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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米耳闻声停住,将身一侧,提醒道:“大师当心暗处。”
和尚火速纵出,大声道:“敌人的首脑未赶到,所有爪牙已丧胆,我们这次胜在速度上。”
农米耳道:“峰顶似已发现我们到了,大师请带丹梦,我要提防敌人乘机突袭。”
他将丹梦放下,吩咐道:“不要将海小姐被擒之事说出,否则会引起海家冒险。”
和尚让他在前,须灾登至峰下,抬头一看,只见上面防范非常严谨,回头向农米耳道:“恩施主,险道早已开放了,上面有大愚老人亲自相迎!”
此际的峰下,谁料突然显得异样的沉静,农米耳知道这是强敌快到的特殊现象,立即道:“快点上去,形势将有大变!”
二人拔身上纵,直如上天梯一般,及至八九十丈高处,才到那葫芦似的峰腰间!
大愚老人立在险道口,迎着农米耳就正色道:“老弟,你太冒险了,快请上,老夫要封关了!”
农米耳纵身登上缝内,等和尚和丹梦走过后才道:“晚辈放心不下,不得不冒险前来,请问前辈,有两位道长到了没有?”
大愚老人摇头道:“从未看到有人比你先来过!”
农米耳大惊道:“那就不妙!”
大愚老人道:“你是说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
农米耳道:“正是他们,晚辈恐防此峰有变,因之提前请两位道长前来相助。”
大愚老人道:“两位道长武功和经验都有超人之处,他们也许有惊无险,现请老弟和大师到峰上再议,你看峰角情形有异了。”
农米耳决然道:“晚辈既知此峰能守,那就不必上去了,请你老只带着这位姑娘上去,晚辈和大师须立即回头”
大愚老人闻言大急,伸手拉住道:“你对敌情不明,此刻回头,无疑自投罗网,让老朽慢慢将敌情告诉你,要走今晚再走。”
农米耳见他关怀有加,知不可违,于是不再反对,等他向两侧石隙交待把守之人后,随即跟其上峰。
峰上十分平坦,也有密密树木,惟都是自石缝中长成,眼看不到半尺土地,全是钢一样的岩石形成,宽十余亩,
这时在正中搭了二十余间木屋,显然是作为轮班休息之用。
大愚老人陪着走进中间一门,岂知里面竟没有一人,农米耳不禁惊问老人道:“函谷老前辈呢?”
大愚老人道:“所有老辈人物都担任巡逻,你如有事,老朽可叫他回来。”
农米耳连声道:“没有事,晚辈问问罢了。”
屋中只有木头座位,老人请他们坐下后又道:“好在这峰上粮食还充足,守上一月大概没有问题。”
农米耳眼看日光西斜,急问道:“超凡大帝新近增加了什么重要人物?”
大愚老人叹道:“二流人不去说他,是多到七十几个,听说你已遇到超凡七仙了,其他六十几个也有那等功力,老朽所担心的是一流人物,现已知道的共有九个,他们的功力以现在来说,也只次于超凡而已,计有‘方壶三矮’兄弟,田边红、田边青、田边赤,‘鬼域二风’骆秋风、赵霜风,‘琼崖两精’古炭精、古铁精,最为阴毒则是‘海心双妖’兄妹,女的叫石迷花,男的叫石迷草,女的是超凡姘妇,现在居然自称‘超凡艳后’哩!”
农米耳轻啊声道:“就是她!”
大愚老人诧然道:“你已见过她了?”
农米耳含糊道:“晚辈近日听说过。”
他不敢将海女之事说出,接问道:“你老这些消息从何而来?”
大愚老人道:“那是全仗终南老友之力,他练有古神功‘木遁’之术,敌人是无法将其困住的,这些消息都是他探来的。”
和尚讶然道:“世上真有五遁神功?”
大愚老人道:“五遁神功是有,但没有传言那样神化,以木遁来说,传言假木而化形,一遁于里,这是神话,真正木遁是将本身真气分成数部发出,一部将本身笼罩,隐去身形,另外数部散于树木或草上,乍看竞成数团白气,使人一时无法分明真伪而乘机脱身,此术非常难练,上上者将真气散出数十团,惟必须脱身半里就得将真气收回,否则大耗元神精气。”
农米耳知道这种功夫决非一日之功可以练成,调转话题道:“天快黑了,大师,你老在此峰顶练习那件羽衣,咱们在今晚由空中离开如何?”
和尚被他提醒,大喜道:“真是,兜着冷饭受饥饿!”
大愚老人急止道:“不可,超凡可驾鹫攻击,在空中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农米耳闻言一震,暗忖道:“我怎未防及敌人的长处呢?”
和尚道:“老施主,如此说,那就又要突围了?”
大愚老人道:“以二位的轻功,在晚上脱身绝无问题。”
农米耳问道:“你老可知超凡大帝现落足在什么地方?”
大愚老人招手道:“随我来,他们在正北面那石峰下,谷名为‘古孟谷’!在此峰上可以看到那石峰,其谷在峰南。”
农米耳叫丹梦休息,立同和尚跟出,走过北面古林,登上一处较高岩石。
大愚老人伸手一指道:“就是那座石峰:”
农米耳记在心里,一见天色朦胧,立即道:“晚辈就此与大师动身了。”
大愚老人道:“二位不吃点东西再走?”
农米耳道:“两位道长末到,晚辈非常担心,不吃了!”
大愚老人道:“目前峰下必定有无数高手在监视,老弟要特别当心,让老朽去与二位闯闯。”
农米耳道:“你老不必下去,由你出去太明显!”
大愚老人道:“由顶上到底下共有一百七十余丈高,而且毫无中途可停,这样降落未免太险。”
农米耳道:“就是因为太高的关系,才使敌人出于意料之外。”说完一拱手,立与和尚择地向峰下扑去!
