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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那篷车突然停住,那驾车汉子道:“二位大爷,前面路窄,篷车无法前
进啦?”
车中那刺耳的声音答道:“那你将车赶入林中去吧!”
那汉子牵动缰绳,那赤红马滴溜溜一转,将篷车驰入一片幽林之中。
那篷车方一刹住,篷幕启处,“突突”跳下两个灰衣蒙面人.一人手提黑箱,当先行去。
二人转出幽林,一前一后,疾似飞丸,顺着陡峻的山路是往前急行。
一鸣窜出丛林,流星赶月般随二人身后缀去。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但见前山重崖又叠嶂,万壑千峰,飘云暴出,林木含烟,真不知
有峰峦几许,路有多深多远。
一阵山风迎面扑来,带着浓厚腥浊之味,一鸣突感头晕目眩,步履踉跄,眼望去,见那
灰衣蒙面人,依然提袂急行,浑似不闻一般。
一鸣一提丹田之气,闭住呼吸,忍住前行,行未数丈,突觉眼前一亮,金光闪烁,一块
巨石当前,石上赫然斗大二字:“南山”,下面几行小字:
登南山兮穴之阴,
飞鸟不下虫蛇绝。
来而不返兮长埋,
食毒攻毒兮逢生。
一鸣看罢,不禁大喜,原来此地即是沙丽乌说的南山,飞鸟不下,人迹罕到之地,想来
那毒瘴岭即在此山之中。
但那古歌后面两句,究属何意,却使他一时难以理解,以毒攻毒,干脆我来个以玉避毒,
顺手从怀中掏出“玉胆”,玉胆出怀散出一抹红霞,登时那腥浊之气一扫而空,一鸣突感神
明智清,浑身舒泰,一顿足宜往二人身后追去。
一鸣绕过一丛秘林,忽见前面山峰雾气氤氲,秀峰排云,他恐失二人踪迹,迅即加快足
步,追赶上去。
突然,那前面手提黑箱的灰衣蒙面人回头道:“那山后即是骷髅帮的老巢,这一带横峰
便是‘毒瘴岭’,鬼吟潭就是那边!”说时用手指着那排云弥漫的山腰之处。
一鸣听那灰衣蒙面人说出骷髅帮所在,立时喜不自禁,想不到朝思暮索,千辛万苦欲追
寻之地,竟然在无意中获得,欣喜之情,难以自已,真是天凑良缘,差点高呼出声。
此刻那两个灰衣蒙面人突然绕石一转,身形消失在巨石之后。
一鸣一惊,匆匆绕过巨石,目光四扫,那儿有灰衣蒙面人的身影?
一鸣暗道:“你能上天入地不成!”
随即绕着巨石,细细搜寻,“呱呱”数声,只骇得一鸣砰然心跳,举目四望,又不知声
起何处。
倏地,“轰隆呱哇”之声大作,阴风飒飒起自林间,头顶月亮亦被浮云掩去,峰壑于一
片昏黑,鬼哭神嚎,连绵不绝,一鸣不禁感到森森寒意。
蓦然,鬼哭神嚎声中传来声声“老头子”的呼叫,那声音罩小,但听来却是清晰至极。
此时,寒月破云而出,山间一片光华撒地,那腾腾蒸雾,似是至山腰升起,想来那山腰
定是“鬼吟潭”所在。
一鸣挥臂腾身,利用林木阴影,迅速向山腰之处挺进。
劲风吹来, “轰隆呱哇”之声大作,一鸣此刻辨清方位,那怪异如鬼啾啾之声,的确
是发至那山腰之处。
但那声音如说是劲风动水,激石所发,确是怪异骇人,想来其中定有蹊跷。
一鸣一面思想,一面寻幽踏径往前行去。
突然,眼前一片碧波荡漾,月华照水,泛出绿光,使人油然心寒。
一鸣伫立在柳荫深处,凝神欣赏着这南山寒潭夜景,内心甚是疑惑,何以这银月碧波,
风景幽美之地,而取名,“鬼吟潭”,岂不令人大大扫兴。
蓦然,山壁间有人尖声道:“冬烘老樵,亏你一人也能找到此地?”
