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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叔家遇到的三名道士,现在这三人正手拿火把对泊在三岩渡码头的船只逐个进行搜查,好象在找什么人或东西。只听火云子道:“青云、柴云你二人给我搜细了,千万不能让那个小家伙跑了,否则回到师门还不被那些师兄弟笑死。”
小海仁知道他们是在找他们母子三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道士,小海仁的心“呯、呯”跳得自己都能听到,好象心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样。“娃儿他们是找你们的吧?莫怕,既是同船相渡的有缘人,贫道就和他们结结善缘。”
就在这时一个麻面道士喊道:“师兄在这里,凭我们的追踪术还能让点子跑了。”说完就掀开门帘向船舱内走来,伸手就去抓小海仁,这时只见那名身穿八卦仙衣道士身形一闪挡住了刚刚进门麻面道士的去路。并道:“什么时候堂堂的绝情宗,干起了私闯船家,危害码头的事。”
那名被挡住的麻面道士,双眼一瞪,看着挡着自己的身穿八卦仙衣道士道:“道友这是为何?我绝情宗今天在此办事,望道友不要架梁。”
身穿八卦仙衣的道士道:“尔等此种行径与剪径之屑小有何区别,还枉称什么绝情宗,绝情宗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数百年来也没有见在世俗间做出如此欺扰凡夫俗子之事,今天贫道就要为世俗界出头斗一斗你魔门绝情宗,看看你们是依仗什么在修真界如此霸道。”说完八卦仙衣道士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将掉了『毛』的拂尘『插』到颈后,同时拔出背后的松纹古剑。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向了那名绝情宗麻面道士。
麻面道士感到对手是如此强大,一边祭起自己的棍状法宝水火棍,一边喊道:“火云师兄,这里有人要架梁,点子太硬快来帮忙。”
身穿八卦仙衣道士一挺手中松纹古剑,一招剑指天南攻向麻面道士,麻面道士忙用水火棍往外一挡,二人战到了一起。
这时火云子听到麻面道士的喊声,和另一名绝情宗道士一同纵身奔来,人还未到声音却当先传来,“我火云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架我绝情宗的梁子。”
八卦仙衣道士一边与麻面道士交手一边道:“火云道兄,朝天峰一别二十年看来还是没有长进,我玄机子想看看你这二十年来又习得什么绝学,现在要一并领教。”
火云子道:“青云师弟玄机道兄快住手,误会了,误会了。我道是谁吃了天胆敢架绝情宗的梁子,原来是玄机道兄。我们师兄弟也是奉师门之命追查一事,请玄机道兄念在同属修真一脉,行个方便,则火云将不胜感激。”
玄机子跳出圈外,道了声:“无量天尊,贫道不管道兄是奉师门之命如何,但一夜之中扰人清梦,惊世骇俗却大是不对。不知道兄是奉师门之命为的是何事而弄得沸沸扬扬,能否对岔道道来?”
火云子听后,眼含怒意,眉头一皱道:“道兄好象是管得太宽了,贫道师门之事怎能向道友而言。”
玄机子想看来火云子师兄弟对小海仁一家是志在必得,但五年来师叔邋遢道人交代的暗中护卫南家的任务不能不完成,今天看来只有决死一战了。听了火云子的话后,玄机道:“火云道兄,贫道这船上没有道兄要找的事物,三位道兄请回吧,贫道还要入定,恕不奉陪了。”
火云子道:“玄机道友贫道师兄弟三人千里迢迢赶到这里,眼看师门交待的任务有望完成,却因道兄寥寥数语就打道回府,也太弱了我绝情宗的名头,船上是否有贫道师兄弟等要找的事物,还得等鄙师兄弟查过才知,请道兄借道让鄙师兄弟进去查一查。”
玄机子道:“贫道如不让你等查如何?”
火云子道:“那说不得贫道兄弟只有硬闯了,到时还请玄机道兄原谅则个。”说完向青云和紫云使了个眼『色』,二人迅速按三才位置将玄机子围在了中间。
小海仁母子三人从窗缝看着船头发生的一切,心“咚咚”跳个不停,刘氏悄声对小海仁道:“海仁等下如果绝情宗人和仙长打起来时你就乘『乱』上岸,想办法离开,娘亲与小妹乃一介女流,谅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怎样。”
小海仁道:“娘亲我不走,我不离开娘亲和妹妹。”
刘氏道:“听话孩子,这是我们母子能够平安的唯一机会,你必须走,不是娘亲不疼你,这也是为了娘亲你和妹妹都好的不得已之计,你如上岸一定要想方设法到京城你姑姑家找我们。”说到这里刘氏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一个从来没有离开父母呵护的稚童,要一个人独立生活,还要想法到迢迢千里外的京城是多么难呀,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孩子能否活下去都难说。
小南萍也好象突然懂事了,她一边给母亲和哥擦泪一边道:“娘亲哥哥会没事的,娘亲和哥哥不哭。”
这时小海仁耳中听到:“小娃儿,等下我缠住火云子三人,你得空上岸,想办法离去,如有机会可到昆仑山落霞观去一趟,对住持师父就说玄机不辱使命。”
这时玄机子与火云子三人已经战到了一起,只见剑光棍影连成一片,火云子师兄弟三人采用三才阵将玄机子困得死死的,但这也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在困住敌人的时候将自己也完全拴死了身子。小海仁乘隙悄悄上岸,向夜『色』中行去。
当小海仁上了对面山梁时只听一声巨响从三岩渡码头方向传来,回头看三岩渡码头时,只见自己刚刚离开的乌蓬船已经消失在原地,只有几块碎裂的木块昭示着这里刚刚停靠过一条船。刚才斗法的几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海仁喊了声:“娘亲!”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山梁之上。
