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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问完。
一道人影从寝宫之巅若棉絮般轻飘而落,竟是蓝于东双手各提两袋肚兜火药,怒气冲冲道:
“卑鄙无耻的番僧狗贼!居然在寝宫阴暗处埋火药妄想夷为平地,听‘鬼忍’密报还有四个喇嘛死亡没有寻获,大家可要小心提防。”
赵冲命二名士兵接去蓝于东手提的四袋肚兜火药,总共有五袋火药,谨慎地放置石阶最下方阴暗处,以防大门口熊熊的四盆火焰燃烧的星花给触发了。
霍然间,杨湖方向传来火炮攻击的隆隆声音,随後又一阵冰层爆裂的轰天巨响,震撼得在场所有人等惊慌失措。
陈友谅吓得脸色惨白惊呼道:
“来人啊!发生了什么大事?快叫传令兵前往查探!”
却见蓝于东悠然自在地捋著山羊胡,呵呵笑道:
“这是杨湖数十顷冰层爆裂的巨响,再多的奸细也必然葬身湖底,大家坚守岗位不须惊慌!”
他曾要求禁军总教头“豹头铁将”洪清棋於妖忍围杀“魅影”独占鳖失败时,用“青铜大炮”轰碎湖面薄冰层教他们同归於尽,但洪清棋偏就等待忍者潜水舰浮出湖面才下令火炮轰击,蓝于东当然不知道。
约盏茶时间过後。
赵白阳手持丈八霸王枪从大门急奔而来,向著蓝于东抱枪叙礼道:
“蓝国丈!百丈外的杨湖发生了什么变故?”
话毕,赵风清偕同其妻月晓掠出门外,後面紧跟著皇帝赵昺,一袭皂白布衣和皇后蓝虹一身龙翔凤舞的帝后宫装形成强烈对比,所有人等皆三呼万岁跪成一片。
赵昺眉头一蹙,好像不奈烦宫廷的繁文缛节却又不得不屈就事实,命大家平身後,转向蓝于东问道:
“老岳丈!外面为何会火炮齐发如此吵杂?”
蓝于东神色肃然,恭谨作揖道:
“启禀圣上!有鞑虏朝廷供奉的红衣喇嘛入侵,已被微臣悉数歼灭了,若是惊动圣驾,请您降罪!”
赵昺雍容大度微笑道:
“老岳丈,朕不当皇帝已有八十载了,但背负大宋历史重责而再渡风尘,只不过一了心愿,过後即退隐海外仙岛,一切俗事就劳烦您老用心了。”
蓝于东喜形於色连称不敢道:
“微臣希求圣上长驻世间,待驱逐鞑虏一统江山後再退隐不迟,天下万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嗷嗷待哺,大宋皇朝必须有您继承显德,才是顺天应人之圣道。”
赵昺脸色不悦,圣威犹在,教蓝于东慌然低头不敢再谏议,并对著赵白阳与张心宝欣然道:
“阳儿、小宝!尔等挑个吉日良时带朕的圣旨,去迎回龙凤年号的‘小明帝’韩林儿至开封,封禅登基大事,可要尽心尽力不违朕之所托呀!”
张心宝及赵白阳双双作揖,恭敬称诺,并未行跪拜谢旨大礼;如此却正合赵昺胃口,当下开怀大笑,令人感觉这位皇帝十分平易近人。若由其称帝,天下大治或可直追汉唐盛世。
这时候禁军总教头洪清棋率领三千御林军如潮涌般赶来护驾,遥望皇帝赵昺笑声宏亮,哪像年届九十高龄的老者,既然平安无事便率将士跪拜三呼万岁,士气如虹。
赵昺高举手臂大呼平身,陈友谅趁机步下石阶附耳轻声道:
“大哥,看您神色有异,难道发现了什么事?”
洪清棋低著头小声急促道:
“有一艘会潜水的铁皮密封战舰,是忍者集团的大本营,竟潜藏在杨湖及潘湖之间穿梭移动,若能要蓝老鬼献出来,咱们水军就无往不利,天下无敌了。”
陈友谅眼睛一亮,喜颤颤地轻拍其肩道:
“太好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办,您快率众退下,皇上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喧哗!”
