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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癫丐用力一夹毛驴,风驰电掣地就往支路上那座庙宇奔去,其速度之快,就是神
驹骏马亦难匹故。
一鸣同莉娘相视伸伸舌头,赶快随后追上。
从路口到庙宇不足百丈,庙宇周围竹林成片,小溪绕过竹林,流水潺潺,极为幽雅。
癫丐纵驴奔驰,到达竹林边,即下驴匿藏竹林后,指点一鸣莉娘,从林缝间往里看去。
视线穿过静寂无人的广场,就是寺庙大门,大门上斗大四个鲜红大字:“蔷薇正院”。
一鸣讶然而惊,这是什么庙?
气派雄伟,朱门铜环,玉石狮子,雄踞两旁,庙门深闭,令人一见生敬,有庄严肃穆之
感。
一鸣刚把视线移回广场,不由悚然而惊。
莉娘一把搂住一鸣,目怔口呆,往广场左侧直指。
癫丐似乎在打瞌睡,不闻不问。
原来左侧广场中央,新竖了一根丈余高的木桩,桩上吊着一具尸体,尸体足下堆满了油
淋过的干柴树枝。
令人惊奇的是,那木柴上的死尸,正是大王庄旗杆上所失去的毁面女尸。
倏然,钟声长鸣,四野震惊,附近耕田种地的农民,都远远趋避,连飞鸟也从林中惊起,
四下逃去。
庙门洞开,钟声仍旧荡漾不绝,从庙门中缓缓走出两行蔷薇黑衫人,下了台阶,即分成
八字,绕过尸体,按步就班,排列成阵。
一鸣顿悟,怪不得此处叫“蔷薇正院”,大概就是昨晚上那黑衫女郎所说的总坛了!
从门中走出的黑衫人,似乎永远没有完,场中来了大约有七八百人,钟声霍然而止,黑
衫人出完,庙门仍然洞开,全场肃然静立。
这么多头戴面罩,既不知是男是女,显得毫无生气的黑衫人,围着这么个面目全非的死
尸,连出大气的声音都没有,这场面显得哀悼悲惨,令人不寒而栗。
陡然,又是一声悲凄的钟声,庙门内又走出一二十位胸前蔷薇外有三至五道黄圈圈的黑
衫人,最后走出一个服饰相同的赭衫人,胸前红蔷薇显得更鲜艳夺目,缓步至场中,懔然伫
立不动。
全场暴发一声:“帮主万岁万万岁!”
所有场中黑衫人一律双手交叉胸前,低头不动,向赭衫人致敬。
赭衫帮主两手向天空一张,众人又暴发一声齐唱:“宁为玉碎,不作瓦全,蔷薇帮威震
武林,蔷薇帮永垂不朽!”
赭衫帮主两手放下,重又向天空一张,全场又齐呼一声:“蔷薇帮万岁!”
赭衫帮主两手向下一按,全场帮众俱都盘膝而坐,凝然不动,他才缓缓坐下,看来是在
为桩上女尸,默默祈祷。
一鸣在想:“虎神帮,蔷薇帮,骷髅帮……到处帮派林立,杀伐无已,江湖上的各大门
派,都到哪里去了?”
再看,祷告完毕的赭衫帮主,望空一拜,一副沙哑的嗓音道:“引来南方丙丁火,魂归
西域极乐城。”
他右手姆食两指轻轻一弹,一团拳大的火星,直往干柴树枝上射去,火星着物就炸,立
刻火势熊熊,霎时间尸体着火,炸裂出声,其味难闻。
众人起立,绕火盘旋行走,队形井然,丝毫不乱,显然在为逝者祝福祈祷。
尸体焦黑,火势渐弱,绕行众人,突然停止,全场无数只眼睛齐注视着一鸣等隐藏之处,
一个黑衣人,大步向一鸣走来。
莉娘显得有点紧张。
一鸣只好硬着头皮,等待事件的发展。
黑衫人走到一鸣躲的竹林前道:“帮主有请。”
一鸣回头,想看看癫丐对此事观感如何,那知他不知何时巳骑上毛驴,望着一鸣道:
“人家有请,咱们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走吧。”
他玩弄着毛驴尾巴,骑着一巅一跛的毛驴,一边说一边就向广场走进。
一鸣同莉娘双双昂然跟进,赭衫帮主亦迎了上来,相隔两丈远近,癫丐刚额首为礼,赭
衫帮主已厉斥道:“本帮祭礼,外人不得偷看,难道老叫化你还不知道?”
