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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叔德道:“晚辈不能去上清宫,免得魔头们毁了宝观。”
道人摇头道:“小施主可知四路不通吗,对方的人已由各个地区聚拢来了,除了上峰,别无可逃之路啦。”
鲍叔德道:“观里必将被敌人搜查奈何。”
道人道:“贫道有个地方也许不致使对方起疑,施主请快随贫道上山。”
鲍叔德心知再无时间了,立即招呼百里超道:“阿超,道长是家师好友,我们快点随他老人家去。”
百里超问道:“你师傅是谁?”
鲍叔德叹声道:“就是驼公公啊!已往都瞒著你,那是怕你太老实之故,家师就是为了发现你,才不惜轻生涉险。”
百里超道:“我有什么值得令师看上呢?幸喜没有出事。”
鲍叔德道:“对你说一天也没用,在你面前解释不了的。”
到了峰上,老道长急急带著他们向一座崖头走,鲍叔德识得地形,急急道:“前辈,这是去华阳洞的路吗?”
道长点头道:“你知洞里的秘密,快去,贫道在此监视。”
鲍叔德伸手拉住百里超,回头道:“前辈千万当心,晚辈等生命事小,名山宝观的存亡太重大了。”
鲍叔德和百里超去还不到一顿饭久,忽然自老道背后出现了一个阴沉的老人,那种似幽灵一样地突然现身,竟使老道长悚然一震,闻声回头,发现对方已到五尺之内。
“老施主游山吗?”道人不识,故意稽首问一声。
其人足有八十,生成一副冷冰的面容,发出沉沉的声音道:“你就是茅山派的宏元道人吧?”
“老施主,贫道正是宏元。”
那人望了他一眼,点头道:“老夫看得出,你与令师上清观主举止相同,宏元,你可知老夫是谁么?”
道人看出来头不对,念声无量寿佛,“老施主见谅,贫道眼拙啊。”
那人阴声道:“令师在生之时,难道未提过正道三家。”
道人闻言凛然,暗叫道:“原来是赤煞五魔名列老二的八极阳魔!”
赤煞五魔是左道最老一辈的煞星,道人自知不是对手,立即小心应对,啊了一声,慌忙稽首为礼道:“原是堵老施主驾临荒山,贫道未曾远迎,望乞见谅是幸。”
“宏元,客气话少说两句,老夫问你刚才有两个少年来此,你可曾看到?”
道人急忙道:“有,有,有,不久前是从华阳洞这个方向去了。”
老人嘿嘿笑道:“你比令师诚实多了,好,没有你的事了。”
说完一挥手,大摇大摆地直朝鲍叔德的去向追出。
老道见他失去背影后,神情显得异常肃穆,冷笑道:“那怕你‘八极阳魔’功力盖世,要想在华阳洞拿人恐怕作梦。”
这时在茅山峰顶处处现出人影,道人一见,立即脱离是非,转身回观。
有了这段时间的拖延,鲍叔德已经和百里超深入华阳洞的秘道,那是由正洞进去,再从一个石笋如林的偏洞穿过,约有半里远近,当前有座石像,只要将石像向旁一推,里面即听到一阵“轧轧”的异声,接著在石像后面现出一门。
鲍叔德急叫百里超道:“快进去。”
百里超愕然道:“这里有机关!”
鲍叔德向他一推,跟著也走进门内,轻声道:“这是茅山派的重地,外人无法进来。”
他们进去后,门也关闭了,石像又归原位,里面却是黑漆漆的。
鲍叔德领著百里超摸索前进,转弯抹角,似又经过几道门户,这才发现前面出现光亮。
百里超惊讶道:“这是日光啊!”
鲍叔德道:“你虽知道是日光,但却不知光从何来,我在这里已经来过四次了,到现在仍旧不知是怎么回事哩,听家师说,这是此洞最奥妙之处。”
他们转到一座门前,鲍叔德推门而入,讵料里面竟坐著宏元真人!
