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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官问樱野买保险了吗,樱野回答没有,警官惋惜,男人患有糖尿病,这次死亡至少可以受领两项保险金。“节衰顺变,过段时间我可以请您吃饭吗,樱野女士。”小警官优雅地行了个礼。
“过段时间吧,现在我真的没精神。”
“我明白,请您好好休息。”
葬礼隆重举行,录制成带寄给男人远在Ja区域的父母,二老痛失爱子,卧病在床,不能前来。樱野大元寄去慰问品,出面摆脱了关系。樱野父母也不能远行,电话安慰女儿。
☆、樱野的不甘
28年前……
在阿德莱德的赌石坊里菲尔押中一块顶门石。矿主笑他没见识,买卖还未谈成时胖佬带人赌石来了,菲尔回避。伊利他们被警察带走后,菲尔选择了一块顶门石碎块。那会儿矿主还没有被收监。矿主坚信原石有宝,怎奈急于出手避祸,他更视原石为不祥之物,紧紧护石于胸前,拧眉舍不得地伸出五个指头摇摇,“必须这个数,这已不是在赌,而是我贱卖了璞石。你若信我,就选它,刚才那人已鉴赏过,这是她无力买走的一碎块。”
菲尔放松地笑了,矿主所要价格在意料之中,对奇货可居的蛋白石原矿来说并不高。“你不要紧张,赌石也是买的,不是抢的,按你的要价给我。”菲尔从恋恋不舍的矿主手中接过原石,矿主的手指迟迟不肯松开石体。“反悔了?”菲尔笑问,递上金钱。矿主眼睛一亮,转手夺过钱款噼啪数得欢。菲尔找到一家老字号作坊,请老师傅代工雕琢一件吉祥寓意的物件。
菲尔携岩样从Ja区域返回Am区域。3年来樱樱长高了许多,11岁的樱樱拥有男孩子高的个子与气力,增添了女孩子的腼腆与成人意识。自从告别了最后一个单位数年纪,樱樱暗自告诫自己长大了,复仇可以开始了。
母亲无情地将樱樱独自留在世上,岁岁挣扎求生存,记忆的风霜逐渐模糊了母亲的模样。母亲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年比一年响亮,母亲的声音褪去了温柔暖人的音色,代之以急风骤雨式的嘶喊,她说,樱樱是樱野大元的孩子。父亲怀疑母亲不忠,阴谋杀死她们母子。3岁的樱樱与母亲在巨浪滔天的黑色海域漂泊的三个日夜,母亲说经历风雨洗礼而存留世间的孩子有足够的生命力在其父抛妻弃子的诅咒里活下去,以强大的生命力破解诅咒并反噬施咒者。
四岁的樱樱记住母亲的话,深刻在心尖,每一次呼吸胸腹的振颤都会触痛刻印。母亲的意志并没有因为母亲意识的消失抽离世间,两年的不甘、思念与怨恨交织成一张密密实实灵光闪动的网将樱樱紧缚,有时她甚至不能有足够的空间维持呼吸的动作,只有屈辱与愤恨的血液才能暂时熔断情丝。母亲曾经有多爱父亲,现今就有多恨,而母亲有力量稳稳掌控在手中的复仇女神就是她唯一的女儿。
樱樱没有正式上学的经历,她在小学的窗外偷听,在垃圾场拾荒时捡习所有带字的纸片。樱樱曾捡到一本破旧的字典,这帮助她摆脱了文盲的苦恼。习字之后樱樱自学一切感兴趣的东西,打工以后,樱樱常常在书店、图书馆徘徊,那里才是她心灵的福地。同时樱樱习武不辍,情窦初开的她将一腔柔情蜜意付诸剑端,剑法灵活,快慢自如,后劲绵长。樱樱炽热的感情在剑与身体的骨子里流淌,杀气内敛,不形于外。
