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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白袍老者,刹时间脸色更白了,一声不响,一腾身扑向李凌风,人在半途便扬掌劈出。
李凌风右手抬处,一朵大刀花迎向矮胖白袍老者。矮胖白袍老者眼见同伴一只右手,已毁在这奇特的刀法之下,焉有不防的道理,他早防备着了,但是他没能躲开这比刚才那一刀还快的一刀,他意念刚动,那朵刀花已到了眼前,寒风扑面,他不由机伶一颤,随觉双腕一凉,刀花倏敛,定睛再看,双腕涌血,两只手已经没了,他这才觉得一阵奇痛彻骨,忍不住一声惨叫出口,翻身飞遁而去。
那瘦小黑袍老者原还没跑,此刻一见同伴没敢停留,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幻灭了,忙也腾身跟着跑了。
胡三瞪圆了眼,潘刚惊叹出声道:“兄台好高绝的刀法!”
李凌风缓缓归刀入鞘,道:“夸奖了,请再找两匹牲口赶快上路吧!”
他转身要往酒馆走。
胡三定过了神,忙道:“阁下,请留一步。”
李凌风回过身来道:“胡三爷还有什么见教?”
胡三一抱拳道:“胡三请教。”
李凌风道:“三爷这又何必?”
胡三正色道:“阁下要认为胡三还值得交,万请示下尊姓大名。”
李凌风迟疑了一下,笑道:“霸拳潘爷,铁头胡爷要不值得交,世上就没值得交的朋友了,兄弟李凌风。”
潘刚一怔。
胡三两眼猛睁道:“神刀李?”
李凌风道:“不敢,当不起。”
潘刚拇指双扬,道:“果然神刀当之无愧。”
胡三突然一步跨到,伸手抓住了李凌风一只胳膊,道:“阁下,胡三我不信刺杀济南知府谭大人,劫掳谭姑娘的是你。”
潘刚道:“我也不信。”
李凌风道:“谢谢二位。”
胡三忽一跺脚,道:“早知道我就不问你了。”
李凌风淡然一笑道:“我仰不愧,俯不怍,要怕我也不报这三个字了。”
胡三一扬拇指大叫道:“好,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不愿意都不行。”
李凌风道:“我说不愿了么,三爷?”
胡三哈哈大笑,给了李凌风一巴掌,道:“对味儿,阁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咱俩伸伸手,让潘霸拳上路后,咱们在酒馆里痛痛快快喝几杯。”
李凌风道:“那是义不容辞。”
胡三转望潘刚。
潘刚道:“交朋友也算我—份儿,要不然二位走二位的。”
胡三笑道:“这比我那一招还厉害,放心,没人说不要你。”
潘刚笑了,俯身拍活了大汉老吴的穴道,大汉老吴跳起来就道:“俩老兔崽子呢?我劈了他……”
潘刚一摇手道:“得了,别发威了,快去找两匹套车牲口来吧!”
大汉老吴还待再说,潘刚轻喝道:“还不快去。”
大汉老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扭头走了。
胡三道:“潘霸爷,郭玉是不是小丧门?”
潘刚脸上浮现一片阴霾,道:“就是他,胶东一带,原是八义盟跟小丧门郭玉两家的地盘,八义盟据登州,郭玉据文登,这一带的财路除了旱路几县还有海口,可是海口的财路八义盟那块地儿远不如郭玉这块地儿,八义盟不免眼红,手下的快船经常吃过界,郭玉自忖实力不如八义盟,不但忍了,而且还跟八义盟缔约,水旱的财路两家二一添作五,这么一来倒也相安了一段时日,郭玉表面上没怎么,心里这口气却咽不下,前些日子有条船从海上过,两家合力做了一票,到手的东西两家分了,郭玉却余下了一口小箱子,哪知道郭玉手下有八义盟的人卧底,这件事马上让八义盟知道了,叫郭玉吐出来,郭玉咬牙死不承认,就这么两家翻了脸,郭玉让八义盟弟兄几个毁了,尸首扔进了海里,可巧我到了文登,我跟郭玉有点交情,既然碰上了我不便不管,就这么护送着郭玉的妻子逃出了胶东,一路上都没事儿,谁知道八义盟在这儿等上了。”
胡三道:“那口小箱子里究竟是什么值钱玩艺儿?”
