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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珊珊还有些不同意的说:“这……”
“珊珊。”铁仇说话了;“就由何龙将作主,你少说话。”
铁珊珊闭上嘴,闷哼了一声,这是在外人面前,不然她可没这么听话,既然现在无用武之地。
铁珊珊目光向外流转,忽然见到一个少女在几名士兵的引导下向着这里走来,铁珊珊望了望,诧异的说:“那不是白家的人吗?”
“连白家人都派来了?”铁仇有些讶异的说。
“好像只有一个。”铁珊珊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说:“是叫白玫吧?听说她跟着那徐小子去了南角城,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她见白玫体态婀娜,有些先天上的排斥感。
“珊珊。”铁仇连忙喝止。
何威凡冷眼旁观,不禁微微摇头,在都城早听说铁仇的这个独生女难伺候,没想到还这么小心眼?
过没片刻,白玫到了帐前,向着众人一礼说:“参见诸位,小女子奉二皇子之命前来,还望诸位协助。”一面说,白玫一面取了一份刘礼手写的命令。
何威凡接过命令,看了看有些诧异的说:“白姑娘,你可有把握?”
“鞠躬尽瘁而已。”白玫微微一笑,那股天生的风情又自然的流露出来。
何威凡怔了怔说:“既然如此,自当奉命,不知白姑娘何时出发?”
“看样子刚刚打过一场?”白玫突然问。
“正是。”铁珊珊抢着说:“你的情郎眼看无处可逃,你是来祭吊还是怎么?”
白玫微微皱眉,铁珊珊怎么一副想找自己麻烦的模样?白玫倒是处变不惊,只轻轻一笑,也不理会铁珊珊,转过头对何威凡说:“何龙将,既然如此,我就现在去吧?”
“既有二皇子手书,本人自然遵从。”何威凡点点头,随着白玫踏出帐外。
铁珊珊这可一肚子气,这小丫头不但不老实说出前来干么,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她真想一拳轰过去,试试白玫那一身柔若无骨的肌肤经不经得起捶?只不过眼看着何威凡这么慎重其事,看来她确实有重要的任务在身,铁珊珊气归气,毕竟还是不敢造次。
白玫与何威凡踏出帐外,一直线的就往那面山崖走了过去,铁仇与铁珊珊对望了一眼,铁珊珊率先追了出去,铁仇见状只好也跟出去,至于那五位尊者则依然死样活气的坐在帐中一角,一点生气也没有。
见铁氏父女追了出来,白玫倒是懒得理会,何威凡则主动的解释说:“铁总教头,白玫姑娘奉二皇子手令,要入山劝降。”
铁仇面色本黑,经过两日鏖战,黝黑的脸庞上又有一层风沙的飞灰,在阳光的曝晒下看来有些灰灰黑的看不出表情,只见他一面走,一面缓缓说:“二皇子还希望徐定疆归顺?”
“这怎么可能?”铁珊珊也跟着说:“他怎么忘得了他父亲的仇恨,就是投降也是假降。”
“这是二皇子的决议。”何威凡脸色微微一沉说:“我们不应妄作评论。”
铁珊珊吃了一惊,她目光转过白玫,忍不住说:“白姑娘,你怎么老是不说话?看不起人啊?”
“怎么会?小女子不是已经说了好几句话吗……原来铁姑娘没听到?”白玫知道,铁珊珊这种人越是与她争斗她越是来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痛不痒的损她两句,包她暴跳如雷。
铁珊珊果然只差没跳了起来,她忍着怒气说:“好伶俐的嘴上功夫,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虽然铁珊珊声名远播,论起真实功夫八成比白玫高上一筹,但这时她可拿白玫没辄,只听白玫轻笑一声说:“铁副总教头这么问,是想试试小玫的功夫?”
“没错。”铁珊珊哼了一声说:“不知白姑娘可有时间赐教。”
白玫微笑说:“若不是二皇子严命在先,怎么敢让铁副总教头等候?这个……”
见白玫似乎语意未尽,铁珊珊等了半天,却没听到白玫的下一句话,她闷了半天,蓦然察觉自己被戏弄了,她气得满面通红,正想发作时,四人都已经走出了部队的防御线,到了那片石壁之下。
何威凡正指着石壁说:“可以从这里攀爬,也能从一旁的狭道绕进去,不知白姑娘打算从哪条路进去?”
“当然是简单的路。”白玫向着众人施礼笑说:“小玫这就去了,多谢何龙将、铁总教头相送。”白玫就是不提铁珊珊,直把铁珊珊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把白玫那白嫩嫩的肌肤咬一口下来。
白玫一个人走入狭道,想到即将与徐定疆碰面,她心里不禁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竟有些期望交杂着羞涩的感觉──他见了自己,会说什么?
为避免误会,白玫并没有展开轻身功夫,彷佛游山玩水般的一路往上攀去,不过她的功夫本就不弱,步履轻盈不在话下;过不了多久,白玫已经感到两旁崖顶上有人窥探,白玫也不作理会,依然轻轻松松的往上迈步,一点也不像在爬山。
想到铁珊珊,白玫忍不住失笑了起来,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碰面,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看。铁珊珊年纪不大,身材倒是不小,说起来也不算痴肥,就是什么部位都比旁人肿上两三号,而且也高大不少,看样子,地想找个配得上的人倒是不容易,除非像汉哥那样的身材……想到这,白玫忽然一惊,今晨刘礼的那番话,莫非指的便是铁珊珊?不然他为何单问白汉?白玫吐了吐舌头心想,若铁珊珊真的变成二嫂,以后可不好说话。
正胡思乱想间,头顶上突然传出一声叱喝:“站住。”
白玫止步,带着微笑上望,见到一个年轻的士族官兵,脸上充满恨意的怒视着自己,白玫见那人有些眼熟,白玫怔了怔,笑容收起说:“你是南角城的部队?”
