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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用新化的雪水,这梅上化出的雪水至少还是十分干净的。”
当皇后的自然要民主一些,这种事还得问过当事人自己的意见才行,柳夭夭向宁嫔问道:“宁嫔,你可愿意为大家验证一番?”
宁嫔听完兰妃的话后就早已立马变了脸色,原来这是兰妃故意在让自己难堪。鲛绡防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有谁会真的相信布能防水,就算当它真的能够防水,在这冬日里化下的雪水又该有多冷,自己平白得吃多大的苦头。可她现在却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那么多人都看着她,她不能说不。
硬生生压下愤愤不满,宁嫔也只能维持出一个笑来,她笑着说:“臣妾愿意一试。”
十几个妃嫔都跟着宁嫔走出亭子,队伍算得上是小有规模,一行披上了斗篷的人看上去每个都像是一模一样的,再有后头跟着的丱发宫女,就跟同个模子里产的似的,倒还是那些梅花千姿百态,各有千秋一些。骨里红微香,红得醒目,磬口腊梅半含半放,香气浓郁,加之梅枝上覆的晶莹洁白的雪,俨然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小家碧玉。
宁嫔还没有下定决心挑出一棵树来用上头的雪检验自己的鲛绡,梅林里倒是已经走了个来回,众人跟得已都有点不耐烦了,不满之色显露在脸上。
终于,宁嫔觉得这样耗时间也是没有用处的,还不如干脆一回,于是在一棵枝干粗壮的老梅树下站住了,下好了决心要去面对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卷(3)
但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场鲛绡的检验之时,天空里忽然划过了一道凄厉恐怖的鹰鸣声,震撼得犹如狼嚎的气势。
所有人又都被这叫声给吸引了,纷纷抬起头望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她们的头顶上竟盘旋着一只巨大凶猛的大雕,双翼展开足有遮天蔽日之势,翱翔在空中的样子潇洒威猛,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青天,犹如《奇谐》里的那只逍遥大鹏。而这只大雕更加令人惊叹的,是在它的头上竟长着一只犀兕般的角,无疑派的是如虎添翼的效用。
御花园里平时就不让侍卫进,更何况今日有那么多的娘娘聚在这儿赏梅,所有的侍卫早就都被遣走了,以至于遭遇这么大的危险连个护驾的人都没有。三妃九嫔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至多也就隔着笼子远远地看过宫中苑囿里的珍奇异兽。如今一见到这样一只凶猛骇人的大雕,又离得那么近,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和胆小的宫女们不顾仪态到处喊着救命逃跑了。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平时姐姐妹妹叫得起劲,此时却拼命将自己的姐姐妹妹往身后推,抢着往安全的地方跑,也不去在意谁是谁,总之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混乱之中,不乏有在推推攘攘里摔倒的人,那些总一副慈善模样连踩死一只蚂蚁都面有不忍的娘娘,现在却狠心地踏着摔倒的人飞逃,可见总是要面对突发状况才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
相比之下,危急时刻还是保持着仪态不去推攘,还要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宫女的皇后和丽妃就要吃亏的多,远远地被落在了人群后面,而那些被扶起的宫女甚至来不及说句谢谢就又立刻又去逃命了。一时间,梅林里的人都做了鸟兽散,发起这场事的兰妃和宁嫔也早就逃得不见人影了。白茫茫的新雪地,只剩下了两个小点一样的人,柳夭夭扶起的最后一个宫女也跑远了,她却还俯身在那里没站起来。
皇后的斗篷有明黄色的纹饰,高贵尊容,可在这个时候却成了醒目的标志,何况弯腰的动作使得明黄色展露的更多,白纸似的地面上一点色彩,大雕锐利的眼睛自然首先注意到了她。大雕俯冲而下,头顶上的角上有不明显的螺旋状,像一把利剑朝她刺来,柳夭夭立即像有了危险靠近的感应而忽然回头。
霎时,睁大的眼中就只剩了下泠泠的剑光,那一把利剑离得越来越近,光辉逼人,她知道自己定时逃不脱了,只是心中还有不甘。她这一生,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仅是这皇后的虚名,还有皇帝的一颗真心,何如薄性锦衣郎,她还没有真正得到,她不要死,不能死。
可是,瞳孔中可怕的倒影离得更近了,甚至似乎已经能够听到自己的血肉在下一瞬分散的声音。柳夭夭在最后一刻也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害怕,只是强烈的不甘心,深刻的不认输。
大雕飞扑而下,尖锐的角直刺血肉,几乎入骨。比起刀剑之势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躲在各处偷偷望着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可怖的一道伤,足够得要上人的半条命,不死就是万幸了。丽妃这样子没一点犹豫地扑过去舍身救皇后的举动,究竟是愚忠,还是一场苦肉计?但如果真是苦肉计,这样的代价,也太过惊险和不值,一着不慎,可便是连性命都丢了。
大雕本来是看准了冲柳夭夭而去,如今谁曾想半路出来一个甘愿用血肉之躯阻挡替代的人,发现自己伤错了人后,它的样子仿佛也有点意外和惊讶,煽动翅膀飞到了梅枝高处去转了几圈。没有人知道它接下去会想要做什么,所以都还提着一颗心保持着旁观,直到大雕终于振翅而去,远远地化成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这才开始有人一个个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一个接一个,不到片刻,所有跑得飞快的人就也出现得飞快地围到了舍身救人临危英勇的丽妃身边。
