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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轻风拂过他俊美的脸庞,他牵了牵嘴角,“恭喜你。”
“这个还给你,以后,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就送给她。”她将手里温润的白玉递给他。
风拂过……
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捏住她的脸:“为什么到最后,连你也背叛我?!”
她咬紧嘴唇别过脸,不敢正视他犀利如鹰的眼睛,“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背叛我的时候只有你在我身边,而现在连你都要背叛我!”他怒吼,声音将欢快在枝头唱歌的鸟儿惊得四散逃走。
“我最后求你一件事。”她含着泪望着他,泪光中,他的脸逐渐模糊,“你娶了奚瑶好吗?”
他望着她,眼神复杂。
“算我最后求你!”
“可以!”他放开她,拿过她手里的玉佩,头也不回地离去,“你就去做你的皇后吧!”
她蹲在那个湖边,哭了一天一夜,他怎么会知道,她这么做,有多大的苦衷!
她和皇上的婚礼,他最终没有来,侍从说,他带了几个人偷偷潜入大宋,他要亲眼看看,如今的杨家,是怎样踏着他们一家的尸体一步步爬上去的!
……
“我要娶她!”他的话将她拉回现实,燕燕望着他:“我回去跟皇上说,他会答应的。”
耶律寒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忧郁的蓝天,忽然飘过一朵云,遮住了阳光,天,阴霾起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悲恸的哭声。
“四郎,四郎……”
她跪在地上,使劲摇晃着倚在门口,唇角带着一抹宁静笑容,仿佛是沉沉睡去的白衣男子,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衣裳。
他怎么也无法醒过来,纵使他听见她悲伤的哭泣,他拼命挣扎着要挣开眼,可是怎么也没用,难道上天那么残忍,要让他在这里就丢下她吗?
不!不!他不能就这么走掉!他要陪着她,保护她!
“你醒醒啊,四郎,你醒醒啊。”她摇晃着他清瘦的身体,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他都无法醒过来,她好后悔,好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出来,他一定很难过……
“锦小姐。”茗烁流着泪想拉开她,杨公子,早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要摇他!”银镜突然闯进来,一把推开了德锦,她急急忙忙掏出四郎脖颈上她送他的荷包,凑到他的鼻尖,“四郎,快醒醒,不要睡得太沉……”
他轻咳了一声,微弱的呼吸慢慢从他的鼻尖喷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她高兴得在心里不住地感谢神灵,他没死,没死。
德锦望得呆呆的,“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只是受伤了而已,你不要刺激他,他还没有完全好。”银镜稍稍偏过头看她,故意将口气变得刻薄无礼。
她让人准备了轿子,没有跟她说一声,便叫人吧四郎抬进去。
“他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德锦追上去,板着轿子的窗口问。
“只要你不刺激他,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很快就会好!”银镜将轿帘放下,遮住她的目光。
“可是……”德锦还想说什么,轿子已经抬起来了,她够不着那个窗口,只能大声对着里面喊:“等四郎醒了,请你告诉他,无论我在哪里,我们都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让他不要忘了我!”
银镜在轿子里捂着嘴轻声啜泣起来,她轻轻抚摸四郎苍白无色的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没有任何权利,让他忘了谁。
德锦望着那顶早已消失在她视线中的轿子,心里有莫名的怅然。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四郎,他们中间,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头顶的阳光忽然黯淡,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袭来,德锦警觉地闪开,她的手敏捷地从他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不准过来!”
耶律寒冰冷的眼睛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不再前进。
“不准你再碰我!”她眼中有一把一把的利剑射向他。
“如果。”他上前了一步,“你答应和我成亲,我会考虑救杨四郎。”
她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要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他又走近几步,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匕首上。
“哼!”她冷笑,“我永远不可能是你的人!”
“你已经是了!”他大声驳回她。
“闭嘴!”她把匕首指向他,“再说我杀了你!”
“你是我的人。”他依旧坚决。
“不是不是不是!”她举着匕首的手臂颤抖着,慢慢后退着。
“就算你杀了我你还是!”
“我……我……”她举着匕首指着他,却不敢上前。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猛地往自己胸口上一戳。
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如你所愿。”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拔出来,邪佞地笑着,“还要来一刀吗?”
她吓得手一松,沾着血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你让我怎样补偿你?”他的手慢慢抚上她吓得苍白的脸,呼吸湿热,渐渐靠近她。
她别过头,泪水不争气地流出来。
“无论怎样,我都会去做,就算让我去死。”
“我不要你死,也不要你放了我,我只求你。”她抬起头望着他,清澈的眼中蕴藏着大海一般的感情,“让我去死。”
他的手无力地滑过她的脸庞。
“如果四郎要死,就让我和他一起死。”
沉默……
“我不答应。”
德锦苦笑起来:“你不是说什么你都会去做吗?你食言了。”
“你死了,我会毁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亲人!你的国家和所有对你好的人!我要让这个世界上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跟着你一起长埋地下!”包括他自己!!!没有她,他会毁了自己,不管地狱天堂,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你好卑鄙。”她咬着嘴唇。
“我比你想象得更卑鄙!”他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是他的人!现在是!将来是!生生世世都是!
北院大王的婚礼在皇城郊外的皇家狩猎场举行,这样盛大的婚礼迎娶的都是正妃,可是五年前,北院大王已经迎娶了奚部大公主奚瑶,这次婚礼,据说新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汉人!
这多少有些打击那些身为辽国贵族的契丹人的自尊心,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怎么可以娶一个汉女做妃子,而且还是同瑶公主平起平坐的正妃!
