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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唐建关满脸失望,再将暗杀刘福通的原定计画对着李善长详说一遍,等候那位蒙面随扈回来护送两人安然离去。
风吹密林沙沙作响,显得阴沉吓人。
独占鳖施展魅影身法猛追张心宝后方,每当就要接近搏杀之际,却被他突然如狼蹦跃的诡异步法给拉开间距,自感空负犹胜其一筹的轻功,气得哇哇大叫。
张心宝的天狼身法每当在临危时、便踩着天狼星斗罗列般的脚步,霍然转折脱险,尤其窜进密林利用地形地物更为灵活玄妙,如此虽甩不掉独占鳖如影随形的绝臻轻功,但能与他分庭抗礼已感心满意足。
张心宝一个弯身踩踏直上树干,到了丈高之后又如狼跳跃翻身疾落,本在其后紧追不舍怒气冲冲的独占鳌便双掌轰卸十来棵树干,清出一片空地要他现形。
张心宝在空中翻个斛斗如野狼直扑过去,独占鳌自认为总算逼得这个臭小子狗急跳墙反扑而来,便气势凝沉双掌迎面而上喝道:“来得好!”欲用浑厚内元硬碰硬地教他当场吐血重创,好擒拿盘问。
怎知蒙面年轻人掌硬如钢,好像是传中“邪神”魔魁的旷世绝学——金刚不坏的“魔神寒晶罡”,这小子来头还真不小?
“蓬!”
气劲爆响回流四周空间,树叶断枝纷散,刮得迎面生痛。独占鳌与张心宝硬对了一掌,如击中寒冻钢板般双手麻痛难当,但也只将他震退三步而已,暗自震撼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内力,并无意料中内腑离位当场咯血瘫痪地上的结果。
张心宝有如初生之犊,欲拿独占赘试招,双掌圈画阴阳太极抢攻过去,正逆两股掌劲互撞迫挤,形成一阵凌厉气漩流转,带得四周树叶残枝卷飞狂飙直扑独占鳌。
“臭小子!使出太极拳!你是武当派除了冯日机掌门之外的第一高手?”
独占鳌两只三角眼精光炯炯,杀气燃炽,利用己身瘦如竹竿的高挑身材就地旋转如锥狂舞,若标枪直射飙来的强劲气旋团中,气场阴阳互动里头恰是最弱的一点,瞬间双掌硬封张心宝大露空门的前胸。
张心宝震惊莫名,这个独占鳌不愧是北武林魔道第一高手!临危不乱,于紧迫激烈的对阵中隐含一股君临天下之气,又深谙天地五行相生相克玄理,身如钻锥去破解刚罡气劲团最庞然处、也恰是最弱的一点,一攻即破。
张心宝被迫得不得不回掌自保,硬生生倾力封架迎去。
“蓬!蓬!蓬!”
三声爆响有如繁弦急鼓连续轰然,狂劲震动空间,如潮涌般刮得十来棵断树滚滚泄开,天摇地动般车皮翻卷,旷地秃黄一片,凶险凌厉至极。
大魔头独占鳌不顾一切后果拼足了老命,当场脸色狰狞煞白,气喘如牛,纵然身负绝学终抵不过无情岁月催人老;虽然在断续气歇的狂笑声中隐含一丝怆然,自认为总算将蒙面年轻人轰得尸首无存了吧?
一阵狂风过后。
张心宝因一掌犹胜一掌地激发潜能,故能安然无恙,与独占鳌的内力不分轩轾;蒙面巾却早已脱落,在一脸的尴尬中亲切叫一声道:“表姊夫!近来可好?”
独占鳖惊傻了眼,竟是太座夫人的唯一亲表弟张心宝,与自己玩这种要人命的游戏?
“操你的……表姊红姑很想念你……以后见了面千万别说今夜这档子事!”话中有令人脸红的语病,本是骂人的脏话硬吞肚内,虽然他是横行北武林杀人不眨眼的一代大魔头,却无人不知其十分惧内,有位河东狮吼的太座大人——“九阴魔爪”红姑。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掩饰羞窘道:“表姊夫,我是逗着您试一试武功……可千万莫责怪表弟无礼喽!”