那冬烘老樵嘿嘿笑道:“舜何人也,子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他牛头不对马嘴文不
对题地乱答一通。
那问话之人似是有些生气,道:“你别在孔夫子面前卖四书,咱们办正经事,你酸什么
东西!”
那冬烘老樵嘿嘿又是一阵大笑,怪声道:“哭笑婆子,老夫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龟卡星
象!九州地志;易象图识、山海经、穆天子传……”
哭笑婆子“呸”的一声,喝道:“你读破万卷书,连小小的“摄魂铃”还弄不到手,你
穷吹什么!”
冬烘老樵冷冷道:“怎么!这区区‘毒瘴岭’尚能难住老夫乎?”
一鸣伏于柳阴之处,闻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脑际念头百转。心中暗暗忖道:
“原来,那日诏山官道上所遇见那篷车,说话之人竟是冬烘老樵与哭笑婆子,那哭笑婆子既
乔装灰衣蒙面人去弥勒城,那另一灰衣蒙面人是谁呢?弥勒城被骷髅帮占领,他何以不顾,
而她的徒弟沙丽乌,更有哈瓦刺、沙利多,全都弃而不顾,支是什么道理……唉!这些蛮狠
之人,有利可图时,可以情逾骨肉,一旦利尽,骨肉可以变为路人,甚至自相残杀,真是蛮
狠之有君,不如夏之亡也。”不禁仰天长叹一声。
哭笑婆子突然道:“老巫婆,那老东西还活着吗?”
一鸣倏然震惊,这老巫婆萨菩陀几时又来中原,这老贼自上次争夺“摄魂铃”,弄断一
条右臂逃回野人山,销声匿迹多时,他以为他已然改邪归正,拜在七绝令下,想不到这老贼,
却原来在暗中弄鬼,暗结狐群狗党,一反一复小人心,眼看我今日情势,必得多加小心了,
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一阵响声过后,老巫婆答道:“活得挺精神的呢!”
哭笑婆子道:“老冬烘,你会观天象,你看现在多少时分?”
冬烘老樵笑道:“草色凄凄,寒夜已三更。”
哭笑婆子沉声道:“那我们可以动手了?”
话声刚落,三条黑影缓缓向山壁移动。
一鸣目中神光暴射,直直地投注在那山壁之上。
山风暴起,鬼嚎之声大作,只闻山壁间嘻嘻哈哈一阵大笑,三条黑影蓦地失去踪影。
一鸣此刻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我非看你们弄些什么玄虚不
可?
一纵身,白鹤冲天般直向山壁奔去。
待奔至山壁顶端,俯首下视,只见山壁后凹,月光斜射,使凹陷之处,变得幽深莫测,
倍增恐怖。
一鸣一不做,二不休,矮身贴壁,遂向山壁间慢慢垂去。
将至凹陷,一式“倒挂金钩”以手指钩住壁间突石,垂首向凹陷处探望,原来在凹陷内
有一只狮首,巨大无比,那狮头颈下全是小孔,小孔与潭水齐平,因此,劲风鼓浪,潭水灌
入小孔之中,是以发出鬼嚎般的怪声,所以命名“鬼吟潭”。
一鸣看罢,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这骷髅帮的奸匪们,就专弄这吓唬三岁儿童的玩意儿。
一鸣艺高胆大,倏即收腿躬身,一式“燕穿桃林”,轻轻弹入那巨狮大张的口中,停身
隐避之处。
停了片刻,并无动静,遂转入那巨狮石屏之后,抬眼望去,那狮身全由青石砌成,蜿蜒
而上,深不可测。
至十余丈处,透露些微弱灯光。
一鸣轻提脚步,擦地而行,他本身轻功已然不弱,是以行来全无声息。
待他走至尽头,右侧一道石门。
那石门已经半开,他贴身门边往里窥望,见入门后有十余级石阶,往下伸延,石阶走完,
便是一间石屋,石屋正中便是一个干涸的深潭,潭边一根儿臂粗的黑管,黑管嵌入壁间,不
知通往何处。
这时他们三人正围在那潭边,冬烘老樵手中高举着火炬,照得满屋通明。
哭笑婆子依然灰衣着身,但却揭开了面罩,他躬身在扭开那黑管。
老巫婆萨菩陀蹲在地上,极为小心地开那铁箱。
忽闻那哭笑婆子道:“这驻颜潭本来无水吗!”边说边扭动黑管。
冬烘老樵喋喋怪笑,道:“这‘驻颜潭’无驻颜之水,那老魔头岂不寐梦难安吗!”