潘刚道:“说来你也许不信,不知道,连郭玉都不知道,只因为到如今还没时间开那口小箱子。”
胡三诧声道:“有这种事儿,郭玉的妻小呢?”
潘刚用手一指道:“这口棺材是订做的,为的是掩人耳目,有两层,她娘儿俩在底层,怕路上碰上什么事,她娘儿俩受了惊,我给她娘儿俩吃了点药,没解药醒不过来。”
胡三看了那口棺材一眼,道:“那口小箱子呢?”
潘刚道:“也在底层。”
胡三摇头道:“连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都没弄清楚,就丧命的丧命,玩儿命的玩儿命,这是图什么的?”
潘刚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一个财,一个贪字。”
胡三道:“你这是保着郭玉的妻子上哪儿去?”
潘刚道:“到太原去,郭玉的老婆原是山西人,娘家在太原开了一家酒坊,挺有点儿名气的。”
大汉老吴走了过来,皱着眉道:“潘爷,跑遍了整个村子也找不到一匹牲口,您看怎么办?”
胡三道:“要找牲口恐怕得上县城去,离这儿最近的城镇跑个来回也得半天功夫,要打算上县城找牲口去,你们就得在这儿待一夜。”
潘刚一招手道:“老吴,见见铁头胡三爷,神刀李凌风,今儿个若非他两位仗义授手,咱们就都留在这儿了。”
胡三忙道:“跟我没关系,我这颗脑袋还是没练到家,全仗人家李爷这把神刀,瞧瞧地上这三只爪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说归他说,大汉老吴可瞪圆了眼,忙躬身抱拳,这两位他是仰慕已久,咧着大嘴,唾沫乱飞地说了一阵之后,问胡三道:“三爷,听说您这颗脑袋,有一回把根生铁铸的房梁都撞断了?”
胡三道:“那是瞎扯淡,房梁哪有生铁铸的。”
潘刚跟李凌风都笑了。
大汉老吴转望李凌风,一扬拇指道:“李爷,我知道杀害济南谭大人的不是您,您绝不会干这种事,可是您在济南闹得可真漂亮,大河南北的江湖道儿全传遍了。”
李凌风笑笑道:“漂亮,可成了六扇门悬赏缉拿的重犯。”
大汉老吴瞪圆了眼道:“去他娘的,凭那些鹰爪孙,拿谁呀,连我老吴一根鸟毛都搬不动。”
潘刚、胡三、李凌风,全笑了。
潘刚指着老吴道:“郭玉手下的弟兄叫吴起,傻大个儿一个,可是个道地的血性汉子,两膀子千斤蛮力,一身隔山打牛气功,郭玉出了事儿,连跟了多年的都脚底抹油溜了,就他死守着郭玉的家,我看他是个帮手,所以将他带了来。”
胡三冲大汉吴起一扬拇指道:“我看得出,这个朋友我也要交一交。”
老吴忙道:“您这是折我,只能让我跟着您几位就知足了。”
胡三道:“你这不就跟了潘爷了么,老吴,要说你刚才抡起棺材盖那几手真威风,没气功,没臂力哪儿行。”
吴起脸红,抹着脖子后头咧嘴笑道:“我是瞎练的,这一套唬外行还凑和,在您几位这大行家眼里不能提,不能提。”
胡三伸手拍了拍他转望李凌风,道:“听说铁布衫李海一,这趟跟你从济南一块儿出来了,怎么没见人?”