三妃九嫔的表情清一色的震惊加焦急,一面表现得如同痛在己身,一面又无关己事而镇定地吩咐宫女快去叫太医来。
柳夭夭见过不少为了讨好她而故意出演苦情表演的,就连她自己当初为了讨好太后,还曾经割破手指冒充是为她老人家亲自下厨划的,所以她对这一招熟悉得很,面对那些利用她用剩下的招数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往往表面感动而内心不动一下。但是现在,丽妃这么做,无疑是一场下足了血本的苦情戏,叫她不由得真的震撼了一下。但不管是真是假,自己表面上总还是要表现得像是真的,她这样拼了性命地救自己,就算是假的,也该她付出十二分的感动去回报。
柳夭夭连忙将阿九揽在怀里,一点也不顾血迹会染脏了自己的尊贵衣服,瞬间地泪如雨下,一点没有衔接做作的痕迹,真实地仿佛抱在怀里的就是她的亲妹妹,她痛哭着说:“好妹妹,你怎么会那么傻,何必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丽妃闭着眼没有力气回话,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可那苍白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已经渐渐近乎惨白,和周围的雪地都快要能够融为一色。
有人不敢相信地将眼神一瞟,便立即吓得几乎也要晕过去,断断续续地说道:
“丽妃,丽妃她,是否小产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还在关注她胸口那道狰狞伤口的人立即将注意力转移了,然后统统都大惊失色地低声惊叫了起来。有血色正从丽妃的裙下渗出,一点点加深,染红了洁白的狐裘斗篷,将身下的一片雪地都染得触目惊心。虽然并不是血崩一般骇人,但也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提起一颗心,因为谁都知道,那是龙种,不是一滩血水。
那不断还在蔓延的殷红,静静流淌在冰凉的白雪上,温热地把雪一寸寸化开,红色渗透进白色,像是镶嵌在白玉中的璀璨红宝石。红得如同是活的,而事实上,它的确是活的,是一个未成形的小生命,一点点流逝在这白茫茫的洁净雪地里所留下的最后美丽。
太医急急忙忙地在两个宫女的带领下赶来,一路上便已经把御花园里的事听了个大概,心下想着受了如此重伤的丽妃娘娘定是龙种难保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此刻是十分之重。在一见到那扩散开的血泊就已经意识到不好,匆忙跑到丽妃身边替她把脉,神情一层层凝重起来,到最后也只能痛心地摇头,向柳夭夭回话:“回皇后娘娘,丽妃娘娘已经小产了,如今只能尽力保住大人,至于胎儿,请恕臣回天乏术。”
柳夭夭一听太医的话顿时愣了愣,丽妃她果然怀了龙种?就她,也配?不过,已经小产了是不是,那么便很好,不管这场苦情戏是真是假,自己最终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而丽妃,她这回到可是真正下了血本了。
但表面上还是要不露喜色,且装得痛心疾首的,柳夭夭深明大义道:“保住大人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卷 欲盖弥彰 三千尽杀 第二十一卷(1)
大炎国祈祚年间的第一位皇子就这么没了,宫里所有人都在说就是造成宫里走失人口的妖怪所为,于是人心更加惶惶,弄得宫里到处像是寺庙道观,这里念着什么经,那里贴着什么咒。就连太后知道了痛失皇孙这个消息后,也安排着要请几班和尚道士进宫来设坛祭祀。
在此事发生的第二天,身为皇帝的炎禛自然就要去慰问一下刚刚小产的丽妃。他一路表情凝重,所有同行的宫人都只以为皇帝是在为皇子的离去而不能释怀,却没有人知道皇帝究竟是在想什么。
一进入丽妃宫中,皇帝便遣去了向他行礼的宫人,一路径直往里面走,等见到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阿九,原本是应该说十分关怀的话的,他却表情冷得像块千年寒冰。阿九能够骗过所有人,可是唯独骗不过自己,阿九毕竟曾经是连琼的人,他可以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将她宠成了第二个月妃,但事实上却连一点接近她的意向都没有过。而且,她的手段,他曾经见识过,如今早已见怪不怪了。炎禛冷冷地说:“你这使的又是什么法子?”
阿九在床上凉凉笑了笑,慢慢支起身子靠着床,一点也没有被当面拆穿的尴尬无措或是恼羞成怒,更不必说什么失去骨肉的痛苦,反而笑得近乎柔媚。
看来,这一步棋已经下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说个清楚了。她悠悠地说:“皇上,您和臣妾的确是从来都什么也没有过,臣妾也压根没有怀孕,这次小产,也只是个障眼法。”见炎禛表情没什么变化,阿九又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出一句必定能让他有反应的话来:“这次的事与宫里所盛传的妖怪作祟的确无关,但是,之前走失人口的事,就确是妖异所为,而且臣妾还知道,那妖怪……究竟是谁。”
炎禛果然黑眸一动,阿九本是连琼的贴身丫头,不当心发觉了连琼的身份也是可能的,但她难道一直就没害怕过?甚至之前还敢在她面前演一出戏来获得今日的名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眯了眯眼,瞳色变深,问道:“你想怎么样?”
阿九将自己的头发绕在手指上玩,透着一种家猫一样的慵懒之美,柔声说:“也不想怎么样,只是,臣妾和皇上有着一样的心思,都想要月妃娘娘好,可是皇后娘娘不许,她巴不得将月妃娘娘逼到死路。臣妾无能,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只愿护旧主安好。”她说到这时将手一松,正色说,“皇上,皇后这个位置,不能再由柳夭夭占着了。”
“你只是为了她好?”炎禛冷笑,以为他是三岁孩子吗?阿九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能够一步步从一个宫女晋升为娘娘,甚至如今还在觊觎后宫之主的位置,知道利用每一个人人性上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