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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共有两个人,脚步快速接近中……
这两个人忽然地撞成一团,却不跌倒?
十分熟悉的女子声音,发出了欢喜的嘤咛一响;原来这两人并非撞成一团,而是热情的拥抱,由此判断,另一个必定是个男人。
竟然三更半夜跑来张心宝隐密的练武地方幽会?
隔壁房间,残月及花魂缓慢地憩睡呼吸声清晰可闻,绝不是她们。
倒底是谁如此大胆?竟会挑选这个场所幽会,必然是十分熟悉院内一切环境,促使张心宝好奇心燃炽。
打坐中的张心宝起身穿透这团银亮气茧,而气茧随之烟消雾散,从在床边拿取一丈腰巾缠在腰间,掩门而出。
他蹑足走进密林,即刻虎伏蛇行快速前往发出声音的方向寻觅,发现一男一女正在林中卿卿我我浓情蜜意,便伏身一丈开外距离偷窥。
想不到那名女子竟是——蔡金凤。
那位男子正好拥抱着蔡金凤螓首贴肩,高她足有一个脑袋,一脸情醉陶然的表情,但他面貌堂堂正气凛然,并非宵小之辈。
他轻抚蔡金凤一头乌溜溜秀发,声音充满感性温柔道:“凤妹……这一年来的私会……
更增添你我的相思情浓……你干脆放弃一切,与我遨游江湖……不去管侵犯中原之事。”
蔡金凤轻泣哽咽道:“陈郎,难道你愿意离开华山派吗……愿意放弃大师兄身份接任下届掌门的尊荣吗……你太自私了,不为人家着想……”
张心宝听及华山派,大吃一惊,原来此人正是之前在饭馆外与山巉岩对决的“三绝书生”陈中和,华山派首席弟子,难怪如此面熟。
只见陈中和轻抚其背安慰道:“中原礼节,嫁鸡随鸡,妻以夫为贵。我若秉明师父娶你,相信他老人家会体谅你是东瀛忍者的立场,成全咱们的婚事。”
蔡金凤擦拭泪水轻推他离身,以哀求的口吻道:“陈郎,你为何不离开华山派加入我们的组织!总是叫我背弃族人……我若是背叛族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他们绝不可能轻易放过我。”
陈中和讶异问道:“最近你不是说有一位叫张心宝的汉族人被井子公主看上,欲将他入赘,为何偏偏你就不能嫁给汉人?”
蔡金凤摇头道:“情况不同,此人丧失记忆又毫无江湖人的习气,并且才气横溢是最适合的人选。我们的统领暗中观察过了,已经认可。”
陈中和大吃一惊道:“什么?伊贺忍者的‘殁煞童子’无天半藏及‘媚魑鬼姬’无法媚子两位恐怖人物已到中原了……如此必然引起江湖涛天杀戮,他们现在哪里?”
一丈开外的张心宝闻言也大为震惊,自己被人摸了底还不知道。
蔡金凤兴奋道:“师父师母好像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的去处只有公主知道。但听说,他们打算先安内再攘外……”
“凤妹,这怎么说?”陈中和好奇道。
“因为上回我们在‘燕巢湖’被另一派的‘甲贺’忍者攻击,但料不到幕后竟是‘幽冥魔教’指使。东瀛忍者为汉族操控已然忘宗背祖,如不对其清剿铲除,一些‘秘密武器’将有泄露的可能。”
陈中和脸色一黯叹声道:“想不到百年来最神秘恐怖的‘幽冥魔教’终于介入这场逐鹿之战!可惜各大门派依然各拥其主,纷争不休,有如叠卵危急,经不起碰触。”
蔡金凤抿笑嫣然道:“你们华山派还不是拥护自称‘宋朝’皇帝后裔的‘小明王’韩林儿,想重建宋朝,年号‘龙凤’,建都‘亳州’(今安徽亳县)。小明王尊母杨氏为皇太后,以杜遵道、盛文郁为丞相,刘福通、罗文素为平章政事,称通弟刘元为知枢密院事,但杜遵道得宠擅权,迎小明王称帝的刘福通当然不服,争权夺利自乱阵脚,而元军在一旁虎视眈眈,早晚会出事的!”
