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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沉不住气!”
“皇上既然心中已有主意,那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呢?”老太监忍不住问。
“说了有什么用?”楚子复苦笑道,“第一条他们等不了,第二条他们办不到。而且最可怕的不是这两点,而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年来,那三百死士住在宫里头,不用风餐露宿,每日锦衣玉食,已消磨了锐意,只怕再等一段日子,又要等出几个像洪公公那样畏首畏尾的人出来……”
老太监闻言心中苍凉,哽咽道:“陛下雄才伟略,有中兴之相,可偏偏身边却没有可用之人,匡扶之臣……”
“……哎,事已至此,那便战吧。”楚子复坐在椅中,沉默良久,叹道,“外有谢书贤,内有画皮师,朕也不见得会输。”
“是是,陛下乃真龙天子,有苍天护佑,怎么会输给那些乱臣贼子呢?”老太监一边擦泪一边道。
希望如此吧。楚子复如此想着,缓缓闭上双眸。
数日之后,楚子复即将与南诏公主和亲的消息便传遍朝野,另一方面,化外之民不可为后,那南诏公主虽然以公主之身嫁到楚国,但是最多只能被立个贵妃,凤血歌放出话去,好事成双,借着这个机会,要为楚子复遴选一位皇后。
只是消息放出,世家大族都一片沉默。
便是前任昏君选后之时,他们也没沉默的这么厉害……
毕竟前任国君虽然昏庸,但好歹是个实打实的一国之主,而现任小国君除却一他头衔,他还剩什么?
但凡世家大族中的长房嫡女,那可都是当做未来的当家主母培养的,莫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宫斗宅斗那也是一把好手,送给那无权无势的小国君,岂不是白白浪费?
倘若对象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那倒可以考虑考虑……
而大师兄面对众世家的明示暗示,却是双臂环于胸前,不耐的抬眼望天:“本大爷对普通的女人没兴趣……啊呸!本大爷对普通的男人也没兴趣!本大爷感兴趣的是身怀武艺的女人,武艺不用太高,一流以下,三流以上吧;年纪不能太大,但也不能太小,豆蔻以上,双十以下吧;举止不必太端庄,性子不必太温婉,但至少能常常逗本大爷笑吧……再来一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便更妙了。”
武艺不用太高,一流以下,三流以上——那是指二流高手吧;年纪不能太大,但也不能太小,豆蔻以上,双十以下——那就是二八年华咯;举止不必太端庄,性子不必太温婉——名门闺秀情何以堪;最后还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众人流泪,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你就直接说你对你家师妹感兴趣就行了!何苦绕这么大圈子?
眼看着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是没什么指望了,众人立刻转移目标,将目光放在了楚国最强势的男人身上……若对象是这位大人的话,那考虑都不必考虑,便是将全家的女儿都嫁给他也值了。
而凤血歌面对众世家的明示暗示,却是凤眼含笑,修长的手指端起一只朱红里子黑釉面的梅花盏,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口酒气,雍容懒怠的说:“本座感兴趣的女子……那必须是身怀武艺的女人,武艺不用太高,一流以下,三流以上吧;年纪不能太大,但也不能太小,豆蔻以上,双十以下吧;举止不必太端庄,性子不必太温婉,但至少能常常逗本座开心吧……最后再来一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惆怅之情,那便更美妙了。”
……国师大人,虽然全国人民都知道您对自家徒弟心怀不轨,但您可不可以稍加掩饰一下,不要表示的这么明显啊?
世家铩羽而归,名门无功而返,不过他们还算给凤血歌面子,初选之日,好歹凑出了三名嫡女十二名庶女,环肥燕瘦,姿态万千的送到了花艳骨面前。再加上民间采选的秀女两百名,这选秀之事倒也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一时间,体元殿中翠钿贴靥轻如笑,玉凤雕钗袅欲飞,名门嫡女固然秀雅端庄,秀女中也不乏出色人物,令人感叹楚国果真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仿佛世间的英雄美人皆生于此处,聚于此地。只是英雄碰头,定要决出胜负,美人见面,便要拼个高低。
只见殿中的女子或用眼神,或用微笑,或效昭君颦眉,或仿西子捧心,花招百出的吸引台上小国君的注意,可惜楚子复他单手撑着下巴,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倒是一旁的大师兄玩着手中的美人牌,一幅挑三捡四的模样。
花艳骨坐在这两人中间,觉得自己的两边肩膀都莫名的重了一些。待第一批待选秀女退下,她连忙抽空问这二人:“可有看中的?”