癫丐歪着头想了一想,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与你蔷薇帮主才第
一次见面,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蔷薇帮主闻言不语,只见他两眼直转,道:“不知道也一样。”
癫丐道:“偷看了怎样?”
蔷薇帮主道:“犯割舌之罪。”
癫丐皱皱眉头,胡子一翘道:“这样行不行,算俺们没看,小老弟,小妹子,咱们走,
他们人多,等一下他们把你小两口烤来吃,老哥哥可要老泪纵横了!”
蔷薇帮主看他们三人回身就想离去,不禁大喝一声:“站住!”
癫丐回身笑道:“俺们是客,你应该摆队相迎,摆家相送才是正理,你乱吼什么?难道
你想尝尝开山虎一掌分尸的滋味?”
蔷薇帮主道:“他是谁?”
癫丐道:“他是谁?你问他呀!问我干吗?”
蔷薇帮主手指一鸣道:“你是谁?”
一鸣道:“雷一鸣。”
“啊!”蔷薇帮主惊叫一声,他突然显得怯懦起来,连身子亦不像先前那种渊停岳峙,
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抬手指着莉娘,嗫嚅地道:“她,她,她是谁?”
一鸣正在想:“我不过劈死一个开山虎,他就成这个样,这帮主亦未免太外强中干了!”
一鸣又听到他在问莉娘,莉娘似乎亦有所感,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鸣道:“她叫
莉娘。”
蔷薇帮主两眼呆视不动,亦看不出他面罩后面表情如何,老半天才听他自语出:“嗯,
莉娘,她是莉娘!”
谁也听不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蔷薇帮主毅然一摆手道:“走吧,你们走吧!”
这一下,全场七八百跃跃欲试的帮众全愣住了,这是蔷薇帮对外人触犯帮规从未有过的
宽大,要不是他们对帮主敬畏有加,非酿成一场混战不可。
癫丐也感到很奇怪,他明知故犯,带一鸣等来此,是想看看一鸣艺业如何,想不到竟是
如此的结果。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愕在当地,值此静寂无声之际,倏然周围虎啸连连,四山回应,震
耳欲聋,极为惊人。
虎神帮的到临,必然是一场残酷的杀戮,蔷薇帮帮众一齐聚集在他们帮主身后,全神戒
备,以防不测。
竹林四周,一阵“飕飕”乱响,飘落百余腰围虎皮的劲装汉子,为首一人一副铜铃眼,
扫帚眉,满脸胡须桩子,青钢皮的脸,满布杀气,腰间插满了尺余长的钢叉,来人正是虎神
帮执法老大,江湖中闻名丧胆的三叉追魂宋西天。
宋西天暴哮如雷地道:“蔷薇帮主,丐帮长老,还有这小子全在这里,俺们是斩尽杀绝,
一个活口不留。”
“留”字刚毕,一阵惊心动魄的响声,除宋西天外,虎神帮诸人全将兵器呛啷啷出鞘,
刀光闪闪,剑气森森,胆子小的人连吓也会吓死。
癫丐还是一副老样,慢条斯理地道:“宋西天,我是疯,你是狂,有我们两人,这儿就
得变成疯狂世界了!”