大愚老人追在后面,眼看他们在崖头如陨星下泄,心中十分不安。
月亮掩在云中,山风发出呼啸之声,这正是农米耳选择的有利时机,他们落地不停,同时向一处林中窜进,虽知附近都有埋伏之敌,但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求尽量掩藏行进。费了不少的时间,绕来转去,竟由黑影幢幢的敌人中走过两重高峰,这时才见那石峰在望,农米耳传音道:“大师,我们现要揣测敌方关人的地点在哪里了。”
和尚道:“在野外不比在城市,关人必须要山洞,如要确切明了,那只有冒险捉个活口迫供才可靠,盲目找寻是费时间的。”
农米耳道:“捉人必须捉个重要人物,普通货色岂不与我一样不知?”
和尚道:“贫僧所谓冒险就在这里,对方既是重要人物,其功力必高,一下子恐不容易制服,搞不好就会惊动大批前来。”
农米耳自知没有把握,于是道:“我们看势行事,现在已接近敌方最重要、最危险的地区了。”
快接近石峰的时候,和尚悄悄指着一株古树道:“恩施主,先登上那树顶看看如何?怎么这样清静?”
农米耳道:“到了人家首脑人物所在地,放出来的明暗哨卡都不是省油灯,愈清静愈显得危险,那株树去不得,也许就是人家的了望台哩!”
和尚郑重道:“那咱们如何出这树林?前面毫无遮身之处。”
农米耳灵机一动,轻声道:“咱们冒险钓一下鱼如何?”
和尚道:“想将人家引过来?”
农米耳点头道:“大师退后二十余丈,故意弄出一点动静,晚辈在此处准备,如真有人前来查看,嗨嗨,岂不是钓上了!”
和尚摇头道:“太危险了,对方如真有人在那独立的古树上,先向后面递出暗号,然后再来查看,这就使我们进退两难了。”
农米耳笑道:“晚辈作好的打算,希望那人存着自大自高、目中无人的思想。”
和尚想到他自己从前的个性,不禁叹声道:“不到高山,不知平地,不吃杂粮,不知粗细,恩施主的希望,八成是对的,能虚心,能自量的人,他也就没有野心了,好!贫僧退后试试看!”
农米耳见他向后奔去,立即守在林缘,提足功力,右手握住剑柄,准备出其不备一举成功。
和尚还没搞出名堂,谁料事情大出意外,突然一个声音冷叱道:“你们的鱼早就等着上钩了,那头陀滚回来!”
声音起在林外,估计竟只十丈之处,这可将农米耳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耳朵出了这大的错,同时知道对方是个非常的角色了。
和尚经验太老了,他心惊而神定,一闪回头,轻轻打个哈哈道:“我和尚吃一辈素油蔬菜,今晚想钓条鱼先开荤,岂知是命中注定,活该倒霉,喂!道上的,出来亮亮相罢。”
林外草堆里冒出一个老头,面黑如炭,枯瘦如柴,大概比和尚还老几岁,大摇大摆地向林缘行近,嘿嘿冷笑道:“头陀,你是谁派来的?”
和尚一生不扯谎,这下迫不得已,哈哈笑道:“贫僧安南人,出家奉婆罗门,不知老施主如何称呼?”
枯老头冷笑道:“没有想到婆罗门居然还有黄皮肤的高僧,这样说来,大师是六王派来的了,区区琼崖古炭仙!哼,那位年轻人为何还不出来!”
和尚心中暗惊,知道来的是琼崖的两精之一的古炭精,忖道:“他竟将‘精’变‘仙’哩!”
农米耳缓缓行出,见面就笑道:“老丈有何指教?”
古炭精见面就是一怔,问道:“二位大胆来此,必有所为?”
农米耳道:“当此各争雄长之对,敝派不能不探武林虚实!”
古炭精冷笑一声后道:“六王竟敢派人探断超凡大帝休息之地?”
和尚接口笑道:“贵方又何尝未派高手探进敝方地区?”
古炭精两目如电,沉声道:“我派失踪十余人,原来是贵方擒去了!”
农米耳知道他要下手,立探先机,突然一闪,红光如电,出其不意,紫龙剑如风指到对方胸前,大喝道:“不许妄动!”
古炭精哪曾料到撞上武林第一高手,还手不及,身法急变,快得犹如一阵轻风,只想先脱身,后反攻。
事情出乎所料,哪怕他千变万化,但始终摆不脱胸口紫龙剑尖,耳听农米耳的声音一句一句灌进脑子道:“古炭精,我不能再忍了,超凡剑法三绝式相信你是知道的,你凭什么能摆脱?同时你更清楚,这剑法可以攻破无上内功,你如再不识相,那就要你命了!”
绝顶高手与绝顶高手相拼,胜负全在一线之差,古炭精闻到这段摧心碎胆之言,深知已到绝境,颓然一停,叹道:“你是霹雳大侠?”
和尚心花怒放,行近笑道:“老施主,你真是一言中的,当心,别大呼小叫,千万莫为自己的声音送掉自己的老命!”
古炭精嘿嘿笑道:“你是无人头陀?”
和尚笑道:“贫僧抱歉,从来没有向老施主请教。”
时急势促,农米耳立即接口道:“阁下缓兵之计最好打消!”
古炭精摇头道:“老夫乃偶经此地,并非守望之人,二位有何企图?”
和尚点头道:“老施主问得好,贫僧等是来打听打听两位道友的下落。”
古炭精点点头道:“那是指贯天道长和透地法师了?二位放心,他们的经验比传言的更丰富!”
农米耳道:“突围出去了?”
古炭精又点点头,看了他一眼道:“那只是两位道长见机得早。”
和尚笑问道