“你自己看着办!”两人异口同声说完,然后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双双撇开眼去。
“……我自己看着办?”花艳骨心想到底是谁选妃啊,“好吧我自己看着办。刚刚那个叫琴瑟的姑娘如何?体态风流,顾盼生辉,有牡丹倾国之艳,芍药含露之媚……”
“不必说了。”大师兄打断道,“他最不喜欢烟视媚行的女子了。”
“哼,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朕似的。”楚子复微微仰着下巴,傲慢冷淡的睥睨着他。
“那是要还是不要?”花艳骨看看大师兄又看看楚子复,问道。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说完,然后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双双撇开脸去。
“……”花艳骨一边将琴瑟的牌子撂了,一边在心里嘟囔道不愧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男人,连对方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那刚刚那戴白玉簪的女子呢?虽然
模样不如第一个周正,但是行走间如行云之流水,凌波微步,步步生莲,颇有洛神之仙姿啊。”
“不要。”大师兄不耐的挥挥手,“那种女人一看就知道性子孤僻,难以伺候。”
楚子复没有赞同他……但也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花艳骨默默的将牌子撂了下来,之后也不再询问楚子复的意思……因为她发现直接询问大师兄即可……
而寒光这糙汉子向来不懂怜香惜玉,看得顺眼的便留,看不顺眼的就撂牌子,以上阵杀敌,摧枯拉朽之势,飞快的结束了此次初选。
最终三位名门闺秀,十二名民间秀女,以及南诏小公主春风,总计十六人的名字列成两份名册,送到凤血歌与楚子复的书桌上。
38人性本恶起于争
九曲回廊上;面对面的立着两名女子。
从侧面看过去,她们就像湖面上并蒂而生的一株芙蓉;又或者是彼此在湖面上的倒影,漫说是体长身量;便连手指都是同样的长短。
唯一的差别,便是她们的脸。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那女子缓缓抬起柔荑,抚上晚晚的脸;朱唇含笑;“从前你就不是什么美人;如今这幅模样就更不能看了。”
晚晚拍开她的手;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呵呵呵,姐姐;你瞒得过别人,可却唯独瞒不过我。”南诏小公主春风笑了起来,那绵绵的笑声里,藏着针一般的恶意,她道,“蛊王大人不是常常这么说么……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而我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敌人,就是你。”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晚晚终于忍不住问出这句话来。
“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春风认真的说,“就像一个巢里有两只雏鸟,那必定一只吃得多,一只吃得少。咱们两个既然一块出生,那刚会张嘴的时候,就要开始争夺母亲的奶水,等长大了就要争夺更多的东西……而最好的东西,最好的男人,永远是独一份,没法跟人分享。”
“就因为这?”晚晚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你失踪那几年,是我派人四处找你,无论风吹雨打日月变迁,我从没放弃过你。后来你回到南诏,最好的吃的,最好的穿的,我通通都送到你面前,结果你还要恨我,就因为我是你姐姐?”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春风嫌恶的看着对方,“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南诏的一切东西都有我一半,你把属于我的东西送到我面前,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么?况且你给我的那些衣服首饰,大多都是你用旧的,凭什么我要捡你不要的东西穿戴,而你却能每天穿着崭新崭
新的衣裳!”
“那是因为我做的比你多!”晚晚吼道,“南诏不是楚国,楚地富裕,家家户户都有新衣可穿,有肥肉可吃,而我们南诏连年征战,又灾害不断,所以对我们来说一粒米,一匹布都很珍贵!所以不劳者不得食,天经地义!我能吃的比你多,穿的比你好,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出生入死,每一刻都有可能马革裹尸!那时候你在哪里?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最后还要恨我没把军饷给你偷出来买新衣服!”
春风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哼了一声,道:“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你照顾我……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时候你又认我这个姐姐了?”晚晚嘲讽的笑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春风甜甜的对她笑,“现在有蛊王大人照顾我,所以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晚晚的脸色微微白了白,然后冷笑道:“蛊王大人若肯照顾你,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春风说不出话来,她瞪着晚晚,一瞬间想出了很多个理由,可是每一个都无法说服她自己,也就更无法说服她这狡诈的姐姐,最后只得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你!是你算计了我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晚晚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嫡亲妹子,心知她既然站在这里,那便算她计谋成功。只是一来她心中生不出半点欢喜,二来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蛊王大人将情蛊送给了春风,那为何计谋会进行的这么顺利?为何不见蛊王大人发怒?要知道那位大人可是极其护短之人,且手段残忍,若是动了他所在乎的人,那便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为何只见春风嫁过来,却听不见他半点消息?
一时间晚晚心中千头万绪,可又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可以解开疑惑的活结。
另外,她还疏忽了一件事。
被她告白之后,沿路追来的小国君,此时此刻正隐在树后,静静的注视着回廊中这一对姐妹花,负手而立,一言不发,脸色阴沉沉的,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所想……
而在这短暂的相遇之后,晚晚和春风不欢而散。
若是寻常仇人,还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她们两个却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避也避不开的孽缘。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厢亲生姐妹反目成仇,那厢却有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正在上演难兄难妹……
楚子复虽是个傀儡国君,但好歹也是个名义上的一国之主,所以他的大婚不可儿戏,不但整个皇宫都为他运作了起来,凤血歌更是派出寒光与花艳骨作为正副使节,去往礼部尚书家宣读诏书,行纳采之礼。
礼部尚书接了圣旨之后,按照惯例举行了一场纳采宴会。
宴会上百官云集,敬酒连连,可这敬酒的对象却并非皇后的父亲,而是寒光。只因历朝历代这替皇帝迎亲的使节都是天子近臣,拥有极高的地位,而寒光更是其中佼佼,谁知凤血歌百年之后,会不会将手中权柄交到他手中呢?到那时,小国君依然是个傀儡皇帝,而寒光便是真正的里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