鲍叔德不以为意,百里超却是大大一愕。
宏元真人向他笑道:“小施主,贫道是从另一秘道来的,华阳洞机关无数,秘洞如蛛网一般,敌人要想找到,势比登天还难,二位在此住下罢,一切所需,鲍少施主是知道的,吃用绝对不致缺乏。”
鲍叔德道:“前辈,对方来了不少人吧?”
道人点头道:“观里已被搜过了,华阳洞的正路查得最紧。”
鲍叔德道:“你老快回观去,免得对方起疑。”
道长笑道:“贫道本来不须前来指点,但有一事必须警告二位,鲍少施主千万记著,假设此洞发出一阵铃声时,就是对方闯进来了。”
鲍叔德大惊道:“万一真被对方闯来怎么办?”
道人叹道:“希望没有那样万一,如果有,逃走恐怕不可能啦,不过此洞乃为敝派重地,到时难免一场火并。”
鲍叔德道:“前辈,火并绝对不利的,必要时,晚辈等情愿束手被擒。”
道人摇头道:“小施主,你知道你的责任有多大吗?据令师说,你手中已握著正派武林的奇珍啊,这意思你懂吗?”
鲍叔德看看百里超,点头道:“家师曾经说过,可惜这奇珍不知何时生出力量呢?他现在连一块顽石都不如。”
道人深深看了百里超一眼,点头道:“只要时机一到,顽石自会点头,你好好照顾他就是了。”
鲍叔德问道:“前辈可知此洞还有可退之处吗?”
道长忽然道:“小施主,你知道‘无生隙’吧?”
鲍叔德点头道:“听说贵派祖师曾立禁令,不许贵派任何人前去历险。”
道人点头道:“除了那里,再无可去之地了。”
鲍叔德道:“到时与其被擒,不如冒险一避,能生更好,否则也落得个乾净,前辈,你请回,有缘再会了。”
道人离去后,百里超问道:“什么叫做无生隙?”
鲍叔德道:“此洞尽头处有一无底绝隙,数千年来,凡去探隙者都是有去无回,茅山派祖师即将该隙取名无生隙,这意思你懂不懂?”
百里超道:“那隙到底有多深呢?”
鲍叔德苦笑道:“你又发傻气了,能够知道有多深,那就有人回来了。”
百里超怔怔地又问道:“有多宽?”
鲍叔德道:“据估计,上面能看到的约有八丈宽,下面似乎逐渐加大,以斗大的石头投下去,守十天都听不到回音!”
百里超一伸舌头道:“我的天,大概深入地府了。”
鲍叔德笑道:“你这句话很有意思,下去的人物,也许真的到地府去参见阎王爷了。”
百里超道:“有吃的没有,咱们趁早吃个饱。”
鲍叔德笑道:“左面石厨里有东西,道士们吃素,但替来此的在家人却准备了荤食,你要吃自己拿,我还得用用脑筋。”
百里超道:“用什么脑筋,必要时我们往无生隙中跳不就成了。”
鲍叔德骂道:“尽像你呀,武林正派都死光了。”
百里超独自走到石厨里拿吃的,吃饱了,回来打开衣包,拿出一件旧衣,又走到石厨前去。
鲍叔德见他举动有异,问道:“你在搞什么?”
百里超道:“我要准备一大包,恐怕无生隙下饿肚子。”
鲍叔德叹声道:“你是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饿,到下面去死都死了,你还能开口吃东西吗?”
鲍叔德虽知他摔不死,但想到他永远上不来,因此叹口气。
百里超不以为然,他这也在用脑筋了,一会儿又向鲍叔德道:“阿德,等会往下跳的时候,你就爬在我的背上。”
鲍叔德闻言非常激动,暗忖道:“名义上是我保护你,实际上你处处在关心我,唉!”