独占鳖却很巴结这位小舅爷,慌然作揖回礼,竖起大姆指夸赞道:“天大是天公,地大是母舅公!你是我的小舅爷爷,可别告诉你表姊说我欺负你……否则会脱一层皮…
…不!我是说红姑会剥人皮泄气……你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哪来这一身高深内力…
…及那招旷世剑法?顺便向小舅爷的爷爷‘邪神’亲家爷问个安,也别说出这档子事!
“
天下武林无人不知张心宝有位“邪神”魔魁爷爷硬靠山,独占鳖能沾亲带故雀跃自喜,更为惧内,却也更肆无忌惮纵横北武林,闻者望风披靡不敢攫其锋芒。
张心宝把开封皇城之巅奇遇说了一遍,隐去老皇帝赵昺亲授武学那一段,但独占鳌心知肚明剑招根本就是赵昺绝技“崩天一剑”,当然也不会道破,反正都是自家人。
张心宝好奇问道:“表姊夫,您怎会去刺杀那两名不懂武功的老学究?”
独占鳌惊讶道:“什么!你跟他们不认识?”
“他们是谁?”张心宝听其口气好像是重要人物。
独占鳌暗叹时下年轻人就爱逞匹夫之勇好管闲事,却不敢明讲道:“那名老儒就是喜称‘淮右布衣’故作亲民的一代枭雄朱元璋麾下参谋长李善长,那个中年人我就不认识了,反正多杀一个也不浪费力气。”
张心宝闻言讶愕道:“这里是韩林儿的地盘,朱元璋是龙凤朝廷诏封的仪同三司江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相,为何不亲跑一趟?”
独占鳌见他问起政治话题实在是门外汉,咧着濶嘴道:“哪有主帅亲自涉险的道理?
况且朱元璋十分精明从不落单以免被暗杀,能派名参谋长与刘福通协议就算礼数十足了。
“
张心宝难耐好奇又问道:“表姊夫,您是替谁卖命欲杀李善长?目地何在?”
独占鳌指着自己鼻尖,鼓起腮帮子不悦道:“别看轻你表姊夫我!我可是八面玲珑大小通吃的大嬴家,只要谁出得起白花花的银两,我就替谁解决仇敌,没人能要我替其卖命,这次的顾主是张士诚,提供情报及牵线的人是朱元璋麾下的……”
他当然不会对张心宝隐瞒事实真相,便附其身边低声说了一个人名,反正张心宝也不认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独占鳖又道:“听说你被老皇帝赵昺重用,托付一封‘密诏’,内容可置新皇帝于死地,此事沸腾整个天下,无人不知,你肯不肯将这份情报内容卖给我?保证你钱财滚滚坐着吃躺着用十辈子都花不完!”
张心宝拉下脸来,含瞋带怒道:“表姊夫!你再提这件事我就跟你翻脸喽!”
独占鳌堆满一睑笑,忙挥手又作揖赔罪道:“不说,不谈!就当我在放屁!我倒忘了你目前是爵爷身分,跟着老皇帝又是当红炸子鸡,以后封疆裂土垂手可得,我要养上万的手下可不容易,是天生劳碌命,但日后可别忘了表姊夫的好处。”
张心宝不再责怪,微笑道:“假如我有机会率军北伐鞑虏,您那上万的部众可要归附我方从事敌方地下工作,将来论功行赏保证您高官厚禄,总比打打杀杀过日子来得强!”
“小舅爷真爱开玩笑!我一脸丑陋似鬼哪能浮上台面?能帮你建功封个王爷什么…
…你表姊就快乐无比了。“
话刚讲完,他与张心宝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向着右侧密林喝道:“是谁?别藏头缩尾地!
快现身出来!”
“张郎!人家找得您好苦!”
原来竟是陈詙,她立即露脸掠身如燕投巢般,挨贴着张心宝撒娇,令独占鳌一呆,毫无心机地冲口道:“小舅爷!怎恁地又换个女人了?”