第1卷 第五章 履行诺言
第五章 履行诺言
一阵山风吹来,小海仁悠悠醒来,他踉踉跄跄地向三岩渡码头走去。这时天已经蒙蒙亮,小海仁到了昨夜停船的位置,只见江边的沙滩上有点点血迹,几块乌蓬船上的碎木头漂在泛有血『色』的江边,一个染着鲜血的虎枕在菱角蔓上搭着。
那是妹妹平时经常抱着的虎枕呀,小海仁看到这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暗暗发誓:绝情宗你们等着,有着一日我南海仁一定要亲手毁了你。
他这一发誓不打紧,绝情宗从今天开始就注定了它未来的命运——那就是毁灭。他把虎枕拾了起来,就着江水认真地清洗着,生怕弄坏似的,然后将虎枕放在江边石头上晾起来,自己也对着长江坐下来,看着长江默默流泪。
小海仁坐在江边想了半天,他想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关爱,父亲对自己的教导,弟弟和妹妹在一起玩乐时的顽皮……这一切都因为绝情宗在一夜之间离自己远去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回忆,和无穷的恨意。父亲远隔千里在京城,自己现在举目无亲,该怎么办呢?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已经晌午了,先去垫饱肚子再说吧,小海仁收起虎枕,伸手入怀取出乾坤袋,将虎枕放了进去。然后将乾坤袋贴身收好,向离码头不远的小镇走去。
到了镇上找了一个面摊坐下后,小海仁要了一碗面吃了起来,开面馆的是个带着四五岁女孩的三十多岁的『妇』人,她对小海仁道:“小哥儿,怎么一个人吃面,你家大人呢?”这一问立马勾起了小海仁的伤心,他放下筷子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说道:“大娘,我与娘亲去京城投奔父亲,昨夜遇到劫匪,娘亲和妹妹都遇难了。”说完小海仁就哭出声来,由于昨夜晕倒后受山风吹,加上一上午江边日晒,和心情处于激动状态,再遇到『妇』人亲切一问,小海仁只觉天一旋,就晕倒了。
『妇』人忙将小海仁抱起,用手一『摸』小海仁额头很烫,马上掐其人中,使小海仁醒来,回头对隔壁卖火烧的摊主说道:“李大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面摊,有人来吃面也不卖了,就说摊主有事,等下我再来收拾面摊。”说完抱着小海仁,领着女儿向家里走去。
转眼小海仁在『妇』人家已经住了三天,三天来小女孩段秋霜和小海仁形影不离,哥哥长哥短地叫着,小海仁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和妹妹一起玩耍的时候。
小海仁已经知道救自己的是段大娘,丈夫本是一个船夫,在两年前打鱼时遇到暴风雨在江上遇难了,现在母女二人以面摊维持生计。小海仁的病已经好转,只是身体还是有点虚弱,调养几天就会好。小海仁为了不影响段大娘一家出摊每天都和段大娘一起去面摊帮助照看。
这天有两个书生模样的在面摊吃面时谈到,言而有信,无信不立的话题,小海仁感觉心里一亮:对呀母亲这话也对我说过,我既然答应了老爷爷将他师门的东西送回去,就应该克服一切困难去办。顺便还能学到绝技找绝情宗人去报仇。小海仁想到就做。
当晚收摊回到段大娘家后,小海仁对段大娘道:“海仁谢谢大娘救我收留我之恩,现在我病已经完全好了,我打算离开三岩渡去京城寻我爹爹,这几日多亏大娘和秋霜妹妹对我的照顾,让我又有了家的感觉,我谢谢大娘了。”说完跪下冲着段大娘叩了三个头。
段大娘忙上前扶起小海仁道:“海仁不要说谢,这只是大娘作人的本分,相信有着一日大娘落难你也会救助的。此处离京城山高路远,你一个小孩儿怎么去。还是等再大些再去吧。”
小海仁道:“大娘对海仁大恩无以为报,如不嫌海仁愚笨,海仁愿拜大娘为义母,日后行子之礼孝敬大娘。”
段大娘道:“能得儿如此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乖儿娘求之不得。”
小海仁面向段大娘重新跪下叩了九个响头,改了称呼道:“娘,儿子要先去京城寻父,待找到父亲后再回来接娘去京城享福。”说着从怀里乾坤袋中取一枚避尘珠,递给小秋霜道:“妹妹这是哥哥给你的,这是避尘珠妹妹带在身上以后灰尘就不会沾了,那么妹妹每天都是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我走了会想你的。”
小秋霜接过避尘珠道:“谢谢哥哥,我会随身带着的,只要想哥哥了就拿出来看一看。”
小海仁执意要走,义母段大娘也实在是拦不住,就为小海仁打点了个包袱,把最近经营面摊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小海仁当做去京城的盘缠。只等明天一早就送小海仁上路。小海仁乘义母不注意从包袱里拿出大部分碎银塞在了自己睡的铺下,并就着月光写了一封短信。
第二天小海仁洒泪拜别义母段大娘和小妹段秋霜后沿江行去,已经走出了很远,当小海仁回头时仍能看见,义母和秋霜小妹向他在挥手,小海仁向远处的义母跪下叩了个头后,大步向前行去。小海仁一路上边打听边行走,义母给的盘缠花光了,小海仁就一路乞讨,夜宿庙宇,向崆峒山前进,有时也代笔写信赚点盘缠。小小年岁经历人间冷暖,每到夜晚难寐时,就想一想娘亲,想一想妹妹和义母母女,仿佛身上就有了无穷的力量。
转眼小海仁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现在已经入冬,天气越来越冷,小海仁长高了,也壮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有些显小,为了抵御严寒,小海仁将包袱里的衣裳全都穿在了身上,但他仍觉得冷。为了御寒小海仁每天除了在有人烟的地方讨要到一天的干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