突然石室外响起一阵铃声,鲍叔德立刻面白如纸,他知道大难到了。
百里超火速提起两个包袱,催道:“怕什么,走,你快带路。”
事已至此,鲍叔德只好将牙一咬,立即带他走出石室。
百里超不慌不忙,慢慢跟著,还问道:“阿德,有多远?”
鲍叔德不理,一直循著右面洞走去,约有一里地,转了无数的弯,突然来到一个阴风惨惨的无底奇隙之前。
这时后面已听到宏元道长在哈哈笑道:“诸位施主,此路不通了,前面是无生隙,是条绝路。”
百里超急急向鲍叔德道:“快爬到我背上。”
无生隙上忽然堕下一团黑影,直如殒星曳地,带出呼呼风声,那就是百里超背著鲍叔德想从绝地求生。
当他纵身飞堕之初,莫不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因此他们内心反而没有恐惧,甚至也不紧张,四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对于所经之处,能见的事物,一一清晰入目。
在纵落之前,百里超居然有计划,他是恰好由崖壁中间下堕,只因他怕下面的崖壁有突出部分,恐防擦伤鲍叔德。
崖隙的宽度确如鲍叔德所说,大约有八丈,长也不过十四五丈,愈朝下落,愈见宽广,大约下落百丈之后,宽广就有六十余丈了,这时目力还可看出壁面的形状,因为隙下依然明亮,这真是天地间的奇境。
突然一道黑黑的长东西横在下面,鲍叔德急向百里超耳边吓叫道:“阿超,下面是什么?”
百里超尽朝壁面看,根本没有注意脚下,闻言急望,啊声道:“是一道石桥横在两壁之间!”
声落,人也适时堕到,百里超突然双手一松,丢掉两只小包,闷哼一声,死劲将那道石桥抱住,胸口撞在桥上,竟是卜的一声怪响。
他没有感到痛楚,反而几乎弹脱手去。
鲍叔德乘势松手,翻身坐在桥上,伸手再将百里超拉上去。
那确是一道石桥,不!是道石梁,漆黑而不滑,约成方形,两尺宽,四尺多厚,是天然的东西,却有不可思议之妙,两端插入崖壁,又似人工所为。
鲍叔德向上一看,却只能看到数丈高即被斜壁挡住视线了,但在俯首时,他竟打了一个寒颤,惊叫道:“下面仍然无底哩。”
百里超笑道:“总算我们摆脱了敌人,幸还活著。”
鲍叔德叹道:“这样上既不能,下又是死路,简直在此受活罪。”
百里超忽然向桥的对面一端走去,显已发觉什么东西!
鲍叔德急忙赶上道:“你去那里?”
百里超道:“这不是桥的中央,在中央处似还有块方碑。”
鲍叔德没有留心,闻言一看,确见有块方方的石块竖在那里,足有两尺高,急忙跟著走近。
百里超口中突然吐出三个字“奈何桥”!又惊叫道:“这真是活见鬼!”
鲍叔德也已看清碑上有“奈何桥”三字,吓声道:“我们真到了地狱啦!”
百里超道:“旁边还有小字!”
鲍叔德睁眼注目,只见上刻“九阴阎罗题”。这又使他浑身发生鸡皮疙瘩,惊声道:“这‘九阴阎罗’是一千多年前的杀人王!”
百里超道:“那你怕什么?他还能在此活过一千多年么?”
鲍叔德道:“我是惊奇啊,此地居然还有人住过呢!”
百里超从来很少大笑,这下却发出哈哈之声道:“由奈何桥三字看来,那是一种无聊到了极点的表现,那魔头何尝不是陷身于此不得脱身呢?我如在碑上也留它几个字,后来者同样也将惊讶不已。”
鲍叔德忽然觉出他聪明多了,噫声道:“笨牛,你一点也不笨啦!”
百里超笑道:“过奖,过奖,精灵鬼,我们再向两端尽头处查查看,好像两端都有洞呢。”
鲍叔德急忙警告道:“当心,不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