三叉追魂宋西天道:“老叫化,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癫丐道:“我是越老越糊涂了,你是送别人上西天?还是送你自己上西天?我要是阎王老
爷,非抓你入地狱不可。”
宋西天身后两人,仗剑就要向癫丐攻去,宋西天伸手一拦,指着一鸣道:“别忙,先替
朱堂主报仇,把这小子宰了再说。”
仗剑两人,一抖手中宝剑,劲风呼呼,就向一鸣夹攻而至。
癫丐拉着莉娘退开了,一鸣不退反进,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岂知拼斗就是必须如
此,才能抢制先机,战胜敌人。
大凡两人攻一人,前面剑尖距离一定很近,后面剑柄一定宽,正好是个倒“八”字,两
人剑光攻至一鸣胸前时,一定以为一鸣后退,所以在剑势将尽之际,必然去势稍滞,好看情
形,变换招式,争取主动。
一鸣就趁二人剑势将尽之际,不退反进,一闪身躲过“八”字前端,一招“游龙戏凤”,
就将二人剑穗摘在手中。
这一着其快无比!漂亮极了!如果要摘他两人项上人头,也不过如探囊取物。
就这一招之接,所有的人都看出,两人决非一鸣的对手。
于是,宋西天身后两个大汉,刀光霍霍,腾身直扑而出,刀似出海蛟龙,挥劈连连,一
片刀影罩向一鸣。
此时,两个用剑的已回身双双从一鸣身后攻至。
势若闪电,令人不寒而栗。
一鸣并不拔剑,一扬手,两只剑穗带起一阵锐啸,宛如飞剑,拖起两道光芒,疾向前面
两人刀面奔去。
“当当”两声,两人虎口震裂,钢刀脱手而飞,直至十余丈外,“呛”的一声,插在地
上。
一鸣迅即回身,只听轻微的“嚓嚓”两声,连看也没有看清,不知何时,一鸣两手指间
夹着两截剑尖,对方仅拿着两柄断剑,急如丧家之犬,窜回宋西天身后。
“大空神功!”声如洪钟,原来癫丐在拍掌欢呼。
仅不过一个回合,场中紧张情形互异,虎神帮更加求胜心切,宋西天身后一连窜出八人,
鞭杵齐施,围着一鸣抢攻。
一鸣仍是一双空拳,一身白色劲装,在八条鞭光杵影中,好似银蛇飞舞仅在空隙中打转,
左指右划,反而逼得八个大汉,团团乱转,缩手缩足,左躲右闪,生怕碰着自己人。
数招互攻,看不出胜败的迹象。
莉娘可急了,要不是癫丐拉着她,她早拔剑加入了战团。
她大声叫道:“哥哥!他们都是坏人,你为什么不杀嘛?”
莉娘的天真纯洁在此可以表现不遗,她把一鸣当着亲哥哥一样,所以她在人前叫哥哥,
毫无羞涩之态。
莉娘刚刚叫完,只听癫丐叫道:
“修罗般若。
太上无极。
佛法无边。
一气三清。”
只听几声惨叫,八个活生生的大汉,立刻开肠破肚,脑裂肢飞,横尸当场。
这并非虎神帮全是酒囊饭袋,而是一鸣武功之高,实在太令人难以想象了!
这些邪门帮派,一向是以众欺寡,死了八人,只听几声“哇哇”乱叫,又跳出了十六个
人把一鸣围住,
一鸣知道这些亡命之徒,不可理喻,只有以杀止杀,杀得他心服口服,自知不是对手,
他才服贴。
因此,一鸣也不像先前心平气和,恨由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身形一动,白影绕着十六
人飞转,千双掌影,万道劲风,其招式之奇特,威力之强大,使人怵目惊心。
没有人知道这招式的名称,也没有人看得出这招式的变化,眨眼之间,似乎千百招一气
呵成,分向十六人攻出。
只听癫丐大声惊呼:“神龙三现!”
霎时间,虎神帮十六个精壮汉子,一个个像打足了气的皮球,突然泄了气,看起来毫未
受伤,但一个个肤如黄腊,萎缩着倒地而死。
这些邪门帮派,本是乌合之众,打不赢就跑,一声吆喝,在三叉追魂宋西天的率领之下,
拔腿就跑。
癫丐第一个发喊:“追呀!打落水狗!”
一夹毛驴,比腾云驾雾还快,他把背上铁锅提在右手,左手拿着毛驴尾巴,刚刚追出庙
外,有几个跑得慢的,被他左手驴尾巴一抖,那驴尾巴就像变成倒钩似的,钩住一个人的脖
子,右手铁锅一扣,罩在另一个的头上,叫道:“快来呀!钩住一个大王八,罩住一个臭冬
瓜了!”
莉娘赶上前去,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