“白家的妖女!”那人猛然推了一整把砂石洒了下来,愤愤的大声说:“你们害死了王爷,南角城与你们誓不两立。”
这样一大片洒下狭道,白玫避无可避,还好这人功力浅薄,白玫索性低下头,任那片尘沙就这么洒落在她乌云一般的发丝上。当下,白玫心里有如刀割,连一个士兵都这么恨自己,徐定疆呢?这一瞬间,白玫竟是有些不敢见到徐定疆了。
上面又传出了另一个人声:“你快滚,还想来骗小王爷吗?”跟着又是一片砂石洒了下来。
“害人的妖女!若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些事情?呸!”这次不是砂石,却是一口浓痰,就这么落到了白玫的头顶正中,与那些砂土混成一片。
白玫哪里受过这种罪,但这时她心神恍惚,竟有种自己若不受些苦,无以面对徐定疆的感受,也就这么任人唾骂,一动也不动。
说到底,若不是自己,南角城不会袒护白家,徐靖也不会被因此被囚,更不会有后来陈晶露大闹左督国王府的事情;而若非陈晶露与陈康结怨,徐靖又怎么会死?
白玫在砂石、浓痰的侮骂中怔怔的站着。他该已经知道自己来了……他却任自己受辱,受辱倒是小事,但他莫非已经忘了对自己的情意?还是他恨着自己,不愿与自己见面?
整身狼狈的白玫,想到此处,两颊不禁流下了一串泪水……不觉间,砂石也停了,谩骂声也停了,白玫怔怔的抬起头,却见到那令她心神动摇的身影,白玫的鼻头一酸,已经难以止住的眼泪立即夺眶而出,眼前徐定疆那熟悉的面容,也跟着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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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部队重整
徐定疆与白玫,两人一高一低,就这么无声的过了好半晌,而刚刚那些羞辱白玫的士兵这时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四周只有一片凝结的寂静。
白玫就这么等着、等着,徐定疆依然一言不发,白玫的心越来越是沉重,难道真的已经无可挽回?难道连自己都要受这无妄之灾?身为白家人,连一点点的温柔都没资格拥有吗?
蓦然,低着头的白玫眼前突然出现了黑影,白玫一怔正要抬头,额头已经被一个略嫌粗糙的布帛抹过,一面听到徐定疆的声音:“傻孩子,你还来做什么?”
白玫百般委屈涌上心头,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白玫整个人投入了徐定疆的怀中,呜咽的说:“你……你不要我了?”
徐定疆一时也清不去白玫身上的尘埃,而那几口唾沫也不是这样能去除的,徐定疆抹了抹,也缓下手来,只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我该早些拦阻的。”
“不……不……”白玫语不成声的说:“只要你不怪我,怎么……都没关系……”
“你……”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要来?”
白玫刚刚一时激动下含泪拥着徐定疆,这时才慢慢的有些不好意思,她站直了娇躯,深深望着徐定疆的眼说:“如果一定要离开你,我宁愿死。”
徐定疆的表情微微有些颤动,凝望白玫好片刻才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生死与共吧。”
白玫心里有数,徐定疆不会不知道刘礼派自己来的原因,但两人既然已说清楚,那些话再说出来也不过是笑话,而徐定疆现在这么说,自然是打算抵抗到底了。
白玫深吸了一口气说:“都依你。”
“跟我来。”徐定疆牵起了白玫的手,缓缓的向坡上走,一面走一面说:“这里虽然有水源,但量很少,不能让你清洗,你就先忍耐一下。”
“不打紧。”白玫勉强笑了笑说:“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徐定疆点点头,没再说话,只稍稍的加快了脚步。白玫心情更是轻松不起来,若是以往,徐定疆必然会顺口开上两句玩笑,现在却变得如此沉默,看来徐靖之死,对徐定疆来说影响实在非常大。
到了坡顶,白玫一看,这才明白为什么徐定疆会选这地方驻守,这里是连绵山脉一大片斜坡间的一个小台地,上来的狭道又不像一般山径是以之字形往上蜿蜒,而是从山崖侧面一个旧有河谷狭道攀上,除了向南的一面是一大片山壁之外,其他三面都是高低不同的断崖。
南面一大片山壁又不是全然陡峭,从台地的南缘一直往山坡延伸,约莫有个数百余公尺深、千余公尺宽的小型山林,在上面崖壁才突然较为陡峭,直直拔出千余公尺以上。
也就是说,除了从狭道、断崖之外,唯一到达这个小台地的方法便是越过那堵山,那山虽不甚高,但想从那个方向安全攀下却十分困难,看来除有数的几个高手可以越过外,想带一大群士兵攀过当可说是不可能的事。
既有山林,林中想来必有山泉,要供部队盥洗自然是不够,但饮用却是绰绰有余,而山林间草木植物、飞禽走兽皆可为食。
至于台地前半段,则是无数大大小小的乱石四散,彷佛多年前上方山壁并不怎么坚固,曾断断续绩的落石数百年,直到那面山林逐渐成长,这才慢慢的停止落石,想来山脚那大片斜坡应该也是落石而产生的。
这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处据点?白玫望了望,诧异的说:“定疆……你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嗯。”徐定疆一直没什么表情,闻声止步向着南方大片山壁望:“以前与芳华、东立常来这儿逛。”
这么特殊的地方,怎么没有士兵驻守?白玫心里十分疑惑,但见徐定疆一副没劲的模样,她也不好多问。
而徐定疆似乎明白了白玫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