近年Ja区域经济萧条,樱野家族的水产总公司举步维艰,倒是域外子公司创办得风生水起。大元的身体每况愈下,夜夜为后继无人忧心。8年前派赴Am区域留学的子公司现任代理董事樱野流美子与医疗黑市商洽的换肾手术终于在一年前施行,大元的尿毒症得到缓解。
立春的脚步近了,公司高管的孩子们回家的脚步近了,家家张灯结彩,热热闹闹为传统节日准备着。公司快节奏大容量的工作丝毫没有影响节日的喜庆气氛。远房兄长思女之情渐渐传染给樱野大元,大元整日里被愤懑的思念填满,偌大的别墅好似一幢加压水壶,壶壁越撑越紧,不晓得哪一日就会被容纳不下的心绪胀裂。大元先生烦闷地瘫坐在宽阔的老板台后面,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文件,没有家信,正如整间屋子一样冷冷清清,无尽的寂寥。
大元注视着仿古电话机,镫亮的数码盘,静卧的听筒纹丝不动,一上午就躺在那里,大元既希望有些事打断他不能自控的情绪,又担心节前出大乱子,不然没有哪个敢在总裁心情不佳惯常发脾气的日子里不识趣地打来。冬日将尽,白昼渐长,大元不堪忍受的白日在节日期间没有工作可以填满,而他的身体叫嚣着要逃离工作的压力。
大元静下心来,拨通电话让兄长来别墅过节,最后来的人只有樱野流美子,原来兄长所受的病痛折磨并不比他少,治疗糖尿病的这一味药已经打碎了兄长饮食的快乐、睡觉的安稳和对节日的向往。年复一年,节日一过,又长一岁,岁岁催人老,老禁锢了梦想飞翔的心灵,有再多的钱无心思花销,魂牵梦绕的云梦泽不能成行。流美带来了父亲的祝福,听了流美自苦的叙述,大元顿觉心情开朗不少,压胸的沉积岩掀开一页至少自己还没沦落到体力不支梦想的地步。
大元并不喜爱流美,也不拿她当女儿看待,但是如果有个尽心听话的助手,如果有个以子之礼侍奉自己的女仆,何乐而不为呢!人心终不能对金钱绝缘,贪财的弱点给大元提供可乘之机,大元常在恰 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许诺将全部财产遗赠给流美。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当然包含流美父母在场。流美起初淡然地笑着婉拒,后来因为大元叔父说得次数太多了,她也深深陷落,信以为真。
再次与医疗黑市续约,克隆新的身体,樱野大元妄图摆脱残破躯体的桎梏,往生于青壮年康健而精力充沛的新寿禄,只需三年的等待,梦即成真。三年里流美甘为马前卒,鞠躬尽瘁,没有为自己做丝毫打算。那些过去不与理睬恼人的酒局、会议,事必亲躬,才能使得大元叔父满意,流美维持着一个勤劳能干、左右逢源的形象。大元有时打趣她道:“谁娶了你是他祖父辈修来的福分,如果我有子,定然收了你这能持家守业的好儿媳,咋没有哪个小子有福享受呢。”
流美瞬间回想起男人,仿佛洁僻的人非要从垃圾场中穿过,浑身不自在地笑答:“叔父,我还想多几年承欢膝下,找朋友的事尚未想过。”
大元有节奏地拍着扶手,连道:“好,好!”