李凌风当即就把济南的情形,以及跟李海一、海棠分手的情形概略地说了一遍。
胡三道:“李海一此人虽在六扇门待着,可是他跟的是谭大人,而且他这个人是条没奢遮的血性汉子,来日江湖上碰见定要好好攀攀交情。”
忽听潘刚道:“老吴,看样子咱们得在这儿耽搁一宿了,你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我这就上县城跑一趟去。”
吴起怔道:“哪用得着您跑,我把东西搬下来,带王顺跑一趟就行了。”
他举步要到车后去,潘刚伸手拦住了,他道:“那也好,你跟王顺跑一趟吧,车上的东西你别管了,早点儿去吧,早去早回,拿着这个。”
他随手塞给吴起一个小袋囊,当然里头是银子,没银子办不了事儿,吴起带着那赶车的年轻汉子走了。
潘刚道:“我跟这个酒馆打个商量去,今儿晚上就在他这儿待一夜吧!”
他迈步要走,官娟娟走了过来,道:“潘爷不用跟谁商量了,酒馆里的人早吓跑了。”
潘刚一怔道:“姑娘是……”
李凌风忙道:“官姑娘,我路上刚认识的。”
潘刚哦地一声抱拳道:“幸会,既是酒馆里已没了人,那就更好办了,几位聊聊,我把东西搬进去了。”
转身向车后行去。
胡三道:“我来帮忙。”
他跟了过去。
李凌风也要跟过去,却被官娟娟伸手拉住了,她低低道:“咱们走吧!”
李凌风道:“不,我打算在这儿,陪这两位新交的朋友过一夜再走。”
官娟娟一怔道:“你这是……”
李凌风抬手一指道:“姑娘看见这些人了么,不是死,是中了迷药,醒过来之后还是个麻烦,再说也可能还有旁人赶到这儿来,我既然伸了手,怎么能不伸到底。”
官娟娟道:“你想伸到底,你能陪着他们上山西去?”
李凌风道:“那倒用不着,眼下这一夜总是要陪陪的。”
官娟娟皱眉不语。
李凌风道:“姑娘要有事可以先请。”
官娟娟道:“瞧你说的,我怎么能先走,我答应要帮你……”
李凌风道:“不要紧,我可以自己打听。”
官娟娟看了他一眼,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领情似的。”
李凌风忙道:“姑娘别误会,我是怕耽误了姑娘的事。”
官娟娟道:“我告诉你,我有事了么?”
李凌风赧然一笑道:“那么……”
官娟娟道:“留下来陪你呀,还有什么办法,咱们也进去吧!”
转身往酒馆行去,潘刚跟胡三都是有心人,他两个把东西搬进酒馆后,眼见官娟娟跟李凌风在低声说话,就没再出来,两个人正忙着拆开棺材板呢。
李凌风放下了刀过来帮忙,抽去了中间一块板,看见人了,一个清秀少妇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眼见两个在一起,睡得好沉,头顶上放着—口黑黝黝雕着花的小箱子。
胡三叹了口气,道:“这真难为这娘儿俩了,一个年轻轻的,一个这么小,幸亏还有亲人可以投奔,要不然该怎么办?谁都能嫁,千万别嫁江湖人。”
一顿道:“不让她娘儿俩醒醒么?”
潘刚探怀摸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两颗黄色的丸药,过去捏开那娘儿俩的牙关把药丸塞了进去,道:“这药入口就化,用不着—刻工夫她娘儿俩就醒了,咱们这边儿坐坐吧。”
谁都懂得这个礼,四个人隔张桌子找了副座头坐下,胡三道:“这酒馆里的人跑得可真快。”李凌风道:“当然快,在吃喝里下了药,迷倒了八义盟那一伙,却没捞着机会下手,还能不快跑。”
胡三一怔道:“你是说……”
李凌风道:“我不知道他们的来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在这儿开上店的,可是我悟出了他们的用心,他们知道八义盟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