陈中和不以为然道:“小明王韩林儿威望如日当中,诰封郭天叙为‘都元帅’,承袭亡父郭子兴之爵位,又封朱元璋为‘左副元帅’、郭天叙的妇弟张天佑为‘右副元帅’,皆忠心耿耿英勇护主。”
蔡金凤嗤之以鼻道:“这就叫引狼入室!这批武将只为本身利益打算,貌合神离,都是一丘之貉,并非辅佐中枢的贤臣,韩林儿是养虎为患早晚会反噬其身。”
陈中和不满应声道:“你每次都泼我冷水,未免将人心看得大丑陋了。政治这玩意儿我不懂,但是反元复宋人人有责,这也是天下百姓的心声。我奉劝你们别妄想进犯中原,与全武林为敌。”
“你们汉族私心最重,如果不是各怀鬼胎各自为政,个个想做主称帝,怎会像一盘散沙,哪有我们崛起的份?”
“……?!”陈中和除了错愕惊叹之外,无言以对。
蔡金凤投进其怀抱嘤咛幽怨道:“陈郎……爱我!当前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理会政治那龌龊事……”
陈中和把披风铺地!激动地抱起蔡金凤,双双在亲吻中跌坐地面……
张宝听他们这一番对话,大致了解世局动态,原来他们亲密如斯,才会言语中尽泄机密。再看下去有点脸红,有失厚道,便想转身离开。
忽然听见三丈外有人潜入竹林内,但衣衫为竹枝勾划土声音,可见其蹑手蹑足,形迹十分隐密,是名高手,而心生惊觉,循声望去。
张心宝的听觉及视觉在凝劲时数倍于常人,黑暗的竹林中清晰可见来人原来是宋瑜娘,很有可能是针对蔡金凤前来查探。
忍者之间,原来也是互相监视以防出轨;若被她发现这种苟旦之事,蔡金凤与陈中和岂有命焉?
这对乱世鸳鸯在此地幽会已属苦命,岂能被其无情地打散。
张心宝立作判断,运劲凝气从顶门丝丝窜出,将全身笼罩如一团蚕茧,迸出银芒照照,在黑暗林中十分抢眼。
宋瑜娘发现这种异状,满脸惊讶掠身而至脱口道::“乖个隆咚!这是什么玩意儿?”
张心宝身处气茧里有意作弄,故意不出声地快速来回踱步。
在宋瑜娘看来,好像一个朦胧气茧中,有个人影在卵茧中飘忽走动,并且施曳着丝丝的白芒尾巴,所到之处竹林映照得银亮,加上竹林原本的翠绿,于黑暗中形成一种鬼绿的恐怖色彩。
她虽江湖老道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这般诡异的情景,吓得脸色煞白,惊骇脱口大叫道:“鬼啊——”
她转身就跑,竟一个不小心摔跤,连滚带爬浑身颤抖,在惊吓中直喊:“别捉我……别捉我……”
张心宝啼笑皆非,想不到练就的气卵茧,扮鬼吓人还真效果十足。
他心想:这么一嚷嚷必然惊动了林内的那对苦命鸳鸯,于是一溜烟直奔回庭院。
当他泄去气氲化之无形,刚好看见残月及花魂各持兵器从书房内飞奔出来,脸色惊慌地异口同声大叫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张心宝习性地搓揉双颊掩饰道:“鬼才知道,我出来散步不久,好像听见竹林内有女人在叫喊……”
话都没有讲完,这对孪生姊妹花已经窜进竹林中而隐。
张心宝当然知晓发生什么事,便双手负背故作轻松信步跟前。
怎料,张心宝还没进到竹林内,便听见了残月及花魂惊慌尖叫声破空而至;这种叫声若不是真的见鬼,就是真的发生了重大事情!
张心宝确实吓了一大跳,连忙掠身赶去,却见残月与花魂两人跪在宋瑜娘的身边饮泣。
他趋前一探,也看傻了眼!