其中最受打击的当然是奚族,他们的公主怎么能同一个下等的汉人共事一夫!只可恨耶律寒深受皇上倚重,又独掌了天下兵马大权,还是百姓爱戴八族拥护的八部大人,奚族只能倚靠着瑶公主身为北院王妃的地位勉强在八族中站稳脚跟。
皇上御封那个汉女‘德王妃’,皇后同她义结金兰,以姐妹相称,算是让耶律寒撑足了面子。
婚礼当天,新娘一早便被送入皇宫,身为新浪的耶律寒要等到晚上才能见到他美丽的新娘子。
这一天,算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天,怎样盼,那金灿灿的太阳还是高高挂在天空。
宫里的德锦,在皇后和众多宫女陪伴下,把所有要记住的礼仪都过了一遍,她虽然没再听,可是宫女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她。
“今晚,你就是他的妻子,再不是德锦公主了。”萧燕燕将新娘的珠花插在她的发髻上。
她真的好美!
比第一次在王府里看到的要美很多,少了一丝青涩单纯,她动人的眼中,泛出女人独有的妩媚慵懒。
千万种风情,在举手投足之间,展露的淋漓尽致。
身为女人,她也不禁嫉妒起来。
那妩媚中带着天真,清莹的眼中,还有着少女的迷茫,有她如大海一般深的感情和无尽的思念。
“以后不可以再闹脾气,你是北院王妃,就不能让天下笑话了。”她继续提点她。
“大辽国的北院大王娶了大宋公主,这还不足以让天下人笑话吗?”她略仰着头,铜镜中映出一个千娇百媚的侧影。
“又在说气话。”萧燕燕刻意将她的话当成气话,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浅笑道:“你现在是德王妃。”
她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她不是!不是!
屏退了侍女,萧燕燕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别让仇恨蒙住你的眼睛。”
她倔强地仰着头,“如果换作是你,你可以原谅他吗?”
萧燕燕久久地望着她,最终叹了一口气,“我没有体会过那些痛苦,我不能回答你。”
德锦望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不会有未来!”
她的眼睛天真纯净,闪动着美丽的光华,一瞬间,让燕燕晕眩。
“你和他一样,都是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你知道吗?少年时的寒不是这样的,他那时……”
“皇后娘娘,大王的迎亲队伍到了。”小宫女满脸喜庆的笑容跑进来。
“时辰到了。”燕燕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出去。
来接新娘子的人,是慕胤,他穿着契丹人举行仪式时的正装,锦帽貂裘,显得愈发英气逼人。
他的目光接触到德锦,顿时觉得喉咙里烧得难受。
那一晚,他没有能力救她。
她在皇后的搀扶下,慢慢向他走来,那一刻,她眼中凝聚着泪光,泪光深处,是他看不清的某种感情。
德锦对他露出天真慵懒的笑容。
他心疼地伸出手,想再摸摸她的头发,却不经意看见皇后制止的目光,他只好向她伸出手,拉着她坐进红绸装饰的软轿中。
她安静地不发一言,萧燕燕坐进她旁边的一顶轿子中,轿夫慢慢抬起轿子,小心翼翼前进。
德锦忽然掀开红绸的轿帘,望着后面慕胤跨上马背,跟着她们缓缓前行。
两行泪滑下她的脸颊。
她的神,亲手……送她走进她的噩梦中。
晚风徐徐,广场中燃起巨大的篝火,火光跳跃,热浪一阵一阵扑来,空气变得温暖异常。
耶律寒一身黑色装束,华贵的衣服,衣领和袖口上金丝织就了繁复的花纹,锦帽上一颗硕大无比的蓝色宝石,火光中大放异彩。
他神采奕奕,双目炯炯,英俊不凡,坐在皇上旁边,等待中,已经喝了几杯酒,眼中多了一丝醉意的柔情,看着前方。
她,怎么还不来?
皇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少喝点儿,待会儿吓坏了新娘子。”
他柔肠百转地笑起来,当真不再碰酒杯。
她胆子很小,真的会被他吓坏。
心如鹿撞,他头一次觉得等待是这么漫长,心中又喜又怕,想到不久之后,他就能牵着她的手,接受天下人的祝福,他将和她共白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以后漫长的日子,他会用一生去补偿她。
“慕胤去了多久?”他转头问身后形影不离的十三骑。
“回大王,已经去了一会儿,估计已经快到了。”
皇上在一旁笑起来:“你倒是,又不是头一次成亲,不知道那些人要闹一闹吗?”
他眼中忽然多了一丝冷意,皇上只好摇摇头继续喝酒,大凡这世上姓耶律的男人,都逃不出‘情’这一劫吧,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到了到了!”小太监急急忙忙跑上来报告。
耶律寒霍地一声站起来,不等皇上再说几句话调侃他,已经大步踏出去了。
第 10 部分
高台下,火红的仪仗队迢迢迤逦,红灯笼一排一排挂在铺着红色地毯的道路两旁,张灯结彩的广场上,所有人都站起来,争先恐后地看北院大王的新娘,究竟是怎样的绝世美女?能够掳获那一颗冰冷的心?
她从轿子里走出来,一身鲜红如火的嫁衣,长长的裙摆拖在红毯上,她娇小玲珑的身躯在红裳的包裹下,千娇百媚;喜庆的浓妆,衬得唇瓣娇艳若桃花,眼中千种风情,妩媚慵懒,当她抬眼看向他时,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真的是他的新娘吗?为何她美得那样飘渺,不似凡人?
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