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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沧海道:“此举不免要多耗费一点气力,既然是共有七关之多,诸位前辈最好先歇息一下,万万不可大意才是。”
赫大兄弟讶道:“你是谁?”
谷沧海道:“在下柯继明,来自太湖。家师常常骂我饶舌讨厌,所以有事都命我办,免得在他老人家跟前惹厌。”
赫二兄弟笑道:“果然很多话。”
赫大兄弟道:“老二,咱们到二旁休息吧,柯老弟的话很有道理。”
谷沧海道:“用不着在这儿休息,前辈们不免小题大做啦!”
赫二兄弟道:“休息也是你说的,不要休息也是你说的,到底如何做法才对?”
谷沧海道:“在下有个法子,可以毫不费力,的过第一关。过了第一关,那第二关谅也不难渡过,只有第三关讨厌些,你们在第三关前面休息够了,才上台去,也不会来不及,对也不对?”
赫大兄弟道:“你有什么法子可以使我们过得第一关?”
赫二兄弟道:“你如是瞎扯蛋,小心咱们剥了你的皮。”
谷沧海笑道:“容易之至,我说出一个法子,那个当公证人的家伙就再也认不出你们了。你们只要办到这一点,还愁他不赶快让你们过去么?”
谷沧海此言一出,赫氏兄弟登时另眼相看,大有肃然起敬之慨。
赫大兄弟首先道:“咱们练的通心神功,本以为天下无人瞧得破,哪知今晚已栽了一跤。小兄弟你若是能够指出那厮的法门,而又传以破法,咱们兄弟对你感激不尽,必有重酬报答。”
谷沧海道:“前辈们也不用说什么感激不尽的客气话,只要你们肯携带在下过了第一关,得以随心所欲的参观各关盛况,我们大家就算扯平,谁也不欠谁的情。”
赫氏兄弟四人一齐颔首,赫大兄弟道:“真爽快干脆,咱们一言为定。”
谷沧海道:“我瞧见那厮走前时左手在袖管中动了一下,细想之下,才知道毛病就出在这里。换句话说,他已在你们其中之一的身上弄下了标志,别人无法瞧得出,在他却一望而知。”
赫氏兄弟大感失望,赫二兄弟暴躁的道:“谁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我们又不是瞎眼睛之人,当时都曾全神监视他的举动。假如他使用暗器的话,我们焉有察觉不出之理:”
赫大兄弟接着道:“这厮该打,竟敢在咱们兄弟面前蒙混讹骗。”
谷沧海应声道:“在下的话尚未讲完,前辈最好少安毋躁。假如听完在下的话,认为实在没道理,那时候在下但凭处置,不敢有一句埋怨。”
赫家四魔见他说得如此自信,便都不肯造次,赫大兄弟道:“好,你往下说。”
谷沧海道:“刚才在下说到关键是在那中年文士袖中使弄玄虚,这话并非全无根据。试想以诸位的眼力,焉能瞧不出他手指在袖内轻弹的动作呢?”
赫氏四魔听了此言,似悟非悟,静等对方说下去。
沧海又道:“诸位前辈既然发现了他衣袖大有古怪,不用说亦可知你们一定全神注视着他。殊不知真真正正使手脚之人,并非是他,而是那个侍婢冷春。”
赫氏四魔都惊讶寻思,但觉他这话甚是有理。
赫大兄弟道:“照你这样说来,我们这回上台,只须注意那丫头就行了。”
谷沧海道:“不行,兵法中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若然你们只注意那冷春和她的主人,只怕仍不免会中计上当。”
他微微一笑,又道:“在下或者把对方过于高估,不过若然凡事谨慎多虑,总不会吃亏。假如在下不是伯上台时有人认得出我的出身来历,只要让我上台,定有法子对付他们。”
赫大兄弟道:“咱们有法子使你变易容貌,连你亲生父母也认不出来。但问题是这件事你当真能胜任么?”