流美近年来浅眠,习惯于早起,工作日从周一排到周六,工作时间从凌晨3时排到15时,晚上的聚会除非区域政府官员到场,不然都推给下属应对。连年的梳洗,流美深感企业执行力的薄弱,上层是篦子梳过,中层是宽齿梳子扯过,下层是盘根错节,一团乱麻,手指也理不顺。但是无论有多忙流美从不疏乎家庭情感生活,每日早晚亲手为大元叔父端上香滑可口的红豆粥,营养美味的滋补鸡汤。
流美与医疗黑市的交易暗中筹划着,一笔笔款项如期划拨,科研机构得到充足的资金,项目进展神速,这个地下研究机构吸引外资加速核心项目研究,又获得了足够的试验体。换体技术是这个机构的噱头,事实上成功率极低,开展此项风险研究只为科研人员自我救赎。如此冒险的计划仍然吸引了一部分胆大、渴望长生的人士青睐有佳,两年卟啉症的深度发作刺激了这个地下科研机构的中枢神经首脑,属下成员谁也不想抱守陈规怀揣秘术坐等死亡。
大量非法资金的涌入,搅动了市场价值,现今的手术费逐渐递增,给贪财好色的柯图·色列嗅到香喷喷的印刷体新钞流向。色列亲自出手劫获一笔巨款,樱野焦灼地听着属下战战兢兢的汇报,来人身形健硕,个头不高,说话口唇不动,怒极唇峰外掀,□异型牙齿。流美以Au区域古生物群落再利用的新投资为由从叔父那里讨得补款。时隔两三天流美突兀地收到还款电话。经过一年多的武术训练,流美勇气倍增,对方自称坡,约见西餐厅包间。流美深忧大元叔父疑心走失钱款,未敢声张单身赴宴。
流美准时到达,百无聊赖地谛听外间的说话声,坡到场时已迟了30分钟,“很好,您心很诚。”
坡摘下宽沿帽礼节性微施一礼。流美面色下沉,“您这是何意,钱在您手,您约我何事并没有说清,何来考验我诚不诚心,您才有失诚信。”
坡弯腰,左手指指胸膛,“为表诚心,我归还一半的钱款。”
流美嬉笑,“全部的钱款都是您劫去的,如今做为要挟的资本。”
坡低下头,换上虚伪的笑容,“我开诚布公地讲,我之所以敢动这笔款项正是因为清楚它要被用来做什么,我希望与你谋求合作。”
流美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与人合作。”
坡自信地摇摇头否定流美的想法:“你签下何种合约我不想点破,但我已知晓,我可以默不做声,你是否按规矩应给封口费?”
“你再说细些,你没有证据。”流美稳住声势,气息不乱。
坡笑场,异型牙齿外翻,“证据的事我不能告诉你。我已有准备,只要实名密告当局,你叔父樱野大元先生的手术不能进行。预付款不能收回,与家人不能交待,另外,你泄露业内机密,按行规委托人泄密应有怎样的惩罚?”
流美美眸忽闪几下,“泄密的还有您啊!”
“你不必担心我,樱野家族家大业大,你的家族实难逃脱报复。重要的是,你的父亲患糖尿病多年。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你想放弃吗?”
“你摆条路。”流美没有更多言语,敛去笑容。
“我只要你到手术现场帮我拿到手术的关键步骤。”
“这恐怕不能,其一,手术我不能到场,其二,我不懂医术,即使在场也看不出关键。”坡哈哈大笑,“你不用蒙我,对于你的情况我了如指掌,你的课业造诣怎样我心里有数。你若不同意我会有动作,之所以选事将成的关键时刻下手就是不容你不合作,下决心吧。”
餐桌下流美绞紧双手,“我怎么相信你保证履约?”
坡摊开双手,“凭我本身,我以真容相见。明日四分之一款项会到你帐。”坡重新戴好宽沿帽先行离开。
14岁的素樱樱出落得亭亭玉立,然而天生丽质于樱樱只是拖累,6年前的明星梦仍未得遇贵人相助,更多的是招至异性的不良骚扰。这么多年来,樱樱一直游走在社会的底层,看尽世态炎凉。樱樱没有富贵生活的记忆,虽然没有公主变青蛙的失落,但也少不了感怀、伤情和怒斥,只是无人听。社会下层的凄苦一半来自其上阶层,一半来自阶层内部。樱樱偷看的书,友爱与关怀于她渐行渐远,樱樱错觉书中描写都是不真实的。一群努力求生存的人共享一小块资源,熟多熟少的分配在互相倾压中完成,朝夕相对此消彼长谁能怜悯谁人的一生?在这个绝望、暴力饱和的地域,樱樱试图转移,走投无路时,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