哭笑婆子道:“那为什么?”
冬烘老樵道:“这驻颜水有驻颜沁脾之作用,可以返老还童,易丑为美,尤其对女人,
简直是价值连城,效验如神,那老魔头左拥右抱的脂粉娇娃,历久不老,容光不改,即靠此
水之力也。”冬烘老樵?舀滔不绝,摇头晃脑,直说得口沫横飞。
那哭笑婆子、老巫婆听得心荡神摇,老巫婆挺身站起来道:“那为何潭涸了,如果有
好……”倏地把话收住,蹲了下去,继续开那铁箱。
冬烘老樵哈哈大笑道:“怎么!你巫婆想变美一点是不?但是你要知道,像从心变,你巫
婆有那样心,配上你那副尊容?真可谓里应则外合,名副其实也!”
哭笑婆子左掌一挥,就想括冬烘老樵一个耳光,冬烘老樵侧身躲过,回头怪眼一瞪,道:
“怎么!你想打人?”
哭笑婆子上前一步,喝道:“姥姥打你这个老不要脸的酸东西,读了几天臭书,到那儿
都老不正经,满嘴胡说八道。”
冬烘老樵袍袖轻拂,嘻皮笑脸道:“小可下次不敢矣!”一躬身,复道:“我先到之时
将它破坏了。”
哭笑婆子惊道:“如果那魔头派人来察看,我们岂不糟糕!”
冬烘老樵沉声道:“我想此刻已时过三更,就是发现亦在明日,我们赶快动手吧!”
此刻哭笑婆子已扭开那黑管,回头向冬烘老樵问道:“那老魔头屋中木塞未曾拔掉,这
水管不是依然不通吗?”
冬烘老樵笑道:“你放心,早有内应替你作好了。”说时,满脸得意之色。
一鸣此刻,侧身那石门之旁,已是浑身有些酸痛,早已心中大感不耐,心想:不管如何,
听他言语之中,只不过欲害死那老魔头,盗取“摄魂铃”,我何不捷足先登,就是拚着性命
也要弄到手,寻回丽娘,虽死何憾。
心念即决,转身离开那“驻颜潭”,寻着旧路,飞身跃出壁间,掠身便往山边窜去。
那毒瘴岭高峰排云绵绵不绝,而且丛林茂密,土壤潮润,是以落叶腐蚀,瘴气蒸腾,闻
者则必中毒,不省人事。
一鸣虽然仗着“玉胆”之功,避开毒瘴,然而却无法穿越那条峻岭,不免心中焦急万分。
突地,一条黑影一闪,从身边数丈之处穿林而去,迅如电光火闪。
一鸣一惊,暗道:“这深更半夜,又不知那道上的人物,光顾这毒瘴岭,看来今夜又有
得热闹好瞧的?”纵身紧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顺着山麓迅快疾行,衣袂飘风,倏忽间,矮身不见。
一鸣不禁大大惊骇,我莫非见鬼不成?纵身加快足步行去。
行未数丈,原来前面是一条幽邃的夹谷,那人已窜入谷中,伏着在那谷口的小潭中喝水,
他把水喝了后,挺身起来,得意地道:“以毒攻毒兮逢生。”
一鸣心想,他吟的不是入山前那巨石上的诗吗?难道在进入这毒瘴岭之前必需喝这水?
心念未毕,那人已然转身向谷中纵去。
一鸣随即跃入夹谷之中,走至潭边,只见潭中之水深暗如墨,而且水中污秽不堪,有毒
蛇、蟑螂、蜈蚣、壁虎……皆已腐烂,恶毒之气,冲人欲呕,一鸣本待不喝,但那以毒攻毒
之警句,又不断在脑中萦绕,不得已,只好提气闭住呼吸,眯着眼喝了一口,转身径向谷内
冲去。
那夹谷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远,方才瞥见前面一脉高阜。此时那人正攀行于高阜之上,
奔行甚缓,似是怕人发觉他的行踪。
一鸣也紧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