沧海道:“在下武功虽不大济事,但论到脑筋,却是不肯向任何人认输的。在下略举一例,假如证明在下猜得不错,诸位前辈想必就能放心了。”
赫二兄弟道:“那么快点说。”
谷沧海道:“在诸位的印象中,那冷春是什么样的身份?”
赫氏四魔异口同声道:“她是那中年文士的侍婢,显而易见。”
谷沧海道:“你们猜错了,她虽是侍婢身份,但她的主人却不是那中年文士。而且她身份虽然低于那中年文士,但在这一座擂台上,却负有帮助中年文士的任务。由此可知她真正的主人,一定十分了不起,很可能就是幕后促成这一场盛会的人。”
赫氏四魔惊奇地沉吟付想,谷沧海心想若不趁此机会,探问这一场奇异集会的内情,更待何时?
当下道:“在下只是风闻此地有这么一场奇异集会,到底是哪一位前辈高人发起?不但能使盛会如你们几位前辈,从关外赶来参加,还能邀约了武林的大门派把守关卡,却全无所知。”
赫二兄弟道:“这人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
谷沧海这时可不便苦苦追问,话锋一转,道:“不错,在下容或不知,但前辈们参加这一场盛会,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这—点在下总可以听听吧?”
赫二兄弟道:“咱们兄弟过得七关,取到七面金牌之后,便有资格逐鹿那天下黑道盟主的宝位。”
谷沧海惊道:“原来如此。”
赫大兄弟道:“咱们兄弟几时会贪图这等权势,但若不赶来参加,万一选出那盟主竟是比咱兄弟还差的人,而咱们须得听他的命令,岂不是后悔莫及?所以非得来瞧瞧不可。咱兄弟如若败北,则那盟主起码比咱们高明些。”
谷沧海道:“对呀,如若换了在下,也是这样想法无疑了。在下至此大胆猜上一猜,你们接到的请帖中,一定附有这次被邀的各路高人的名单,你们瞧了之后,感到值得一行,才赶了来,是也不是?”
赫氏四魔这时渐感谷沧海实是智慧过人,都生出重视之心。
赫二兄弟道:“当然啦,假如名单上不是那些势均力敌之人,咱兄弟何必赶来?”
谷沧海想道:“假如我能瞧一瞧那份请帖,得知参加争夺黑道盟主宝座的是些什么人,那就好了。”另一个念头迅即掠过,使他放弃了索阅之心。
赫大龙单独说道:“你要不要瞧瞧?”说时,伸手入鞍袋中构摸。
谷沧海笑道:“假如我猜得不错,这一份请帖和名单都找不到了。”
赫氏四魔大为惊讶,赫大龙道:“你这话怎说?”
谷沧海道:“据在下猜测,这份请帖和名单一定十分秘密,不能让武林各大门派得悉。
是以秘在帖上注明要诸位阅后立即焚毁。”
赫氏四魔呆了一下,忽然相顾而笑,赫大龙道:“这位柯老弟虽是料事如神,但这回却错了。”
赫二虎道:“虽然猜错,但已显示出智慧过人,咱们或可信赖他的能力,让他上台对付敌人施展的诡计。”
谷沧海大惑不解,皱眉苦思。
赫大虎道:“好,咱们上台问过那丫头确实不是这中年文士的侍婢的话,就完全信赖他便是。”
他的手从鞍中抽了出来,拿着一封镶着金边的柬帖,交给谷沧海,道:“你错在何处,一望便知。”
谷沧海接过柬帖,打开一瞧,只见柬帖内一片空白,全无字迹,心中疑惑不定,道:
“在下瞧不懂这等无字天书。”
赫氏四魔都笑起来,赫二豹取出三样物事交给他,道:“你先装扮一下。”
谷沧海一瞧,却是一副暗赤色的假发假眉和假胡子,当即掀掉斗笠,戴上此三物,但觉制作工巧绝伦、戴在头面上、宛如天生,也绝不会掉跌:
他不必照镜子,也知道形貌大变,当真连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他来。
赫二虎也取出一身行头、那是一套黑色的紧身皮衣,黑皮靴,还有一些希奇古怪的饰物。
谷沧海迅即换上、但觉自己俨如刚从关外来的魔头之一,童心大起,露出顾盼自豪神态。
赫大龙这才解释道:“这封柬帖大有古怪,到了咱们手中之后,十天不到,突然变成一片空白、字迹全无。”
谷沧海哦了一声,道:“原来他们不知利用什么药物,磨成黑汁写字,时限如一到,字迹便自行消失了。”
赫大龙道:“正是如此,别人未必猜得出字迹怎会消失。但你却一口道破是用一种药物做墨汁,可见得你确实智慧过人,走吧,咱们上台去闹他一闹。”
谷沧海道:“这一上台,须恕在下放肆,要称呼你们做大哥二哥了,还有就是这四匹骏马最好不要带着闯关,免得人家奇怪我这个从关外来之人,为何没有坐骑;”
赫氏四魔都同意了,他们跨下的骏马都是佳种名驹,饱受训练。随便丢在哪儿都不怕人偷。
因此。他们把马匹系在一片树林中。
谷沧海借了一柄长枪做晃子,赫大龙取下大枪,交他时,人手极为沉重,敢情是通体纯钢打制,哪怕没有百斤以上之重,他装出十分吃力的样子,道:“在下虽然拿得动,但万一须得抡上两下、定必当场出丑。”
赫大龙呵呵一笑、取过大枪、把前面一截卸下。原来竟有螺丝拧合,前面一截长约三尺,取掉之后,便剩下五尺长的一根钢棒。
谷沧海大喜道:“这就对了。”抗在肩头,摇摆而行,状甚得意:
赫氏四魔性情粗犷凶悍,罕得和外人来往。这刻既然和谷沧海勾搭上,便流露出他们天性中的热情。
赫二虎一边走一边告诉他这根钢捧应该如何拿法,同时传给几招捧法,名为黑河十二棒。
他本意只传他三两手,作个晃子,哪知谷沧海武功通玄,闻一而知十,全不费力地把十二棒都学会了。
赫氏四魔大为惊异,但觉此子天赋异凛、举世罕有。
他们一路走去、赫大蛟道:“老二,这个柯老弟了不起,咱们何不把他带回去、传以武功,将来定能震动天下武林。”
赫二兄弟道:“小弟正有此意、只不知柯老弟愿不愿意?”
谷沧海心想他们盛情虽是可感,但事实上自然无此可能。
当下朗声笑道:“小弟想来没有这等福气了,试想你们若是登上了天下黑道盟主的宝位,哪能返回关外纳福呢?”
赫氏四魔听了这话,雄心振奋,赫大龙道:“对,咱们先办完这件事再说。”
他停歇一下,又道:“柯老弟,咱们上台之时、你叫我们大哥二哥,我们叫你老三、你可别忘了答应。”
谷沧海道:“大哥放心吧!”五人随即加快脚步奔去,不一会,已奔到那一关的木台前面,赫大兄弟领头跃上,谷沧海最后上台,却惹起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要知那赫氏四魔声名久著,人人皆知他们只有四人、但这回卷土重来的却带了一个新人、全身装束与他们无殊,一部大胡子,目光炯炯,凶悍之气,不减于赫氏四魔。因此台上台下之人,全都对谷沧海特别注目。沉重,敢情是通体纯钢打制,哪怕没有百斤以上之重,他装出十分吃力的样子,道:“在下虽然拿得动,但万一须得抡上两下、定必当场出丑。”
赫大龙呵呵一笑、取过大枪、把前面一截卸下。原来竟有螺丝拧合,前面一截长约三尺,取掉之后,便剩下五尺长的一根钢棒。
谷沧海大喜道:“这就对了。”抗在肩头,摇摆而行,状甚得意。
赫氏四魔性情粗犷凶悍,罕得和外人来往。这刻既然和谷沧海勾搭上,便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