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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居然是她。白鵺退到一边,现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钻回那个坑,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狼狈。
包括方菁在内的五名弟子看见空拂手持铩羽青绫,对她的身份再不敢有任何怀疑,她们跪在地上,请求饶恕。
拂夕对她们道:“既然入得仙门修行,就该知道什么应做什么不应做,你们必须时刻记住自己是修行之人,不可妄起杀念。方菁,你戾气太重,回去抄百遍净心咒,若再让我撞见你如此暴戾,我定会告知你们师尊,到时该承受什么责罚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是,方菁不会再犯了,谢师叔祖饶恕……”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待五名弟子离去,拂夕来到白鵺面前,查看了它的伤势,摇头道:“这方菁真是毒辣,可你一上古灵兽怎会被她制住。”
白鵺避开她的手,道:“好心帮她,却遭她暗算,果然仙门同样不出好人。”
“这句话是你前主人说的?”拂夕不顾他反抗,边给他疗伤边笑道,“那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白鵺瞅她一眼,没说话。
“我曾经刺了一剑,现在救你一命,这下可是真扯平了。”
“谢谢。”白鵺低头轻声道。
“虽然我觉得自己不算十足的好人,可我一直努力想做一个真正的神仙。”拂夕面色诚挚道,“我想和师伯一样强大,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保卫天地美好,让世间井然有序,不受妖魔困扰。每当我修行修得身心疲惫或是遇到困惑时,我就这么想,而每次只要想想,我就觉得修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好了,你的伤再修养几日便能痊愈。”
拂夕准备离去,却听得白鵺在身后道:“我,我想跟在你身边。”
白鵺只觉背上突然一沉,竟是拂夕已坐在它上面,乐道:“说了这么多,就等你这句话,哈哈哈哈哈……我正缺坐骑呢,坏师伯给过很多选择,但我都不满意,没想到今日我偏看中了你,哈哈哈……你说,你和空拾师兄的坐骑弥狙谁更强些?”
弥狙那玩意儿么,至少在速度排行榜上,他是第二,弥狙也就第六。
“鵺鵺,快,现在就带我飞一个。”
白鵺被这个新称呼气得翻白眼。
伤还未痊愈,就要被她胁迫着飞,白鵺只道这回是自己糊涂,听她说几句话便着了她的道,这女人果然比它遇到的所有仙门弟子的心机还要深,哼哼。
苍海崖下,蓝白花絮漫天纷飞,有一大鸟立在其中,大鸟的羽毛若白雪轻软,泛着柔和晶莹的光。雪白大鸟上有一女孩,梳着双鬟归云髻,脸蛋粉嫩,笑脸盈盈。
几只调皮飞鸟在大鸟头顶盘旋,叽叽喳喳地发出嬉笑声。大鸟瞅着前方作画的女子,脸色黑了又黑。
“再坚持会儿,马上就画好了。”拂夕道。
沙华坐在白鵺身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拂夕,笑容比花灿烂。
约莫半柱香,拂夕终于将画画好,沙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看见画像时,更加开心地笑起来,然而这画看在白鵺眼里却满是不屑。
小华拉着拂夕的手,道:“姐姐,你也给自己画一幅啊。”
拂夕收好画纸,摇摇头道:“自己画自己要怎么画?我可不会。还是画你们我比较开心。”
苍海亭内,苍泠正在与懿瑄下棋,一道异样的光在他眼底转瞬即逝。
近来神龙族遭难,有一奇毒在深海蔓延,懿歩龙宫上下已有七百余人中毒,凡中毒者,元气紊乱,念力浑沌,毒性不强,却极易传染。
这毒来得诡异,千万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众神一时也拿不出解救的办法。
海月也在此难中被传染,懿瑄得知后立即赶回懿歩。
苍海崖下,拂夕见苍泠躺在花海里,眉目如常。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喃喃:“你怎么不一起跟去看看?”
“神龙族有龙神柱镇海,懿歩、后歆、彭璃各自拥有过千万的兵将,不到万不得已天神不会插手。”苍泠平平道。
“我是说,你不担心懿瑄他娘么?”
苍泠斜睨她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也说她是瑄儿的娘,这事同样轮不到我操心。”
“可是,实在担心,还是去看看吧,知道她没事也比较好啊。”话才说完,便见膝上渐渐显出一张纸,拂夕张开纸一看,画上的女子着实让她吃一大惊。
“这,这,这人是谁?”
画上女子眉目清绝,巧笑倩兮,一袭白衣,若雪圣洁。再仔细一瞧,女子两鬓碎发绑在脑后,发间插一雕花白玉簪,更显出几分冰清玉洁。
拂夕讶异又不容置信地望着画上人,这人怎么看都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般好看。
“坏师伯,你说这是谁画的,竟有这般鬼斧神工之力,我一定要拜他为师!”拂夕不停地啧啧赞叹,却没留意一旁的苍泠早已面色灰沉。
沉默良久,苍泠语气低沉道:“是本尊画的。”
“啊?”拂夕盯着他,眼神从怀疑到震惊,最后竟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苍泠坐起身,眉心微蹙。
拂夕别过身子,边擦泪边道:“没事,只是太开心了。”
没想到一幅画会让她成这样,苍泠一时有些发怔。
“坏师伯。”拂夕蓦地抱住他,“这幅画我一定好好珍藏,等爹娘回来,你要把这幅画给他们看,就算那时我不在了,爹娘也能知道,他们的小拂原来长得这般好看。”
苍海花发出的光芒愈加明亮,苍泠埋在光芒中的脸却显得格外凄冷,他将拂夕的头轻轻按进怀里,不让她发现他那双苍凉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回
桑拂树上,拂夕抱着酒壶沉沉睡去。梦里她置身于一座宫殿,宫殿四周墙壁倒影着水的影子,前面有一扇门,半掩着,透过门缝看过去,里面有一男一女,正是身着蓝袍的苍泠和身着蓝裙的海月。
他还是来看她了……不!这只是个梦!