洪清棋得帅令即行个军礼,便令咐三名偏将各自整队,正欲离开之际,阵阵清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愈来愈浓的檀香味弥漫空间,教所有将士们惊愕驻足。
石阶上的赵昺双眼电闪如炬湛照,遥望正前方月掩星稀的阴暗空中,居然有两朵星闪般的炉火在那儿摇晃,窜出丝丝烟雾,檀香味就从那儿传来。
他淡然自若地逐字发音,声音如在耳鼓脉内敲响道:
“尊驾何人?为何不正大光明现身一见?假借庄严愚弄世人,岂不落入旁门左道不甚入流!”
嘹亮语音冲霄旋落。
十丈外的空中忽尔大放光明,扩散开来铺天盖地,七彩艳光璨绚丽烂无以伦比。
光中之人显像。
居中者是一位面貌看似慈善、肌肤如脂般晶莹、法相庄严的出家人;他左手持一柄莲花金刚四环禅杖,右掌捧个水晶般闪炽的摩尼宝珠;惊人的是,此人竟端坐在凝气化臻至武学最高“聚虚合道”境界所幻化出的一头勇猛青狮背上,仿佛“地藏王菩萨”的化身;唯独外型俊俏,又不若出家人之质朴。
和尚一身圣洁灿然骑在青狮上尤显耀目,其右侧是一身金钟胄甲有如护法神将的装扮,左手提一口金沱闪亮的金钟,右手吊著个摇晃的檀香炉,十分威武,神圣不可侵犯。
和尚左侧则是一位怒目圆睁的罗汉装扮,其右臂向上,手掌撑著个大鼓过肩,左手也是吊著个檀香炉,恶狠狠地模样令人惊畏。
武韦陀及恶罗汉双足皆站立在气化青狮延伸而出的彩云上。
这三人一体伫在空中祥云上,直让人误以为菩萨显灵。
俊俏秀丽的和尚双眼妖异一闪,终於开口出声,居然从口中吐出无数的七彩莲花旋绕空中,随即声道:
通天法王欲海尊 流星赶月渡此生
负尽释名一甲子 指掌红尘傲人间
和尚声如洪钟敲响,震得人人耳脉生痛,显示其源源不绝的充沛内力,教人胆颤心惊。
蓝于东不愧阅历丰富,脸色阴沉咆哮道:
“妖僧!竟是鞑虏朝廷的国师,‘通天法王’释天雠,你别太狂妄,今夜要尔等来得去不得,命丧中原!”
释天雠貌比潘安,却老气横生地直呼皇帝名讳道:
“赵昺!你我约有八十年不见,当年的小皇帝已然年届古稀行将就木,可认得故人否?”
赵昺一震,忆起往事,积压数十年的怨恨燃爆出来,怒目横生地斥道:
“妖僧!你竟是当今元顺帝托欢帖木儿的叔祖,也是当年率军亡宋的督统阿速吉元帅;杀我大宋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的元凶!此仇不共戴天,岂能让你在此耀武扬威!”
释天雠双眉一蹙淡然道:
“赵昺!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古云:
‘百年三万六千日,蝴蝶梦中度一春。’你如此动气哪会是本座的敌手?若想修练成‘羽化登仙’想还差一大截!”
这番话如暮鼓晨钟教赵昺幡然醒悟,瞬间心平气和道:
“不错!人生仿佛南柯一梦,藉唐初刘希夷诗云‘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合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是你我一生写照,总是有一念执著留恋俗务;不如让咱们放手一搏,不论胜败,总是可以一笑泯恩仇吧!”
皇后蓝虹凄伤哽咽道:
“皇上!您是万乘之尊岂可涉险?我方高手如云,岂怕几个番僧挑衅!应以国家为重,个人恩怨事小,请您三思而後行啊!”