原来宋瑜娘尸横地面,心脏部位有一道剑痕绽开!鲜血潺潺喷涌,是刚被人杀死的,凶手莫非是……
…
第 九 章 银针线索
六合有尘风扫尽
八方无事燕飞来
张心宝经总管陈添进传唤来到了议事厅,望着这对门联喟然兴叹,后方花魂及残月怯生生地尾随。
厅内陈总管一脸阴沉不悦,站在赖燕姬左侧,蔡金凤玉靥紧绷毫无表情,站于赖燕姬的右侧,三人详察宋瑜娘的尸体,另外两名管事嬷嬷私下窃窃私语。见张心宝进厅,陈总管气冲冲率先发难诘问道:“张心宝!宋瑜娘是不是你杀的?”
张心宝攒眉蹙额,满腹委屈地作揖叙礼道:“宋管事对我视如亲子,照顾有加,我对她老人家亦十分尊敬,如同亲母,怎会杀她呢?”
陈添进一指尸体愤懑道:“书房的环境是院内最隐密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可能接近,深夜也只有你在林间散步,依地点、时间来判断,人若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呢?”
一旁的管事李嬷嬷幸灾乐祸抢说道:“宋瑜娘是名顶尖的‘红榜忍者’!光凭张心宝一人绝对无能力杀她,但是利用‘如同亲母’的关系骤然刺杀,便容易得逞了。”
另一名管事何嬷嬷冷声道:“是呀!说不定张心宝是咱们死对头‘甲贺忍者’组织派来渗入咱们的杀手,要不然怎可能将‘武士刀’挥洒得精湛如斯?”
这般臆测也不无道理,真叫张心宝百口莫辩,但是又不能说出蔡金凤与华山派首座弟子陈中和幽会之事,因为不但无法证明什么,还会拖累人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岂能讲出来?
张心宝一瞅蔡金凤后,把目光停在赖燕姬玉靥上,剑眉一挑道:“宋管事到那片密林内干什么?”
蔡金凤闻言一震,脸色显得不自然,忙掩饰道:“公主,宋嬷嬷当时执行巡察院务,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查到书房。况且她是在毫无防范中被熟人一剑刺穿心脏而死,并非刀伤,应与张公子无关。”
残月与花魂慌忙匍匐地面哀求道:“凤姊所言极是!奴婢们伺候张公子有一段时间,深知其人品德兼备,且公子卧房内只有武士刀并无藏剑,奴婢们可以用性命担保张公子并非凶手。”
赖燕姬双眸一抹忧愁,意有所指叹声道:“我真不敢相信咱们组织出了内奸,宋管事被杀之事暂且搁下。‘太尉’张士诚已下达指令要暗杀江浙‘右丞相’达识帖木儿,咱们应该先行布署,趁机化暗为明扩展组织。”
大家对赖燕姬有意包庇地挪开议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残月与花魂喜极而泣磕头谢恩。
蔡金凤对此事暂时按下,黛眉舒展道:“公主!师父师母对这件事有何看法?咱们会不会被张士诚给出卖了?追查‘甲贺忍者’藏匿‘幽冥魔教’接受庇护之事,是否有了眉目?”
赖燕姬愁眉不展道:“他们老人家针对背宗忘祖的‘甲贺忍者’这批人行踪略有所知,但是‘幽冥魔教’实力非同小可,咱们所遭受的阻力超乎想像。张士诚的指令又如箭在弦不能不发,所幸目前与我方利益结合毋庸置疑,咱们目前只要单单对付元人就比较容易了,到时候他们老人家也会伺机伸出援手,达到暗杀目的。”
说完又款款情深对着张心宝道:“师父指定你参加这次刺杀行动,并且特派任务让你接受考验。妾身企盼你别使他失望,免得有碍咱们将来感情的进展。”
这般率直表达情意,令张心宝十分尴尬道:“令师有何特别指示?请赖姑娘说明白,在下必然会全力以赴!”
陈添进冷然道:“张公子请先退下,等我们研究狙击丞相府方案后,自会另行通知。组织的团队行动,不能有个人英雄主义,细密的暗杀计划,是节节相扣,绝不能挂一漏万,定要抱有必死的决心。”
这种说话的口气,根本不将张心宝当成核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