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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行等几个内阁大学士给逼问的哑口无言,可到最后才发现,申时行反而拿朱一刀没有什么办法。朱千户,您才是神人呐!好歹也是咱们狼群的教官,没能折了咱们狼群的威风!
万历在屏风后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次他还是没有事先声张,悄悄地躲到了保和殿的后面前面有狼群们看着,那些朝臣也不会没事到处乱跑。他就是想听听,申时行会怎么对待朱一刀,也很想知道,朱一刀是怎么为自己辩解的。可越听越觉得朱一刀说的话经典。不管经典不经典,申时行毕竟肩担负着重任,他的想法不可能和朱一刀的一样;但是朱一刀也未免太有点倔脾气了,怎么能这样和堂堂一朝首辅如此说话?!换做自己,恐怕早就把这厮拉出去押入死牢了!
朱一刀慢慢地把头戴着的帽子摘下,把身穿着的锦衣卫香色麻飞鱼袍脱下,缓缓地放在地,恭恭敬敬地对着正前方磕了个头:“临走之前,还望阁老将臣的话转告给皇:离九宵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苍生,心为之伤!草民告退!”
说罢再不理会众人,扭头就往殿外走去。
群臣们都傻了眼。什么时候见过锦衣卫的一个千户竟然如此硬气?一旁并未露面的指挥使朱希孝也愣住了,这个家伙可比自己有骨气多了!
殿门口的狼群也傻傻地望着往外走的朱一刀,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自己主动辞官!
一直到朱一刀旁若无人地大踏步走出了很远,万历才回过神,猛地站起来,狠狠地把手中的青瓷茶杯砸到了地!
第102章
清晨,天色刚刚亮,朱一刀就被耳边依稀的竹哨声给惊醒了,他习惯性地一个鲤鱼打挺,然后顺手就往床头放着的飞鱼服抓去,却抓了个空。摹地,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头,无奈地笑了起来。在军营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早训练,这猛地一离开,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昨天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当时脑子一热,只顾着不能在大殿之被人撵走,结果一怒之下就离开了。离开之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西市来回逛,脱下飞鱼服的他居然没有被百姓们认出来。不过这也好,免得别人问起来自己尴尬。摸了摸身几个碎银子,随便找了家酒馆,开了房间就直接奔了进去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了半天一夜。
长长地了个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爽!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了,不管是在右所驻地还是在外面,几乎每天晚都是带着心事入睡的,不是救灾的事情就是别的事情。还是现在轻松,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操心。最重要的是自己终于不用背那些沉甸甸的负担了。什么灾民,什么百姓,他申时行不是该操这份心么?就让他自己慢慢操心去!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得,以后就是自由职业者了!现在的自己有力气有技术,想来找个工作还是比较简单的事情!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肚子给填饱。一想到吃,朱一刀明显地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了,自嘲地笑了一声,迈步就打算往门外走。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自己不是还留了有些银子在江飞那嘛!现在应该还剩下个几千两左右?不过这几千两在民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就算这京师最好的酒楼,几千两银子也是其半个月的营业额呢!但是现在刚刚离开,怎么好意思回去拿?先放他那里也好,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回去拿。把全身下的都翻遍了,身好歹还有个十几两银子呢,够用了够用了,一两银子至少可以吃好几天当然得看吃什么了!不过平常饭菜的话,好几天肯定是没有问题滴!
想到这里朱一刀又开心了起来。现在这个处境,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暂时什么也不用做,身还有个十几两银子让自己挥霍!
他打算的蛮好:先饱饱地大吃一顿,然后去买两件像样的服饰,顺便在大街瞅瞅,看看有什么好工作!
打开房门,却看见自己的门口放着一个不大的包裹。
什么东西?朱一刀疑惑地打开,原来里面是几件绸缎做的衣服,挺精致,还有一百两银子。老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江飞做的。他不敢见自己,怕现在见面尴尬,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这个江飞!还真没看出来他也有贴心的一面,朱一刀觉得心里挺温暖。其实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才会怎么对待你。
换那绸缎衣服,对着铜镜子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板居然还能穿出些气质来!朱一刀自恋地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门去。
酒楼的小二一看朱一刀下了阁楼,赶紧热情地迎了来:“哟这位爷,这一大早儿的准备来点什么?要不先沏壶茶,您先品着?”
“行啊!先来壶茶!”朱一刀心情挺好,乐呵呵地对小二吩咐道。
“好嘞!爷您先坐这,茶马就来!”这一大早的就有生意门,小二也是乐得今天开张大吉,赶忙就去后厨准备了。
渐渐地食客也多了些,小小的酒楼顿时热闹起来,人们议论最多的,无非还是昨天朱一刀的壮举: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在大殿之把当朝首辅治得下不来台,有意思,有意思!
听着人们五花八门的评论,老朱觉得更有意思!真是说什么的都有,但焦点无非都集中在一块,当今朝廷对地震灾民不管不问,却对一个拼命救灾的锦衣卫千户横挑鼻子竖挑眼,到最后把人硬生生逼走,唉,什么世道啊!还有的说是那千户不长眼,你能斗得过人家堂堂首辅?这不是找死吗?更有人说,那千户其实就是皇的亲卫,借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跑到民间刺探民情来了!