蓝于东、赵风清夫妇及其子赵白阳与张心宝皆自告奋勇请战,陈友谅和洪清棋率领三千御林军,剑拔弩张蓄势以待。
释天雠双眼诡谲一闪即敛,纵声狂笑道: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已然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厉,岁月不待人。你我心中皆尚存执念,本座此番渡河而来本是要杀你,你却背负大宋包袱割舍不去,本座也因此改变心意。不如依江湖规矩各自派人,三战为约,若战败一方,立即退隐江湖终老山林不问世事,你以为然否?”
只要皇帝不轻易涉险又有何不可?况且如释天雠这等盖世高人袖手旁观,而己方高手定然不会败北,蓝于东正是如此老谋深算,即道:
“启禀皇上!微臣宝刀未老自告请战,就烦请家臣赵风清应战一场,您以为如何?”
赵昺见释天雠不愿亲自一搏而提此三战之约,心中纳闷不解又不能硬是出面迎战,现有蓝于东运筹帷幄,便放心道:
“老岳丈!蒙古人十分狡滑,小心为要,除了释天雠以外,其身边只有两个人,如何派出三战?”
蓝于东慎谋能断阴恻恻道:
“皇上!三战赌约是番僧提出的条件,其若找不到麾下代劳,微臣拼死也要将他留在中原做客,也显得泱泱汉族风范。”
这是一个有利的暗示,让所有人等蠢蠢欲动。
蓝于东转身喝道:“清场!”
赵冲将军带著一百零八名士兵离开,三千御林军由陈友谅及洪清棋率领。分成二队退出二十丈外,但仍列阵固守不敢掉以轻心。
释天雠领著武韦陀及恶罗汉轻飘落地道:
“他们是本座的左右贴身总护法,名叫钟韦陀、鼓罗汉,还有一名首徒护法雷厉行共三个人,你们要派谁出来迎战?”
藏於暗处的雷厉行掠身而出,朝释天雠行膜拜礼後,嚣张跋扈地指名道:
“张心宝出来!当年武当之辱,在此一并解决!”
赵昺、蓝于东、赵风清及一干人等皆一呆,尔後为之释然,因为由後天晚辈打第一战是理所当然,并可以藉此评估对方实力。
蓝于东抚胡微笑道:
“他是老夫的徒孙?你却是番僧的徒弟,直教尔等矮了一辈,真是丢人现眼贻笑武林!”
释天雠冷然反讥道:
“所谓师无老少,达者为师,你这个老头连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简直白活了!”
蓝于东老脸通红气愤道:
“你这个番僧废话特别多,让人讨厌!手底下见真章吧!”
赵白阳虽然想维护张心宝代战,但敌方点名挑衅也莫可奈何,只能紧握其手说声:“好兄弟,保重!”
三战二胜论成败,是关系著大宋皇帝退隐存废的重要关键,张心宝承受这种无形压力不敢掉以轻心,步步为营,战战兢兢地手执天狼宝剑与雷厉行相隔三丈对峙。
全场屏息以待,肃静得落针可闻。
赵昺欲显气度,微笑道:
“小宝!莫将胜负看得太重,尽力就好。”
张心宝闻言一震,转身投以感激的眼神,作揖道:
“多谢皇上提点,小宝晓得!”
张心宝回身俨挺九尺壮躯,脸部竟笑得十分灿烂无邪,大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威,又好似置个人死生於度外,超然忘我视雷厉行为无物般,神采令人为之喝采,与刚才压力笼罩相形之下,判若两人。
雷厉行为其神采所慑,暴戾之气更盛,於双方的气势对阵上,已逊了一筹。
张心宝圣洁焕然在刹那间一敛,微笑道:
“人生在世就是图个痛快,在下‘不死剑’领教雷护法的‘黑手印’高招,或者——你要使用兵器?”
五丈外的“通天法王”释天雠、钟韦陀、鼓罗汉见况脸色骤变,真料不到这个後生小辈好像勘破武林中人一生难成的“生死关”?
这根本是毫无可能的道理!
赵昺喜如获至宝般望之兴叹,暗忖张心宝精神的灵动力远比武功高过数倍,这种先天气质以及後天必经历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