屋里,海月躺在床上,紧紧握住苍泠的手,梨花带雨道:“你终于来了,泠哥哥……一直以来,阿海最想见的人是你,泠哥哥,阿海好想你……”
“泠哥哥……”海月抱住苍泠,在他怀里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你一定在担心我……泠哥哥还和以前一样喜欢阿海,关心阿海,心疼阿海……”
“泠哥哥,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阿海好,阿海知道的……”
拂夕眉目紧锁,一双眼睛紧紧盯在苍泠身上,下一刻却见苍泠搂住海月,语气是少见的温柔,“阿海,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拂夕整个身子怔在那里,犹如遭遇电闪雷击。
“拂夕。”魔音忽而在耳边响起,“你看他们抱在一起心里滋味如何?何不推开门阻止他们!”
拂夕怔怔地后退一步,眼前,狭窄的缝隙间,只有苍泠吻上海月的画面,唇瓣与唇瓣之间的誓死缠绵,无尽暧昧。
“砰!”拂夕推开门,眼神死死锁在苍泠身上。
床上两人并未因为拂夕的闯入而停止,这一幕狠狠撞进拂夕眼底。拂夕双目赤红,瞬间置于床边,一招术法将苍泠击开。
赤红的眼睛对上苍泠幽深的黑瞳,拂夕蓦地抱住耳朵,紧闭双眼吼道:“是梦!都是梦!梦——”
“拂夕,不要逃避了,你如此爱着他,他却爱着另一个女人,你为何不杀了这个女人,让他从此以后只对你一人好。”
拂夕倏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昏睡的海月。
都是梦……拂夕努力念着净心咒。
“苍泠爱的女人就在你面前,你为何不敢下手!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能和他厮守一生!”
浑身血液滚烫,拂夕只觉身子似着了火般难受,她捂住心口转身狂奔。
“杀了她!你有能力杀了她!杀了她,苍泠就只是你的!只是你的!”
不!都是梦!
抬起双手,满手鲜血,拂夕吓得不断后退。不是的,不是的,她是曾自私地想要他只对她一人好,自私地想与他厮守,自私地想得到他的爱……可是一切都只是想想,难道连想,也罪不可恕么……
四周忽然漆黑一片,海月站在她面前,浑身是血。
海月一双血眼阴森幽怨地望着她,“是你杀了我……你还我命来!”
音落,海月举起十根淌着血的手指向拂夕杀来。
惊慌中,拂夕拼死接下这招,怎料海月攻势加强,十根指头狠狠掐进拂夕的肩膀,拂夕低吼一声,使出术法,击开身上的海月。
“不是她死就是你死,杀了她吧——哈哈哈哈……”
有鼻血流下,拂夕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苍泠平静温煦的脸出现在脑海,漆黑如墨的眸子仿若暗夜里最亮的那颗星。
不可以!她不可以再有邪念!
抑住所有躁动的血液,拂夕盘膝坐下,阖眼念咒。
一炷香过去,只觉清风拂面,耳际清净,拂夕醒来时,人却身在山顶,意识到什么,她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有人向这边飞来,蓝袍的是苍泠,锦衣玉冠是懿瑄,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人,长相与懿瑄有几分相似。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批军队,不似天兵天将。
“坏师伯——”拂夕欣然,远远唤道。
怎料苍泠面色沉寂,望着她的眼里皆是寒意。
拂夕心下一颤,不详的感觉在全身滋长。
“月儿——”懿歩龙王惊道,平时喜怒不显于色的脸在此刻又忧又怒。
拂夕闻声望去,只见自己身旁纹丝不动地躺着一人,正是海月。
懿歩龙王抱起重伤的海月查看伤势,忽而道:“拿下她!”
两士兵要捉住拂夕,拂夕幻出青绫,击败他们,面色一沉道:“不是我干的!”
“从月儿伤势看,明显是被你铩羽青绫所害,你今朝敢加害于月儿,我懿歩决不饶你!”懿歩龙王怒道。
望了眼苍泠,苍泠并未看她,拂夕又急又怯道:“我说了,不是我干的!她是瑄的娘,我为什么要害她……师伯,你要相信我,我没有……”
“因为你这孽畜竟爱上了自己的师伯!”懿歩龙王恨恨地瞅着拂夕和苍泠,咬牙道,“苍泠啊苍泠,奈何月儿对你痴心一片,你却和这小孽畜勾搭上了。哼!你们天神竟都这般无耻,一个拂阳,你们还嫌不够丢人么!”
“你住嘴!”拂夕吼道。
有一掌力将拂夕击倒,拂夕吐出一口鲜血,不容置信地望向苍泠。
心口犹如无数虫蚁钻食般疼痛,声音瑟瑟发抖,拂夕道:“我,我没有,没有爱上自己的师伯,我没有……”
懿歩龙王幻出一张纸,拂夕望着那张纸,双目圆睁,眼底有东西在一丝丝抽空。
纸上有一清绝脱俗的女子,这正是苍泠送给拂夕的画,而这张纸里还包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男神仙,画风兴许辨不出是谁,但纸上却写着这么几句话:
苍泠,你可知,我对你并非只是普通的喜欢。也许当你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已遭天劫而去,可是我依然如此想告诉你啊。
懿歩龙王举着那张画着苍泠的纸对拂夕怒道:“孽畜!你还有什么狡辩!”
“我……”想对他说很多话,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哪句才是对的,拂夕站起来,直直看向苍泠,苍泠也看着她,眉目暗沉。
“是,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师伯!我喜欢你,苍泠!”
山顶,白衣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