张心宝傻了眼,瞬间脸红至脖颈,藉着搓揉脸颊遮窘,便介绍陈詙与他认识,并说明了帝赐婚姻之事。
独占鳌也丑脸一红自觉太过孟浪,连忙作揖道:“我是说男人娶妻本该择一而终,又不是挑衣服,哪能十个八个时常换?你表姊也对这件事常有微词;如今有了元配,就别再去拈花惹草,我若将这件好消息告知太座,她定然十分高兴,会邀你们到山西回音谷‘天残门’作客。”
他这是愈描愈黑,张心宝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没想到大魔头对感情也有一份执念,令人敬佩,但陈詙是何等人物,落落大方替其解围道:“张郎练功岔了真气导引出‘寡人之疾’,现在可以压制了,男人在婚前多么花心都无所谓,一旦有了家室就必须改掉不良习惯,学习表姊夫您从一而终的美德!”
独占鳌开开心心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女人看见其丑睑没有不惊骇失色的,更没有一个女人称赞其从一而终的美德,对陈詙顿生好感,从怀中掏出一本旧黄小册子,有如宝贝般捧在手中递出去道:“你是未来的小舅妈!第一次不能没有见面礼,这本‘音调模仿术’秘笈就送给你,它可是回音谷镇山之宝,可学得别人声音去吓唬人,偶而作弄一下小舅也不错!”
陈詙双眸异采连闪,笑咪咪地连忙称谢,收了这份奇技绝学见面礼,故意瞪了一下张心宝,表示你再风流必然给你好看!
陈詙先了解独占鳌欲杀李善长的原由,再将与马瑶的计画详说了一遍,却隐藏了“猎魔影武者”这一段,而当机立断道:“我与张郎要跟在李善长身边当随扈,好方便行事探察韩林儿为政的优劣得失,请表姊夫给个面子,停止行刺。”
独占鳌爽快答应道:“没问题!但你得答应完婚后到回音谷让我庆贺一番,你们的表姊可正期待着,我要快将这个好消息转告她,就此告辞了!”
话一讲完,如一个孩童般雀跃蹦起,便投身密林杳然。
陈詙双眼明亮有神道:“传闻中的老魔头也有童心的一面,张郎有朝一日北上,定要运作他这股势力帮忙。”
话毕,她将“音调模仿术”交给张心宝,再从怀中取出薄翼面具戴上道:“马瑶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亲挑的关门弟子‘猎魔影武者’,绝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可要见机行事。”
张心宝收妥秘笈惊讶道:“朱元璋的夫人竟是这种特殊身分,她背后还有一位更厉害的‘监护人’,咱们确实要小心防范免得泄底。”
陈詙双眸一闪诡谲即隐,嫣然道:“张郎,如果能要马瑶透点张真人行踪的口风,咱们连袂去拜见这位一百五十几岁的老神仙该有多好?”
张心宝一拍额头惊呼道:“是呀!张真人若能对我指点‘太极拳’神髓一二,是梦寐以求的希望,但闻说老仙在北方?”
陈詙脱口道:“张真人在北方之目的是为了镇住三位‘天尊’,让他们不敢蠢动,才能教南北武林喘口气培育门人……”
张心宝惊愕问道:“什么是‘天尊’?居然有三位!”
陈詙香肩微颤一下,真是后悔口不择言,忙撇清关系道:“是大哥军机处得来重要情报,在偶然的一个场合转告我,详细情形人家也不知道!”
既然是陈友谅讲出来的,又事关机密,张心宝也不再追问下去,道:“詙妹!下一步如何行动?”
陈詙笑容可掬地指尖轻点其额头道:“您出面营救李善长及唐建关,本来有什么打算?”
张心宝微笑道:“就是搏取他们的信任,好做个跟班的,探察韩林儿为人是否真能德配称帝?替全天下的百姓考核他喽!”
陈詙双眸异采频闪,暗道真是不谋而合,赞声道:“张郎睿智,奴家不如也!咱们还等什么?”
张心宝受夸得意洋洋,便搂其纤腰欲亲吻她一下,却被她娇羞推开道:“你现在名叫‘常君宝’,我叫‘陈菝’!待办完了这件皇命,人家就给您吻个够!”
语音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