朱一刀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敢情锦衣卫在民间就是这么个妖魔鬼怪的形象啊!他辛辛苦苦地努力了大半年,还是没能把锦衣卫的形象改变多少。不管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该那指挥使朱希孝风光风光了!
吃完早点,随手抛给小二一块碎银子,拔脚就出了门。朱一刀并没看见,小二那放光的两眼和疑惑的表情。
在西市逛了大半天,朱一刀也没确定自己到底应该干些啥,要不找家医馆,还干自己的老本行?这么长时间都没看没动手,也没给人看什么病,可怜学的那点东西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去了还不是让人笑话?算了,看来还是找家大点的店铺去干个打杂活计罢!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户商家的跟前,抬眼一瞧,顺和老店。这家商户倒是不一般,尤其是门口的那俩不大的貔貅引起了朱一刀的兴趣:这年头,敢在自己店门口建造这种动物的商户,往往都是和官府有着极深厚的关系。不然老早就有人找事了,怎么还会这么平平安安?
顺和老店的伙计看到一个穿着绸缎的家伙驻足门口,既不买东西也不进来看东西,只是低着头,饶有滋味地研究着自己门口的貔貅,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快走两步奔出来:“这位客官可是要买东西?”
老朱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两声:“哦!我是在奇怪,你这老店都有哪些货物?”
一提到自己的老店,伙计明显地放松了警惕,夸夸其谈地聊了起来:“要说咱们顺和老店,那京师里有几个人不知道?咱们什么货物没有啊,有五彩彩头条、牙子、汗巾、铸铜簪扣,还有烧酒、皮金、杂货、南酒、药材……不过咱顺和老店最出名的还是杂货,量大,种类全!在京师别的地方找不到的东西,咱们这说不定呐,您就能给扒出来!”
老朱乐了,原来就是个杂货铺啊!不过抛去他所说的那些水分,应该种类还是比较全的。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就先在这干着,然后再慢慢地骑驴找马?
伙计滔滔不绝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凝神一看,朱一刀正看着自己笑眯眯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下他顿时警觉了起来:“这位客官,大清早的,您要是不买东西就去鸟市逛逛,这挡在咱的门口,是不是……”
朱一刀笑着摇了摇手:“不忙不忙,我想问一问,你这里可还招人?”
伙计愣住了。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这个穿着满身绸缎的家伙要在这里做事?自己没看错?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位客官,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您这……”然后下打量着朱一刀。
老朱这才恍然,哪有穿着绸缎服饰街找工作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是来找事的么?他赶紧解释道:“呵呵,我是来京师应试的秀才,只是没中,这身的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了,才想着找点事情做好糊口!读的再怎么样,总不能让肚子饿着?”
“哦……”伙计这才释然。难怪看他穿的人五人六的,却还找事做,原来是个落第秀才!其实每年京师都有大批落第的秀才驻留,不过一般这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愿意去做那些下等人才做的事情,但他们不过是没被逼到份。还是有一些穷秀才没了银子吃饭,不得已在街头卖字啊干吗的,还是比较常见的!
但是像这个人一般,愿意到商户这种地方帮忙,伙计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些呆子哪个不是眼睛都长在头?平时就算是一天只吃了一顿饭,也还是看不起这些商户,更别提来这里帮忙做事了。
“那……这样!你跟我见见掌柜,看他怎么说!咱可做不了这个主!”说着伙计就把朱一刀给领进了门。
看着四周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朱一刀觉得自己眼睛都快不够用了。能够弄到这么多难找的杂物,这个东家看来关系不是一般地广啊!自己在这里说不定可以学到其他一些谋生的手艺,等将来离开京师,自己也能做个商人,而不是在这里给他们打工。
很快就见到了那个掌柜。掌柜的大概有个五六十岁,一身典型的账房先生打扮,伛偻着腰,头戴着顶黑色的帽子,不过最奇特的是,他鼻梁竟然架着副西洋的眼镜!
掌柜下打量了朱一刀老半天,才慢悠悠地问道:“你都有那些手艺啊?”
“我会做账,懂算术,这……算不算是手艺?”朱一刀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第103卷
掌柜的眼中顿时射出了精光!要说朱一刀懂些琴棋画什么的,他还倒不惊讶;可这年头,有几个生愿意去学那算术之学?不说有没有什么用处,在大明,这算术根本就得不到重视,不管是官孰还是私塾,就连教都不一定有人愿意教!
一般都是商户大家才会时不时的让账房先生,给自己的后代传授一些算术基础知识。这样不至于让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毁在后代的手里。这个年轻人竟然也懂算术之学,难道他出身于商户大家?
掌柜低下头看了看账本,还是慢悠悠地道:“今年进了五百匹布,每匹五两银子;全部卖出得银五千两,请问,赚了多少两银子?”说罢顺手拿了个算盘过来。
朱一刀不会使算盘,他心里知道,自己只要把手放到算盘,只怕掌柜的立刻就知道自己是在忽悠。看来只能心算了!老朱无奈地想到。
“二千五百两。”朱一刀并没接算盘,稍微想了下就给出了答案。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传说中的心算!这可是家传的绝活啊!而且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这满京师的商户只有区区两家请的有心算之人,怎么这个家伙也会?而且年纪这么轻!
“今年进了五百匹布,每匹七两银子;卖出三百匹,每匹五两银子;积压二百匹,以每匹二两银子的低价售出。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