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却总是摸不着头脑……
几个月后,我终于忍不住偷偷向那弥月询问,这府上的童子们只有那竹子精弥月颇投我的缘法,与我有些话聊,且也只有他是个多话的……
弥月告诉我,那妖皇旱魃自破出混沌钟后便在三界之内大肆寻访女儿……那旱魃属妖族却偏偏爱上了神族的女子,便强行娶了回去,他那妻子倒是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只是那幼女先天不足,旱魃便为了她去那鲛人国里寻访鲛人之泪作药引。那鲛人族的王百般刁难……旱魃便延误了许多时日,他还没有赶回去,他的妻子因逆了天条,诞下了妖族之子便被天宫施以雷刑,可惜那女子刚刚生育完,尚未恢复,抵挡不住便灰飞烟灭了……
旱魃便发了狂,首先灭了鲛人一族,随即又开始在人间为祸,大水几乎淹没的半个尘世,唯独那昆仑与蜀山尚余立足之地。天宫遣人去捉拿,四大神君皆败下阵来,最终还是咱们家的抵拒祭出了混沌钟才将他镇了下来,此外还多得佛祖用法印封印,又遣那狻猊前来看管,方才了此劫……
“如今却是怎么了?” 我忙忙的问道
“旱魃被封印以后,他那女儿不知去向,如今他破出了混沌钟,必然要先找到他女儿,其次再翻旧账了”
“那帝君他……”
“帝君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把自己关在后山的山洞里,倒像是以前疗伤的时候似的,总不见他出来……”
原来,真的受伤了,干嘛还作出来那副没事的样子来?我有些烦闷的想。
“那旱魃找到他女儿了么?”
“谁知道呢,听说他那妻子是原先凤族的青鸾公主,原是只青鸟,谁知道生出来的女儿到底是妖还是鸟啊?”
“青鸾公主不是说随那十殿阎君去了地府么?怎么又成了旱魃的妻子……”
“都是传言罢了,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说起来,你往日里从来不爱听这些个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打听起这些来了?”
“呵呵,我这不是关心府里的安宁么……”
我匆匆的打发了弥月,便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桑寻到底伤的如何,旱魃万一寻不到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回来报复?那药君说桑寻几百年里不可以再与人动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些个疑问不解开,我心里便总不能安静下来……
我匆匆忙忙的往那后山走去,不想却在后院门口撞上了成羽师兄,手里正提着我在药君那里见到过的盛药的食盒……
“做什么去,你这只死狐狸,还不安份些”
“我去后山随意逛逛……”
“逛什么逛?帝君为你受了伤,你不知道感激倒也罢了,如今府上正是为难之时,你还有心思四处乱逛?”
“你说什么为我受伤?”
“哼,你还敢假装不知道?帝君先是替你接下了妖皇那一掌,本来已经受了伤,居然还以口渡仙气给你,乱了自己的仙泽……想我们帝君向来最厌恶那龙阳之好的,竟为了救你一命,也不够旁人的眼光以口渡仙气给你,你上一世到底修了什么……”
不等他说完,我便一把推开成羽,向后山跑去……虽然着急,可是成羽的话,句句字字我都是听的真真切切的……
我不过是一只小狐狸罢了,明明一直瞧不起我,又何须这样不顾自己的来救我,我虽不是那一心一意只讲知恩图报的人,可是,这份恩情,如今,要我怎么还才好?
在后山转了半日,依旧未见半个人影,反而不知不觉的迷了路……原来走兽是不易迷路的,只是我心里装的事,又急躁了几分,便不知不觉的走近了山林深处……
隐约听到有泉水的声音传来……恍惚想起,这后山倒是有个天寒泉洞的,上次桑寻将我丢进去解毒的那里大概就是了,只是那日中毒很深,神志有些模糊,并未留心周遭的景物……
这泉水能解毒,大约也是能疗伤的,桑寻说不得就是在这山洞里……我放缓的脚步,屏气凝神,向那洞中走去……洞口果然设有结界……只是,我们九尾狐向来是这类结界,迷宫等物的集大成者,如此却也难不倒我,我轻易化了那结界,朝洞中走去,洞中却并没有人……
洞里的泉眼却有两处,那处小的,细看来正是我那日被丢进去的地方……而大的,俨然已成了一个湖泊的样子……清澈见底,那湖底似乎漂浮着什么……
我走近才发现那竟是一方冰棺……
我掐了个决,将天眼打开,仔细瞧去,那冰棺里躺着的人,分明有几分眼熟的……形容大约是那人间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金色衣裳,睡容安详……如果,云无那日将眼睛闭上,躺在这里,大约也是这样罢……
虽然我与云无的交情并没有深在如何,只是我一眼便可以断定,这人断不是云无……再者今日阳光明媚……
此人的身份却让我疑惑了起来……
传言后羿射日,杀九留一……留下的那一个自然是云无……
可是躺在此处的又是……
如今,横竖桑寻并不在这里,那冰棺里躺的人多半与云无是有些关联的,改日问他便是……我想毕便离开了山洞……在门口又按原样设好了结界……以防外人不小心闯入……
此时月娘已经上来,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便掐决将自己先送到后山的梅林,到了那里,自然能找到回去府里的路了……
一路缓缓行来,林子里连鸟鸣也无……
梅林中的亭子里……有人在饮酒……石桌上放着一枝碧玉箫……那堆酒壶我却认得,正是与前些日子那桃花镇上的小二送到我们桌子上的一模一样,唤作桃花酿……
饮酒的人,我也认得,正是那多日未见,传言比我还不胜酒力的东华帝君桑寻……
白日里,不苟言笑,却指引着无数的山野农夫,仙妖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